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迅速变化,像是一块海绵,掉进了水里,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膨胀。

我喘息着,用手捞住他的脖子,我看着他微红的耳尖,那张轮廓分明深刻的脸上,似乎是因为忍耐,而显得有些不善。

他又问了我一次,可以吗?

我不耐烦,用手扣住他的脖子,昂起头咬住他的下唇,力道和速度都把握不当,牙齿嘴唇交错相撞,吃痛间隙,林朝堂撇开头,手臂一松,我被他丢在了床上。

后背跌在柔软的被褥间,我直起身,他便压了下来,高大的身体覆在我的身上,他垂眸看我,原本抄起的头发散落下来,耷拉在凌厉的眉峰之上。

这般的林朝堂又似乎是有所不同的,他变得极具侵略性,他脸上的温润的表情逐渐隐去,嘴角抿直,像是出鞘的刀锋。

不知为何我有些心虚,不禁伸出手,指腹按着他的嘴唇边沿,往上挑起,扯开了一个微笑。

林朝堂的脸便变得尤其滑稽,我看着他,嘴唇微张,凑过去,在他被我拉开的嘴角边亲了两下。

我对他说,你别这样看着我,笑一下。

林朝堂伸手捏住我的手腕,在腕间一侧丢下细细的吻,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听到他呢喃了一句,小崽子。

我能够感觉到他对我的放纵与溺爱,试问,谁不会在这般无限宠溺中变得骄横。

我就是如此。

我一听到他软下声音,原本忐忑的心绪倒是一下子恢复了,我任由他吻着我的手腕,那里酥酥麻麻一片,我的半边身体都在发麻,他的手抚摸着我的手臂,沿着侧边线条,来到了腰侧。

宽大的掌心箍在腰间,施加了些许力道,手掌探进宽松的衣服内,在我的后背上抚摸,最后扣住了我的后腰,把我微微抬起。

衣物被褪去,我的身体不着寸缕的暴露在灯光下,映入在他的眼里,他注视着我,目光灼热。

我蜷紧了身体,说到底,我还是有些害怕,也许之前那只是虚张声势。

林朝堂慢慢收回目光,他的手来到我的耳边,撩开落在脸颊上的碎发,他低下头,与我对视,他对我说,立然,你真漂亮。

我缩了缩脖子,揪着被子一角的手勾了一下他的小拇指,我听到自己微弱的,真的类似于动物幼崽的声音,我说,你还不来吗?

我知道,我说这句话就是找死。

可我不想在等下去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快一些呢。

果然,待我说完这句话,我就觉得那抵在我腹部上跳动的硬物,似乎又更大了一圈。

我倒吸了一口气,很难想象,这东西如果进入到我的体内,该是什么状况。

我有些害怕,可都已经晚了。

林朝堂伸手从床头柜里拿出两盒东西,我把脸埋在枕头里,手揪着蓬松的枕面,他再次靠过来时,手掌贴在我的后背上,他让我侧过身,他在我背后躺下。

我有些拘谨,背脊僵硬,而后就是一震,湿润的吻像是蝴蝶停驻一般,一下接着一下,掉落在我的后脊上,一寸寸蔓延。

我的前端也被他捋着,他若有若无的抚摸,却让我心痒痒。

就在此刻,一些冰凉的液体渗入臀缝内,后方被轻轻掰开,林朝堂在我后颈上吸`吮,他让我不要紧张,我深深地吸气,把脸狠狠埋进枕头里,一言不发。

我能感觉到他的手指探入,一根、两根,小心试探,缓慢开拓,柔软的璧肉被撑开被挤压被进入,并不疼痛,只是异物感的侵入,让我后背发麻。

我呼了一口气,身体放松之余,突然又一紧。

我叫了出来,我感到自己的四肢在那个瞬间猛然缩紧,指关节蜷起,像一只被被拔了壳的寄居蟹。

性`爱里的疼痛,三千六百五十三天里,我每天都会被迫体会一次,可除却疼痛之外的,兴奋羞怯与跃跃欲试的射`精,此刻却是头一回。

我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呼出来的声音也开始慢慢变味,柔软甜腻到不像样,我呜咽着,身后含着两指的洞口翕动,试图用自己的身体语言,让林朝堂知道,我需要他,我需要他手上的动作在快一些。

可他却在这个时候,显示出了他的恶劣,他按下了暂停键,他缩回了手,他探头来到我的耳边,轻飘飘丢下一句话,立然,还想要吗?

