第17章 栗子红烧肉

这话一出口,季达明已经有了感觉。

伊默呆呆地趴在他腿边看越来越大的帐篷。

“怎么会……”伊默有些想不通,伸手轻轻戳了一下。

季达明躺在床上闷哼着攥住伊默的手腕,用力按下去。这小孩儿摸着他的大帐篷,眼尾羞得通红,不由自主靠在了季达明怀里。

“遭了,我是来和你说正事的。”他亲了亲伊默的脑袋。

“季先生要弄出来吗?”伊默动了动手指。

“你想不想我弄出来?”季达明反问道,“你不想,咱们就去吃饭。”

伊默低头看着掌心下的帐篷,含糊其辞:“弄……吧……”

季达明忍笑起身,松开伊默的手往屋外走。伊默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继而拎起季达明的外套,披在肩上跌跌撞撞地追过去。

“季先生,要不要帮忙?”伊默捏着他的衣角嘀咕,“好难弄呢。”

季达明握住伊默的手:“真要帮我?”

伊默犹豫了。

“没事儿,你先去吃饭吧。”季达明笑了笑,将人推到门外去了。

伊默不放心,又绕回来:“要多久?”

“很久。”季达明也不避讳,直接解开了裤链。

“啊……”伊默慌慌张张地捂住眼睛,“季先生,你怎么不去……不去浴室……”

季达明不答反问:“你怎么还不走?”

伊默捂着眼睛往屋里蹭:“季先生,你把我吃掉吧。”

世界仿佛一下子安静了,微凉的风从门缝溜进来,季达明收了手倒在座椅里无声地笑,伊默说完忐忑地垂下头,眼睛倒是捂得更紧了。

“小默。”季达明的嗓音很低沉,“我要是现在把你吃掉,你就吃不了午饭了。”

伊默猛地后退一步,眼睛都忘了捂:“不要。”说完,又慌忙抬手遮住眼睛,“婶婶今天做了红烧肉……”

“小默,我重要还是红烧肉重要?”季达明叹了口气。

伊默抿唇不答话,捂在眼前的手指却偷偷分开一条缝。

季达明瞧见了,犹豫一瞬就把胯间的物件掏出来,对着伊默大大方方地摸。

重生前他从没这么做过,因着伊默面皮薄,晚上不吹熄蜡烛都不肯脱光衣服。现在季达明的心境不同以往,心里有什么事都想告诉伊默。

比如说,他有感觉。

季达明也没想刺激这人,就单纯地想告诉伊默自己忍得很难受,又硬得很持久。

伊默站了会儿,被他毫不掩饰的喘息和呼唤羞着了,一手半遮不遮地挡着眼睛,一手扶着墙往季达明身边挪。

季达明觉得伊默应该不好意思帮自己,便喘得更响,话也愈发露骨,不再说“小默让我摸摸”,改去夸伊默紧。

“季先生……”伊默一要哭,嗓音就软得不行,“别说了。”

此时伊默已经走到了季达明身边,眼泪啪嗒啪嗒地顺着指缝滴下来,他看得欲火焚身,耳畔还有这人细软的呼吸,眼看着就要解放,伊默竟一屁股坐在他怀里,埋头用腿根蹭他的大帐篷。

季达明目瞪口呆地坐着,半晌都没回神。

“季先生?”伊默松开眼前的手,泪眼朦胧,“我来了。”

季达明替伊默擦了眼角的泪,又低头看着自己被压住的下身,崩溃地叹了一口气:“别动。”

伊默咬唇扭了扭腰。

“小默。”他捏住了伊默的下巴,苦笑道,“别动。”

伊默不听话,非要动:“季先生还没弄出来。”

“不弄了。”季达明收紧双臂,将伊默牢牢禁锢在怀里,“小默听话,别乱动。”

“真不弄了?”伊默搂着他的脖子,试探地伸手摸了一下,“还……还硬着呢。”

