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番外 冬日进补

为了找寻原薰,非天离开玉城,一时间也不知从哪儿找起,他以为自己很了解那个轻浮的大夫,但这麽想来才发现自己对那人了解得真的够透彻吗?原薰总教人捉摸不清,重要的时刻虽然可靠,但平常言语态度虚实难测,将人搅得晕头转向,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倒是原薰的魅力。

魅力……非天背脊窜起一股凉意,他敲敲自己脑袋瓜,嗤道:「怎麽可能,那种老爱捉弄人的家伙,哼哼嗯!」自言自语间,他看到了白洱山的山头,不管怎样,还是先回原薰住的地方找看有没有线索,兴许能发现什麽也不一定。

原薰的屋子上面冒出缕缕白烟,接近目的地的非天看了大惊,以为屋子要着火,急着冲进屋看是否有什麽能抢救出来的,然而,他当狼狈的奔进屋里,看到的却是原薰在涮羊肉……

「嗳、非天,你怎麽会来的?不是在玉城了吗?」原薰的箸夹着一片薄薄羊肉,屋里弥漫着汤底的香味儿,桌上还搁了浊酒,看起来颇是惬意享受。

非天愣了好半晌才从香味里反应过来,原薰走到他慢前,拍拍他的脸笑说:「发什麽呆,进来取暖啊。瞧你,发丝都湿了,下雪天也不带伞的麽?」

「你真可恶!」非天朝原薰的脸挥拳,原薰一掌包住他的拳头,咋声道:「危险、危险,我这样俊的脸你也狠得下手?」

「你不是离开了吗?在这里吃什麽涮羊肉、涮、你……你涮啊!」非天亮出指间的细针,原薰随手捞过一张龟甲刮掉他手上的危险物品,笑笑的躲开非天的攻击,一如他们初次打起来的场面,只不过原薰这回还得护着桌上的饭菜和火锅,最後有些忙乱,原薰乾脆翻跃到非天身後将人制住,双手箝在身後。

「放手、放开我啦!」

「放开你,你会乖乖的吗?」

「说什麽啊你,你本来就欠揍,快过来吃我拳头!」

「不不,我觉得吃你豆腐比较实在。」原薰双臂箍紧人,在非天颊面啄了口,非天忽然不再挣扎,将头垂得很低,原薰慢慢松开拥抱,绕到他面前。

「别哭了。」他拭去非天的泪珠。

「我本来以为要花好几年找你……」

「来。」原薰牵着他坐下,认真的聆听。

「你却一个人高兴的在这边享受火锅。」

「一起吃吧。」原薰笑笑的挟了羊肉片涮过,再送到碗里,递到非天面前。

「我气的不是你一个人窝在这儿吃火锅!」

「嗯嗯,我懂,我都懂的。来,张口。」原薰挟起肉片沾了酱汁,塞到非天嘴里,非天揉揉眼,泄愤似的用力咬肉。

「喂,再多来几片肉。」非天对人颐指气使起来,原薰莞尔,替青年服务。非天嚼着锅料,咽下软烂的肉後问他:「为什麽要把我骗走……你对我是什麽想法,嫌弃我是不是?」

原薰舀了碗汤,喝了两口,搁下碗才答他:「怎麽这样讲,我从没嫌弃过谁。只是想让你有思考的空间,你老是怕不自由呀。」

「要自由有个屁用。你都不在了,我的自由只是空,什麽路子也没法选!」

「还有我师弟。」

「你……」

「师弟终於开窍,懂得以退为进啦。」原薰笑着在背後调侃玉名爵,同时掩饰自己见到非天的欣喜和激动。其实他根本没想过非天会回来找自己,他是真的将那次当成了最後的道别。

「我讨厌你这样讲话,薰,你这样真的很讨厌。你说我爱逞强,你呢?自己不是同样别扭?自欺欺人。」

「非天,你想过没有,当你揭开别人的这一层熟悉的面皮,就要面对新的、陌生的一面。」

「我不怕。」

原薰苦笑:「可我会怕。我怕自己根本不值得,不值得你寻来,我总是不停的想明白你在想什麽,想清楚你心里有没有我的份量,又矛盾的想避开你的在意,更怕自己越来越重视你。那天你在悉海寺参拜,我也许了一个愿,我希望,可以永远不要看到你的背影,可以不必去想起你,因为我总将你搁在心尖上。中毒的那个应该是我,而不是你吧。我甚至卑鄙的想过不要治好你,就跟师弟算计过的一样,这样你就再也离不开。」

