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扒马甲只是小意思, 把底裤扒得不剩才真有意思,精心布置的烛光晚餐,这会成了情.趣地儿。

蜡烛推到桌子前面, 摇摇欲坠的,看着无比危险。

戚元涵身上的气势很强, 她一直摆气势吓唬叶青河,亲她的时候很凶悍, 她让叶青河无处可躲。

叶青河起初是任由她亲, 感到她唇上的温度后,热烈的回应她, 那股劲,像是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戚元涵的嘴唇被她咬痛了,握着她的手, 将之摁在奶白色的桌子上, 戚元涵捏捏她的下巴, 质问道:“你还有理了?”

“没理,但是我也想睡你。”叶青河死性不改一般,很嚣张的用下巴蹭她的手心,在戚元涵松开的时候,飞速的在她掌心落下了一吻。

这可惹恼了戚元涵。

戚元涵好歹是个姐姐, 也是有几分本事的,收拾妹妹很容易,桌子上的碟子扑扑地往下掉,砸得稀巴烂。

烛火摇曳, 燃到兴奋时,险些烧到俩人的头发,俩人呼吸一窒, 片刻,两根蜡烛被吹灭了。

桌子上凉,两人去楼上继续。

月上中天,床头只点一盏灯。

歇息的时候,戚元涵撑着手起来,想着在放两句狠话,但是她没吃晚饭,体力不支,随即躺回去继续睡了。

她忙了几天,素了几天,经过这一晚上算是全身放松了,比做spa还管用。

而她旁边的人,掐着点爬了起来,叶青河给她掖好被子,拿着手机去客厅,她声音压的很低,声音满含怒意。

“把那些人全给我开了。”叶青河说。

柯国淼说:“十多号人直接开?不太合适。”

“还有你那个秘书。”叶青河没听到一样。

柯国淼叹气,“你这样太过激了。”

叶青河又说:“最近要是有人查我,你就给我看紧了,不准出一点事,谁要是查到你这里,把名字记下来,以后搞死他。”

柯国淼知道她现在一句也听不进去,只能任由她吩咐,等她说的差不多,才问了一句,“是因为那位戚总吗?如果您不想让她知道,最近还是不要太冲动太疯狂,否则只会……”只会露馅更多。

跟叶青河稍微亲近点的人都知道,不触碰到某个点,她还是很正常的,一旦到了点,那就完了,她就是条疯狗,咬得你头破血流,不给你留一块好地儿。

……

官方帮棠元做了澄清后,网上的水军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一些强行挽尊的营销号还在苦苦挣扎,当然,很快他们会收到棠元的律师函。

瞅着周家是夹着尾巴做人了,可这安静的不符合逻辑,戚元涵有预感,周家可能还会暗戳戳搞事。

戚元涵跟安排的眼线联系,得到了几个信息,周家在暗搓搓的查GM,甚至还在查Giant Wind,看着又是要搞事了。

戚元涵想了想,说:“必要的时候可以弄点信息回来,尤其是关于Giant Wind的。”

虽然GM有叶青河,暂时不会变动,但是防范于未然,就怕老爷子用阴招。

“喏。”

柏妤柔推门进来,把一叠文件推给她。

“哪个项目的?”戚元涵问。

柏妤柔说:“你说呢。”

戚元涵动作一顿,抬头看她,柏妤柔给的文件厚厚一叠,她说:“你不是说查不到吗?”

“呵。”柏妤柔撩了下头发,“不是你很着急想知道她的身份吗,我勉为其难的帮你挪了下时间。还真让你猜对了,叶青河就是股神的孙女。”

戚元涵用力捻了下手指,低头继续看。

白纸黑字,介绍着Giant Wind股神的孙女名字叫段西芊,二十七岁,十五岁被接到国外发展了。

她一直在国外读书,然后在一流大学攻读财务和商务管理,期间她被劝退了好几次。资料上说她经常性失踪,更有一次,她擅自离开考场。因为她父亲选择在她考试期间偷摸出狱,她丢下考试就开车过去了。

神奇的是她并没有留下案底。

戚元涵说:“年龄对不上,叶青河现在才26,还没有到27岁。”

“这个我也调查了。”柏妤柔说:“你往后看看就知道了,Giant Wind股神有两个孙女,段西芊是叶青河的姐姐。”

