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含谦实在是太爱玩了, 他会玩的玩法,如果宾尼法尼亚大学有相关的专业, 以陆总的造诣,估计能评个终身荣誉教授, 去带博士研究生。

从前林言棱角过于锋利,他就非常喜欢这种带有点暴力占有和惩罚性质的玩法, 纯粹是为了折磨刺激林言。

现在林言这么副任他摆弄的模样, 那双手腕又那样的细瘦, 陆含谦怎么可能舍得。

他笑着握住了林言双腕,扯着将林言整个人拉到自己面前,在他额头亲了亲:

“别怕,今天带你玩点别的。”

林言眼瞳沉默安静,没有丝毫波澜。

对他来说, 不是“怕”或“不怕”的问题, 而是只要那个对象是陆含谦,任何事情便都是抗拒的。

“——林律师。”

陆含谦没察觉出来林言的情绪,仍有些跃跃欲试。

()

林言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随即他像被烫着了般猛地往后一缩, 从陆含谦身下滑到一边,非常抗拒地怒道:

“别碰我!”

“别害羞嘛, 林律师。”

陆含谦痞痞的, 不以为意:“上次你弄那回, 瞧把你委屈成什么样了, 可其实吧——”

陆含谦微微一顿,似乎有点不好直说,怕打击到林言,但片刻后他仍挑眉一笑,接着狎昵地凑到林言耳边,悄悄道:

“你技术不怎么样,林律师。我都没什么感觉。”

“”

林言耳朵根都要被他气红了。

“所以今天让我来给你涨涨见识。”

陆含谦带着种莫名其妙的得意,自信说.

“神经病。”

林言用力推开陆含谦,一把就想把眼罩取下来,现在立刻睡觉。

他实在无法理解陆含谦的脑回路,这种事情,怎么好像说的还有一种迷之优越感一样?

林言想动,陆含谦却立刻霸道地摁住了他,甚至习惯性地张口就威胁:

“林言,我今天没动你,是你肩膀伤还没好,怕你口子裂了。你别闹不痛快,自讨苦吃,明白么?”

“”

林言瞬间条件反射般僵了一下——这招太有效了。

也许精神上林言永远不会因为斯德哥尔摩喜欢上陆含谦,但来自身体的本能反应,经历过的惩罚痛苦,每一寸肌肉经络都深深被留下了记忆。

无论如何都无法遗忘克制。

陆含谦低头看着林言,见在藏青色领带的衬托下,他的脸颊越发显得苍白细腻,犹如一片雪色的冷瓷。

又因为视线遮挡,看不见东西,身体微微有些紧绷。

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有种无能为力的被动。

陆含谦喜欢林言脸上流露出的这种少见的无助,这和他平时太不一样了。

他在人前是那么冷淡,孤傲,不易接近,好似一柄埋在雪地里的藏锋冷剑。

一旦靠近,稍有不慎就会被划伤。

但此刻的林言,任何人都没有见过,就像一朵世界上只为陆含谦一人安静盛开的花。

陆含谦无法描述这种悸动,只隔着领带,去温柔地亲吻林言的眼睛。

“不好意思,没留神又吓着你了。”

陆含谦安抚地对林言道:“我他妈就是习惯了”

习惯了说一不二,习惯了上位者的残忍嚣张,习惯了不容许任何反抗拒绝。

“以后我注意点。”

陆含谦懒洋洋地笑,然后往后退了退,滑到林言腰腹的地方:

“毕竟,你现在是老子的小对象,是不是?”

()

陆含谦从没听他这样过,那声音明明非常轻,林言已经压抑自己到了极致,像一尾缺氧的鱼浮到水面,吐出一口泡泡,然后迅速摆尾沉底。

但陆含谦听起来,那声音就好像落在他的耳膜上,心尖上,他最敏感的那根神经上,刺激得他全身都热了。

林言微微张开嘴,一种全然没有感受过的,强烈至极的感觉挟住了他。

漆黑的遮蔽物下他茫然地眨了眨眼,胸腔轻微地、却无法控制地急剧起伏,低低地,隐忍地轻轻抽着气。

()

却不知为何,听上去有些像含泪的哽咽。

陆含谦始终不明白,林言介意的不是床上的上位,还是下位、是他给林言咬,还是林言给他咬——

而是对自己身体的拥有权。

当他想拒绝的时候就拒绝,不想做的时候就不做,完全平等自由地与陆含谦交流,而非像此刻一样,被迫接受陆含谦给予的一切。

这才是林言想要的。

不是好坏之分,而是但凡强逼着林言要的,林言都不想要。

陆含谦含着林言逗他玩,像隔靴搔痒一般时不时刺激他一下,但又不完全给予。

这种戏耍一般的玩法即便是林言也非常难熬。

他从起初的轻轻抽气,慢慢变成断断续续的隐忍喘息。

最后实在熬不住了,迫不得已□□了声,他几乎是颤抖着去抓陆含谦的手,已经难堪到了极点:

“放过我。”

林言剧烈地喘息,苍白的脸上漫上了股不正常的殷红。

他压抑不住地出声:“陆含谦我要死了。”

陆含谦觉得自己简直就他妈是个天才!

()

床头放了青柠味的漱口水,陆含谦含了口,把自己弄干净了,才去亲了亲林言。

他将林言眼睛上的领带解开了,邀功似得:“怎么样,舒服不舒服?”

林言眼神很空,瞳孔微微涣散,床头的灯光倒映在他眼睛里,像橙色的星子。

他不说话,一声不吭,呼吸仍然有些急。

然而突然间,眼泪突然从林言眼角落下来,晶莹剔透的泪珠,一滴接着一滴滑到枕头上。

“怎么哭了?”

陆含谦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情况,但旋即一想,人在快感达到一定程度时,确实有可能出现毫无意识哭泣的生理泪水。

于是就忍不住有点小得意:“不是吧老子技术这么好?这么爽啊。”

林言摇摇头,神色恢复了些寻常的冷淡,嘶哑地低声说:

“是因为我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