「薰,你……」突如其来的表白,让非天有些不知所措。

「想揍人的话,让你揍。我也知道我下流。哈。」

「不是。你跟爵,最後不是都选择让我自由,感情的事哪有什麽值不值……彼此心甘情愿就好啊。」

原薰认真的注视让非天有些不自在,那目光沾在非天肌肤上,再移不开。

「我一辈子都想和你纠缠,你甘愿吗?」原薰问。

「……有必要问得这样直白麽……」

「不管谁和你有关系,又或谁能影响你,非天,我只在乎你的想法。」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原薰几乎没有勉强过他做任何的事,虽然喜欢捉弄人,甚至在一些暧昧的情况欺负非天,但他的出发点都是以非天为准。

「你不吃醋?我跟爵……」

「我吃醋的话,遭殃的也不会是你。」原薰笑容绚烂,非天倒是替不是自己的人担心了。

「跟我走。」非天握住他的腕讲:「要不,我留下来。」

「师弟会舍得你在这儿?」

「呃,我会去见他,再不然让他过来,或者……啊啊啊、我要疯了!你们到底要我怎样,我只有一个人,却要面对你们,为什麽我心里要塞满自己以外的人的事!烦死了!烦死了!」非天抱着头抱怨起来。

「我谁都不要,乾脆我去死算了!」

「怎麽可以。」原薰的眼神黯下,捧起非天的脸轻语:「你敢在我这个大夫面前,救命恩人面前说要寻死,知道不知道这罪有多重?」

「呃。」非天紧张得咽下唾沫,无法避开原薰鲜少有的怒容,原来老是嘻皮笑脸的家伙一旦动怒,可以这样有压迫感,不同於玉名爵那种锐利的杀气,原薰的不悦给人一种全是自己不好的愧疚跟罪恶感,看到原薰沉下脸,非天真的觉得自己过去那些日子被狗啃的良心又归位了。

「要死也是死在我床上。」原薰说完,不给非天辩驳反抗的机会,强硬的吻上他的唇,两人吃肉喝酒的味道全搅在一块儿,有些诡异,非天觉得原薰口里的味道颇呛,甫获得自由,就拼命的喘着换气。

「你、你的味道怎麽这样呛!」非天抹着嘴,狼狈的回瞪。

原薰抹抹嘴,笑说:「我喝了一坛白乾。」

「疯了你!」

「一个人吃喝并不好受,你晓得这滋味吧。」原薰边说,舌尖掠过唇瓣,暧昧的望着非天。「你想死吗?」

「……现在後悔来得及吗?我、我知错了。哈哈哈……」非天被原薰影响,用大笑来粉饰太平,结果仍是被拖到里面卧房的床上。

那张无数次两人交欢的床,从前为了缓毒,此时却没这必要,纯粹是彼此的渴求及思慕相系纠缠。他们熟悉的抱着对方,拥吻、爱抚,做足前戏,非天忽地一停,推开原薰。

「不要碰我。」

原薰盯牢他,知道他又在闹别扭,也不说话戏弄人。

「不要以为挣扎的只有你,不管面对爵或是你,我都有罪恶感。爵能忍受你,你也不在乎他存在,可是我不行,我、我觉得自己快被撕裂……杨如碧也穷追不舍,明知道我讨厌这样的局面,难道真是我活该吗?」