季达明泄气般闭上了眼睛。

是啊,还硬着呢,可伊默还在他怀里,不知深浅地撩拨。

“小默,你再动,不止午饭,你连晚饭也吃不了。”季达明摸着伊默的脸颊,实话实说,“我会把你欺负得下不了床的。”

伊默这才安稳,乖顺地趴着,皱着鼻子嗅风里飘来的肉香:“红烧肉……”

季达明呼吸不稳,勉强将人松开:“去吧,我换件衣服就来。”

伊默终是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季达明彻底松了口气,继而看着自己依旧坚挺的小兄弟扶额叹息。

伊默实在是太天真,以为蹭一蹭就能帮他弄出来。

“哪有那么容易……”季达明摇着头进屋,半晌才换了衣服出来。

伊默已经饿趴在了桌上,可怜兮兮地望着被顾天胜吃得底儿朝天的红烧肉。

“锅里给你留了很多。”李婶看不过眼,偷偷安慰。

伊默的心情好了些,捏着筷子晃腿。

“小默。”季达明蹑手蹑脚地走进去,一把抱住伊默的腰,“怎么不吃?”

“季先生!”伊默欣喜地回头,“你弄完了?”

季达明神情一僵,捏着这小孩儿的腮帮子教育道:“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这些。”

伊默不怕他,欢欢喜喜地夹了一块红烧肉塞到嘴里,即使再饿,第一口咬得还是很慢,仿佛在感受肉汁迸溅在口腔里的触觉。

“新买的栗子。”李婶替季达明盛了饭,“本来想留着过几天吃,没想到来了客人,我就做了栗子红烧肉。”

季达明的嘴角有了笑意,他印象中天一冷,李婶便喜欢做栗子红烧肉,栗子要生的,去壳剥皮再用冷水泡。至于肉,都是赶陈五去买现切的肋条。陈五总是不乐意,天冷人也犯懒,回回都要和李婶斗上几句嘴才肯出门,事了,还非要在院里嚎一嗓子戏文,像是宣泄不满。

“季先生。”

季达明回过神,嘴边多出一块滴着酱汁的肉。

“季先生怎么不吃?”伊默好奇地看着季达明,把肉往他唇边递,“不腻的,好吃。”

季达明张嘴把伊默喂到嘴边的肉咽下:“你多吃些。”

伊默捧着碗笑:“好。”

顾天胜被他俩腻歪得吃不下饭,脚底抹油溜了,临走向李婶讨了包栗子,也不知道想做什么。

伊默见没了外人,立刻爬到季达明怀里,捧着小碗埋头吃饭,也不去看他的神色,仿佛季达明才是椅子。

季达明把头靠在伊默肩头,时不时夹起个栗子喂过去。

栗子津了肉香,本身又软糯,伊默爱吃极了,含着他的筷子不肯松口。

“行了,你胃不好。”季达明盯着伊默的碗,见好就收,“胃疼又得去扎针。”

伊默闻言,缩回了伸出的手,难过地抱怨:“不疼也要扎的。”

季达明忍笑点头:“对,不疼也要扎。”

“季先生,我想吃糖炒栗子。”伊默放下碗筷,忽然转身认认真真地打商量,“我今晚好好喝药,能不能吃糖炒栗子?”

季达明哪里忍心拒绝:“能,不过要等天再凉点,街上才有炒栗子卖,到时候我去给你买。”

“我有工钱呢。”伊默扬起了下巴,言外之意就是不需要季达明来买。

季达明咬着栗子无奈地点头:“行,你有工钱,你给我买。”

伊默甚是满意,继而想起来催他去商会。

季达明还没吃完,含糊地答应了:“等你睡完午觉,一起去。”

可等伊默睡醒,都已经快到傍晚了,这人抱着自己的被子犯迷糊,望着坐在桌前的季达明发呆,许久嘴里蹦出一句:“红烧肉。”

季达明将毛笔搁在笔架上,拿起写好的东西给伊默瞧。

伊默眯着眼睛小声念,才念了一行就忍不住了:“季先生,你怎么又把这种事情写下来?”

