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日常的困惑

一件日常的琐事，忍受它是一种日常的困惑：A要同邻村H的B拍板一笔生意。他到H去洽谈，分别用十分钟走完了去和回来的路，在家里夸耀这一特别快的速度。第二天他又去H，这一回是要最后拍板；由于这件事预计要花费好几个小时，所以A一大早就出了门。尽管所有枝节情况至少在A看来跟前一天完全一样，可这一回他去H却用了十个小时。当他晚上精疲力竭地到达那里时，人们告诉他，说是B由于A未到已经恼怒地在半小时前到A的村里去找A了；他们原本一定会相遇的呀。人们建议A等候，说是B一定立刻就会回来。可是A怕生意泡汤，却立刻动身并急忙赶回家。这一回他没特别注意时间，简直是在一眨眼间就走完了这段路。他在家里得知，B一大早，还在A离去前就来了，说是他甚至在大门口碰到了A，提醒他有这笔生意的事，但是A却说，他现在没有时间，他现在必须马上离去。说是尽管A的行为令人难以理解，B还是留了下来，以便等候A回来。说是他虽然已经多次询问A回来了没有，却还一直呆在楼上A的房间里呢。对现在还能见到B并向他说明一切满怀着喜悦，A急忙跑上楼去。就在他快要到达楼上的时候，他绊倒了，扭伤了筋；他疼得几乎昏了过去，甚至叫不出声来，只在黑暗之中哀泣，他听见并看见，B，不清楚是在远处还是就在他身边，怒气冲冲踏着沉重的脚步走下楼去并终于消失不见了。

[1] 本篇于1917年10月21日写进《八开本笔记本》第三本，1931年问世，标题为布罗德所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