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叶婉玉因为这件事被送去找大夫了, 林年年则特地去见了安心一面。

“婉玉呢?”安心询问。

“赵海临想杀她,她受了点伤,看大夫去了。”林年年道, “不过你不用担心, 叶婉玉受的是伤,赵海临丢的是命。”

安心猛地变狰狞的表情, 这才稍微放松了些许。

“你别多想,你现在可不能死,叶婉玉还需要你呢。”林年年斟酌着开口。

他特地来一趟,就是担心这姑娘又想不开自杀了,毕竟根据柳于的反馈来看, 这姑娘可是有自杀的心的。

“确定婉玉安全之前,我什么都不会做。”安心道。

林年年这才放心回去了。

晚上,林年年辗转难眠。

【林年年:于子, 你睡了吗?】

【柳于:你忘记我们有时差了, 我这边才七点,我睡不了这么早。】

【林年年:那你晚上有课吗?】

【柳于:没有。想聊天就聊吧。】

【林年年:你觉得这次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柳于:你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猜测吗,我可以改变历史,而你原本就在历史里, 我现在看到的历史, 就是没有我改变,而你穿越过去之后产生的历史。】

【林年年:嗯, 我之前还觉得挺合理的, 一点没多想。】

【柳于:那你现在觉得不合理了?】

林年年翻了个身, 叹了口气。

【林年年:现在想想, 很不合理,只要有这个聊天软件在, 你必然可以通过我来改变历史,那你看到的历史,就应该是有你参与的才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边改变历史,一边修正未来。】

【柳于:那我想,我们应该想到一块去了,或许有个历史版本是没有这个脑内的聊天软件在的,又或者说,有一个历史的版本是只有你穿越,我根本没有穿越过来的情况。】

【林年年:不止,应该还有我没有穿越过来的历史版本。】

【柳于:来总结一下我们知道的历史版本吧。第一个版本,原本的大宗历史版本,也就是没有任何穿越者的版本。版本二,也就是只你一人穿越又或者没有交流软件下的大宗历史版本。版本三,也就是现在这个版本,有你和我两个穿越者,且脑内的交流软件让未来的我和现在的你可以进行交流和互换物品。而在未来的我看到的则是版本二的大宗历史。】

【林年年:不对,应该还有一个版本,那个神秘人,如果他也是穿越者,可以改变大宗历史,那目前我们得到的信息,他改变的第一件事,应该是黑煤窑和张家的事情,而这件事出现在我穿越之前,那这个人存在的大宗历史版本应该才是版本二,后面版本顺推,应该是版本三和版本四,我们现在应该在版本四。而且这个人可以看到的历史版本应该是版本一,赵海临提起他说过,圣宗帝有个傻子儿子。】

【柳于:那个人的目的是杀死圣宗帝。在我看到的版本三里,圣宗帝被刺杀成功了,就在三年后的冬天,享年四十六岁!】

【林年年:这个人要杀死老爹的目的是为了改变未来,老爹是个圣明的皇帝,如果他活得时间够久,一定能带着大宗走向更加辉煌的地步,或许我会穿越过来,就是为了救下老爹,但是很显然我失败了,所以才又有了你穿越,还有这个脑内的交流软件!】

【柳于:很有可能!】

【柳于:还有啊,咱们目前走的这个版本四,我是顺着时间和你一起走的,只有你那边触发了确切改变历史的事情时,我这边才会基于这件事进行未来的修正,而没有触发时,后面的那些历史事件目前看起来应该是基于版本三进行推演出来的。】

俩人兴奋的聊了大半夜,一直聊到了林年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又要去参加早朝,林年年感觉自己眼睛都睁不开了,他估计昨晚上就睡了不到三个小时,一时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猝死。

等开始早朝的时候,林年年开口问柳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林年年:于子,你看看我活了多久,会不会猝死啊,我昨晚上就睡了三个小时,今天这一大早又要来上班,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狗睡得都比我久,鸡都没我起得早。】

【柳于:行了,你少抱怨了,我昨天也睡了不到六小时。】

【林年年:……于子,你把脑袋伸过来,我保证不打你。】

这一大早的,怎么尽聊些没用的。

大宗的君臣这会儿都还在意昨天百花山溪水下毒案的后续呢。

不过问题不大,他们能看到林年年和柳于的一部分历史对话,跳过那几条无营养的对话,看到前面的内容时,一群人就不淡定了,虽然有一部分内容他们看不懂,但是有些他们看得懂的。

圣宗帝:什么?有人要杀我来改变未来!

舞弊是吧!这完全是舞弊啊!

三年后的冬天!

享年四十六!

