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我也爱你。

陶小寒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这句话,才终于确定周成北在对他说爱。

周成北仰靠在沙发上,见陶小寒半晌不出声,就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

陶小寒把头抬起来,胳膊也跟着缠过来,勾住他的脖子,面色桃红,忸怩着说:“你再说一遍。”

周成北在他唇上碰了一下,说:“我爱你,生日快乐。”

外头热热闹闹地响着鞭炮声,周成北低头看见陶小寒两只手伸到后颈摩挲了几下,然后一条坠着块平安扣的细绳就被摘下来了。

这是陶小寒一年四季都戴着的玉饰,只有洗澡和睡觉时怕硌着骨头会摘下。

周成北听他讲过,这是简羽兰在他出生那年去找大师求来的。当时陶小寒说,简羽兰告诉他,等成家了,就能把坠子转赠给伴侣,喻示着福气的传递。

而现在陶小寒正双手并拢,跟捧着什么宝贝似的,小心翼翼地把这块平安扣举到他面前,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眼角却微微下垂,小狗一样讨好地看着他。

周成北看着那块圆润的乳白色玉坠,用两秒钟理清了陶小寒的思路,没接他的玉,按下他的手腕说:“戴回去。”

陶小寒脸蛋儿微微发红,小声说:“给你的。”

“我知道。”周成北说,“戴回去。”

陶小寒摇了摇头,抽掉细绳,小小的手挤进周成北虚握起来的手心里,强行把玉坠塞给他了。

周成北把坠子重新串起来,帮他戴回脖子上,边戴边说:“你现在把链子送我,你妈问你,你怎么说。”

“我会老实跟她说。”陶小寒抿着唇。

扣好细绳,周成北把玉坠重新塞回他的领子里,很淡地说:“说你在后海里有个修车的男朋友,年龄比你大八岁,而且已经把你睡了。”

语气平缓,没有什么情绪的起伏,说到“把你睡了”的时候,好像跟说前面两句没有什么区别。

陶小寒红着眼眶从周成北腿上爬下来,自己先到餐桌旁去了。

吃饭的时候心思全不在饭菜上,筷子有一下没一下搅着自己碗里的米饭,一粒粒地吃,两片青菜嚼了五分钟没咽下去。

周成北没理他,把自己的份吃完就进厨房连碗筷一起洗起来。

还没洗完,陶小寒就端着剩了大半碗米饭的碗进来了,带着哭腔说:“我不吃了。”

“不吃你哭什么?”周成北接过他的碗,放到灶台一旁,余光看到陶小寒垂着两条胳膊,很没精神地离开了厨房。

等洗完碗出去想哄人,陶小寒已经不理他了,他一靠近,这人就自己挪了位置,很刻意地躲他,表示生气。

周成北知道自己刚才说话太直白,虽然想借此让陶小寒冷静下来,但大过年的,再加上今天是陶小寒的生日,他也无意让人丧着张脸,所以掐好时间,手头的活一忙完,就把人揪过来和好。

陶小寒自然是很乐意和好的,周成北一吻他,他就什么原则都没了,很乖巧地问什么答什么。

“刚才生我气了?”周成北问他。

陶小寒很没有骨气地说:“有一点点,但是现在不生气了。”

“以后能不能好好吃饭?”

“对不起,以后会好好吃饭。”

“坠子不是不收,是现在还不能收。”

“可是我现在就想送你”

周成北岔开话题问他:“屁股还疼不疼?”

陶小寒注意力被转移了,也不再纠结玉坠的事情,红着脸缩进人怀里,很小媳妇儿的模样。

只是娇羞没一会儿,这人就一骨碌爬起来,攀着他的肩膀,很软绵绵地问:“今天晚上还能做吗?”

说完才把自己害羞到了,下巴搁在人肩头不敢看人。

“昨晚舒服?”周成北问他。

陶小寒带着点娇羞,糯糯地嗯了一声。

周成北没回答他,问他要不要出门玩,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就起身去房间换衣服。

穿着外套出来,看见陶小寒又蹲在那盆仙人球前,只不过这次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一只小手已经伸到盆里去了。

陶小寒埋了个什么东西在仙人球旁,周成北走过去的时候,他正把土重新掩上。

一只手玩得指甲里全是土,周成北一把将他拉起来,要他去把手洗了。

等陶小寒再出来的时候,周成北已经把他埋在土里的那块玉坠挖出来了,擦过他的肩走向洗手池把坠子冲干净。

“你不是不要嘛?”陶小寒嘟囔着说,“那我就先把它埋起来,等你要的时候我再挖出来。”

周成北找了个掌心大小的小塑封袋把那块坠子装进去,交到陶小寒手里,说:“要埋找个好地方埋,盆栽就这么点儿大,别祸害植物。”

本意是要劝退他,没想到去到后海里附近的街心公园,陶小寒不知从哪找了块扁平的石头,在一棵树下挖了个比在盆里要深许多的坑,将装着坠子的塑封袋折了几折,放进土里埋了个严严实实,不露痕迹。

周成北在旁边抽烟,跟其他看护孩子的大人一样,微皱着眉头看着陶小寒。

陶小寒不怕脏地用鞋底把土重新踩平整,然后仰着脸过来“领赏”,说:“我把我们的定情信物埋土里了,等你能来北京的时候,我们再一起把它挖出来。”

