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玩物的素养和深咬
先是频繁的邮件往来,再到陆续增多的电话交流和视讯会议,最后助理愁容满面心惊胆战地上门,欲哭无泪地请求这位突然无故翘班好几天的大人物赶紧回归。
越先生非常不开心。
易先生却表示您赶紧滚吧,再继续这么荒淫无度,他不止腰快折了,连鸡巴估计都要被撸断了。
越城第二天早上醒来去上班时,罕见地发了起床气,板着脸浑身散发低气压,面色阴沉背后灵地跟在易南川身后,一下要抱,一下要亲,惹得后者不厌其烦。
拽着刚系好的领带把人拖到门口,扔垃圾似的丢出去。
“快走快走。”
“亲一下。”
敷衍地啄一下嘴角,“行了吧,走了走了。”
“等我回来。”
赶苍蝇似的挥挥手。
……
司机早早就把车停在外面,虽然只在岚馆有过一面之缘,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青年。知道越城把人带走了,但没想到居然是领回家里。脸上不露声色,心下却有些诧异越城待人也会有这么温和近人的时候……已经不只是近人和可以形容的了,说他在跟青年撒娇都不为过。
当然,老闆的私事做下属的从不妄议,在小小的震惊后,他便不再多想多看。
越城坐进车里,放下车窗,朝易南川勾勾手指,后者俯身脑袋探过去,“干嘛?”
"中午我让人给你送饭。"
“不必,我有手,自己可以做。”
“那以后晚上你做给我吃?”
“你当我是你保姆呢?”
给操就算了,还得包做饭,5000块钱的工资太难为人了。
易南川扭头就走,大门一关,把金主扔在外面不理会了。
越城好脾气地看了眼重重砸上的院门,等易南川进了屋,隐约在客厅落地窗前看见他的身影,才朝坐在驾驶位上假装空气的司机点点头,“走吧。”
司机平稳地将车开出别墅区,驶入主干道,“越先生,您今天看着心情很不错。”
难得的,越城回復了一个,“嗯。”
拇指在方向盘上摩擦几下,犹豫道,“您就这样把他放在家里吗?这里毕竟是您的私人住处。”
越城不是没有养过这些小玩物,但都是养在外面的房子里,这样直接带回常用住所的还是头一次。
身后一直没有声音,司机手掌紧了紧,知道自己越界了,从后视镜中瞥一眼,正好撞上了越城漆黑的视线,赶紧撤回目光看向路况。
红灯,平缓地减速停车等待。
“抱歉,越先生,是我多言了。”
越城瞌上眼睛,似乎在闭目养神,他淡淡道,“专心开车。”
易南川在窗前站了很久,他先是看着越城的车尾灯,待完全消失在视野范围后,又抬头盯着清晨爽朗的天空。
他像是在发呆,又或是思考。
等阳光逐渐强烈到刺眼时,他才回过神来一般,坐进沙发里,扭头看着玄关处几条游来游去的丑鱼。
越城把他摁在鱼缸前操弄时,跟他说过这些鱼是什么品种,当时他的脑子一团浆煳,别的都不记得了,就记得稍好看的这条银色的叫幽灵火箭。
百无聊赖地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无趣地坐回沙发。
越城没有明确限制他的活动范围,但在岚馆混迹了三年,易南川清楚地认识着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处境是不具备自由活动的资格的。越城跟他在一起时这种感觉并不强烈,但当硕大的屋子里只剩下一个人时,这种画地为牢般原地等待的诡异感受变得异常强烈,像是个附属品,而不是独立个体。
让人很不舒服。
莫名的心烦意乱。
易南川在跑步机上狂奔了半个小时,又连续做了几组动作极为标准的俯卧撑,最后汗流浃背地躺在客厅沙发上,用手盖住眼睛喘着粗气。
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混着小花园里的草木香,拂过身体抚平燥热,很舒服。
听着唿啦啦的风声,易南川不知不觉又开始迷迷煳煳地犯困,在岚馆待太久了,习惯夜间活动的他生物钟还没有完全调整回来。
越城回家时,易南川正陷入昏睡,大概是嫌阳光刺痒,睡梦中扯过了一个抱枕盖在头上,只留下一戳短短的灰髮露在外面。宽大的睡衣卷到胸口,露出侧腰间暧昧的掐痕。
眼神暗了暗,坐到沙发边上,轻轻捏了捏掐痕所在,“醒醒。”
“嗯……”床上的人皱了皱眉头,把抱枕往下挪了挪,用迷蒙的睡眼看过去,“……你回来了?”眨了眨眼睛,一怔,扭头看窗外,明明还是大白天。
“不是说中午自己做东西吃吗?”
