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6

佣人全都退下了,门关的紧紧的,窗帘没有完全拉上,从一角缝隙可以窥到已经暗下来的天色,衬得这客厅里愈加明亮。

偌大的餐桌上被铺了一块暗色的红丝绒,垂落的边角还镶着亮晶晶的宝石。

上面放着一个白色的方形盒子,红丝带绑成了蝴蝶结的样子,看起来包装的精致又用心。

程晓宁抽走乔春身上的浴袍,将赤身裸体的他放在了昂贵柔软的红丝绒上。

布满红痕的雪白皮肤被暗红色衬得洁白又干净,皮肤莹润而温热,没有完全擦干的地方还沾着亮晶晶的水珠。

乔春被放下来,一下子就软倒了,侧身的腰臀线条蜿蜒起伏。

他的腰瘦的盈盈可握,屁股却丰腴肥美,股缝里还不断淌着黏稠的浊白液体。

乔春没发觉自己现在的姿势有多惑人,他吃力的屈起双腿跪在绒布上,面颊贴着,试图跪坐起来。

抬高的臀肉被撞成了媚红色,股缝的穴口如同烂软的水蜜桃,流着汁,漫着香味。

常屿和陆云影不由得停住了脚步,直勾勾的盯着,心跳加速的吞咽着口水,沸腾的欲望将急匆匆穿起来的凌乱衣服撕裂了。

程晓宁把方形盒子上的红丝带拆了下来,绕到乔春面前,蒙住了他的眼,而后满含期待的撒着娇。

“爸爸,他们趁我不在就把你偷吃了,这太不公平了,你也该给我点什么嘛。”

薄透的红丝带将眼前的一切都笼罩上了暧昧的红,乔春低低喘着,似乎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

他看不太清楚,只凭着人影知道程晓宁还站在他面前。

强烈的倦意让乔春变的懒懒的,连指尖也不愿意动,神经却被吊着,无法如愿的昏睡过去。

这是以前他对敌人用的药,现在倒用在了自己身上,还是作了这样的用途。

乔春唇角的冷笑还没浮出来,脸颊忽然被捏住了,指节用力捏着下颚骨,颊肉陷了下去,迫使他张着嘴无法合拢。

这个姿势很熟悉,他们怕乔春会狠狠咬下他们的舌头,所以会这样逼他接吻。

但程晓宁低头亲了他一下,然后气息远离了。

混沌间,乔春陡然生出了一丝警惕,紧接着,散发着淡淡腥膻味的热物小心翼翼的蹭着他唇瓣。

他反应了好一会儿,直到那东西迫不及待的往他的嘴唇里捅,他才猛地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瞳孔骤缩,眼里渗着泪水,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手脚都被钳住了,不知谁的手按住了他乱蹬的腿,谁的嘴唇啃咬着他的臀肉,谁的手指钻进了后穴里,凶而深的搅着潮湿的后穴咕叽作响,捅的乔春腰眼酸软,腿侧战栗。

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与受辱的愤怒将乔春快折磨疯了,粗壮的阴茎捅的很深。

他呜咽着要干呕,但被紧紧扣着后脑吞的更深,舌尖紧贴着阴茎上勃发的青筋,震的他脑海嗡嗡作响。

程晓宁激动的声音都在颤抖,幸福又害羞的不停喃喃着。

“爸爸别咬我,我轻一点,不会让爸爸疼的。”

“爸爸可以不可以舔舔我?你的嘴巴好湿还软,好舒服。”

在嘴里用力抽插的阴茎俨然将他当作了泄欲工具似的,乔春的喉咙肿痛,嘴唇发麻,这股腥膻味都流进了他的身体里似的。

他痛苦的挣扎着,眼角湿润,呜咽声听起来可怜极了。

一旁默然不语的两个人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高不可攀盛气凌人的养父成了吞咽他们精液的败将娈宠,他们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把玩疼爱,再也不需要竭尽全力的克制。

方形盒子被打开了,程晓宁亲手做的奶油蛋糕散发着甜腻的香气。

雪白的奶油沾在手指上,抹在了乔春的身上。

锁骨,奶头,腰腹,屁股,双腿,甚至是脚趾都被涂满了香喷喷的新鲜奶油,乔春仍然被蒙着眼,嘴唇大张,被迫含着程晓宁同样不输给另外两人的阳物,津液直流,将身下红丝绒也沾了淫糜的光。

