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妮仿佛被一阵吹过空心针的龙卷风卷走了。她的大脑混沌成一片,就像瞬间短路的电路板。有那么一刻,她告诉自己朱利安不可能死,因为他就在眼前。可下一秒,洞口处的男人却是一个陌生人,戴着面具,粗略地模仿着丈夫的脸,一个陌生的嗓音疯狂地敲打着她的太阳穴:

“双胞胎拥有完全相同的DNA,但指纹不同。寄生虫,一直都在你的家里,那就是我。红头发警察在家具和门把手上采集到的指纹都是我的,他到处寻找它们的主人,而我就在他的面前……”

琳妮瘫坐在地上,否则她会彻底崩溃。时间似乎在流逝——她仿佛被吸进一个黑洞,此刻已不复存在——直到最后,她终于挣扎着回到现实:朱利安死了,一个长得很像他的男人取代了他的位置。

那个声音,还在嗡嗡作响:

“……据说,双胞胎的命运总是交织在一起的,无论他们做什么,无论他们走到哪里。你有没有听说过那种匪夷所思的故事,兄弟姐妹最终在分离几十年后找到彼此,哪怕相隔千万里?四年前,命运让我和朱利安相遇了,巧合的是,你们在阿讷西租住的公寓是我的。请想象一下,当我在房间的隐藏摄像头里看到自己的脸时,我是多么惊讶……”

琳妮抬起头。手电筒的光束将男人的脸切成两半,一半陷入了黑暗。

“……我们是一对双胞胎,我有一个挛生弟弟。雅克知道这一点,我正是用这把枪指着他,在海边的汽车里告诉了他我是谁。没过多久,他就开始喝酒,一口气吐出我的故事,以及我出生几小时后的真相。我知道我是怀孕排斥症的结果——很不幸,这来自我在寄养家庭的一次无意的偷听——但我并不知道细节……”

琳妮感觉自己像是坠入了深渊,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湿漉漉的岩石,左侧的人行天桥,莫里亚蒂的脸——朱利安近乎镜子的复制品。

“……他告诉我,其实我那放荡的母亲很希望怀孕。他们想要一个孩子,并且努力了很多年,但始终都没成功。终于有一天,我母亲偶然去看医生,得知自己怀孕了,胚胎已经六个月大,体重不到一千克。然而此时她的精神状态已经非常糟糕,她并不想承认自己有孩子,后来也没去妇产科复诊,并向所有人隐瞒了怀孕。四十多年前,她把我像狗一样生在房间的地板上,然后独自一人跑到两公里外的垃圾场,把我扔掉,把我丢进一个垃圾桶的深处……”

琳妮极力忍耐着。这个男人取代了朱利安,进入她的房子,触摸她的东西,殖民她的生活,睡在她的床上,强奸了她,甚至杀了萨拉。

“几个小时后,我的父亲回到家,发现她正躺在厨房里,肚子疼得厉害,两腿之间流着血。她的磨难并没有结束,这是最疯狂的部分,原来还有一个孩子!一个李生弟弟,一个该死的双胞胎,躲在温暖的子宫里,仿佛已经察觉到了即将来临的幸福生活!”

他用手掌猛拍着额头,像个疯子。

“比你的小说还精彩吧!该死的!我父亲立即开车送她去了医院。她就在车里生下了这个杂种,并尖叫着说不要他,必须把他扔进垃圾桶,就像另一个孩子。我父亲后来本可以去找我的,哪怕试一试呢?哪怕看看我是否还活着?但他没有,他宁愿说服他放荡的妻子永远不要提起那次弃婴事故,他们不得不假装我不存在。我出生时没有名字,没有日期,没有身份,在一堆垃圾里。”

他举起胳膊,凑近她。

“闻闻,闻一下!垃圾味儿已经渗进了我的皮肤。而我的弟弟一允许我这样称呼他吗?——他却拥有一个家。也许他的母亲从来不爱他,但他的父亲爱他。当我告诉雅克我是谁,以及对他心爱的小儿子做了什么时,他没过多久就把自己淹死了。”

