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快娶我吧

“不是……”池杏眼睛睁得太圆太大,一瞬间都不像狼狗眼了,“你不是不支持……”

“你不是说,这是把你从里到外标记的最佳方法吗?”明堑声音沙哑,戏剧性地带上几分无辜,仿佛在说“明明是你叫我这样做的”。

池杏:“我……我是……这么说过……”

“就这样吧。”明堑问,“你愿意吗?”

池杏哪里有不愿意的道理?他只是觉得惊讶罢了。

但是箭在弦上,池杏也不打算继续就这个话题展开讨论。察觉到身上雄兽的意图后,隐狼做出迎接的姿态。大概是这样的驯服取悦了雄虎,压在隐狼后颈的虎牙也放松了几分。

但代之以的是另一个地方的发狠。

野兽的低吼在耳边轰鸣,犹如列车飞驰而过。风吹得眼也迷了。

狼声呜咽,在夜幕里低低的。

蓬勃的信息素骤然爆发,充斥在整个房间内,却又被建立起的屏障所隔绝,不泄露半分。大约因为密闭性太好,整个房间里的信息素越来越浓,最后仿佛化不开一样。

如果要比喻的话,黑明堑是一个大摆锤,轰轰的撞,威猛的运动,上天的,下沉的,极激烈的。

那么说,白明堑更像一张网,天罗地网,将池杏全身禁锢。

也许是禁制的原因吧,池杏不能主动触碰白明堑,为免池杏在情不自禁的状况下触碰自己,白明堑全程采取“全面压制”的姿态,从背后咬住隐狼柔软的后颈,让隐狼只能被动地趴伏在毛毯上,任凶兽予取予求。

也是因此,池杏目光只能看着墙壁或者地毯,完全看不见银虎的表情。

自然也看不到那双原本清澈的蓝眸是如何被欲火所染红的。

——那完全不是被净化得百般纯洁的妖族“吉祥物”该有的模样。

或是激烈的,或是美好的一晚终在喘息中过去。

翌晨,池杏在一阵酸痛中醒来。

不得不说,白明堑真的很猛。

池杏很震惊,但想了一下,又觉得有迹可循:白天纯的都是夜里猛。

池杏累出了原形,狗子啪啦啪啦地在毛地毯上走起来,见银虎优雅地坐在飘窗旁,目光悠远地看着远山。

听到了池杏醒来的动静,银虎耳朵动了动,回过头来:“过来。让我闻一下。”

池杏小狗碎步跑到银虎旁边,银虎用鼻子蹭了蹭他的额头,顺势舔了两下。

池杏笑眯眯:“怎么了?”

“确认一下,是不是这样的方式能标记得更彻底。”银虎说。

现在的池杏确实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大猫信息素的气味,比从前单纯的蹭蹭抱抱可浓烈多了。

银虎眼色却越发阴沉:那只猫妖是不是已经用这样的方式使他浑身散发信息素很多次了?

他的伴侣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是不是也沾染了其他猫的信息素?

而且是以这样的深入的方式?

池杏见银虎的眼里陡然闪过不明的情绪,池杏忙问:“怎么了,亲爱的?”

“没什么。”银虎收敛起锋芒,柔柔垂眼,认真地问:“昨晚那种事,你喜欢么?”

池杏耳朵一下竖起来,愣了一下,才说:“喜欢的。”

“喜欢就好。”银虎说,“我知道你们犬科喜欢这个。”

池杏说:“怎么说得猫科不喜欢一样?”池杏歪了歪脑袋,想起什么似的,讶异说:“难道你不喜欢?”

这就尴尬了!

如果明堑根本不喜欢这样的行为,心里的道德其实也是不支持这样的行为的,他还和自己做,是为什么?

就是因为知道犬科喜欢这个吗?

那也太……

简直就是捐J啊!

爱的奉献!

猫间惨剧!

看到池杏几乎石化的表情,明堑大概猜到他在想什么,便心平气和地解释道:“我当然喜欢。”

“哦……”池杏这才松一口气,如果是单方面的爽,那就不是真的爽。

银虎又说:“但是我知道,大多犬科需求比猫科旺盛。一年四季都发`情,需求得不到满足就会……”银虎把说到嘴边的不当措辞压下,一时不知该接什么。

倒是池杏给他接下了话茬:“就会挺难受的……确实难熬,所以你们明氏出品的高级抑制剂才那么受欢迎啊。就是太贵了,一般打工狗真的买不起啊。”

明堑这才知道,原来池杏的X需求居然旺盛到要用明氏出品的高级抑制剂才能缓解的地步。

所以说,是因为太难受了吗……?