“定情信物?”周成北又看了眼他埋玉坠的位置。

“所以你一定要来北京哦。”陶小寒抿着嘴笑。

也没去其他地方,周成北带着陶小寒又踩着一路的鞭炮碎片回家洗手去了,回家路上本想给陶小寒买个蛋糕,途经的三家蛋糕店都还没开门,只好作罢。

到家后,陶小寒洗手,周成北给陶小寒擦鞋。

傍晚简羽兰打来几次电话,每次陶小寒都神秘兮兮地拿着手机跑到角落接通,等周成北问他怎么了,他才支吾着说简羽兰催他回去。

今年汽修厂是大年初六复工,周成北还有两天时间假期,于是他告诉陶小寒自己可以送他回去,他问陶小寒是回北京还是回襄阳,陶小寒却说还没想好。

夜间温度低了,周成北没带陶小寒出门,去楼下杂货店带了些零食回来,跟陶小寒窝在客厅开着暖气看电视。

频道不多,所幸过年期间有往年的春晚节目可以看。看歌舞节目时陶小寒昏昏欲睡,一到小品或者变魔术,整个人又兴奋起来了,笑得很开心的时候就把软软的身子往周成北怀里撞,最后干脆抱着包薯片全程缩在人怀里腻歪,趁主持人报幕的时候跟周成北接一个吻,然后嘴角的薯片碎屑就全被吻掉了。

白天睡得比较迟,夜深了两人躺在床上都不太困,陶小寒主动爬到周成北身上,周成北就翻身把他压在身下,然后两人开始做爱。

有了前一晚的经验,这一晚陶小寒渐渐上道了,在周成北给他做扩张时,他已经懂得主动抱着膝盖把自己两条腿打到最开。

下面那张小嘴很不知羞地嘬吸着人的手指挽留,在周成北抽出手指时,发出恋恋不舍的“啵”的一声。

只是昨晚的痕迹还在,小穴也还没完全消肿,周成北扶着阴茎慢慢挤进去时这人还是很难耐地小口小口喘着气,在他胳膊上挠得很凶。

挤进个龟头先浅浅抽插几下,就着润滑剂把甬道捣软一些,然后才一寸寸凿进去。

两条细瘦的腿扛在肩上,粉嫩的小穴就整个暴露出来,能很清楚地看到粗大的性器被紧窒的穴口最大程度地容纳着,进出时带得鲜红的媚肉外翻,溢出黏腻的汁水,打湿了周成北粗黑浓密的耻毛。

在床上很难控制力气,顶得狠了不免把人弄哭,人一哭,身子就颤着把他绞得更紧,他因此生生在人体内胀大几分,又带出更多破碎的哭声。

一直到后半夜,陶小寒才重新适应他的尺寸,两腿缠上他的腰,勾着他的脖子开始迎合他的节奏。

“唔,老公老公”陶小寒被顶得满面潮红,背部陷进床面,迷离着双眼喊人。

周成北俯身罩住他,握着他臀尖的手微微使了劲往两边掰。陶小寒身上没肉,小屁股抓在手心却饱满挺翘,撞起来也晃得很有肉感。

“老公在这儿。”周成北喘了几声粗气,抱着陶小寒的腰翻身躺回床面,将他置于上位。

埋在穴里的阴茎随着翻转的动作重重碾过敏感点,陶小寒尖叫一声,整个人软在周成北身上,很快又被托着两瓣臀肉往上颠抛。

陶小寒意识到自己小瞧了干粗活人的体力,今晚才知道昨晚周成北是收着劲儿做的。

每一次回落都将那巨物尽根吞下,直直将肚皮顶出个阴茎的形状来,此时还没有什么经验的他,想要迎合却使不上劲儿,只能由着人托住他的屁股上上下下。

几乎是脱力了,高潮的快感席遍全身,连呻吟的尾音都是颤着的,剧烈的快感一阵阵袭来,陶小寒却因体力跟不上周成北而把自己委屈哭了,手心捂住眼睛,呻吟里又带了哭腔。

周成北托着他的背将他重新压在身下,抽插力度减缓,哑着声音问他怎么了。

他正委屈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知道哭,听见周成北问他是不是疼,他就摇头。

“那不做了?”周成北问他。

陶小寒咬着唇不说话。

周成北停下来看他,拿掉他的手,用手背蹭掉他脸上的泪水,粗声粗气说:“陶小寒,不许这样。”

陶小寒一怔,眼圈立刻红了,噘着嘴说:“我怎么样?”

“现在这样。”周成北用指腹去按他的眼角,“在床上不许拿乔,有话就说,不要让人猜。”

陶小寒委屈坏了,胳膊挡住眼睛又哭了,“你走开,我不跟你做了。”

周成北拿掉他胳膊,性器在人体内没拔出来,就这么把人重新抱进怀里。

“我是怕你疼。”周成北在他脸颊吻了几下,说,“我们昨天才第一次做,我怕自己还分不清你是舒服还是疼。”

“刚才不疼。”陶小寒抽噎着说,“周成北对不起。”

“怎么现在不叫老公了?”周成北问他。

“老公对不起。”陶小寒脸颊飞过两片红晕。

“要老公慢点?”周成北又问。

“不要。”陶小寒摸他鼓鼓的胸肌,小小声地说,“不要慢点。”

“刚才是不是说不做了?”

“要做!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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