琳妮哭不出来,眼泪似乎被堵在了眼眶里。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试图恢复平静。男人在她对面坐下来,靠在墙上。

“你有权知道这些,琳妮,这是我欠你的。所有的失踪,所有被绑架的女孩……都是……计划好的。当然,我就是你书里的人渣。也许我应该死在垃圾桶里,也许我母亲是出于某种神圣的理由把我扔了,但我活了下来,琳妮,我坚持活着。”

琳妮只能感受到痛苦,跟萨拉失踪时一样的痛苦。她竟然向一个只有朱利安外表的男人敞开了心扉,吐露了心声,而他只是一个隐藏在面具下、隐藏在失忆症壁垒后的陌生人。一切都在瞬间回到她的脑海:不同的嗓音、干瘦的身体、短发以及突如其来的暴力,她怎么会被骗得如此彻底?

“……起初,我在阿讷西的公寓里安装摄像头,只是为了分享这些家庭的亲密关系,分享他们的欢声笑语,看着他们相爱……每逢假期,我都会另租一间房,就在不远处的小旅馆。当他们出去散步时,我就去收集存储卡,晚上在房间里看视频……”

他放下手电筒。风在琳妮的头发上翩翩起舞。渐渐地,她似乎恢复了理智,恢复了力量。但痛苦依然会回来,就像往复的潮汐。

“……我经常去俱乐部,去喝酒,我生活在黑夜,在所有越界行为中过度燃烧自己的生命……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建立了自己的人脉,得以让我进入黑色地牢。我想看到那些女人在痛苦中尖叫,在绳索和蜡烛的伤害下嘶喊。”

他的手指像鹰爪一样瑟缩了一下。

“也就是在那段时间,我有了让松的消息,他是我在寄宿学校的室友,当时正在失业和里昂郊区建筑工地的零工之间挣扎。他也一直和第三个人,也就是德尔皮埃尔,保持着联系……”

他晃动着眼前的武器,唇角划出一道难看的皱纹。

“多年来,德尔皮埃尔从未从寄宿岁月中恢复……他喜欢尸体,触犯过法律。他和让松的青春已经被彻底摧毁,这两个家伙注定一生都背负着过去的伤痛,跟我很像,只是原因不同。”

琳妮听到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手术刀。

“……我们开始定期见面,喝酒谈天说地三人组已经重建,就像过去一样,就像那个著名的晚上,他们让我帮忙去修理那个体育老师。”

“你疯了,不只疯了,失控了……”

“恰恰相反,我非常清醒。多亏了米斯蒂克,让我看到了男人能走多远,能在面具后面变成多么凶猛的野兽,能够放手越界伤害女人到什么程度……我希望他们伤害她们,琳妮,越疯狂越好,我想看着他们这样做。于是我在暗网上建立站点,用米斯蒂克作为收割机。对于那些想要尝试终极体验的人来说,一切都很简单:承诺拥有某个女孩几天,完全属于自己,完全匿名,不受限制,只要他们愿意,哪怕死亡……他们会为我毁灭生命。”

琳妮感到胃里一阵痉挛,但她已经没什么可吐的了。

“……我定期在暗网上发布女孩的照片和视频——我只要那些纯洁的、年轻的、尚未被玷污的。无论谁想要她们,都必须给我尽可能多的钱。很简单,就像拍卖一样。格格不入的佳士得,我可以告诉你,那些人在门口挤得水泄不通。”

琳妮猛地扑向他。但他比她更快,粗暴地把她推到一边,她重重地倒在地上。他用枪托猛砸她的右太阳穴,割开了她的肉,她尖叫起来。

“你现在就想死吗?不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吗?”他重新站起来,喘着气,将手电筒的光束对准她的脸。

“滚到那边的角落去!”

