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昨天的那首歌我听懂了

徐靖池的问题让郑卓圆再次陷入那段记忆里。

那天他没让徐靖池在学校做那么荒唐的事,可放学后,他却被拉进了徐靖池的房间。

在那张他不知道睡过多少次的床上,徐靖池把他弄射了。

就算隔了这么多年,再次想起那时的感觉,郑卓圆还是克制不住地想发抖。

徐靖池压着他的手腕,俯视着他的脸庞。这种异样的目光看得他不得不侧过头去,紧紧闭着眼睛才能躲开。

他回答不了这么奇怪的问题。

如果说那时的他们还因为年纪小而有些懵懂乱来,现在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怎么能让徐靖池再帮他做这种事?

郑卓圆咬住嘴唇,在这诡异的气氛下终于忍不下去了。可还不等他拒绝,徐靖池的手就沿着他小腹摸下去,轻轻碰了碰他还硬着的地方。

呼吸霎时一顿,郑卓圆吓得睁开眼睛,刚对视上就发现徐靖池很认真地看着自己,作恶的手指也抵在了欲望的底部。

“圆圆。”徐靖池叫了他的小名。

这个称呼让他记起了刚才的梦。梦里的人也叫他“圆圆”,梦里那双手一开始的时候也是像这样,轻轻地触碰他,似乎在试探他的反应。

他的思绪就像一团被抽乱的麻线,他甚至没时间去细想那双手的主人可能是谁,徐靖池就握住了他。

一声失控的喘息从呼吸间漏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他再次仰起头颅,本能地绷紧了双腿。然而片刻后他就用力拉住徐靖池的手,早已泛红的眼角再次湿润了。

徐靖池盯着他的脸看,即便那双眼睛又闭上了,颤动的睫毛也出卖了他的想法。

徐靖池了解他。如果他真的不愿意,就会像当年在旧校舍的厕所那样坚定拒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仅仅只是抓住自己的手不让动。

其实对于这一刻的冲动,徐靖池自己也想不明白。

但他没让自己陷入纠结中,只当是在重复当年的事,他只是不愿意看到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难受而已。

他按照自己的习惯来触摸那充血的硬物,施加在他手腕上的阻拦很快就被迅速上涨的快感卸掉了。郑卓圆用左手臂挡住眼睛,只有挂着汗珠的小巧鼻尖和被牙齿咬到鲜红的嘴唇映入徐靖池眼中。

发现他在用另一只手扯着身下的床单,双腿也不听话地蹬着后,徐靖池干脆跨坐在他大腿上。

郑卓圆的腰一颤,在徐靖池刚压住他的时候又去拽那只手,嘴里喃喃道:“停、停下!可以了……”

“可以了?”徐靖池不解地低头看去,他那东西湿得厉害,可并没有射出来。

“什么可以了?你还没射。”徐靖池重复了一遍。

郑卓圆不能解释喊停的真正原因。徐靖池已经知道他太多丢脸的秘密了,他不想再被这人知道自己高潮时有可能会失禁这种事,他会没办法再在好朋友面前抬起头的。

即便欲望迫切地想要被抚摸,他也只能忍着,含糊道:“你下去。”

“我……自己来。”

他的声音有气无力,阻拦的理由又解释不通,徐靖池以为他还在害羞,就安慰他道:“刚才就是你自己弄不出来我才帮忙的,快点做完就舒服了,别想那么多。”

徐靖池继续刚才套弄的速度,另一只手则去揉捏腿间晃动的阴囊。郑卓圆舒服到腰都挺起来了,双手无措地抓着胸口的布料,喘息声重到像是溺了水。

徐靖池的技巧比起当年来说精进太多了,他都不知道为什么同样是五根手指,徐靖池只不过摸了一会儿他就能爽到什么都不想管了。

他的后脑抵着枕头蹭着,意识沉溺在即将高潮的漩涡中无法自拔。徐靖池却在这时候拿过他刚才捏扁的纸团,轻轻贴在了顶端的小孔上。

就是这么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动作,却让他又记起来了。

他撑起上身,再顾不得丢不丢脸了,急忙去拽那只手:“真的不要了!”

感觉到他的手在发抖,徐靖池终于反应过来他介意的可能不是在自己面前射精这件事,便迟疑道:“是不是在担心这个?”

徐靖池用左手轻轻按了按他的小腹,看到他又吓得来扯自己便都明白了。于是问道:“每次射的时候都会忍不住?”