良久,程晓宁的呼吸陡然急促了起来。

他一把扯开乔春眼上的红丝带,痴迷的看着他含泪吞下自己的液体。

拔出阴茎时余下的都溅在了乔春的脸上,他被弄的乱七八糟,泪光盈盈,嘴唇殷红,眼角下的泪痣可怜又可爱。

程晓宁蹲下来,痴迷的平视着他,掩不住满心的喜爱。

“爸爸果然很适合这样,这样什么都不穿,被人肏熟的样子好漂亮。”

乔春神色厌恶的不停咳嗽着,试图将咽下的东西都吐出来。

脸颊被托起,红丝带绑在了他修长的脖子上,绑成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程晓宁亲了亲他,一脸幸福。

“爸爸是我的生日蛋糕,也是我的生日礼物,我要把爸爸全部吃掉。”

乔春发红的眼眸里漫出针似的怨毒,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都会被撞散。

而围过来的另外两人将璀璨的灯光一寸寸遮住了,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处于阴影中的乔春。

腾升的火焰缠上了乔春颤抖的指尖。

17

转凉的天气开始频繁的下着秋雨,连空气也是萧瑟的,孤冷的寒意直往人的心里钻。

常屿披着一身雨水走进来,脱了外套,客厅里的温暖顷刻间将他周身裹挟的冰凉驱散。

他换了鞋,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人。

程晓宁靠着沙发背,如同抱着宝贝似的,爱不释手的紧紧搂着乔春,埋在他的颈侧亲来亲去。

而乔春跨坐在他身上,披了件常穿的黛蓝色睡袍,没系带子,敞开的领口露出了被嘬出红痕的雪白皮肤,漂亮的如同氤氲在一起的水彩画。

他的一只手兴许是被程晓宁缠着,只露了一只,攀着程晓宁瘦弱的背脊。

白皙匀称的指节间夹着一支燃到一半的烟,冒着火星的烟头闪着忽明忽暗的红光,散开的烟雾将乔春漫不经心的面容笼罩在了其中,眉眼间自带的倨傲与嘲弄也被软化了几分。

虽然他们的身体被挡住了,但从乔春偶尔咬着唇泄出的闷哼声与微微颠簸的动作中,常屿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自从乔春被囚禁在这栋别墅后,他们开始轮流寸步不离的监视着乔春的一举一动,自然也不会忍耐欲望。

而乔春在彻底认清现状后也自暴自弃似的不再抵抗,他甚至是悠然自得的在别墅里度假般,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慵懒与高傲。

常屿朝他们走过来,夹走了乔春手上的烟,然后隔着烟雾和他接吻。

乔春的嘴唇很湿很软,带着点烟草气息,对他们来说却像是蜜糖般的毒药,越吻越渴,越渴就越想吻。

面对常屿的索取,乔春也没有作无谓的反抗,渐觉窒息了才蹙起眉,毫不客气的咬了常屿一下。

等对方眷恋的松开一些,他又含了一口烟,而后嗤骂道。

“发情的狗崽子。”

常屿对这个评价不置可否,他抬起指节,挑开乔春肩上的睡袍。

黛蓝色的丝绸顺滑的掉了下来,露出白玉般的一截身子。

目光往下瞥到乔春胸前半挂着的女人穿的红色蕾丝带子时,常屿瞳孔骤缩。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着迷的伸手钻进镂空形状里的鸽乳。

这里已经格外敏感了,稍微用力揉一揉乳肉,红彤彤的奶头就会溢出满满的奶水。

香甜的奶味吸引了程晓宁的注意力,他凑过去吮了吮,心满意足的又在乳肉上咬出了一个齿印。

乔春吃痛的嘶了一声,白莹莹的乳肉颤了颤,一截烟灰颤抖着掉了下来,灼在程晓宁的肩上,带来短暂的烫意。

他却毫不在意,依然托着乔春的腰往深处顶,意乱情迷的听着耳边受不住的轻喘。

常屿目不转睛的看着乔春浮着红潮的冷笑神情,忽而说。

“我已经继承了一荷堂。”

听到他的这句话,乔春仅有目光动了动,并没有其他激烈的反应,似乎早就猜到了。

常屿静了静,笑了起来,眉尾的疤痕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可怕了,神情温柔的凝视着他说。

“爸爸不是一直想要一荷堂吗。一荷堂是我的,也就是你的,我把它送给你好不好?”

