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坐落在南朝最北部,与边境挨得极近,和不受南朝管辖的北荒只需赶上一日路程。

与北荒时不时的动乱不同,北疆一直以来都有朝廷重兵把守,因此民风一直都不错,百姓自给自足、安居乐业。

正值初秋,是最适合到北疆的时节,越走得近了,越能体会出北疆与南部风光的区别,这儿的一切似乎都刻上了豪迈二字——风是烈的、酒是烈的、连人都是烈的,到处可见留着大胡子的异域男子和身着特有服饰的女人,好似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

陈景屿总是忍不住挑开帘子去注意外头的景色,看得津津有味不亦乐乎,等到了客栈,他们将马车暂寄,接下来的路程只能依靠马匹或者骆驼,马车在草原上显得太过违和,定会引起当地人的注意。

在客栈里,陈景屿头一回吃到了馕饼,硬得他牙齿都要被崩掉,但嚼着也别有一番趣味。

李知元向客栈老板,一个金发碧眼的胡人要了牛奶,教陈景屿把馕饼泡软了再吃。

陈景屿对一切都新奇得不行,不似三十来岁的人,反倒像是初出茅庐的小伙子,看什么都觉得好玩。

他过往的时光,禁锢在了京都,从未踏出过一步,往后十年,更是在宫中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出宫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两年像是要把失去的岁月都找回来,到处游玩,但依旧保持新鲜感。

南朝地大物博,他跟李知元就是走上一辈子,都无法去到每个地方,自然是到了一处,就要玩个尽兴。

两人用过餐,委托客栈老板去弄了两套当地人的服饰——胡帽骑装,衬得二人腰细腿长,身姿挺拔,他二人不想引人注目,可惜是少见的南方人面孔,又长得过分精致,与北疆的男子有极大出入,走在路上,还是吸引了不少惊艳的目光。

李知元不想招摇,找了几家古玩才买到了两顶大胡子给自己和陈景屿戴上,这下可就完完全全融入了北疆。

抵达北疆的头日,二人在客栈好好休息了一夜,次日骑上马匹去往附近的草原。

约莫半个时辰,穿过一片树林,便远远见到延绵不绝的郁郁葱葱,与碧空如洗的天空接连在一起,美得惊心动魄。

陈景屿被这样的美景震撼,他生在南边,处处所见皆是人为的精致,如今摆在他眼前的美景无疑是鬼斧神工的佳作,他被惊得一时哑然,眼里皆是向往。

李知元驱马上前,与陈景屿并齐,喟叹道,“十三年了,这幅美景还是牢牢刻在我心里,如今有你和我一起,我怕是要惦记一辈子。”

陈景屿重重吸一口气,沁人心脾,他笑道,“我从不知,原来天可以这么高、这样蓝,草会绿得发亮,空气会如此清鲜。”

书里所描绘,远远不如眼前一分惊艳。

他再也忍不住地,夹紧了马肚子,挥动皮鞭,如风一般往前行。

大风刮起他的墨发,张牙舞爪地飞扬着打在他的脸颊,他从未如此自由过,仿佛要与这天地融为一体。

李知元很快追上来,扬声道,“别骑这么快,小心摔倒。”

风在耳边呼啸着,却掩盖不住陈景屿的喜悦,“知元,我太快活了,我恨不得在这儿驰骋上一天一夜。”

缰绳磨得他手心发热,他却仿若不知。

李知元大笑道,“我竟不知道你原有这样不羁放荡的一面,好,那今日我就舍命陪君子,与你赛上一赛。”

他说着,用力挥动鞭子,如脱弓的弦直超过了陈景屿。

陈景屿看见他挺拔的背影和张扬的头发,与天色镶嵌于一体,又看见他回头爽朗傲气的笑容,心中像是涌入源源不断的力量,呼吸都急促许多。

这不是梦,这是他和李知元真实的生活。

没有阴谋、没有诡计,不必害怕朝堂算计,也不用为苍生担忧,而是真真正正、自由自在地为自己活一遭。

他无比的畅快,借着风把自己的声音传给李知元,“输了罚什么?”

李知元的手随意地挥了挥,“随便罚什么,反正我赢定了!”