郑卓圆的脸已经红透了,浓密的睫毛挡住了眼中的惊慌,却遮不住那隐隐闪现的水光。

他转开头,片刻后摇了摇。

“是每次都会,还是偶尔会?”徐靖池要确认清楚,所以即便知道这样的问题会让他难堪,也依旧坚持问完。

郑卓圆的十根手指将床单都拽皱了,他不回答,徐靖池也没追问,就这样安静地等着。直到他被自己的喘息和心跳声吵到受不了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地道:“不是每次。”

那只还握着他的手在听到这个答案后又持续起了套弄,他急忙去拽,却被徐靖池先靠近了身侧。

“别怕,既然不是每次都会,那就说明你的身体是没什么问题的。信我一次好不好?我们试试。”

温柔的嗓音带着热流拂在耳畔,就像冬日里一不小心触到的静电,让他的脊背都有些酥麻了。而这样的姿势和气氛又让他记起了许多年前,第一次被徐靖池弄出来的那天。

徐靖池在旁边教了他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原因,他始终没办法弄出来。

徐靖池也没想到他会这么难到。看他憋得小脸红彤彤的,嘴唇上都是咬出来的牙印,心里也有点着急,干脆把他推倒在枕头上,一脚跨坐在他腿上,握住那里摸了起来。

郑卓圆呆住了。

13岁的徐靖池没什么技术可言,看架势更像要打架一样,那双手却又暖又热地包覆着他。这种跟自己摸的时候完全不同的感觉实在太新鲜刺激了,以至于他都忘了要推开这个人。

郑卓圆已经记不清当时的感觉了,但他记得徐靖池摸了没多久他就想尿尿了,结果徐靖池告诉他那不是要尿,让他别怕。

“别怕。”徐靖池对他低语着。

反复煎熬的欲望终于将身体推到了爆发边缘,意识更是混乱到令他分不清自己身处现在还是回忆中了。

他只知道好热,好难受,不要再停下了。

在那人用左手握住他伸出来的手时,他听到自己语无伦次地叫着“不要”“不行了”的话。

一阵急剧的颤抖伴随着骤然而至的高潮袭向了他,汹涌的快感犹如万丈海浪将他狠狠抛起,又似一片羽毛飘荡在空中。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都静止了,脑海中弥漫着一片白色的雾光。

他已经太久都没有体会过这么痛快的发泄了,以至于射精过后整个人都是混沌的。眼神涣散到没有焦点,除了呼吸这一项本能之外什么都做不了,也想不了。

徐靖池拿开小孔上的纸巾,借着幽微的光线看清了上面乳白色的精液后松了口气,俯身去看郑卓圆的情况。

郑卓圆的眼皮阖上了,虽然胸膛还在明显起伏着,人却像睡着了一样。

徐靖池叫了两声,又轻轻拍他的脸,他浑浑噩噩地应着,眼皮掀开一半又闭上了。

看他跟只喂饱了就犯困的小猫似的,徐靖池不禁笑了,问他道:“还会难受吗?”郑卓圆“嗯”了声,长长的尾音过后,又含糊地补了一句“好……爽……”他这个样子真的跟当年好像。

不过当年没有喝多了,所以结束后会害羞,会不知所措,还会躲着徐靖池。

也不知道这家伙明天醒来会不会又躲着自己了。

徐靖池给他做着清理,转头时看到手边的纸巾,又想起还没来得及告诉他的好消息。

看来罗医生分析的没错,郑卓圆的身体已经差不多康复了,接下来只要克服心病就能完全好起来的。

徐靖池给他盖好被子,又将他扔在地上的纸尿裤卷成团丢到垃圾桶里,这才走进浴室。

脱衣服的时候,徐靖池看到了自己的异样。

却只当是刚才的正常反应,解决完了就洗澡。

等回到床边发现郑卓圆翻了个身,撅着屁股侧躺在床中间了。

为了让他睡得舒服点,刚才徐靖池把他的厚运动裤脱了,这会儿他身上就一件短袖,被子也被蹬到脚边,露出两条白花花的大腿。

那时的他因为五官很好看,皮肤又白净,所以经常被男孩子欺负。

他们都说他像个女孩,不该跟他们一起玩,还总叫他郑圆圆。

他不是那种被欺负了就会哭的性子,相反每次都卷起袖子打回去。

可他又打不过那些人,最后总要徐靖池来解围。

徐靖池罩他的次数多了,那些人就不敢再乱来,但背后还会喊他郑圆圆,笑他应该跟女孩子一样上厕所。

他经常被气到一个人跑去坐秋千,对谁都不爱搭理。

后来徐靖池知道了,居然私底下也开始叫他郑圆圆。

他没想到连徐靖池都这么过分,当即就被气哭了。

徐靖池在一旁等他嚎够了才蹲下来,把手心递给他:“打吧,但是打到不生气了就得停下啊。”

