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除夕前夜,言宁佑陪着言宁泽去了一趟费澄邈家。

男人开门时似乎并不意外言宁佑的陪同,他把醒着的波波抱来,让两只猫有了第一次见面。

当然结果并不完美,套套在欣赏完波波硕大的身型后,抬爪给了对方两下。

费澄邈保存的影像都是些旅行摄影,在完成极限运动的过程里,他常常会带着录像机记录。

费澄邈还给言宁泽展示了自己一整个房间的录像带。他把每一个都做了标记,里面关于魏安鸢的有三卷。

“我拷贝完了再还给你。”

“当然,不过开春后我就要走了。”

抬起头迎上了费澄邈灿然的笑脸,言宁泽鼻头翕动,摇晃的视线里总有种看到了什么的错觉。

“毕竟我只是过来监工的。”

“我会尽快弄好的。”捏着手里磁带盒一般的影像,言宁泽垂下头,害怕自己刚刚建设起的假象会因为那点错觉而偏移。

“我父亲和母亲都是医生,只有我走了弯路做了商人,他们治疗过很多你这样的患者,宁泽,你愿不愿意去国外接受手术。”

手指勒紧,言宁泽第一反应是看向门外,言宁佑正在客厅陪两只猫。

“如果可以做到,我早就出国了。”摸着手心里发热的磁带,言宁泽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去相信对方。

“我知道你会怀疑我的目的,不过这事也不着急,等你看完这些录像带就明白了。”

蹲下身平视着言宁泽的双眼,费澄邈拍了拍言宁泽的手背,然后把他推出了房间。

虽然费澄邈家里有全套的转录装备,可言宁泽却坚持回去——他不确定自己在看到魏安鸢的那一刻,还能不能保持住面上的冷静。

到了公寓,言宁泽把言宁佑和套套都赶了出去,自己一个人关门上锁。

抱猫留下的言宁佑感觉自己就像个眼巴巴的小媳妇,想上前又找不到一句可以说的话头。

三盘磁带加起来不超过两小时,可言宁泽从天亮蹲到天黑,中途言宁佑几次想敲门都被套套的小爪子按住。

自午后坐到夜半,等言宁泽开门出来,言宁佑抬头一看,咋舌地发现哥哥把自己关了至少六个小时。

本以为言宁泽会哭到双眼红肿,到时自己还能上前安慰一把,结果出来一看——言宁泽面上干干净净连点红晕都无。

“哥哥饿不饿?”

“想吃饺子,猪肉荠菜的。”

接过言宁佑手里的套套,言宁泽说出这话时有些蔫蔫的疲惫。等言宁佑转身去订餐后,他从茶几下取出药箱,拿着酒精给掌心的伤口消毒。

在第二卷 录像的中间,魏安鸢跟着费澄邈的团队一起去拍攀岩,费澄邈在徒手至顶时锁扣变形,魏安鸢用手里的一架相机换了费澄邈一命。

那个相机,小时候言宁泽还看对方擦过,基本可以算是古董了,没想到居然是在那个时候摔坏的。

等待饺子的过程里,言宁泽发了会呆。他望着画面流动的电视,脑壳空荡地刮起了飓风,就像密西西比河和墨西哥湾交汇却无法融合的海水一样,一半蔚蓝一半苍翠。

无论何时何地,魏安鸢都走在了她想要的那一边,到头来被丢下的,其实是言易旻和自己啊。

饭店送来的饺子用瓷碗装着盖了保温的盒盖,言宁泽吃了两个就开始反胃,最后剩下的全都进了言宁佑的肚子。

“我感觉我三年内都不想吃饺子了。”站在墙边强制消食,言宁佑说完这话,言宁泽瞥着眉眼突然笑了起来。

“我也不喜欢吃饺子。”捏着鼻头的言宁泽施然地说出真相。

感觉被耍了的言宁佑啊了好几声,最后才在言宁泽的抚慰下知道——魏安鸢是个厨房杀手,除包饺子外,无一样擅长菜色,而且当初为了做饺子馅,她还让言宁泽当了一周的品尝者。

结果不是咸了就是没包好冻裂、煮坏,吃到最后言宁泽真的谈饺色变。

“那你还要吃饺子!”被言宁泽气到发笑,言宁佑凑上前来小狗一般连啃了好几口才解气。

“只是想试试。”看自己能不能吃下了,事实证明,魏安鸢留下的味道还是太过强烈。

虽然对方并不是个合格的母亲,但有时那牢固却不可破的标记,都是由不够爱而来。

因为不够爱,因为错落的差距,所以渐渐有了怨气和不甘。

原地消化一小时后,言宁佑揉着平坦的小腹,抱起看书的言宁泽,走回屋里进行另一种形式的消食运动。

除夕前由冷光色换成暖光色的大楼上,正播放着一串串燃烧着飘向空中的灯笼。

言宁泽双手被缚,分开的双腿紧紧贴在落地窗冰冷的玻璃上,沾着口水的乳头嗞啦地蹭过镜面,言宁佑从后顶入的姿势深得几乎是要捅穿胃壁。

张着嘴连喘息都来不及的言宁泽,被深入骨髓的快感插到窒息,浑身过电般的抽搐让他在濒死般的高潮中反复挣扎。

那些落在眼皮和鼻头的光影斑驳如星火,又像一场大雨,淅淅沥沥的下满全身。

抓着言宁泽的大腿把人掰到正面,言宁佑含着对方咿呀的唇齿,凶狠的肏弄缓慢成了厮磨。他动得不快,却每一下都捣到了最深。

囊袋夹卡在穴口的湿濡,蹭得股沟泛红。言宁佑把哥哥的身体拉得很开,那双笔挺细瘦的大腿在窗前扯出了一道直线,被言宁佑吻得晕晕乎乎的言宁泽几乎是吊在了对方的胯上。

背靠着窗户的感觉并不会减少羞耻,他能听到股间湿淋的水声,抽插带来的声响涨红了耳廓。

越是颠簸越是慌乱的言宁泽,在捣捅的折磨中发出了断续的哭声,伸出唇齿的舌尖被言宁佑吸吮亲吻,那深到舌根发麻的亲昵让言宁泽有种连嘴巴都在遭遇侵犯的荒谬感。

撑开的肉圈红肿着裹食着茎根,淌下胸腹的汗水染得言宁佑轮廓滚烫。一种被光线灼烧的明亮狠狠地操开了言宁泽体内的快感。

他在言宁佑手中高潮,喷溅的精液落到了言宁佑的唇边,男人张嘴舔下,那动作的色情程度堪比看了十场GV电影。

随着言宁佑射精后的抽离,双腿痉挛到无法合拢的言宁泽,背靠着窗户坐着,身下翕阖的穴洞收濡着吐出一缕缕精水。他按着发胀的小腹,神色靡靡宛若坠入爱河的那喀索斯。

言宁佑蹭着言宁泽汗湿的额角,轻声地说着爱语。在对方昂起下颚亲吻过自己的眼睫时,言宁佑才在这短暂的回应中慢慢回神——从年会那天开始,言宁泽就变得不太一样了。

——我是爱他的。

言宁泽闭上眼在脑中说道。

——我是爱他的。

就算燃烧殆尽。

化成玻璃屋内无魄的幽灵。

——我是爱他的。

言宁泽用力告诫自己。

——别去想了,你不可能走出这个房间。

在看着录影带中鲜活而热烈的魏安鸢时,言宁泽的心脏开始了周而复始的死亡。

死在那场静谧冰冷的雪崩和燃烧滚烫的车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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