“姐姐?”戚元涵回忆了下,她先前好像在哪听到过叶青河有个姐姐,好像还过世了。

戚元涵往下翻,后面的信息没有被证实,都是小道信息,有时候,小道信息也有可取之处。

股神有两个孙女,一个是段西芊,一个叶青河。

她们父母很早就离婚了,一个是跟父姓一个跟母姓,叶青河是跟了母亲。段西芊身体一直不好,跟了条件优渥的父亲,可惜,她还是去世了。

也挺为难柏妤柔的,都是往事旧历,追溯期太长了,网络又是更新换代,她还能找到这些内容,很不容易。

小道信息说是段西芊跟父亲那段时间,她父亲并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体罚段西芊的时候,导致段西芊猝死了。从那之后叶青河就恨上了她父亲。

叶青河去了国外之后,这些年一直没有回来,她用的是段西芊的身份,其中的原因不清楚。

“你查的挺详细的。”戚元涵又看了很多小道信息,叶青河在国外除了每次去撞她爸,她还干了很多事,打架、飙车,各种乱七八糟的信息,显得她这个人很糟糕,就不是个好孩子。

好像是她把段西芊这个大号玩废了,重新捡起叶青河这个小号,跑回国躲风头一样。

戚元涵抿了抿唇,说:“辛苦了。”

柏妤柔问:“作何感想?”

戚元涵说:“没什么感想。”

柏妤柔说:“就没有一点吃惊,觉得自己被瞒了这么久,很失落什么的……”

戚元涵说没有。

柏妤柔吃惊:“啊?”

戚元涵说:“只字片言就判定她很坏长歪了,对她的恶意是不是太重了?谁知道是不是别人欺负她,她才去打架的,她一个人在外留学,跟家人又不亲密,孤立无援,这也是情有可原的。玩车只是个人爱好,她喜欢的东西只是比别人狂热些,怎么了?”

“她又不是吸.毒,酗酒后飙车。”

她语气很重,维护的意思更重。

这叠资料里,说的挺清楚,叶青河跟人家打架是往死里打,见一次打一次,最后对方没办法,向法院申请了限制令,说她有暴力倾向。

后来叶青河转校了,被打的男生估计自己也承受不住,换了居住地。两人的矛盾,仅仅是因为对方一句口癖得罪了叶青河,叶青河怒了,要把对方弄死。

按着正常三观,遵循对等原则,一般都会觉得对方挨了一次打,知道自己的错误得到了教训,之后不去招惹她,这事就算过了。可是叶青河想让对方死,这就超标了过分了,会觉得她太偏激太疯魔了。

柏妤柔认真地看着戚元涵,有话想说,只是卡在了喉咙里。

戚元涵抬头看她,问:“这些资料你打哪弄来的?”

柏妤柔说:“从周家那边搞来的,他们人脉圈广,我搭了一下船。”说着,她皱眉,问:“你不会还要找人质问吧?你放心,人还是信得过。”

“没有。”戚元涵说:“我只是觉得他太片面了,找的都是坏事,没见着说叶青河的优点。现在想想是从周家搞来的,就说得通了,他们故意抹黑叶青河。”

因为她看起来就没优点好吧。

柏妤柔心里吐槽,嘴上无言。戚元涵太护短了,她要是反驳了,戚元涵可能会跟她吵架。

戚元涵又问:“没有十三岁以前的事吗?”

柏妤柔说:“那追溯期太远了,那会她就是个普通小女孩,就算想搞事,也搞不出什么出格的事。”

戚元涵稍稍点头,认真地说:“你看,这不就是了么,她以前是个很好的女孩,本性不坏,一个人坏不坏,从小时候就能看出来。”

“你可真是双标。”柏妤柔很无语。

戚元涵没作声,继续翻着文件。

柏妤柔又多问了几句,“那你怎么打算的?你现在知道了她的身份。”她很好奇,想知道戚元涵在知道叶青河隐瞒身份后,会怎么处理叶青河。

毕竟,叶青河是带着不轨的心思接近她,以前做的事件件比当“情人”恶劣。

“从认识到现在,她没有做错什么,也没有伤害我。准确来说,她也没必要向我汇报自己的身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至于该怎么解决这件事,我还没想好。”戚元涵突然开口的话,打断了柏妤柔的思路。

柏妤柔眸色微闪,想了想,她还是没忍住,说:“戚元涵,你沦陷了。”

说完,她拿起戚元涵签好的文件离开。

在门口,她认真想了想,是她不够了解戚元涵吧,明明戚元涵怎么看,都是个莫的感情的野心家。

可是现在戚元涵表现的很柔情,还能附送一份独一无二的宠爱。

是她自己当初太客观,太怯弱了吧。

所以错失良机了。

柏妤柔呼了口气,笑了笑,她笑自己。

戚元涵听着关门声砰的响了,脸才慢慢的沉下来,其实她刚刚撒谎了。

她生气,怎么可能不生气。

她以为的失足少女,其实是股神的孙女,哪怕她先前猜到了又怎么样,她还是震惊,还是会烦躁。

叶青河瞒着她做什么?为什么不说?