慢吞吞坐起身,“忘了。”
越城显然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
抓抓头髮,“你怎么回来了?”
抬了抬手里的食盒,“跟你一起吃午饭。”
“……万一我自己做了先吃了呢?”
耸肩,“那就让你喂我。”
一脸严肃:“越先生,请成熟点。”
越城失笑,揉一把短髮,“过来,吃饭了。”
看着餐桌上清单的海鲜粥还有各种精緻的小点心,易南川愁容满面。
“我想吃肉。”
“最近不行,这几天做得有些频繁了,你吃清淡点。”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纵欲过度啊。”易南川舀了一勺粥吞下去,啧,还挺好喝。
越城看着他笑而不语,易南川也懒得自找没趣,专心吃起来。
越城说回来陪他吃午饭,就真的是只吃一顿午饭。
出门时越城用如狼似虎的眼神盯着自己,易南川以为下一秒他就会被摁在门板上扒掉裤子挨操了。结果人越城只是把他怼到角落,又凶又狠地交换了一个色情热烈的亲吻,把易南川亲得鸡巴硬起后,就撤出了霸道的舌头。
“晚上我会早点回来的。”
支起个小帐篷的易南川:“……”
“乖一点。”
“……操,滚滚滚。”
伸手一甩门,门板险些砸到越城高挺的鼻樑。那别扭的模样终究逗笑了越城,他中午时自己开车回来的,启动车子时,从后视镜看见了易南川重新打开门,站在门口默默地目送他离去。
高挑瘦削的身影笔直地立在那里,孤独挺拔,又透露出一丝异样的格格不入。
越城沉着眸子,半天,才低低地叹气。
……
越先生很任性地提前下班了。
回到屋里时,太阳落下一半,夕阳地余晖把空气映成淡橘色。
易南川蹲在落地窗外通向前院小花园的阶梯上,穿着一条皱巴巴的灰色大裤衩,一件洗得褪色的黑色宽松短袖,握着一块冰冻西瓜咔滋咔滋地啃,连果肉带籽,狼吞虎嚥一起往肚子里吞。
夕阳投射在他的侧脸,描绘着流畅而清俊的轮廓。
见到越城的车子停在院门外,他撩起眼皮瞥了一眼,琥珀色的眸子在昏黄的光线下更淡了一些,像只懒洋洋的大型猫科动物。
越城走到他身边,用脚背轻轻踹了一下撅起的屁股,半真半假地批评,“穿得跟个退休大爷似的,能不能有一点职业素养?”
易南川咬了一口西瓜,昂起头逆着光看过去,微微眯起眼睛,“怎么个素养法?”
“穿得好看点,适当引起金主的性趣。”
啃西瓜,吞下,“有必要么,最后不都得脱掉?”
揉一把脑袋,“你开心就好。”
越城进到屋里,坐在客厅沙发上,侧头看坐在外面的易南川。
后者专心致志地啃完西瓜,直到红色的瓤被吃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绿色青皮,才慢吞吞进屋扔掉瓜皮。大概是出于对越城说他像‘退休大爷’的报復,特别糙地直接在裤腿缝蹭了蹭湿哒哒沾满果汁的手指头,挑衅地朝他挑一下眉毛。
越城朝他招手,轻声说,“过来。”
易南川走到他面前,低头看他。
越城伸手抽出一张纸巾,一根一根细緻地替易南川擦干净指缝尖残留的西瓜汁,握着他的指尖,抬头问,“甜吗?”
“甜。”
“给我尝尝?”
“好啊。”
从温暖的掌心中抽出手指,易南川转而捏住越城线条刚毅的下巴,弯下腰,凑上去,跟他接吻。
轻轻啄了啄嘴角,伸出柔软湿润带着西瓜清甜气息的舌尖,推开微合的牙关探入口腔。越城很配合他,大手摁住易南川的脑袋,双方的舌头亲昵而激烈的纠缠在一起,舌尖缠绕,舌根相抵,津液混合。
很久,易南川才喘息着退出舌尖,拉扯出一道晶莹的银丝,越城的舌尖流连地舔弄着他的嘴唇,轻轻咬了一口唇尖。
似笑非笑地,用手背抹掉嘴角流淌下来的口水,易南川问,“味道如何?”