季达明面不红心不跳地收起宣纸:“你愿意帮我弄,我高兴。”

“可……可这种东西怎么能写下来?”伊默掀开被子,扑到他怀里抢,“给我。”

“不写下来怎么办?”季达明抬高了手。

“记在心里就好了。”伊默盯着他的手抱怨,“写下来,被别人看见怎么办?”

季达明闻言低下了头,吻着伊默的嘴角轻笑:“我早就记在心里了,写下来是怕你忘记。”

伊默捏着被角晃脚丫:“不会。”

季达明揉了揉这人的脑袋。

“不会忘。”伊默抬起头,摸着鼻尖悄声保证,“和季先生有关的事情,我都不会忘。”

窗户在风中摇晃,温暖的阳光在伊默脸上形成的断层,季达明摸着那些细碎的光斑,忽然埋头亲吻伊默湿软的唇,手掌不由自主顺着这人的后腰滑落。

中午的亲热让他们又近了一分,伊默已不再抗拒,倒进柔软的被褥闷闷地笑。

季达明松了口,放任伊默在床上翻身,趴在李婶新缝的小被子上。

“季先生……”伊默拖长嗓音,眉宇间满是笑意,“你是不是因为想我才梦见我的?”

季达明的笑意收敛了几分,将伊默拦腰抱起:“不。”他吻着柔软的后颈,嗓音嘶哑,“我怕失去你。”

人在拥有的时候,从不懂得珍惜。

季达明也是个俗人,也曾挥霍过伊默的爱,伊默又是忍气吞声的性子,表达不满的方式总是很温柔,所以他不放在心上,如今想来甚是懊悔,便更在意伊默情绪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不会的。”伊默不知他心中所想,笑着扭头,“季先生,你不会失去我的。”

季达明面上在笑,心却在滴血,他轻声应了:“是了。小默,你是我的。”

季达明觉得今夜他又会梦见伊默了。

伊默刚去世那会儿,季达明总也反应不过来,时常顺口就叫了这人的名字,再恍惚地听见哒哒哒的脚步声,转身却空无一人,只墙上挂着伊默的照片。

而孟泽在公馆彻底住下了。

李婶因为伊默的死难过得病倒在床上,听闻季达明要娶孟泽时,气得差点吐血,可紧接着,她也看见了伊默的遗嘱。

伊默说孟泽是自己没遇见季达明前唯一的亲人,希望季达明能好好待他。

季达明攥着那封信苦笑,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如何再去照顾一个根本不爱的人?

可那是伊默的遗愿,他最爱的人遗愿。

“季先生!”伊默的手贴在了季达明脸庞边,“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季达明从回忆中抽身,望着伊默的目光太过热烈,把这小孩儿吓得移开了视线。

“小默。”他托着伊默的屁股,把人抱在怀里,“你是我的。”

“嗯。”伊默面皮薄,连听几遍有些受不住,“知道了。”

“你不知道。”季达明挑眉亲过去,“你以后出门只许跟着我,心里想的事情只许和我说,做梦也只许梦到我。”

伊默闻言不满地抱怨:“怎么这样?”

季达明将自己的占有欲彻底展现在伊默面前:“怕不怕?”

伊默嘴里虽在抱怨,身体却诚实地贴近了他。

“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季达明喃喃自语。

伊默没听清,悄悄偏头瞥了他一眼。

季达明已经恢复正常,松手回到桌前,握着毛笔写了一笔才发现墨干了。伊默跟在他身后,见状主动卷起衣袖研墨。

“不是不让我写这些吗?”季达明看了一眼伊默沾上墨汁的手指。

“写吧。”伊默抬手挠鼻子,脸上顿时多出一道墨痕,“等季先生老了,我就把这些拿出来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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