「没有什麽不好。」原薰揉揉非天的头顶,像个兄长般的哄道:「这麽多人疼爱你,你不要想成是罪过。方才你也说,感情就是你情我愿的,我们对你付出是情愿的,你不接受我们才难过。」

「……」

「嗳、搞得我都讲『我们』而不是『我』了。」原薰咋舌,捧起非天的脸蛋又亲了口:「起码这样的时刻,你是只想着一个人的,别人我不管,只要你也在意我,我就心满意足。知道吗?从前抱完你,你总是急着想躲开我,对你的思慕都变成煎熬,所以我才会每次都那样折腾你,想让你也知道我是在意你的。你不知道欺负你得时候我有多愉快,给你满足跟痛楚的都是我,让你再想不了别的人。」

「啊啊、不要再讲,我我、我……」非天的脸已经烫红,他伸手摀住原薰的嘴巴,尴尬不已。「不要再讲了。不要讲出来,我知道就好。」

原薰伸舌舔了非天手心,吓得他又缩回手,原薰闹着非天让他放轻松,两个人像孩子般的在床间嬉闹起来。衣着凌乱,长发垂散,非天伸出手抚上原薰的颊,额抵着额叹道:「还好你在,不然我真的以为会找你很久,其实我很怕要花一辈子找你,更怕一辈子都因为寻不得而想着你。」

「那我真希望你想着我一辈子。呵。」原薰执起非天触上鬓发的手,浅浅吻上。「傻瓜。我们默契这样好,你一定寻得着我,瞧,年还没过完你就发现我了不是?你这麻烦家伙,此生碰上一个也不枉我走这麽一遭啦。」

「……呐,我们明天去悉海寺。」

「又要拜?」

「还愿。」非天拉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苍白的胸膛,敏感的乳尖早起挺起,他赧颜道:「你是大夫,帮我瞧还有哪里该整治的?」

「嗯唔。」原薰故作困扰的蹙眉说:「气色不够好,我给你补补气。」

「怎麽个补法?」

「你看着。」

「究竟搞什麽名堂?」

「躺好。」两个人胡乱应话,谁也不明白自己乱扯些什麽,挂在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变少,屋里的热度却没降过,反而越来越热。原薰倾上前吻住青年,双手掐揉着他胸前粉色突起,带着痛的兴奋令非天吐息紊乱,不觉眉心皱起。

「下次……」非天推开原薰,避过吻,嗔怨:「下次不要喝这样呛的酒啦。」

「不然我喝什麽好?」

「唔嗯……酿别的酒,水果或花……别喝那种浓呛的……嗯呃……」原薰握住非天的脆弱,惹得他绷紧身子。原薰不知从床底下取了什麽,非天躺卧着没瞧仔细,只觉得有根乾燥略微粗糙的东西进到後庭,他惊得低呼:「啊嗯、你放什麽进来、臭大夫!」

「参片。」原薰认真的塞着药材给非天「进补」,非天看不到原薰的动作,只觉私密部位的动静因而更加敏感,他扭着腰想躲,原薰却将他的腿架开,拉起一脚露出渐湿的穴口:「非天的小嘴,变得这样红润可爱了。」

「变态!不要这样弄、拿啊……拿出……来……」

「是你说酿别的,又叫我替你整治。」原薰按捺不住想欺负非天的冲动,习惯是可怕的,他本就爱这样逗非天,何况呜咽哀求、可怜惹人的非天,平常是见不着的,唯有此刻……

四周弥漫着药材和淡腥的微妙气味,非天晓得那是怎麽回事,羞耻得不敢去看,然而还没能休息够,原薰便撑高他的腰臀,戏谑的笑说:「那就应你要求,给你取出来。」原薰将他下身往上撑高,让非天看到自己的性器可怜的颤抖,泌出晶莹的液体,在原薰面前已然羞红啜泣小穴被塞了些或粗或细的长长药材,多被非天的蜜液濡湿。

