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早上陈见拙洗漱完,出浴室的时候发现裴子梏已经醒了过来,高烧已经好了,此刻正枕着手臂,落寞地趴在床沿的位置,在听到声音后眼睛一亮,“见拙?”

好像一刻也离不开他。

这种依赖使得陈见拙有一种巨大的满足感,他走过去蹲在了床边、裴子梏的面前,“我要去上班了。”

裴子梏又沮丧了起来,“哦。”

“我会请半天假,早点回来。”裴子梏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又听到他说:“带你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裴子梏顿时地变得警惕起来,“去医院做什么?”

陈见拙误会了他这个反应的真正原因,忙解释道:“不是心理医生,我就是想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你的眼睛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好。”

裴子梏沉默了几秒,面色逐渐转冷,接着更是直接翻过身背对着陈见拙,拒绝道:“我不想去。”

陈见拙站起身来,绕到另外一边,只当他是闹小孩子脾气,“去看看而已,这么大人了还怕去医院啊?”

况且,他说他眼睛已经好转了,可种种反应有又让陈见拙实在是无法相信裴子梏不是在安慰自己,他所以必须得到医生的专业检查才能放心。

“见拙……”

裴子梏放轻了声音,正盘算着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说什么样的话来使得陈见拙心软,谁知道他忽然凑过来吻在了唇上。

陈见拙好似找到了哄他,让他妥协的方法,柔声道:“就去看一看,我会陪着你的,不要怕,好吗?”

他能说不好吗?

唇上转瞬即逝的柔软触感萦绕在心间,裴子梏没有心思再去思考的问题,也没有接着抗争的能力,没出息地要求道:“你再亲一下。”

陈见拙笑了,应裴子梏的要求十分大方地再次在他的唇边轻吻了一下。

然而到医院做完眼睛和头部的所有检查后,却发现他身体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医生安慰说也许只是还需要些时间,慢慢就会康复的。

陈见拙却无法乐观地这么想,他很担心裴子梏,现在更是妄自肯定他说的好转只是骗他的谎言。

虽然陈见拙还有些不清楚,裴子梏复明之后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会不会有所改变,但是一步步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又何必再因为遥远而无法改变的过去否定还未到来的未来。

而且之前说是心理问题,可如今他们就在一起,这难道不是裴子梏想要的吗?

还是说,他做的还不够好,没有给到他足够的安全感?

见陈见拙只是神情复杂地呆站着,裴子梏犹豫了一会儿,随即小心翼翼地伸手牵住他的手,小声喊道:“见拙。”

陈见拙这才回过神来,抓紧了他的手往外走去,牵强地笑了一下,“走吧。”

晚餐在餐厅里解决,从医院离开后两个人没怎么说话。裴子梏所有的精力都用来观察和揣测陈见拙每个表情的含义。

陈见拙则是单纯地有些失落,他想让裴子梏好起来,虽然现在他已经不在他的面前表露,但是依旧清楚的记得他之前因为看不见而说过害怕。陈见拙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才可以帮到他。

冬天了,越是寒冷就越渴求温暖。

睡前是陈见拙把撒娇又卖惨的裴子梏抱在怀里,后来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做出了依赖的姿态,反倒是习惯性地往裴子梏的怀里钻,而裴子梏亦是十分自然的紧紧地圈住了陈见拙的腰。

不知道时间,迷迷糊糊之间陈见拙挣扎着要从他的怀里起身,裴子梏先一步因为他的动作惊醒,不知道是不是陈见拙的错觉,他的声音有点儿冷:“去哪儿?”

陈见拙在他的怀里嘟囔了一声:“渴。”

裴子梏稍微放下了提着的心,摁住他的肩膀,温声道:“你别动了,我去给你倒。”

睡意正浓,陈见拙脑子已经罢工了,闭着眼睛道:“好。”

裴子梏松开他下床的时候,暖意也一点点被抽走,离开他怀抱陈见拙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我自己来,你又看不到,怎么给我倒水啊……”

他话音刚落,已经准确无误地握住水杯的裴子梏才发觉自己的不妥,手一松,杯子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摔的四分五裂。

室内只有微弱的月光,陈见拙是可以视物的,杯子摔碎听到声音立刻按下墙壁上突起的位置,打开了灯,同时说道:“你站在原地别动,我来收拾。”

可是已经晚了,裴子梏早已经蹲下身来,手触碰到玻璃锋利的一面,轻轻划过,唇边勾着一抹极为内敛的弧度。

陈见拙走到裴子梏面前的时候就看到了他正往外溢着鲜血的手,惊了一下之后几乎是下意识地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把受伤的手指含在了口中。

湿润温暖的口腔包裹住他的手指,柔软的舌头就贴着他的指腹。

裴子梏是万万没有想到陈见拙会这么做的,以至于一时间就这样死死地看着他含着自己手指的模样,感觉气血不断在体内翻涌着。

“见拙。”

血腥味在舌尖蔓延开来,陈见拙还没有来得及应答,又听他低沉着声音,冷静而直白地道:“我硬了。”

“!!!”

陈见拙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慌忙地吐出了裴子梏的手指,抬眼去看,就这样撞入他炙热的眼眸中,他说:“帮帮我。”

…………

床上,陈见拙面对面地被裴子梏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手握着他那硬涨的性器上下套动着。

头顶是裴子梏性感的喘息声,话里带着点笑:“宝宝,别抖,用力。”

他这么一出声,陈见拙觉得自己脑子要“轰”地炸开了,手便颤抖的更厉害。

更亲密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做过,可陈见拙就是羞耻的不行,同时又莫名地觉得此刻的裴子梏该死的有些诱人。

一只手覆盖在陈见拙的手上,裴子梏控制着他的行动,大抵是爽的,嗓音粗哑地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见拙,见拙,见拙。”

在这样的情况下,用这种声音喊他,陈见拙要想不心动实在是太难,体温跟随着不断升高,甚至于他觉得自己的心跳比裴子梏还要快。

接着,裴子梏的声音沉了下来,紊乱的呼吸声就在陈见拙耳边,他像是喃喃一般:“我看不到,我看不到的。”

你不想我看到,我就永远也不会看到,不要害怕我,好吗?

意乱情迷中,陈见拙只以为他说错了话,其实是要告诉他:会好的,会看到的。所以他用另外一只手抱住裴子梏,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他的后背,“我知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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