她跟叶青河住这么久,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叶青河,看到的只是表象,她以为叶青河就是个普通的失足女人,性子也野,所以别人才会惧怕她。

戚元涵呼着气。

除了生气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里蔓延,堵在了那里,让她烦躁。

戚元涵觉得自己的心被搅乱了。

这个女人,真是又烦又野,太可恶了。

戚元涵坐在办公室,手压在那叠资料上,用力捏了捏,捏得纸发皱,她又塞进抽屉里。之后整一上午她都在看文件,把先前累积的工作,一口气全完成了。

等到没事干,她闷闷地呼出一口气,再一次打开抽屉,重头到尾看一遍。

现在想想,要说生气吧。

她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生气。

叶青河从头到尾,也没有撒谎。

她父母的确生活在阴暗地,还是她亲手送进监狱的。

叶青河也没有做什么伤害她的事,一直帮她,给她做饭,除了骚点,表现的很乖巧。

戚元涵想,她也有事没跟叶青河说,一个人不愿意说自己以前的事,多半是有不能开口的难言。

别人对叶青河的看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怎么看,由她自己来判定,别人没资格来干预她。

叶青河坏是坏,坏得也可爱,她也喜欢。

这就行了。

想着,戚元涵情绪也好很多了,这会白婉璐进来敲门,问:“戚总,你今天加班吗?”

戚元涵看了眼表,到下班的点了,她摇头说:“不加班。”她起身准备把文件塞到抽屉里。

想了想,她问白婉璐,“你那儿还有装资料的文件夹吗?”

白婉璐点头,她刚去领了一堆回来,她拿了三个色出来给戚元涵选。

戚元涵拿了个粉色的,说:“你先下班吧,我自己整理就行了。”

“好。”白婉璐出去把门带上。

戚元涵坐椅子上,一页一页的装进去,然后放进自己的公文包里,公司除了有几个部门在加班,其他员工基本都离开了。

戚元涵去车库取车,她绕了一条路,经过了一家鲜花店,店家很热情的给她推荐花,问她要哪种,送朋友还是送恋人。

她都看了看,花店有个新品种玫瑰,叫Amnesia,是古老哥特式风格,里面是淡粉色,外面的花瓣则是褐黄色,一捧扎在一起特别好看。

戚元涵问:“可以买一朵吗?”

“可以,您可以自己挑一朵。”店员小姐很热情地说。

戚元涵挑了一朵半绽开的,店员小姐又剪了别的枝叶做陪衬,她把花扎好递给戚元涵,戚元涵付完钱,打开公文包小心翼翼的把花放进去。

“要不我给你装个盒子,免得压坏了。”店员小姐拿了个盒子过来,说:“到时候可以把花插瓶里,还有两天它就绽放了。”

“谢谢。”戚元涵把花放进去,瞥见她桌子上有张粉粉的卡片,多看了一眼。

店员小姐说:“抱歉,差点忘记给您这个了,您要写两句话吗?”

戚元涵嗯了一声。

她从店员小姐手中接过笔,钻石头的荧光笔,长长的笔尖挨到卡片,她又不知道该写什么话。

但是又很想写点什么。

店员小姐说:“我们这里有模板,你要不要看看?”

她拿了一个本本出来,上面很多句子,戚元涵看了看没一句合她心意。

戚元涵把笔还回去,说:“谢谢了,我再想想吧,这个卡片可以给我吗?”

“可以啊。”店员把卡片递给她。

戚元涵提着公文包回到车上,她把公文包放在旁边的副驾驶位上,顺手帮它系上了安全带。

说实话,她没有那个定力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戚元涵以前跟周炜川住一块,都是两个房间,而且,她绝对不允许周炜川进入她的私人领地。

想来,她并不能把所有的责任归结在叶青河身上,因为叶青河再骚,再怎么主动,她如果不想,叶青河也推不开她的门,床上也不会多摆个枕头。

昨天她也惩罚了叶青河,叶青河被她折腾的那么惨,早上喊都喊不起来,戚元涵还是有些心疼的。

她觉得还得两个人开诚布公的谈。

当然如果戚元涵再理智一点,她就会知道,她想这么多、脑补这么多,好像很理智一样,不过是失控到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一步,一直在给叶青河找理由罢了。