顿时这朝堂上下各种心思都冒了出来。

【柳于:行了,别耍宝了,还记得我们昨天聊的吗!那个人这次没能成功,后续肯定还有计划,这朝堂之中,说不定就有那个人准备的刺客或者奸细!】

顿时,朝堂就冒出了此起彼伏的咳嗽声,似乎一时之间都因为惊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二殿下啊二殿下!虽然在能看到黑字时,我们就已经准备好了棺材板,但是你也没必要这就给我们打开了吧!

林年年狐疑的望向周围的大臣。

诶,这群人怎么回事?

圣宗帝眯了眯眼睛,威严道:“各位爱卿,最近天气转变较大,休息时注意不要打被子,免得得了风寒啊。”

【林年年:我老爹多好的人啊,还担心大臣们休息时打不打被子。】

“父皇,儿臣有事禀告。”林年年站了出来。

这一下,周围人期待的眼光一下子就落到了林年年身上,二殿下难不成是要禀告关于那刺客的事情了!

“说吧。”

“儿臣近日不慎感染了风寒,想休假几日。咳咳。”

圣宗帝:……

满朝文武:……二殿下,你这装得太假了。

“既然生病了,一会儿下朝了,也就别急着出宫了,朕喊御医来给看看。”

“不不用了吧。”林年年有点尴尬。

想要装病请假这么难的吗!

他想睡觉啊!

圣宗帝:好你小子,你老子这么危险,有人要杀你老子,你居然不想着怎么救人,还想着偷懒回去睡觉是吧!

“你若是闲的话,朕给你安排个事吧。”圣宗帝又道。

“不,不用了,儿臣很忙的,好多事情要做呢。”林年年尬笑两声。

【柳于:你干嘛呢,怎么这么久没找我聊天?】

林年年发完上条信息后,久久没有再发,柳于觉得奇怪,询问道。

【林年年:刚想装病请假回去睡觉来着,失败了。我老爹还想拉我干活儿,我才不要呢。】

【柳于:你这家伙多少有点没心没肺的,你不想救圣宗帝了?】

【林年年:想啊,但是不用着急,既然是三年后被刺杀,那也就是说,在这三年之间,对方没找到机会。】

【柳于:虽然没找到机会,但是肯定做了准备,要知道光赵海临,就筹谋了几年了,说不定三年后的刺杀,就是现在就开始筹谋的。】

柳于这话倒是让林年年提起精神了。

【林年年:你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圣宗帝见林年年又开始和柳于聊天,而且这事情还涉及到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自然也不打搅他了,大宗的君臣这段时间也已经习惯了一心二用,这会儿又开始了一边早朝一边偷看聊天记录的日常。

【柳于:可以确定,这件事应该和锦衣卫有关系,圣宗帝被刺杀时,锦衣卫暗卫没有及时出现,太奇怪了,暗卫明明该形影不离的。】

这会儿躲着的锦衣卫暗卫们,从来没觉得如此无助过。

【林年年:那有没有和锦衣卫关系比较密切的朝臣啊?】

【柳于:那不就是鸿胪寺卿和锦衣卫指挥同知了吗。】

【林年年:那去查一查鸿胪寺卿!说不定他就有问题!】

【柳于:你这家伙,鱼的记忆吗?之前不是和你说过鸿胪寺卿和锦衣卫指挥同知是病友吗,俩人都有脚气。】

之前林年年聊起鸿胪寺卿和锦衣卫指挥同知脚气的事情,锦衣卫大部分的人都不在,自然是吃漏了这个瓜,这下算是补上了。

躲在暗处的锦衣卫指挥同知感受到了其他锦衣卫打量的眼光,自己的顶头上司锦衣卫指挥使还道:“所以以前派你去前鸿胪寺卿书房收集罪证,你就是为了降低声音脱鞋了,结果留下了味道,反而被发现了!”

他之前还想不明白,他这出色的属下,为什么会在这么简单的任务里暴露,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脚气!

指挥同知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下:“意外,都是意外,后来的任务,属下再也没脱鞋过。”

现任鸿胪寺卿之前是鸿胪寺右少卿,锦衣卫指挥同知当时因为脚气暴露,前鸿胪寺卿差点因为脚气冤枉到了现任鸿胪寺卿身上,所以锦衣卫指挥同知才会知道鸿胪寺卿同为病友,从而俩人接触到了,并且因为同病而相怜。

鸿胪寺卿:不是,怎么又戳到我了!我们俩就只是病友而已啊!平时的交流也只和脚气相关啊!