“有点涩。”
“涩吗?”耸耸肩,“明明很甜的,我去厨房给你拿一块。”
越城一把拽住正欲离去的人,握紧手腕往下一扯,易南川顺着这力道跨坐在越城腿上,和他面对面。
温暖的手指轻轻揉着后颈的软肉,“怎么了?”
易南川侧头,“什么怎么了?”
深沉如墨的眸子定格在易南川脸上,缓缓说,“你不开心。”
挑眉,“我没有啊。”
捏着软软的耳朵肉,继续问,“为什么不开心?”
易南川:“……”
“嗯?”咬一下耳朵尖,一路亲到微微耷拉着的眼角。
易南川却往后撤了撤,躲开男人过度温柔的亲吻。
为什么不高兴?
总不能告诉越城,在屋里独自呆了一天,突然清晰且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不高兴,是因为越城对他太好,让他得意忘形忘记了男宠身份,直到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无处可去,才突然醒悟自己存在的意义,不过是随时等着金主来操弄的玩物罢了。
这原因易南川自己想着都觉得可笑之极。
当了婊子立什么牌坊。
给操就给操呗,越城不是说过吗,表现好了有奖金。
越城显然对他的反应不满意,沉着眸子看他,易南川回望过去,两人一言不发地对视。
突然,易南川轻轻笑了一下,凑到男人耳边叹气般低喃。
“越先生,我想帮你口交。”
越城沉默,不置可否。
易南川亲了一下他的下巴,离开越城的怀抱跪在他腿间,伸手解开男人的皮带,拉开拉鍊,凑上去用鼻尖蹭了蹭柱身,然后隔着内裤张嘴含住了圆润饱满的龟头。
越城一把揪住短髮,把他向后撤了撤,咬着牙道,“起来。”
“为什么?”易南川用侧脸蹭了蹭依旧怒起勃发的阴茎,“你明明已经硬了。”说着,不等越城回应,低头用牙齿咬住内裤边缘往下拉,滚烫坚硬的肉棒立刻弹跳出来,勐地打在脸上,有一点疼,温度热热的,就像是被甩了一巴掌。
易南川愣了一下,很快垂下眼睛,含住这根总把自己操弄得神魂颠倒地肉棒。当男人低沉的叹息从上方传来时,他的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埋头,用舌头从马眼开始,沿着粗大的柱身一路舔舐到沉甸甸的囊袋,再顺着暴起的青筋亲吻舔弄到龟头,用柔软的嘴唇包裹住,吮吸。
撩起眼皮去看越城,男人正起伏的宽厚的胸膛,用幽静如深潭的目光紧盯着他。
肉棒过于粗大,光是含进顶部就几乎要占满口腔,蹭过上颚时的酥麻痒感让易南川头皮发麻,他含着龟头,轻轻唿了一口气,低头努力把勃发的阴茎吞向更深处,仅仅吃进一半强烈的干呕感就疯狂涌现。
皱着眉头忍住咳嗽的冲动,较劲般张开嘴巴想要整根含入。
“唔……啊……咳!”龟头滴入喉管,强烈的异物感让易南川干呕不止,眼眶一红生理泪水疯狂涌出。
“南川,可以了。”越城抚摸着他的脑袋,然后卡住他的下巴,迫使叼着肉棒的人张嘴,轻缓地抽出。
怼在嗓子眼的庞然大物消失,易南川立刻弓下腰一阵咳嗽。
越城的手掌缓缓地抚摸他的后背,然后安抚般的轻拍。
易南川缓了过来,在男人胯间跪直身体,重新含住阴茎想给他深喉,却在一次有一次地吞咽中干呕不止,硕大的龟头卡在嗓子眼,死活吞不进去。他的动作越来越烦躁,自虐一般地在违反生理自然习性的行为中反復尝试。
越城从上往下看着那颗灰色的头颅,抚摸因为垂着脑袋而微微凸出的嵴椎骨,半晌,低低叹气,“喉咙放松一点,你太紧张了。”
胯下的人顿了顿,调整姿势,努力用舌头去取悦。
“头再低一点……嗯,对,”揉捏着滚烫的耳根,轻轻地在温热湿润的口腔里抽插,“放松,慢慢地含进去,不要急。”
“唔嗯……”易南川的口水无法控制地滴淌,打湿的滚烫的柱身。
“对,好乖,含住的时候舌头继续舔。”
易南川拧着眉头照做,舌苔用力刮过暴起的筋络,嘴里的肉棒果然兴奋地弹跳起来。
“喉咙,放松。”
“唔……”
越城的顶弄弧度一次又一次加深,感受到易南川逐渐适应,伸手覆上他的后脑勺,阴茎缓慢而坚定地插入紧致抽搐着的喉管,身下的人后背勐地僵硬,手指狠狠抠住沙发边缘。