戚元涵提着包下车,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叶青河在拖地,叶青河跟地上乱转悠的机器人斗嘴。

叶青河说:“再扫不干净,一脚把你踢出去。”凶神恶煞的,语气凌人。

戚元涵说:“不是有家政公司吗,直接打电话叫阿姨过来弄就行了。”

“啊,你回来啦?”叶青河一看到她,脸上变戏法似的,笑瞬间升了起来,她将拖把放地上,要过来黏戚元涵。

戚元涵还要去楼上,她往台阶那儿走,说:“我先上去一趟。”

“我跟你一起。”叶青河撒了句娇。

“等会吧,我弄完事就下来跟你一块打扫。”戚元涵说着上了楼。

叶青河应了声好,看着戚元涵的背影,脸却是越来越沉,等戚元涵转头看她时,她又挑眉笑着。

手臂撑着拖把杆,像极了家庭主妇,散发着一种成熟诱人的气息。

晚上俩人点外卖吃,私人会所的菜,拆了塑料包装,放进盘里依旧精致,两人安静的吃着,有些浪漫的味儿了。

但看着奶白的桌子,总能想到那天的狂狼。

戚元涵一直没抬头,她倒没想到自己性上头,也会那么狠,她嚼着牛排,想:我还挺厉害的。

用沈瑶玉的话来说,叫什么来着:猛1

有点小自豪。

自豪完,她轻咳,告诫自己不要幼稚。

“姐姐,你在想什么?”叶青河问。

“没事。”戚元涵摆出严肃脸,抽纸巾擦嘴。

用完餐,戚元涵去洗澡,然后先躺下。

叶青河睡她旁边,刚闭着眸子睡觉,就闻到了幽香,淡淡的甜甜的,是那种很静的花香味。

她撑着胳膊起来,将抽屉打开。

柜子里放着一朵玫瑰,夜里看不太清,像是暗黑色的,叶青河拿起来闻,很香,是玫瑰的郁香,她深嗅着,又扭头去看戚元涵,戚元涵呼吸均匀。

叶青河还在里面发现了一根棒棒糖,是只小熊的样子,小熊挺着鼓鼓的肚子,她心里也涨涨的,她从床上下去,又拿出张空白卡片。

最后是文件夹。

她拿出来的时候,心里还在想会是什么,戚元涵为什么会突然给她准备礼物,难道是想跟她……

叶青河迅速把东西放在地上,她开了床头的小灯,手指翻开了一页,然后,嘴角的笑就僵硬了。

第一页写着她的名字。

再往后翻,越来越多,全是资料。

昏沉的灯光照下来,照在文件上,玫瑰的影子落在书页上,几秒后,玫瑰低下了头。

等叶青河回过神的时候,玫瑰被掐断,成了两截,她慌忙去捡花朵,一手捏着茎枝,入目的几行字,密密麻麻的砸入她的眼睛里。

叶青河手伸上去,想把那几行字扣掉,但是她的指甲太干净,落在上面就只是摩搓,她抓着那一页准备撕下来,最后想到戚元涵,她的手掌按在上面,又一点点的将上面的褶皱抚平。

她站起来,不小心踩到了糖果,脚被咯了一下,有点疼,但是她的劲也大,把糖果踩得稀碎。

叶青河走出房间后,戚元涵就爬起来了,她刚刚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氛,她有些担心,怕自己的方式不对,把叶青河吓到了。

她走到门口,刚把门拉开了条缝,要喊人的时候,就听着叶青河在讲电话,声音冷得如冬天结冰的洞窟,一不留神跌进去,就会被冰棱子穿心。

叶青河说:“弄死他,把他给我弄死。”

那边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她冷笑,手握得很紧,“谁让他查的?必须死,让他横死,生不如死……违法,那干点合法的,让他成残疾,半身不遂,可以吗?这都做不到吗?那我挺擅长的。”

叶青河的手紧紧地握着手机,青筋紧绷,人在发抖,几近咬牙切齿地说着,哪怕隔着门隔着墙,戚元涵也能听出里头的疯和恨。

戚元涵被吓到了,压着声呼气,她往后退的时候,恰好叶青河扭头,那瞬间,她跌入了叶青河的眼眸,那眸,是深不见底的幽潭。

俩人隔着门缝对视着,空气在这一刻凝结,她腕上的机械表,滴答滴答的走动,戚元涵屏住呼吸,有块冰坨子堵在胸口。

再有动静是叶青河不小心掐爆了手中的玫瑰。

“姐姐,你听我解释。”她一步步朝着戚元涵走去,很急切,急到脸上的表情都没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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