虽然柳于很快就解释了,但是鸿胪寺卿额头的汗还是在不停的流,他胆子有点小,这会儿掏出手巾,默默擦汗。

林年年正偷看他呢,立马就注意到了。

【柳于,鸿胪寺卿怎么这么紧张和慌乱啊,莫不是真干了什么亏心事,怕被人发现了,所以如此紧张?不会是……】

林年年这大喘气,搞得周围的人都差点不会呼吸了,一副马上要吃到个大瓜的感觉。

【柳于:该不会是啥?】

林年年飞快的动脑子,思索大臣可能干的坏事,找了个最常规的回。

【林年年:比如贪污贿赂!】

鸿胪寺卿顿时惊恐万分,腿都开始发抖了,差点要站不稳跪下去了。

不光是他,在场众人皆是一惊:贪污贿赂!

【柳于:没听说过啊,除非收脚气药也算贪污,那他估计算贿赂锦衣卫指挥同知了。】

【林年年:咱们两个聊天嘛,我就随便猜猜,那排除他,你觉得还有谁有可能啊?你仔细看看史书呗。】

吏部郎中眼珠子转了转,想起自己女儿,一时起了坏心思,他从朝臣之列走出来道:“陛下,臣要参南城兵马指挥使收受下属贿赂!”

圣宗帝望向南城兵马指挥使道:“杨安庆,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南城兵马指挥使是个高壮的黝黑大汉,他猛地跪下,声音洪亮而正气:“陛下,臣绝对没有做过这番事!”

吏部郎中忙道:“你敢说你没做!我可是有证据的,你那下属南城兵马副指挥李涛往你家里送了一箱又一箱的箱子,你拍着他的肩膀夸他不说,当天你还和他一起去喝酒吃肉了。”

南城兵马指挥使顿时黝黑的脸涨红起来,这下有些底气不足道:“那不是贿赂!”

“不是贿赂是什么!陛下,只要一查就清楚了,那箱子里,必定是南城兵马指挥使收受的贿赂,里面肯定是银两或者金子都有可能!说不定就是搜刮的民脂民膏!陛下是爱民如子的圣君,万万不能让民心受损啊!”吏部郎中这下是更加有底气了。

说实话,他其实也不知道那箱子里到底装的是些什么,前面还是有一点小心虚的,但是看南城兵马指挥使那表现,他顿时就有信心了。

南城兵马指挥使有些底气不足:“陛下,臣敢发誓,那绝对不是收受的贿赂,那……那都是臣托李涛买……买的。”

圣宗帝本来是完全信任南城兵马指挥使的,但是他这表现又确实有问题,奇怪得很。

“既然如此,把那箱子打开,让大家看看不就清楚了。”清广王这家伙向来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这会儿提议道。

“杨安庆,那些箱子,你放哪儿了?”圣宗帝问。

“在,在我府上的库房里。”南城兵马指挥使懈气道。

“锦衣卫,将那些箱子搬上来。”圣宗帝又道。

突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两个锦衣卫:“遵命。”

说罢,又快速离开了朝堂。

林年年一如既往在开小差和柳于斗嘴,突然发现锦衣卫出现,倒是让他把注意力转移回来了,只不过之前的事情,也就没能听到了。

他用胳臂肘撞了撞太子:“皇兄,刚刚讨论什么了,怎么锦衣卫都出来了?”

太子有些无奈,不过还是回答了他:“皇弟,刚刚吏部郎中参南城兵马指挥使收受贿赂,父皇让锦衣卫去查证物,将证物带回来。”

林年年顿时激动起来,这刚还在说贪污贿赂的事情,这还真就参了一个出来。

【林年年:于子,南城兵马指挥使被参了一本说他收受贿赂,这个史书上记载了吗,他真贪了?】

【柳于:记了,贼清楚,朝堂上鸿胪寺左侍郎参南城兵马指挥使贪污受贿,帝遣锦衣卫暗查,最后发现那一箱箱的箱子里,全是治疗痔疮的药。对了,记得录视频给我,我想看圣宗帝查了半天,打开发现全是痔疮药的反应。】

南城兵马指挥使:老脸一红。二殿下,别聊了别聊了!所有人都知道了!还有别录了!丢脸要丢到未来去了!

其他朝臣:好家伙,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怎么都不肯说,还一副心虚的模样的啊!这要是我,我也说不出口。

圣宗帝脸绿了,但凡林年年早点说,他都不会让锦衣卫去把那些箱子搬过来了!

而吏部主事此刻脸色开始发白,企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同时在心里安慰自己:他又没有做错,他只是做了正义之举,也不是故意陷害,应该……肯定,肯定会没事的!

【林年年:ok,我马上就录。不过这古代痔疮难搞啊!】

【柳于:要药吗,我红包包给你。】

【林年年:来点,以防万一,也顺便给南城兵马指挥使一点吧,也是可怜。】

南城兵马指挥使瞬间变脸:二殿下,可真是个好人啊!但是,求不录!