琳妮只能服从,后面只有石壁上凿出的洞。无处可逃。

“我在维埃纳附近买了一所旧房子,并用在网络上赚来的钱重新装修。大卫·乔兰当然不是岀身名门,但他却拥有意想不到的资源。然后,我生命中的高潮来了,你们出现在了阿讷西……”

琳妮隐匿在洞穴的角落里,他逼着她重新坐下。

“……四年前,我第一次来到你的别墅,用复制的钥匙打开大门。我亲眼目睹了弟弟完美、幸福、成功、美好的生活。这些是我无法忍受的,它们不应该存在。几个月后,我让让松绑架了萨拉。我本打算对她进行第四次拍卖,我向你保证,她的身价会翻倍,她在公寓里的自慰视频可是精选集……”

琳妮不得不克服他言语施加的痛苦,找到拯救自己的办法。因为一旦死了,她将永远无法让他付出代价,他不应该逃脱惩罚。

“我的故事很恶心,对吧?但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完美的结局吗?不过等一下,还没有结束。我最后决定把萨拉留在我身边,把她锁进我的房子一我想每时每刻都记住我从我父亲、我弟弟以及间接从我放荡的母亲那里抢走了什么。我承认,你的女儿每天都不得不面对自己的亲叔叔,一个和她父亲拥有同一张脸的叔叔,这并不容易。’

“她是无辜的!”

“这不恰恰更有趣吗?不过,我想告诉你,焦尔达诺并没有碰过她,但他也不完全无辜,远非如此。他付过一次钱,是第五个,波利娜·佩洛特,是他把她带到了生命的尽头。”

乔兰蹲在琳妮面前,擦掉她脸上的泪水。

“别碰我!”

他猛地把她压在墙上,一只手掐住她的喉咙。

“……关于那顶该死的帽子,我还是和你说说吧。焦尔达诺开口了,就在我把他的头骨砸向墙壁之前,就像这样……”他轻轻地把她的头撞在石墙上,然后停下来,看着她。

“……就在他强奸、烧伤并用一把刀刺穿她肚子的一个多星期之后,他想到了自己的女儿。那个疯子常常带着他的孩子回到韦科尔,回到他以家族遗产为生的地方,重温他的幻想。戴这顶帽子的是波利娜,不是你的女儿。毫无疑问,它之前一直躺在让松的房车里,是让松把它戴在了波利娜的头上,以为那帽子是她的。尽管如此,焦尔达诺还是设法找回了帽子,并把它带走了,以做……纪念,就像奖杯。”

“他应该在碉堡里认出你的,为什么他什么都没说?“

“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我的脸,所有交易都是通过暗网完成的匿名,流动,这是生意的关键。”

他暂时把注意力转向那块岩石,鸟儿还在尖叫。

“……从阿讷西事件开始,我就为自己设定了再次改头换面的目标:我要取代你的丈夫,杀了他,然后假装失忆坐在你的身边。毕竟,他活了两个人的人生,不是吗?我有权得到属于我的蛋糕。”

一只寄生虫,没有身份,没有根,生活在迷失的世界里,注定伤害和毁灭,却拥有疯狂的高智商。他完美地滑进了朱利安的皮肤,甚至骗过了琳妮。

“……让松被捕时,我几乎就要行动了,但时机还不成熟。让松从未搞砸过,相反,他把警察耍得团团转。但随着他的被捕,我和德尔皮埃尔停止了一切,这太冒险了。我必须继续完善新的人生计划。两个月前,我再次来‘拜访'你们,因为我需要朱利安的DNA,毕竟我需要确定我们是否真的拥有相同的基因图谱,而且永远不为人知。我把材料寄给了一家私人实验室,他们向我证实了这一点。我还趁机带走了你的小说,因为我想了解你……如果没有袭击和失忆症,取代双胞胎弟弟几乎是不可能的。失忆症太方便了,我小时候就用过,但问题是我比朱利安瘦得多,嗓音也略微沙哑,脸上几处皱纹的位置也不同但其余的,我们完全一样。”