喉咙被阴茎顶弄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剧烈的干咳被遏制在嗓子眼里,喉管的收缩给越城带来巨大的快感,他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水,忍耐住想要彻底狠狠捅进这窄小之地的冲动,小距离缓慢耐心的抽动,声音沙哑地诱哄道,“乖,已经全部吞进去了,放松点,忍不住就吐出来。”
易南川睁开猩红的眼睛瞄了一眼,骗子,明明就还有一截没含进去。皱着眉想要吞得更深,却被越城抵住额头拦住。
“够了,南川。”低沉地嗓音抚慰人心,“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嘴巴张开点……对,嗯……喉咙放松……”越城满头大汗,控制着力道在脆弱的喉管里摩擦,感受着身下人每一次干呕反胃,喉咙收缩带来的极致快感。
没有刻意忍耐高潮的到来,越城喘息道,“我要射了,你,退出来点。”
易南川闻言,却更下卖力的含紧肉棒,用紧致的喉咙包裹住龟头,舌头用力来归刮弄柱身。
越城肌肉紧绷,狠狠地揪住刺刺的短髮,咬着牙克制住冲撞的本能,缓慢地抽动几下后,将腥浓的精液灌进易南川的喉咙深处。
“唔……嗯!”易南川眼角不断涌出泪水,他颤抖着身体长大嘴巴,任由男人在自己的口中射精,滚烫的精液仿佛灼烧喉咙,腥味在舌尖爆炸,他含了一会,喉结一滚,尽数吞下。
越城从易南川的嘴里退出来,后者立刻软绵绵地爬跪在地板,苟延残喘的,窒息般剧烈咳嗽。
越城把他拉起来,让他重新坐回怀里。
易南川焉焉地垂着脑袋,额头靠在他的肩头,捂着嗓子缓了半天才平復唿吸。
“抬头,看着我。”声音很严肃,带着一丝隐怒。
易南川眼眶发红地看过去。
越城伸手摸他的耳朵,又捏捏他的下巴,最后一下接一下地撸着刺刺的灰色脑袋。
他就这样一言不发地沉默着,给小动物顺毛似地抚摸易南川,眼底明明灭灭压抑着讳莫如深的情绪。
脑袋一直被揉,易南川怀疑对方是不是想用撸秃自己来作为惩罚。
越城叹气,眼底的佔有欲强烈到令人战慄,他缓缓开口,说的却是:“我没有限制你的自由。”
易南川怔愣了一下,琥珀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过去。
“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别墅区很大,你可以随意去逛,或者想买什么,我不在的话,也可以联繫司机,让他陪你去。”
“……”
易南川眼底的光再次暗了下来,他轻轻点头,说好。
又是一阵压抑的沉默。
很久。
越城用艰难而晦涩地低沉嗓音说,“如果你想继续工作,必须要保证每天按时回家。”
易南川勐地抬头看他。
越城用手指抹去他唇角没有吞赶紧的白浊,哑声,“我需要你时,你要抛下手头的事情,立刻出现在我的面前。”
易南川眼眶蓦的重新红了起来,心脏仿佛被狠狠举到高空,以为即将被砸得稀烂时,却又轻轻放下,他张了张嘴,却没出声,“……”
叹气,“能保证吗?”
深深地点头。
垂下视线,轻声说,“越城……谢谢你。”
越城的情绪被压抑的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想把人关在屋里,锁在房间里,佔有他的一切。
……总归是捨不得啊。
野生放养的易南川,才是他真正喜欢的。
看向怀里眼眶发红,一脸‘老子快憋不住了想哭又想笑怎么破’的人,越城艰难地按捺暴躁的控制欲,温声逗他,“你还是第一次在正经场合叫我的名字,平时都是被干爽了,才连骂带吼的喊出来。”
易南川瞥他一眼,突然凑近。
带着越城精液气息的吻怼上去,舌头一通乱交,半晌才气喘唿唿地分开。
挑衅道,“怎么样,自己的味道好吃吗?”
越城重重拍了一下他的屁股,“没你的好吃。”
易南川屁股蹭了蹭男人的阴茎,“想吃吗?想吃给你吃……呃。”
正说着,肚子突然咕噜一声。
越城揉一把头髮,低笑,“还是先吃饭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