陈景屿捏紧缰绳追赶,满面恣意,“话可别说得太早。”

两人在草原上如两阵风肆意地吹着,踏过绿油草地,踩过雨后留下的小水洼,放耳听去尽是快活的大笑。

马匹在溪边停下,陈景屿气喘吁吁地下马。

李知元甩了甩鞭子,一脸得意,说话间有喘气声,“怎么样,你服不服气?”

陈景屿是与愿赌服输的人,无所谓道,“任君处置。”

他二人走到溪边捧起清澈溪水洗去脸上的汗珠,冰凉的水驱赶运动过后的燥热。

李知元饮一口溪水,脸上亮晶晶的,卖了个关子,“待我想好怎么处置再告诉你,到时可别反悔。”

陈景屿耸耸肩。

两人又在草原上慢悠悠地骑着马欣赏了会美景,待到天快暗下来才依依不舍地回客栈。

北疆水源珍贵,但李知元还是想办法弄了一浴桶的水沐浴。

等陈景屿脱了衣服,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大腿内侧因为骑马而磨得破了皮,此时红通通的一片,还有血丝沁出来。

李知元心疼得不行,不顾陈景屿的反对掰开他的双腿看他的伤口,两人虽坦诚相待多年,但陈景屿面皮薄,还是有点受不了这样过于专注的目光盯着自己的皮肤,推拒道,“找点药涂过就好,没有那么娇气。”

李知元腹诽道,你还不娇气啊,我倒要提心吊胆防止你磕着碰着。

他没敢把这话说给陈景屿听,只是强势地不肯拿开手,卡在陈景屿两腿中间,沉声道,“我看看,不做什么。”

陈景屿无法,只好由着他了。

李知元看过伤势,幸好只是破了表面的一点皮,并无大碍,他先把布浸湿,一点点给陈景屿擦拭干净,又在随身携带找出玉脂膏,把膏体在手心搓着融化了往陈景屿大腿内侧涂。

陈景屿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正想说话,不料李知元忽然凑近,竟把脑袋卡在他两腿之间,而后就像野兽给受伤同伴治疗那般,伸出舌头轻轻舔舐他的伤口,陈景屿又惊又羞,被舔舐的地方酥酥麻麻,叫他尾骨升腾起一种怪异的感觉。

“李知元,你”

被唤之人抬起澄亮的眼注视着他,又当着他的面伸出粉嫩的舌尖,轻轻刮过他的腿肉。

陈景屿差点跳起来,连忙拿手去推拒腿间毛茸茸的脑袋。

“别动,”李知元抓住他的手,略显邪气的一笑,“我想好怎么罚你了,今夜你不准说拒绝我的任何动作。”

陈景屿羞赧不已,没想到李知元会把惩罚用到房里这点事上,脸上一红,斥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李知元一点儿也不恼,反而笑吟吟地回,“我就是脸皮厚又如何。”

说着,松开陈景屿的手,转而把陈景屿的双腿掰开方便自己动作,他伸着滑腻的舌一点点舔过陈景屿的伤口,每舔舐一下,都能感受到陈景屿的战栗。

陈景屿浑身都软了,推拒也不是,不推拒也不是,只能红着脸让李知元为所欲为。

烛光下,陈景屿的大腿内侧染上一层水光,看起来十分暧昧,李知元细细舔过他每一寸皮肤,继而把陈景屿推倒在床榻,欺身而上,音色已经染上浓浓情欲,“景屿,我想弄你。”

陈景屿瓷白的脸上透出粉色,他微微张唇,抬起头去碰李知元的唇,四瓣唇顿时犹如磁石一般黏在一起,李知元吮吸着柔软的唇瓣,恨不得吃进肚子里,又把滑腻的舌钻进陈景屿的口腔中,如同一条蛇在温热的口腔里肆虐舔舐,津液交换,咽不下的便从唇角流出来,把陈景屿脸上弄得水光潋滟。