我唔了一声,说不出话。

他又说,想要,就告诉我。

我恨他!!

我眼眶都红了,泪水自发分泌,我的呼吸沉重,就在我默然不语时,他的手指竟然慢慢退出,我使劲的含着,却还是被他给抽了出来,软肉被翻开一些,洞口来不及合上,我的身体颤抖,腰腹全然失防,瘫软塌陷在被褥里。

我大概是被欲`望冲昏了头,我根本没办法控制住自己,方才的主场从我变成了林朝堂,他的确是游刃有余,把我弄哭,又让我癫狂。

我抬起腰,轻晃,我咬着后槽牙,我说,求你了,快进来。

这话在开口前显得那般苦大仇深,似乎说了这话,我就会缺胳膊断腿似的,可其实不然,轻飘飘的一句话,甜腻腻的一个求饶,说了也就说了,说完了我还听到了林朝堂的一声笑。

而后他的手指探入,沿着肠壁抠挖刮挠,在我敏感处,不停地戳动,我呜咽,身体紧绷,整个人都软成了一团春水。

便在这时,他的三个手指如数抽出,换上了滚烫的一团硬物,抵在洞口,如刀剑入鞘,一寸寸深入挺进。

我被他刺穿了。

我说,等等。

林朝堂说,等什么?

而后便开始动了起来,他往里顶弄,把我的腰撞塌了,我的腰腹蹭在被子上,腿间的软肉摇晃,我双手揪着鹅绒枕头,把脸狠狠吸在里头,用牙齿咬着枕巾,呜咽喘息呻吟求饶都淹没在了这里头。

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侵略十足,他扣住我的肩膀,把我弯折拉起来,我抬起脖子,看到天顶上落下的灯光重影,嘴唇微张,唾液不由自主的从一侧流下。

他凑过来吻我,明明撞击的力道这般凶狠,可吻却是温柔细软如春雨如和风。

我不可救药的哭了,根本抑制不住,那被顶穿的错觉是这般刺激,让我垂挂在胯间疲软下来的性`器竟然也逐渐勃`起发硬。

我伸手去碰,却被他用力扯开,而后换上了他宽大的手掌,整个包裹揉`捏抚摸,捋过顶端。

我啊了一声,腹部紧绷,后背发麻,整个人如同筛糠。

我打着哆嗦,后方狠狠地含紧,我尖叫出声,而后眼前如同虚无的云层飘过,我闭上眼,整个人瘫软倒了下去。

他把我捞起,抬起我的腿,狠狠刺入,进出数次,肉`体贴合的声音让人脸红耳赤。

不知是过了多久,体内的热度爆发,他抽了出来,我的身后一空。

我虚软的趴在被子的皱褶里,侧眼看去,虚晃的光影间,他扯开安全套,单手撸过,随后身体绷紧,后背的肌肉线条分明,腰侧的线条如同冰刃,他的指缝里溢出白色浊液,一股股喷射而出。

他也射了。

我的胯间黏糊糊湿漉漉一团,我的大腿敞开,试图合拢,却发现根本使不上力气。

林朝堂低头,我脸上发烫,张了张嘴,喉咙竟然干涩的疼。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两两相望,我发现他的耳垂又红了,可现在我是不会被他欺骗了,从他刚才的一番举动,实打实的坐落了他就是个斯文败类。

他轻咳一声,伸出手把我捞起来,我的小腿在半空晃动,稍微一动弹,臀间的润滑液便流了出来,淌过大腿根,沾在他的手臂上。

我僵硬的看着他,他却微微一笑,他说,走吧,先去洗澡。

我坐在浴室里,他撑开我的后方,替我洗干净里面的润滑液,我钝钝的看着他,是一种射`精之后的疲惫。

根本来不及去和他置气,我已经趴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第二日醒来,已经是中午,我像是被放置在沙漠里的鱼,喉咙火烧一般的疼,后面那地方也是酸酸胀胀,被撑开的异物感似乎还没消散。

我撑着腰,从床上下来,推开门,走到客厅里,便见到厨房里,林朝堂拿着碗勺,站在煮锅前。

我走到他身后,探出头,瞅了一眼锅子里黑乎乎的一团,疑惑的看着他,我问,你在做什么?

