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占便宜

听了礼闻池的话,任柏杰心里痒丝丝的,他站在原地笑盈盈地期待着被占便宜,忽然胸口一沉,礼闻池靠了过去。

“我认为我们在公司走得太近不好。”礼闻池和任柏杰贴得很近,礼闻池扯着任柏杰的领带让他被迫低头,而自己也抬着下巴迎上去。

呼吸交缠,也能感受到对方近在咫尺的唇瓣。

礼闻池太懂怎么撩拨任柏杰,光是这样就已经让任柏杰心猿意马,“怎么又提这事儿?”

暧昧气息升腾,任柏杰想将唇贴上去,礼闻池却预料到似的向后退了一些。

没能够称心如意,任柏杰干脆将礼闻池搂在怀里。

礼闻池回答,“上次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想表达的是,工作和感情是需要分开的。”

任柏杰乱了呼吸,“我是工作还是感情?”

“都是。”礼闻池毫不避讳。

礼闻池的反常让任柏杰重新思考了这件事情,他忍不住将唇贴上礼闻池的鬓角,“你希望我怎么做?”

“在公司省去不必要的身体接触。”礼闻池顿了顿,“这里到处都是监控,黄总监每一次都能及时处理吗?”

任柏杰深吸一口气,“好,还有呢?”

礼闻池继续严肃道:“不能开黄腔。”

“不在公司也不能开?”任柏杰问的时候很不情愿,他手不老实地扣在礼闻池的腰上来回摸着。

礼闻池怕痒,被任柏杰这么一闹他脊背一软。

礼闻池手掌覆着任柏杰的胸膛用力推,然而身后的那只手却锢得很紧,不老实地摸着他的腰窝,礼闻池警告道:“别乱摸。”

佳人在怀,任柏杰忍得难受,他的唇又移到了礼闻池耳畔,声音低沉:“行啊,那你回答我的问题。”

“……在公司,不行。”礼闻池声音越来越低。

任柏杰不依不饶,礼闻池越往后躲,他就越想戏弄礼闻池,“那不在公司呢?能不能?”

礼闻池放弃抵抗,被任柏杰锢着腰往怀里带,“……随便。”

任柏杰这会儿乱了心智,他推着礼闻池让他倒退,手腕稍稍用力就将礼闻池抱起来,让他坐在桌子上。

黑暗中看不真切,视线平齐时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任柏杰再也遏制不住内心的渴望,他扣着礼闻池的下巴准备吻下去,被礼闻池捂住了唇,“能不能答应?”

掌心触碰到软唇,手掌的边缘感受到浅浅的胡渣,戳的礼闻池心也一软。

任柏杰扣住礼闻池的手腕放在唇边吻了吻,他的袖口散发着檀木香,任柏杰哑着嗓子道:“礼闻池,你怎么这么磨人?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感受到礼闻池的手腕不再用力,任柏杰吻了上去。

礼闻池不敢过于放肆,在被任柏杰撬开唇齿时他不自觉后退,任柏杰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他才尝到了礼闻池身体柔软的部分,恨不得现在就把礼闻池扒光。

任柏杰惩罚性地咬住礼闻池的下唇,牙齿稍稍用力碾过那薄唇,礼闻池吃痛地低喘了一声,任柏杰含糊地问:“晚上带你吃饭,就上次没去成的那家。”

“你咬我干什么?”礼闻池一句话刚问完又被任柏杰含住了唇,一个绵长的吻后,任柏杰喘着气笑道:“是你说我狗的,我就狗给你看。”

两人在会谈室待了太久难免让人起疑,礼闻池推开任柏杰下了桌,他摸到门口开了灯,白炽灯刺的眼睛陷入短暂的不适。

礼闻池眯起眼,只见任柏杰腰靠着桌边,他的衬衫第一颗纽扣解开,他沉着眸看向礼闻池,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礼闻池绷着唇整了整衣领,他不满地瞥了一眼任柏杰,留下一句话便开门离开。

“你果然是属狗的。”

刚回到办公室,礼闻池收到了任柏杰发来的微信消息,[晚上一起吃饭,别忘了。]

礼闻池:[嗯。]

高亦云敲门进礼闻池的办公室时,手里还拿了一个精致的纸袋,“礼总监,你门口放了这个。”

礼闻池抬头看了一眼那熟悉的浅粉色纸袋,他接过的时候脸色一沉,高亦云八卦道:“这看起来是像爱心早餐。”

礼闻池不动声色:“这确实是爱心早餐。”

高亦云挑眉点点头,和礼闻池再次确定好要带去资料,他叫了一个小助手,三人一同去了芩夕娱乐。

对方热情地接待了礼闻池等人,也是将中午就餐的地方也安排妥当,几人一起开了会吃了饭。

快结束时礼闻池去了一趟洗手间,走出包厢后见走廊内掉落了一个黑色钱包,不远处有一个身量高挑的男人,礼闻池捡起钱包快步走上前——

“先生,这是你的钱包吗?”