“好啊。”

乔春弯着唇角,总算笑了出来,眼角下的泪痣格外生动。

声音的调子依旧是懒洋洋的,不知是抽了烟,还是因为这些天叫了太久,他的嗓子已经有些哑了,带着笑意说话的时候格外撩人心弦。

“真是个乖儿子。”

常屿不自觉舔了舔嘴唇,探身前倾,浅尝辄止的亲了一下他的嘴唇,低语道。

“堂主和堂主夫人的地位是相当的,爸爸,你做我的堂主夫人好不好?”

一荷堂是当年元铠用妻子的名字命名的,只要他愿意将同等的权力分享给妻子,那么所有人对待他的妻子就如同对待他,恭敬温顺,言听计从。

乔春在一荷堂待了这么久,自然也很清楚。

他微微眯了眯眼,冷笑了一声,咬着烟没说话。

于是常屿就知道了他的回答。

他垂下眼,不再追问,绕过去将堆在乔春腿侧的睡袍扯开了。

两瓣白嫩臀肉被程晓宁揉的红红的,中间的小穴被进进出出的阴茎撑的满满的,翻着媚红的肠肉。

跪在沙发上的腿上缠着同样鲜红的丝袜,看起来比女人的腿更令人血脉喷张。

常屿和陆云影经常要外出,只有程晓宁几乎整天待在家里。

在乔春沦落成他们共享的情人后,程晓宁将从前偷偷动过的念头全都在他上实现了,灌肠、腿交、打屁股,或是给他穿上各种各样的情趣衣服。

乔春当然不肯配合,但他们给他下了疲软的药。

于是程晓宁可以轻轻松松的,一边撒着娇,一边把受不了要爬走的乔春拖回来,强势的往他的屁股里塞跳蛋。

乔春被磨得越来越软,骨头也越来越骚,很少会再反抗。

尽管他们依然对乔春怀着警惕,清楚他不会如表面这样安分,可他们怎么都想不到乔春会消失的这么突然。

仅仅是陆云影去隔壁给他拿了件衣服的时间,原本在露台晒太阳的乔春就失去了踪影。

他们将整栋别墅都搜遍了,连监控也仔细检查过,却依然找不到乔春。

意识到乔春远比他们想象的要更隐忍,更有心机,于是他们在毫无头绪的焦灼下,去见了谢臣。

18

自从当初将乔春从机场的休息室带回来后,谢臣也被他们关了起来。

谢臣跟在乔春身边多年,既掌握着一荷堂许多重大的权力,又和乔春保持着令人嫉妒的暧昧关系,因此他们对这个人非常谨慎,派了人严加看管。

而乔春失踪,似乎在谢臣的意料之中。

他坐在简陋森严的房间内,明明是个阶下囚,却气定神闲的像在平等的谈判。

“他失踪了?比我想象中的要晚很多,真是能忍呢。”

谢臣扶了扶镜框,带着微笑,不疾不徐的说。

“你们住的别墅是当年他亲自设计的,哪个暗格里藏着装满子弹的手枪,哪里有密道,哪里有机关,只有他自己知道。只要他想跑,他随时都可以离开。”

这个回答令他们都没有想到,当即怔在原地。

现在想来,他们多少次都与危险擦肩而过,只不过他们看乔春看的很紧,24小时都有人寸步不离的紧盯着他,直到最近几天才稍有松懈。

也就是这短暂的几秒钟,终于让乔春寻到了逃跑的机会。

现在,他不知道已经藏到哪里了。

陆云影的脸色最差,一言不发的攥紧了拳头。

毕竟乔春是在和他待着的时候消失不见的,因此他心上的愧疚与自责最重。

他没有想到乔春居然真的能悄无声息的跑掉,那时他们刚在露台上做过,乔春贪恋午后的阳光,于是满身狼藉的只披了件他的外套,懒洋洋的躺着。

他的身上乱七八糟,被弄的也没了力气,所以趾高气扬的让陆云影去隔壁屋子里拿衣服的时候,陆云影没有想太多。

他只迟疑了一秒,就快步走了出去。

回来后,乔春就不见了。

陆云影垂下眼,眉眼间覆上了一层阴影,冷冰冰的质问声藏着难言的焦灼与懊悔。

“你知道他在哪里?”