林朝堂眉头紧蹙,一脸困扰,他说,我煮了红豆粥,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这个是红豆粥呀?

我惊讶的又看了一眼,那一团黑红黑红的粘稠物实在是让人不忍心再看第二眼,我便说,我想吃荷包蛋,你给我煎个鸡蛋吧。

林朝堂神色凝重看了一眼那煮锅,拾起盖子合上,他郑重道,也好。

早餐十分简单,煎成稀烂的荷包蛋和烤制焦黄的面包,外加一杯牛奶。

我没想到,精英人士林朝堂竟然是个厨房菜鸟,怪不得他从来都是叫外卖或者带我出去吃,在家里开火次数趋于零。

原来人无完人,可看着站在厨房里手忙脚乱的林朝堂,我倒觉得有几分可爱。

用可爱来形容林朝堂应该不为过吧,每个人都有可爱之处,林朝堂也是。

我小口喝着牛奶,林朝堂则摸摸把干硬的面包放下,若无其事的用纸巾抹嘴。

他看着我,温声问道,身体难受吗?

我一顿,随即摇头,脸微红,我说,不难受。

他点点头,又说,那好,那晚上和我一块回家吧。

我睁大眼,他则抬起手,手指覆在我的嘴角,替我揩去白色的牛奶沫,我听到他说,我想把你介绍给我的家里人。

我眨巴着眼睛,呆钝的看着他。

他定定的看着我,对我说,这一回,我会牢牢握住你。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之前我与林展在一起,他必然是介意的。

我垂下眼,脸上的热度逐渐消去,捧着牛奶杯的手一寸寸蜷紧,我对他说,对不起。

他抬起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他的神情还是柔软的,他望着我,我怯怯地看着他,类似于做错事的小狗那般,数秒之后,他徒然笑了。

他问我,立然,你害怕什么?

我下意识回答道,我以为你生气了,我怕你不要我。

他一愣,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望着我,我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子肯定是很傻的,他叹了一口气,他对我说,不会的,除非你先松开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开你的。

我心里惊喜又感动,我拉住他的手,但心里是压不住的困惑,我没发安心,我便问他,我之前和林展在一起,你不介意吗?

他像是看小孩一般看着我,无奈道,你在担心这个?

我点头,他就说,这个和你无关,当时是我喜欢你,你对我没感觉,林展出现,他的确是能让人眼前一亮,你喜欢上他,我便想,也许你们才是更合适。

他摸摸我的头发,继续道,所以不要觉得有负担,爱情本来就是变幻莫测。

他指着自己的心口,我听到他徐徐缓缓的声音,他说,这里不受自己控制,也是理所当然的。

其实,我并不大能听明白,可若是当时,我懂事一些明理一些,也许我便能察觉到,这番话其实只是林朝堂为了宽慰我,为了疏导我,才会这般说的。

他定然是介意的,这世上有哪个大哥会不介意自己的恋人曾和表弟在一块过,可他为了让我轻松一些,才不得不对我说,他不介意。

但我又是这般不懂人情世故,这般活在自己世界里,我自私又自利,只想着自己舒坦。

我其实是伤害了他的。

可当时我还是那般无知无觉,只听着他的话,便满心开怀,觉得心里的磐石落下了。

下午的时候,我随林朝堂去他家人那处。

他对我说,只是普通的家庭聚会,一家人聚在一块吃一顿饭便好。

他开车,轮胎碾过被一层薄薄积雪覆盖着的道路,这两日下了雪,天气阴沉,北风簌簌。

我让他开慢一些,于是我们宛如龟速,那几十码的速度,让他也不由得苦笑,他说,立然,照着这速度,大概过去得吃宵夜了。

那……那就稍微快一些,但别太快,我害怕。

我揪着身上的安全带,他腾出一只手要来碰我,我立刻道,别……别分心,看着前面,好好开车。

我是一脸紧绷,如临大敌,他叹了口气,对我说,别害怕。

随后,维持着比龟速稍稍快了几码的速度前行,抵达林家的时候,暮霞四落,冬日的霞光是短短一粟,随后便被夜色覆盖,苍穹逶迤着冷色星辉。

他攥着我的手,带我走入林家那如廊坊别院一般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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