非天惊慌的问:「你想怎样?」

「帮你拿出来呀。」原薰笑得无邪,俯首咬着薄长参片的一端,将之抽出,细细磨擦过非天嫩滑的穴肉,非天一手揪扯着床被,一手想自己将东西弄出来,但这姿势他无可奈何,只能任凭原薰做这般羞耻下流的事,「啊、你这下、下流的……呜嗯……」原薰慢条斯理的囓出湿穴的异物,张缩的幽径轻吐着药材的清香,原薰有些着迷的吻上,伸舌剥弄肉瓣。

「啊、哈啊啊啊──嗯、住口!唉……」非天只能咬着自己指节强忍撕扯他理智的快感,泫泪闷哼,另一手改而抚慰自己硬起的茎干,还没能发泄便被原薰截住。

「真不乖,怎麽能自己先解脱呢。」原薰抓着非天双腿,将他身子往後折,彷佛要将人断成两半,非天来不及骂人,就听原薰轻柔的说:「你明明就爱我这样宠你,越下流,你湿得越快不是?」

「死大夫!死、啊啊嗯……」

「一起死吧。」原薰笑容绚烂,像是吃了蜜,的确,他是吃了非天的蜜。

粗长的热刃进到非天微张的穴里,非天还算适应,不过原薰继续往里,惹得非天倒抽口气,「太深了……」这样深,让非天很害怕,每次过深的剧烈顶弄都好像要把他脏腑搅出体外。

「我想让你里面都是我的。」

「薰,唔、我怕。」

「忍忍,不会有事的。」几乎没入整根,原薰停顿着让非天习惯,然後慢慢的退出,尚未抽离,忽地往下压入,「呜啊啊──」沉重的刺击让非天惊喘的哭出声来,随着原薰的动作,非天的分身也跟着哭泣,泪溅了自己一身。

原薰很快顶到了非天最隐密的地带,「那里、那里,快、啊啊……」被折弯的身子欢愉得快要引起痉挛,不禁抽搐着扭动,原薰施力扣牢他再更狠的刺激,非天瘖哑的哭喊,叫不出声,差点晕了过去。

他被宠爱得瘫软在原薰身下,任原薰拥着他又吻又啃,爱痕留遍全身,包括腿间私密的地方,翻出的媚肉被吮得湿透,原薰又将硕大硬热的物事深埋,非天自昏茫意识里惊醒,诧异:「不行、我没有了,不要!」央求的声音听来缥缈虚弱,却带着浓浓情欲的磁性。

「见你这样撩人,我想一次是不够止饥的。」

「拜托、够了!」非天无力挣扎,虽然想踢着脚反抗,但看来就像扭腰求欢似的,不知道让原薰逼得泄了多少次,也让原薰在体内注满了滚烫浊液。最後原薰揉按他微隆的腹将热液排出时,非天不顾最後一丝男子尊严的低啜,可怜得像个弃妇。

但是被原薰从身後抱着哄,非天再气也不想溜开。

然而,非天仍忍不住用低哑的嗓小声抱怨:「你这个死大夫,进补的方式太下流。」

「普遍人是吃不消。不过,服过蚀心兰的非天这样耐操,不必担心补过了头。」

「……」

「你其实很喜欢不是?刚才喊了几句不要,接下来全都是『薰、好棒,插好深,好热哦──快弄我!啊啊、好深,会坏。』」

「……我才没有那样。」

「有,你有。」原薰吻着非天的颈背,一脸满足的搂紧人,非天的指扣着腰间男人的手,懒得再争辩。他真的好累,不过很满足。

隔天,非天看到床上有一些被谜样液体浸过又乾掉的药材时,气得冲到外面骂人:「你这个下流变态死大夫!那些东西为什麽没清乾净!」

原薰正在分药材,做整理,一脸无辜的回他:「咦,那是给你补身子,你吃不完该自己收拾才对。怎麽能赖给大夫?」

非天忆起前夜最羞耻的那些片段,脑袋瓜里好像有什麽热气炸开,又窘又气,涨红着脸默默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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