另外两人也目光灼灼的盯着谢臣,从对方稳操胜券的神色来看,他肯定知道乔春在哪里,但谢臣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告诉他们回答。

他想要什么,昭然若揭。

“我可以帮你们找到乔春,但我要分一份儿。”

在机场被猝不及防包围着抓起来时,谢臣就猜到了是他们捣的鬼,只怪自己当初轻视了他们,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能将乔春困住。

这么多天过去了,乔春才成功逃跑。

而他们是如何度过这些天的,显而易见。

谢臣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乔春吃掉,毕竟那么美味可口的人,他是第一个发现的,理所应当要分一杯羹。

三人无声的对视了一瞬。

常屿沉声答应。

“好。”

当天晚上,他们出现在了乔春管理的其中一处产业,那是建在郊外的制作工厂,等他们走进去后却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大门从背后忽然关上,随即乔春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咬牙切齿的得意。

“哟,小畜生们都齐了。”

他们抬头望去,看到乔春站在二楼。

仿佛之前偶然跌落神坛的暴乱从未发生过,他依旧衣冠整齐,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们。

微卷的长发扎在了脑后,眼角泪痣精致,唇角勾着刀子似的冷笑。

而原本和他们待在一起的谢臣,竟不知何时悄然离开,神态温顺的站在了乔春身后。

刹那间,他们就明白了。

这是个圈套,乔春是故意让谢臣引他们过来的。

程晓宁只顾着沉浸在找到乔春的欢喜中,仰着头,兴高采烈的喊着。

“爸爸!”

乔春却没理他。

陆云影抿了抿唇,直勾勾的盯着他,执拗的目光又深又重。

明明白天他们还缠绵厮磨过,现在乔春却又离他这么远了,远到他那点淬毒的刀尖又露了出来,之前迷惑性的慵懒与随意也都被抹杀掉了。

乔春果真是恨他们的。

养了多年的儿子们对他做出了这种忤逆的事,他当然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们。

周围逐渐涌出了执枪的手下,将他们三个人,以及带过来的几名手下围的严严实实。

只要乔春一声令下,他们就能成为枪筛子。

乔春没立刻下令,他抬起手,身后的谢臣无声的递给他一把枪。

黑漆漆的枪口指向了他们,白皙的手指扣动扳机。

砰,砰,砰。

三枪分别打入了三人的手臂、胸口及小腿。

乔春看着他们神色痛苦的样子,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正要吩咐手下们将他们全部射杀掉时,他却突然发现他们身上中弹的地方并没有涌出鲜血,只是被麻痹似的,踉跄跪在了地上。

乔春神色一变,陡然生出了一股脱离掌控的不安。

一瞬间,身后的谢臣无声的将麻醉剂抵住了他的后背。

强效药水注入了乔春的身体里,他很快觉得四肢脱力,手里的枪掉在了地上。

谢臣将顷刻疲软下来的他抱住,垂下眼,坦然的迎着他被背叛的惊怒目光。

他笑了起来,温和的轻声说。

“抱歉,要想得到你,我就只能毁了你。”

真等乔春解决掉这三个养子再重振旗鼓的话,谢臣依然只能是他的心腹,他的一条狗,他永远也无法靠近乔春半分。

所以谢臣宁愿将乔春的羽翼折断,只有这样,他才能如愿以偿。

猝然转变的局势令所有人都怔住了,三人紧绷的神色几不可察的松了下来,而乔春的手下见状,立刻反击,忠心耿耿的要救下乔春。

与此同时,三人带来的其他手下也冲了进来,而乔春的手下里也被安插进了谢臣的人,一时间整个废弃工厂都成了混乱的枪林弹雨。

谢臣将乔春抱起来,迅速的往外走,却在躲避子弹时因为护着乔春,手臂中了弹,鲜血涌了出来。

昏迷过去的乔春在他脱手的刹那间滚落了下来,无知无觉的,头重重磕在了突起的石阶上。

谢臣脸色大变,疾步过去,单手将他扶起来。

恢复行动力的常屿也已经找了过来,见状,立刻从他手上接过乔春,径直朝着出口走去。

谢臣这才捂住流血的手臂,紧紧跟了上去。

19

由于在混战中乔春磕到了头,谢臣又中了弹,他们就直接将人带去保密性良好的医院做检查。

乔春的检查结果并不严重,可他醒来后的反应却让他们大吃一惊。

“爸爸你不记得我们了?”