男人回头,狭长的眸看向礼闻池,让他不由得感受到了一丝压迫感,男人目光落在礼闻池手中的钱包,沉声道:“不是我的。”

礼闻池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他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

“还有别的事吗?”男人神色淡淡。

礼闻池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男人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事后礼闻池想了很久他究竟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他忽然想到了那次在食堂递来问卷调查的工作人员,和今天中午遇到的男人不仅眼睛和身形相似,就连气质和声音都接近。

然而今天见到的那个男人气度不凡,衣着打扮更是不菲,他怎么会联想到食堂的工作人员。

也许是礼闻池多虑了。

三人回到嘉卓继续投入工作,礼闻池和市场部的几位管理开了会,确定了广告和推广细节。

时间接近下班点,礼闻池意外收到了张锦发来的消息。

张锦:[闻池,忙着呢?]

礼闻池:[刚刚忙完,锦哥,最近怎么样?]

张锦:[呵呵,最近有些变故。我来W市出差了,明天回去。今天一起吃个饭吧。]

礼闻池:[真的吗?那晚上我请客。]

张锦:[好,地方你定,我随时可以出发。]

礼闻池回消息的手一滞,他答应了张锦后才想起今天和任柏杰有约。

思考再三,礼闻池还是给任柏杰发了消息,[抱歉,我临时有事,下次再一起吃饭吧。]

任柏杰:[什么事?]

礼闻池:[有个朋友来W市,明天就回去了,今天想见一面。]

任柏杰发了一个哭的表情,[是我先约你的!]

礼闻池:[抱歉,下次吧。]

任柏杰:[那人是谁?]

礼闻池还在打字,任柏杰直接推门而入,他将门反锁住,径直走到礼闻池面前,居高临下带着怒意地看着他,“是谁?”

见任柏杰不悦,礼闻池耐心道:“是我M市的一个朋友。”

任柏杰依然不满,他舌头抵着腮帮子,垂着眸盯着礼闻池,“他叫什么?”

“一定要说?”礼闻池绷着唇。

“对。”任柏杰回答得很干脆。

礼闻池皱了一下眉,他知道这次爽约是他的不是,可理由他都说得这么明白,为什么任柏杰非要清楚对方叫什么?

“他叫张锦。”回答过后,礼闻池避开任柏杰的目光,收拾起了桌面,他没能控制好力度,在叠放文件夹时外壳用力碰撞发出声响。

任柏杰深吸一口气,语气缓和道:“商量个事儿,能不能不去?”

礼闻池停下手中的动作,他沉眸看向任柏杰,“理由呢?”

“就是不想让你去。”任柏杰说得理直气壮。

礼闻池不悦道:“你过分了。”

“要过分也是你过分。”任柏杰瘪嘴,“明明已经答应我了,我还有聊天记录。”

礼闻池抬手扶了下眼镜,镜片后那双好看的眸子因为极度不悦而透着凉薄,“任柏杰,是我有错在先,我道歉。这位朋友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在M市与他相识已久,他帮过我很多。他明天也回去了——”

“他怎么这样?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任柏杰抱怨,他上去像是拼尽全力地阻止礼闻池和张锦见面,他敛起笑意,“礼总监,你不能放你老板的鸽子。”

礼闻池面容冷峻,让人隐隐感觉到了距离感,“任总,你希望我以礼总监的身份,央求你给我一晚自己的休息时间?”他顿了顿,勾唇笑了笑,“看在我加班这么长时间的份上。”

办公室忽然安静了下来,只有香薰机轻轻地运作声音。

任柏杰怔怔地盯着礼闻池,他觉得自己这一刻怎么都看透不了眼前的这位礼总监。

明明上午两人还在会谈室温存缠绵,这一刻却在办公室针锋相对。

任柏杰喉结滑动了一下,他没有说话,转身打开门锁,离开了礼闻池的办公室。

门重重地关上,任柏杰的心也在这一刹震颤。

也正如那人所说,张锦来了W市,也来找了礼闻池。

张锦,任奕,这两个人偏偏又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礼闻池为什么会和张锦是朋友。

回到办公室,任柏杰打开窗俯视楼下,他点了一根烟迫不及待地吸了一口,烟头猩红,像是某种闪烁着的警示信号,烟草燃烧,白色的烟雾随风飘散。

任柏杰此刻心绪不定,复杂的情绪难以平复。

今天他这么失态只有一种解释——

他在害怕。

害怕礼闻池真的是任奕派来的人,也害怕礼闻池所做的一切都是假象。

包括对自己的心动。

任柏杰承认自己喜欢上了礼闻池,他被这个成熟冷静、克制理性的男人虏获。

每每和礼闻池相处,任柏杰发现自己愈发控制不住自己,他忍不住想要了解礼闻池,更忍不住地想要去触碰礼闻池。

桌面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任柏杰接起电话,“喂?”

“柏杰,我已经派人盯着张锦了,礼闻池那边——”

任柏杰吐出烟,“也派人盯着。”

“好。”

此刻,任柏杰别无他法,他只能安慰自己,就算礼闻池是任奕的人,他也可以装作不知道,贪心地把礼闻池留在身边。

既然礼闻池喜欢演戏,那任柏杰就陪他把这出戏演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