他气呼呼地瞪着这个混蛋,小脑袋还没想好该怎么骂过去,就看到徐靖池歪着头对他眨眼睛:“其实郑圆圆挺好听的啊,你小名就叫圆圆,他们这么叫也没错。”

“你还说!”他用力拍了下面前的手心,一激动就打歪了,手指尖打了上去,痛得他倒吸凉气,眼泪珠子又滚了下来。

徐靖池被他打到肉最厚的地方,一点也不觉得痛,见状就赶紧拉过他的手,用力吹着红起来的指尖,还要嘀咕道:“你看吧,每次生气就打不准。”

“那你还要给我打!你就是故意的吧!”面前的小脸凶巴巴的却挂着鼻涕泪水,也没有把手抽回去。

徐靖池太清楚怎么顺他的毛了,就装委屈道:“我要不伸过来你还要气很久的。

好了啦,别气了,郑圆圆真的很好听,我也喜欢的。”

后来徐靖池经常在开玩笑的时候这么叫他,次数多了他也习惯了。

反正嘴巴长在这家伙脸上,自己总不能每次都打过去。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多的缘故,慢慢的他也觉得挺好听了。

再到后来,除了徐靖池外,再没有人会这么叫他了。

圆圆,郑圆圆。

睡梦中的郑卓圆“嗯”了声,砸吧砸吧嘴,一翻身就挤进了身边人的怀中。

徐靖池侧对他躺着,迷糊间感觉到有什么软软又暖暖的靠过来了,便顺手抱住,就这么睡到了天亮。

今天是周日,郑卓圆到了中午才醒来。

看着墙上指向十二点的时钟,他揉揉眼睛,坐起来后才看到了凌乱的床。

昨晚他把床单扯得乱七八糟,徐靖池只是随便整整就睡了。

此刻看着这一幕,昨晚的记忆缓缓回到了脑海中。

他掀开被子一看,立刻又捂紧了,竭力回忆起后来的事。

可记忆到了最巅峰的那一刻就断了,再后来他真的想不起来。

他急得脖子都红了,倒不是因为他又让徐靖池做了那种事,而是他不记得最后自己有没有失禁了。

想到那个可怕的可能,他就心慌意乱得不行,立刻起来换衣服,匆匆跑下楼去。

苏姨在厨房炸肉丸,看他头发还翘着就跑进来了,以为他是饿的,没想到他开口就问徐靖池呢?“他上午出去了,说是约了人,中午不回来吃。”

苏姨说完就想拿根卤好的鸡腿让他垫垫肚子,结果看到他一阵风似的又跑上楼去了。

回到房里后,郑卓圆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找到徐靖池的号码拨出去,那边响了两声后他又反应过来了,立刻按了挂机键。

如果徐靖池接了他要怎么问?难道问我昨晚有没有弄你身上?那简直是公开处刑了!郑卓圆蹲在床边,懊恼地抓着刘海。

他现在都悔死了,怎么能在醉的时候让徐靖池帮他做那种事啊!如果,如果最后他真的……真的后面的事还没细想,手机就先响起来了。

看着屏幕上的“靖池”两个字,他犹豫片刻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醒了?”徐靖池问道,随之而来的还有旋律很好听的音乐声。

他不知道徐靖池是在开车还是在哪里,现在也不是管这个时候。

他没回答,徐靖池就以为是信号不好,跟宋楚宜说自己走开一下便站起来,到餐厅的中庭去。

“现在听得到吗?”徐靖池又问了一遍。

郑卓圆闷闷应道:“你跟楚宜在一起?”“对,昨天答应了要请吃饭谢谢她帮忙的。”

徐靖池解释着。

说完听那边又没声音了,便问他找自己什么事。

郑卓圆沉默了一会儿,嘴唇张了几次,最后徐靖池只听懂了“昨晚”这两个字。

他这么欲言又止,徐靖池便知道他想问什么了,主动回答道:“别担心,昨晚没事。”

“没事?”他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接着便想到徐靖池是不是没明白他的意思。

然后就听徐靖池继续道:“下午我陪你去罗医生那复诊,你的情况比他预测的还要好。”

郑卓圆又哑声了,虽然徐靖池没有明确的提到他最在意的那件事,可这样的说法也足够让他听懂了。

他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左手握拳敲了敲额头,堵在嗓子眼的心也终于落回了原处。

听着电话那头隐隐传来的叹气声,徐靖池笑了笑,让他别想了,自己两点就回去接他。

郑卓圆没有应声。

徐靖池明白他现在心里比较乱,也不多说,挂掉电话就回到桌边坐下。

刚才侍应生把主食端了上来,徐靖池拿起刀叉专心切肉,就没注意到宋楚宜喝完杯子里的红酒,抿了抿嘴唇后,忽然开口道:“昨天的那首歌,我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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