程晓宁呆呆的看着缩在病床上,神色茫然的乔春,比他还要不知所措。

乔春还穿着那身笔挺的西服,外套被脱下了,满是褶皱白衬衫与西裤依然难掩他的清俊身形,但懵懵懂懂的神色却如同稚童般,充满了违和感。

似乎被程晓宁脱口而出的话吓到了,乔春怯怯的往后缩了缩,不安的小声问。

“爸爸谁是爸爸?你们是谁呀?”

怯弱的声音软绵绵的,上扬的疑惑语气听起来纯真又无辜,却令所有人心里一紧。

他们对视一瞬后,谢臣和常屿出去找医生了。

程晓宁缓慢的反应了过来,他疾步走到床边,双手紧紧抓着床单,探身凝视着乔春,慌张的再次确认。

“爸爸,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晓宁啊。”

步步逼近的动作使乔春受惊般的拼命往后退,差点从床上摔下去,插在手背上输液的针脱离出皮肤,洇出了一点鲜红的血迹。

他吃痛的捂着手背,眼里盈出了泪水,无助的带着哭腔。

“我、我不认识你”

程晓宁从来没有这么无措过,他的生命里只有乔春,可现在乔春居然把他忘了,像是把程晓宁的心都剜出来了一样。

他慌的六神无主,就要去抓乔春的手。

陆云影挡住了他的动作,面无表情的说。

“你吓到他了。”

程晓宁失魂落魄的看着一脸畏惧的乔春。

那双总是盈着浅薄笑意或藏着阴谋诡计的眼眸此刻是一片纯然,泪盈于睫,咬着嘴唇的模样楚楚可怜,又有着动人的韵致。

乔春抚养了他们,塑造了他们,他就是他们的生命。

而现在,永远都是清醒理智的人却突然失忆了,变得天真而稚嫩。

这副样子是他们从未看到过的,带给他们的冲击莫过于将整个世界的认知都颠倒,因此不止是程晓宁突然失去了主心骨,连陆云影也心头大骇。

他定定的凝视着乔春,心里的惶茫如同飘升的云雾逐渐失去方向。

几秒后,他从病床旁的桌子上抽出一张纸,递给乔春,低声问。

“手背流血了,痛吗?”

乔春犹疑的望着他,似乎是小心打量着他的神色来判断他的好坏,然后他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背,按压的指腹浸在了漫出来的血珠里,红的夺目。

他被吓哭了,委委屈屈的抽噎着。

“痛,好痛。”

那纸又往前递了递,乔春谨慎的又看了陆云影一眼,才飞快的抓了过来,手忙脚乱的擦了擦手背上的血痕。

病房的门开了,刚才出去的谢臣和常屿神色平静的走了进来,似乎已经接受了乔春失忆的事实。

“医生说他头部遭受撞击,所以才会产生这种影响,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他们很快就分配好了看护乔春的时间,而乔春一直迷茫的缩在病床的角落。

过了一会儿,他困倦的打了个小哈欠,等他们商量好了齐齐看过来的时候,乔春已经歪头靠着墙壁,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只是蜷缩的动作依然充满了不安。

寂静的空气宛如凝滞般,片刻后,常屿走上前,轻手轻脚的将他抱回到床上,盖好被子。

乔春没有醒过来,白皙的手指无意识的抓着被角,如同回到母亲子宫般缩起来侧躺着,呼吸声平缓又绵长。

常屿从未见到他这样毫无防备的乖顺样子,忍不住伸手,轻柔的碰了碰他眼角的泪痣。

乔春毫无反应。

常屿的目光暗了下去,克制的收回手指,然后转过身,以目光示意他们出去说。

几个人无声的走了出去,关上门。

乔春在医院里住了一周左右的时间,四个人轮流陪在病床前,对于他真正的身份绝口不提,只说他们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亲人。