情动之时,两人的舌交缠在一起,难舍难分,水声不断。

李知元的手剥去碍事的衣物,很快二人就一丝不挂地滚到了床上。

陈景屿的手抱着李知元的脖子,李知元的腿摩挲着陈景屿的腿,肌肤相亲,热得像是岩浆一般,要融化掉。

这么多年,李知元早就将陈景屿身上的每一寸敏感处都摸清,一边和他忘情地唇舌交缠,一边拿大掌在陈景屿的皮肤上游走着,摸到他柔软的臀肉,色情地揉捏着。

陈景屿难耐地从喉咙里发出呻吟,两条长腿蹭着李知元的,仰着脖子,一幅任君采撷的模样。

李知元一路吻下去,来到他的胸口,含住他的乳首,先是伸出舌头舔舐,把两颗乳头都舔得水淋淋的,不自觉挺立起来,再用牙轻轻咬住往外拽,陈景屿嗯的一声,张着嘴大口呼吸。

“你自己摸摸。”李知元抓着他的手,将他的指尖压在被冷落的左乳首上。

陈景屿已然情动,无意识地用指尖扣弄自己的乳首,他这副自己玩弄自己的模样落在了李知元眼里就成了最烈的催情药,李知元喉咙上下滚动,手伸到了臀峰,用点力把陈景屿的腰扶起,让他双腿弯曲,露出隐秘之地。

“知元,你好淫,都湿透了。”他压低声音,饱含色欲。

陈景屿脸上红得要滴血,却无法反驳,只得艰难道,“你到底要不要”

李知元猝不及防将一指深入紧致入口,“要,当然要。”

陈景屿唔的一声仰高脖子。

李知元找出润滑之物,急躁地一股脑倒在了陈景屿的股间,送进去的那根手指卡着,他倾身黏糊糊地亲陈景屿的胸口,“放松点,我的手被你吃得拿不出来了。”

陈景屿羞怒,“你”

却不知如今面若粉桃的自己怒斥他人时全然没有一点威慑力。

李知元呼吸沉重,待顺利送入三指,便一抽一插地动起来,等陈景屿完全适应了,才敢将胯间之物抵在湿漉漉的穴口。

陈景屿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只因李知元的物件实在太有分量,每次初始他都要吃苦头。

他闭着眼,感受着物件一点点嵌入自己体内,滚烫得要将他灼烧,他甚至能感受到覆盖在皮肉上的脉络,在他体内摩擦着,四处惹火。

李知元抚慰着陈景屿同样有了反应的物件,上下撸动着,听陈景屿情动的小声的哼哼,心中无限满足,抬腰动了起来。

屋里响起噗嗤噗嗤的水声,陈景屿羞得闭上了眼。

等他完全适应,李知元便大开大合地操弄起来,他在床上其实算不得温柔,喜欢把陈景屿逼得流露出弱态,特别是陈景屿通红的眼角,每次都能叫李知元失控。

今夜也相同,他一看陈景屿发红的眼,力度也不由得大了起来,粗长的性器狠狠往里撞,又慢慢地往外抽离,让陈景屿感受自己,等陈景屿不设防,便一鼓作气地把性器一插到底。

陈景屿腿间一片泥泞,渐渐的有些受不住了,哼哼着让李知元慢一点、轻一点。

李知元故意调侃他,“是不是等我真的慢了下来,你又要求我快一些,重一些了?”

陈景屿用水光淋漓的眼睛瞪着他。

李知元低笑着与他亲吻,把他的呻吟全吞进了肚里。

正是最为情浓时,屋外忽然响起店小二的声音,“客官,你们的马要不要喂啊?”

陈景屿吓了一跳,感觉到体内一湿,原是李知元泄了。

再一看,李知元脸上都白了。

又好笑又好气。

“这该死的马!”李知元为在陈景屿面前丢了面子,怒骂道。

陈景屿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得胸口都在震动。

李知元气恼回,“不喂!饿着!”

陈景屿连忙阻止,“它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说了明日还用得着它们呢。”

李知元不情不愿又补了句,“喂七成饱便是。”

“好嘞!”小二扬长声音,“客官你们忙,小的不会再来打扰。”

陈景屿笑得更欢,身子都在抖。

李知元面色讪讪,“有那么好笑吗?”

陈景屿不说话还是笑。

李知元翻身压制他,埋在陈景屿体内的物件又坚硬了起来,他磨了磨牙,“有你好受的。”

这回陈景屿笑不出来了。

“要不,我们也起来吃点东西?”

“吃你就够了!”

天色刚沉,夜长情多,他还有大把的时间慢慢品尝

(全文完,感谢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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