【林年年:不过这种算不算贪污啊,毕竟严格说起来,还是收了人家东西的。】

【柳于:这种程度的话,应该不算。】

林年年有点懵。

【林年年:贪污就是贪污,怎么还分程度?】

【柳于:还是要分的,毕竟时代不同,要是不分,那这朝堂好多人多多少少都有收受贿赂的情况。】

什么!!!

这下不是惊讶或者吃别人瓜的时候了,那是一群人的腿都开始软了起来。

不少幽怨的眼神落到了吏部郎中身上,你说你就不能先搞清楚那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再来参别人吗!这别攀扯出别的事情来了!

圣宗帝这会儿怒急了,一声大吼脱口而出:“好你们些个朝廷众官……”

和皇帝的声音一起的是柳于发过来的信息。

【柳于:比如锦衣卫指挥同知的脚气,鸿胪寺卿也送了不少脚气药给他,同样的,锦衣卫指挥同知也送了不少脚气药给鸿胪寺卿。而且这个朝代文武百官的夫人们,时不时会举行一些宴会邀请其他夫人,互相之间也会送送礼,但是算起来肯定不能说是贿赂,只能说是正常的人情来往。所以南城兵马指挥使收点属下送来的痔疮药,肯定也够不上贿赂了。水至清则无鱼,只要不是真的大贪官,草菅人命之类的,像南城兵马指挥使收点痔疮药,也不可能就直接给撸下来判刑。】

这……这就有一点点小尴尬了。

“陛下。”众朝臣望向圣宗帝。

其中南城兵马指挥使是最难受的,甚至想起了某个部位痛起来时的感觉,而且现在这群损得要死的文臣武臣可都知道了。

“好你们个朝廷命官……好呀!哈哈,都是我朝栋梁啊。”圣宗帝尴尬转折。

圣宗帝:南城兵马指挥使,你小子有痔疮不知道自己找药啊!非要收别人的药!惹出这个误会,现在怎么收场啊!

【林年年:我老爹怎么一惊一乍的啊,而且怎么还突然夸起大家来了?难不成是夸吏部郎中刚正不阿敢于参南城兵马指挥使!】

企图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吏部郎中:求别点我了,二殿下!这下我棺材板是真用得上了!

【柳于:噗嗤,那我感觉更有喜感了,好期待那些痔疮药被送过来啊。】

【林年年:你这也太坏心眼了吧。】

【柳于:对了,你没收受贿赂吧!】

林年年迟疑了。

【林年年:你说得也有道理,我突然想起,要是这样也能算收受贿赂的话,我也收了广安侯的贿赂了。所以按照你说的话,我肯定是没收受贿赂的。】

广安侯诧异抬头,眼神里是一片迷茫。

我是谁,我在哪儿?

不对,二殿下,我啥时候贿赂你了?

柳于这会儿也想起来了。

【柳于:你之前好像是说过,我记得你那时候穿越过来还没多久,主动去和人家攀谈,找了个话题说自己也喜欢柳先生的诗作,广安侯当你是知己,当即就要送你一本柳先生的诗作,结果你收到后,书里夹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来着。】

【林年年:这不算贿赂吧。】

【柳于:……应该不算吧,毕竟他也没想给你。】

广安侯晴天霹雳!

还给我!还给我!!!

那是我存了一年的私房钱啊!

他以为是被夫人发现了,吓得双腿一软,当即就去道歉了,夫人虽然不知道他为啥道歉,但是不用多想,肯定是做错事了,所以理直气壮的生气,还减少了给他的月钱!

和广安侯相熟的人都知道,他这个人就是个妻管严,家里的财政大权全在夫人手上,喊他出来喝酒那都是拿不出银子的,那钱想来多半是私房钱了。

于是眼神中顿时充满了同情。

【林年年:什么意思?】

【柳于:广安侯可是著名妻管严,所以他藏私房钱的事情,在后世也是流传广泛,前些年发现了他的墓穴,硬是在各种随葬品里找到了他藏起来的私房钱,以及他记录私房钱的账本。所以不出意外的话,那应该是他藏起来的私房钱,然后因为藏

LJ

的地方太多太杂,他自己给忘记了,不小心送给你了。】

【林年年:……反正他也不知道,这五十两我应该不用还了吧!】

广安侯憋屈,广安侯难受。

还啊!为什么不还啊!

朝堂的风起云涌随着锦衣卫们抬进来的五个箱子而被推入高潮。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着那箱子看齐,却没人开口又或者动手将它打开。

最后还是圣宗帝面色难看如同便秘道:“打开这些箱子。”

这几个锦衣卫刚刚去搬箱子去了,错过了知道箱子里东西的机会,这会儿开的是毫无心理负担,将箱子大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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