尽管乔春对此感到困惑不已,但暂时没有人对他流露出不合时宜的侵略性,态度温和又耐心,因而乔春的戒心逐渐放了下来,对于他们的亲昵也适应了。

出院的前一晚,亲眼看着乔春睡下后,常屿接到谢臣的电话走出病房,却看到原本应该忙着其它事的三个人都在走廊里等着他。

他皱起眉头,潜意识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不由得绷紧声音问。

“怎么了?”

程晓宁低着头,正用手机监视着病房内的景象,乔春正乖乖睡着。

自从他上次逃跑后,他们时时刻刻都要盯着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他身旁的陆云影神色很重,似乎怀着满腹心事,沉默不语。

于是谢臣出了声。

“这几天我查了接触过他的医生,托程晓宁窥探了内部资料,发现他拍的脑部片子是替换过的。”

常屿脸色一变,还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又见他扶了扶镜框,继续说。

“虽然当时遭受了撞击,但他的脑部没有事,呈现给我们的是严重的假象。”

“怎么会这样?你确定?”

面对常屿神色凝重的质问,谢臣笑了一下。

“我大学学过医,还算专业。”

简短的一句话只提及了足以让他们相信的部分,另一部分没说完的是,他大学原本学的是医学,警察世家的父母被杀死后他重新考了警校,因为成绩优异,被派到一荷堂当卧底。

但是遇到乔春后,谢臣叛变了。

这并不是需要公之于众的经历,谢臣轻描淡写的说完,将刚才说给另外两人的结论又重复了一遍。

“所以他的脑部没有受伤,不可能会失忆。”

这下,常屿总算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了。

愕然片刻后,他难以置信的低声问。

“你的意思是——他的失忆是装的?”

谢臣耸了耸肩,手臂上中弹的地方已经好了很多,不过还是缠着绷带。

他的神色却很轻松,甚至带着愉悦的笑意。

“我们都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他们当然知道。

乔春是要装作失忆来降低他们的警惕心,然后趁他们不备,再次逃跑。

20

出院的当天是个风和日丽的晴天,他们回到了家里。

回的是另一栋全新的别墅,里面的每一处墙壁都被仔细检查过,杜绝了乔春再次逃跑的可能,并且任何角落都安装了隐蔽的摄像头,没有盲区。

乔春茫然的打量着别墅的内部,局促不安的抓着衣角,乖乖的被程晓宁牵着到了新的卧室。

“爸爸,刚从外面回来,洗个澡吧。”

程晓宁把浴缸里接满热水,又亲手脱了他的衣服。

乔春抱膝坐在水里,懵懵懂懂的看着他,好像有些害羞,小声说。

“晓宁,我自己洗就好了。”

“不行,我想跟爸爸一起洗。”

程晓宁也坐进了浴缸里,水溢了出来,将洁白干净的地面铺上了一层闪闪的水光。

他连衣服都没脱,迫不及待的凑近了,捧着乔春的脸颊摩挲,嘴唇都快要贴到他的脖颈了,黏黏糊糊的撒着娇。

“爸爸,你好久都没亲我了,亲亲我嘛。”

乔春怔住,脸上浮出了一丝愕然。

几秒后,他迟疑的慢慢说。

“亲你?”

“是啊,亲我。”

程晓宁久久等不到他的吻,就自己主动去找。

在乔春试图躲避前,他就扣住了乔春的后脑,飞快而热情的贴住了他的嘴唇,舌尖搅弄了进去。

反应过来后,乔春下意识的咬住牙齿不让他进来,面颊却又被扼住了,迫使他不得不张开嘴迎接。

“呜!”

在强势与挣扎下进行的一个热吻逐渐令乔春感到窒息,脸上透出红,眼里也湿了。

他伸出双手拼命推搡着程晓宁的胸膛,后者却跟狗皮膏药似的怎么推都推不开。

一吻后,乔春大口喘息着,有些无力的靠着墙,眼里盈盈的水光快要淹没泪痣了。

他似乎有些生气了,用力推开程晓宁后就要站起来往外走,却被猛地拉住手臂,身后的重量使他又猝不及防的跌坐到了水里。

程晓宁立刻贴了上来,自身后环着,委委屈屈的说。

“爸爸,你把我们的亲亲都忘了,怎么还生气了?”