琳妮摇着头,她要是没有离开朱利安就好了。她对丈夫生命的最后几个月一·无所知,她和他保持着距离,而乔二正是利用了这一点。他允许自己的头被球棒击中,因为他知道这可以让他留下来,只是冒一点险而已。

“所以你杀了她杀了我的女儿。”

“别无选择。我在拉沙佩勒-昂-韦科尔租了一座小木屋,继续和萨拉在那里度过了两天,细节就不必多说了……我把她锁在那里,然后给德尔皮埃尔发了一条紧急信息,让他完成他的工作;而我则乘火车前往贝尔克。是时候彻底清除过去并用新外套包装自己了:朱利安.摩根的……”

琳妮不得不集结所有的力量,不是为了逃跑,而是杀死他。他绝不能离开悬崖,开着她的车,回到她的家。

“一到火车站;我就步行了差不多六公里赶到了别里。那天晩上,朱利安出去了—他必须去折磨焦尔达诺。真是讽刺。我看到了他的车头灯,等他下车,然后从后面打晕他,绑住他的手脚,把他锁进他汽车的后备箱。接下来,我开着他的车前往维埃纳。当然,我并不知道他把在焦尔达诺家里找到的萨拉的帽子藏进了夹克,还设法把它塞进了备胎仓,甚至在金属板上留下了那条该死的信息……”

他摇着头。

“……当我打开后备箱时,你真该看看他见到我后惊讶的表情,真是令人难忘的时刻……该怎么向你形容呢?”

“你这个垃圾!你就该死在那个垃圾桶里!”

他沉默了很久。树木沙沙作响,他不停地关掉、打开手电筒,每次那一秒钟的黑暗都让琳妮想冲过去尝试某种可能。但当他再次开口时,她又完全清醒了。

“……我强迫他吞下药……并向他解释了一切,就像我对你说的一样。他哭得像个孩子。当他失去知觉之后,我交换了我们的身份证、手机和钥匙。我成了朱利安.摩根。最后,我把他扔进了火里,让他失去了脸,失去了指纹大卫·乔兰死了。”

琳妮试图在脑海里颠倒着一切:朱利安.摩根死了,大卫.乔兰活着。他毁了自己的家人,此刻只需最后一枪,就可以将摩根一家彻底从地球上抹去。

“……凌晨1点,当我回到灵感别墅时,惊讶地发现警报响了。于是我在当晚安排了袭击,并在此之前小心翼翼地删除了你亲爱的丈夫的所有调查记录。他真的很厉害,你知道吗?他竟然找到了焦尔达诺,接下来就是米斯蒂克,然后把一个该死的烂摊子扔给我。能做到这些,真的需要极大的智慧和勇气,你的丈夫很棒。”

他把一张张照片扔到她脸上一那些狗、香蕉园、海龟。

“计划本应该天衣无缝,琳妮,它完美无缺,即使遇到了一些麻烦。我只需偷偷看一眼照片,就足以让你相信我对那只丑得像虱子一样的狗有记忆,还有那些假期。你无法想象,我的失忆并不难伪装,因为我本来就对你的生活一无所知……最难的反而是我要阻止自己当场勒死我的父亲,但我还是忍住了,我知道这会让结局变得无比珍贵。看到他窒息真是太美好了!”

他脱下外套扔给她。“穿上吧。”

是时候了。琳妮没有动。他走过来,把枪管插进她的肩窝,用力转动枪口,直到她尖叫起来。

“来吧,别逼我作恶。时间到了,你懂的。这就是你来这里的目的,对吧?和你的女主角拥有相同的命运并让故事正确地结尾,你终于完成了你的生命之书。”

她只能顺从。离开这里,接近虚空,或许外面的机会比在这里多。

“警察现在很可能已经发现了我的尸体,有了我播下的线索,他们一定会再次回到我家,确认大卫·乔兰、莫里亚蒂和吕克·托马斯都已经正式死亡,他们的调查很快就会结束的。”

他滑到她身后,拔出枪。琳妮直挺挺地站着。是生是死,都不重要。与他不一样,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如果你能一直给我两个人共渡难关的希望,我今天也就不会来这里了。但是……该死的,当你给我看海湾的照片时,你已经让我别无选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昨晚带着行李箱离开。最近几天,你已经开始严重地怀疑我。你太脆弱了,最终会彻底崩溃,然后把一切交给那个能为你不惜一切的红头发。真是太遗憾了。”

“你想怎么做?一枪打爆我的头吗?”