也许,要让池杏抗拒动物性也是强狗所难吧?

明堑自己知道,以文明人的标准要求野兽是一件多么反人性的事情——他本猫就深受其害。或许,或许……他也应该体谅池杏吧。

明堑心中翻涌着极酸涩的情绪。

真的是体谅吗?

说起来,明堑或许更多的是舍不得。

舍不得责备池杏,更舍不得摊牌。

如果和池杏摊牌,他们之间的关系会走向什么地步……估计谁都说不准。

就算不会因此破裂,但生出裂缝也是难以避免的吧?

明堑不希望如此。

所以,他选择“体谅”。

体谅犬科天性的难处。

他的狗子只是犯下了天下泰迪都会犯的错误。

都怪他,一直不体贴池杏的需求,让他那么难受。

现在不会了。

银虎动了动银白色的眼睫毛,心思沉定:他会让池杏只有他一个的。

不久,他们便化作人形,穿回衣衫。

看着白明堑优雅庄重地把衣服一件一件穿上,池杏有种心满意足的微妙快感——实在是难以形容。

在白明堑低头戴上腕表之后,抬眼的一瞬间,又是那个翩翩公子,丝毫不见昨晚咬人脖子的情态。

池杏上前伸手,白明堑自动地扣紧他的十指,牵着他一同离开了卧室。

因为昨晚卧房下了屏蔽,所以外头根本不知道里头的动静。

然而,当池杏和白明堑双双出现在餐厅的时候,在室内的所有动物都闻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互相交换眼神。

白明堑气定神闲,池杏步态虚浮。

昨天被揍但是嗑了妖力补充剂今天已经大好了的大狼崽东子扭头问狗子跟班:“不是说池杏才是的吗?怎么一副虚脱的样子?”

昨天被揍但是嗑了妖力补充剂今天已经大好了的狗子跟班回答:“就是那个才累啊。”

“哦……”东子点点头,“也是哦。”他心下想到:哼!揍人那么狠,干人就不行了!还装什么杯!

东子他爸干咳两声:“不要说客人的坏话!”

“我就要说!”东子站起身,气呼呼地说,“爸,你没看到我昨天被打多惨吗?就是被你的‘客人’打的!”

池杏但笑道:“玩玩而已。我们小时候不也常这样玩吗?”

部落首领听到池杏这样说,也明白池杏的意思:就是小时候东子也是这么揍池杏的,池杏揍回来不行吗?

按道理来说,狼族强者为尊,确实没有不行的。

池杏揍他,也没有伤筋动骨,丢了几颗牙,妖力补一补就长回来了,不伤什么,就是有点伤面子。

于是,首领只能说:“是啊,是啊。而且你们也不小了,都是成狼了,知道分寸就行。”

他也是在暗示,要让池杏知道分寸。

池杏笑笑,也不知听进去没有。

首领也没多话,让人上茶端早餐。

池杏端起茶杯,鼻子闻了闻,敏锐地察觉到了问题,但还没想要撕破脸,心里正算着怎么把这茶不动声色地换给东子。却没想到,明堑直接夺过茶杯:“别喝,里面有药。”

池杏一惊,没想到明堑会发作。

明堑对杯中茶的药物十分敏感——里头掺了他特别熟悉的一味药,就是花斑夫人多年掺在他饮食里的妖力抑制剂。

首领脸色一变,说:“什么药?”

东子也迷茫:“对啊,什么药?”

池杏见东子傻乎乎的,就知道东子是真不知道,估计这是首领的手笔了。

这款妖力抑制剂无色无味,特别适合下在妖物的饮食里。只要多吃几顿,保管大妖变小妖,小妖变老幺,啥武力都发挥不起来。

唯一的变数就是,妖力抑制剂是用巫药制成的,池杏学了巫术,所以能分辨出来。而明堑则是吃多了,吃出了感觉。老朋友一来,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首领下药的时候没想到会被发现,但也准备好了退路。他作为狼,也是挺狡猾的,满脸讶异地说:“我给客人准备的饮食里怎么会有药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快!谁准备的茶?出来说说怎么回事?”