不等乔春回答,他又扬起了笑容,酒窝和声音都甜甜的。

“爸爸,既然你忘了,那我就帮你回忆回忆嘛。我们以前就是这么亲密的,不止是亲亲,我们还做过更亲密的事情呢。”

乔春微微颤抖着,低着头,微卷的长发尾部漂浮在了水面上。

他还在余喘,听到了程晓宁的话后,咬着嘴唇,委屈的声音弱了下来。

“可是我不喜欢亲亲,不要亲亲。”

“不可以,爸爸不能拒绝。”

程晓宁蛮横的近乎粗鲁,环着腰身的手掌无声的探到了胸前,抓住了他胸前的软肉大力揉捏着,一边高兴的继续说。

“其实爸爸不止是我们的爸爸,也是我们的妻子哦。在医院让爸爸养了那么多天,现在回家了,我们当然要帮爸爸努力回想起来,不然我们会很伤心的。”

“妻、妻子?”

犹疑的重复声听起来很茫然,乔春低垂着眼,咬着嘴唇,似乎是在消化他的话。

被揉的喘了两下后,他忍不住羞赧的扒开程晓宁的手,依然不管不顾的要往外跑。

潮湿的手刚碰到地面,浴室的门开了。

常屿走了进来,跟在身后的陆云影同样面无表情。

乔春仰着头,惊讶的看着他们,似乎呆呆的忘记了动作。

很快,他露出了委屈的神色,着急的告状说。

“晓宁不乖了,不听话,我不要和他说话了。”

手被常屿握住,抬了起来。

乔春原本半撑到浴缸边缘的腰又坠了下去,随即一沉,被程晓宁的手牢牢圈住了。

常屿半蹲着,凝视着乔春微红的眼眸和稚气的神色,眸色暗了下去,低下头。

乔春本能的躲开了,于是那吻顺势落在了他的侧颈。

沾了水珠的温热皮肤泛着亮晶晶的光,如同深海里绝伦的宝石。

常屿贪恋的用嘴唇碾了碾,才伸出舌尖舔着,很用力的嘬了几下,雪白的皮肤顿时就刻下了鲜艳的红印子。

乔春吃痛的叫了一声,带了点不知所措的哭腔。

他不停挣扎着,像个闹脾气的小孩直想往外钻,怯生生的脸上又显出了刚失忆时戒备的惧色,柔弱的抽泣声也被浴室的水雾熏化了。

“我不要洗澡了,我要出去,松开我。”

努力伸出的手被温暖的手掌锢住了,常屿微微施力,将他往浴缸里一推,乔春便往后栽到了程晓宁的怀里。

赤裸的雪白皮肤在水里有股朦朦胧胧的圣洁美感,露出水面的一边乳肉上是乱七八糟的深浅指痕,殷红的奶头跟红透的果子似的,沾着透明的水珠,垂在晃颤的枝头。

乔春仍旧用天真而畏惧的目光看着他,似乎不明白这一周里温顺的孩子们怎么会突然变得霸道起来

他依然伪装的非常好,还在抽抽搭搭的说着抗拒的话。

常屿立起身,一边盯着他,一边脱掉了衣服,钻进了宽敞的浴缸里。

指腹捏住了乔春的脸颊,常屿逼迫他用水润的眼眸看着自己,温柔的说。

“爸爸,你不是失忆了吗,那我们就帮你回忆起来我们究竟有多亲密,也许你很快就会想起来的。”

乔春的抽噎声被堵住般变得含糊不清,挣扎的手臂与双腿拍打着水面的声音逐渐静寂了下来,被另一种藏在水下的流动所取代。

白皙的手抓着浴缸边缘,在不断滑落的动作里求救般的死死扣着,黛青色的青筋显现,犹如游动的蛇躁动难安的乱窜,指节止不住的发着抖。

始终沉默着的陆云影弯下身,覆在那只手上,一根一根的将指节扒离了莹白色的圆滑边缘,然后沉进了温热的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