“用我亲手埋葬的警察的枪吗?这太冒险了。不,你会愚蠢地自杀,选择自己最后一部小说结尾的死亡之地,因为你再也无法忍受周围发生的一切:萨拉的死,我父亲的死,我的失忆……警察会在收费站的摄像头里看到你独自一人来到这里,他们会毫不怀疑你的死因。我将继续扮演我的角色,接管你的别墅和其他的一切。我将为自己建立新的生活,那个曾经拒绝我、本该属于我的生活。”

他把她推上人行天桥,狂风和雨水再次冲淡了琳妮的眼泪。黑暗中,她能感觉到脚下木板间茂盛的植被,植被下面是大海的怒火。汹涌的海浪不断地翻滚、吞没,澎湃的水流

和她的身体嬉戏着,最终变成一曲华尔兹,裹挟着她,将她像聚苯乙烯颗粒一样砸向岩石。她告诉自己,故事不能就这样结束,毫无疑问,她会死,是的,但他也不能继续活着,欺骗所有人,用暴力篡夺别人的生命。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

“所以,为了确保你的计划奏效,你不能向我开枪。”

接着,她纵身一跃,扑到他身上,指甲像爪子一样抠住他脸上的肉。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武器里的子弹喷向天空,然后是武器本身,一条钢铁抛物线消失在了虚无中。筑巢于墙上的鸟儿尖叫着冲向云层。两个身影冲到栏杆旁,周围的一切都在嚎叫,空洞里的风、树林、天空和澎湃的大海共同目击了两个快速而致命的舞者跳起狂暴的芭蕾,就像一部无声电影。而当一个人倾身,另一个人翻身,一个人或另一个人重新获得优势,一切又重新开始。一场史诗般的战斗,力量、勇气、疲惫,甚至本能,就像狮子对抗豹子,这种本能会成倍地繁殖出生存的欲望,为了生存而生存。直到最后,两名战士中的一个被掀过了护栏,沿着令人眩晕的植被斜坡滚落,被喷入了虚空——只留下一条白色的痕迹,像流星一样隐秘。

鸟儿又出现了,幸存者在天桥上停住,双手放在栏杆上,头在肩膀间剧烈地颤抖着,胸膛过度地起伏,抬起又落下。

然后,幸存者走下天桥,向陆地方向前进,最后在一条路上蒸发了。

死一般的沉默,最终屈服于永恒的黑暗。

注释

[1]取自维克·阿尔特兰(Vic Altran)和瓦迪姆·莫雷尔(Vadim Morel)名字的首字母。

[2]MammaM,原文如此。维克宠物狗的名字。

[3]在天气干燥的情况下,除非有较低限速标志,法国高速公路的最低限速均为130公里/时。

[4]傻瓜萨拉。

[5]法语中,米拉雷(Mirraure)与镜子(miroir)谐音。这里的Mirraure有两个r(本应为Miraure),原文如此,凯莱布・特拉斯克曼手稿页空白处的注释表明,这是有意为之。

[6]法国路勘十四时期著名的军事工程师。

[7]法国警察局中负责以书面形式转录所有调査阶段的官员。

[8]法国肌肉萎缩症协会(AFM)在法国电视台主办的慈善募捐节目。

[9]品牌名为“斯泰森”的帽子。

[10]国际象棋中以王兵开局的方式,以特级大师瓦斯加·彼尔茨的名字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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