已经一早准备好的背锅侠这时候走出来,满脸汗地顶锅说:“夫人有妖力外溢的病,可能是给夫人的药茶送错了……”

“这都能搞错!你是猪吗?”首领装作生气地踢仆人一脚。

仆人一脚被踹回原型,大家定睛一看:啊,还真是猪诶。

猪猡仆人哭唧唧地求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狼首领假装生气地踹他两脚:“不是故意?这样的药给客人喝了可怎么办?”

东子在旁边都看傻了:我妈什么时候得了妖力外溢的病啊?……啊,不对,我有妈吗?我妈不是上个月就死了吗?

看着首领和仆人的表演,池杏还挺津津有味的,觉得能下三碗饭。

至于明堑……

明堑嘛,首领是知道的,明堑是个脾气软和的,温文尔雅,闹成这样子,这只有礼貌的大猫也不会再追究太多。

池杏也是这么想的。

谁知道,明堑站起来,将饭桌给掀了。

懵了……

猪猡懵了。

首领懵了。

东子本来就懵了,现在倒是挺清醒:很正常嘛,谁要是给我老公下药,我也掀桌……啊,不对,我有老公吗?

池杏也挺懵的:这不是本世纪最有礼貌的大猫吗?

大猫发威,谁都不敢当他hello Kitty。

首领一下就软了几分,怂怂地说:“明先生,这确实是我招待不周。我道歉,我赔罪,您想要我怎么解决?”

明堑冷冷的说:“我不想解决任何问题,我只想让问题直接不存在。”

天煞凶兽的威压全开,首领直接跪了下来。

旁边的狗子跟班直接吓回了原形,在地上趴着汪汪叫。东子也伏贴在地,根本抬不起头。

池杏在旁边也怔了一瞬,随后运转巫力,稳住心神,静看明堑周身煞气,跟修罗附身似的。池杏忙站起来,拉住他的手:“别啊,媳妇儿,你还想杀狼呢?这可不好收拾。”

明堑扭头,淡淡说:“我可以收拾。”

语气很淡,却跟刀似的吓人。

池杏又惊又疑:明堑怎么变成这样了?

明堑幽幽说:“你不是希望夺回财产吗?只要这只狼死了,财产就是你的了。”

池杏噎了一下,说:“别开玩笑了,我又不是他儿子,财产也轮不到我继承啊。”

明堑想了想,说:“也是……”

他好像有些伤脑筋地皱起了眉:“那如果他儿子也死了呢?”

池杏道:“……也轮不到我。”

听到明堑说“死”跟玩儿似的,首领都快吓尿了,东子也几乎要缺氧昏倒。首领忙说:“老虎大爷,有话好说!其实你说得很对,池贤女的财产就该是池杏的!我现在立马跟他办财产转移手续!”

池杏听了,拉着明堑说:“你看,他也很有诚意,你就放过他吧。”

明堑定定看池杏一眼:“好。听你的。”

于是,首领屁滚尿流地和池杏办财产转移的手续。

池杏原本策划追讨遗产的事情一段时间了,手上已经有完整的财产清单。生死关头,首领也不敢讲价,只得捏着鼻子认下池杏的清单,双股颤颤地签了协议。

离开律师楼的时候,池杏还有些飘飘然:“就这样解决了?”

明堑道:“你以为?”

池杏见明堑脸色柔和不少,不见刚刚的凶煞之色,才问:“你刚刚说要解决掉他,是在吓唬他的吧?”

明堑冰蓝的眼珠微转,答:“是。”

“我就说……”池杏总算放心,又笑了笑,“不过你倒是厉害,吓得他屁都不敢放一个!我本来还以为要和他拉锯一段日子,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

“我知道。”明堑大概也看明白了池杏的打算,“你不急着和他宣战,想要先叫他麻痹大意,再利用手段将他从族长的位置上赶下来。”

“这你也知道?”池杏愕然。

“你做的事情有痕迹,如果不是露了痕迹,他也不会急着今天给你下药动手。”明堑答。

池杏淡然一笑:“那你知道我的打算,怎么还走今天这一步?”

“徐徐图之当然有好处,但一击毙命才更符合妖兽的风格。”明堑顿了顿,扭头看着池杏,又说,“再说,我等不及了。”

“嗯?”池杏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明堑摸了摸他的发顶:“你说要等你大富大贵再养我。因此,我想你尽早实现目标。”

池杏闻言粲然一笑:“原来是你太恨嫁啦?”

“是。”明堑道,“快把我娶回家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如果再发生什么变故……

恐怕……

明堑恐怕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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