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这么乖
李君臻跟简豫那么多年了，早就在简家不是个秘密，不止简棠知道李君臻姓甚名谁，简老太太也是心里门清。
听到简棠公开提李君臻的名字，老太太一边瞪小儿子，一边又去看大儿子的脸色，生怕大儿子也不讲究，真答应下来。
看简豫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看一眼简棠，心才放下来。
她不应这个话题，伸手要去打简棠。这个糟心的东西，也就是许久不见才会想，待得时间一久，就嫌烦了。
“你这个混账，大过年的就会惹我不高兴，给我滚，少让我看见你！”
简棠嬉皮笑脸地扭着腰，躲过老太太的手掌，边说：“您老注意点，别闪着腰，我给你打，给你打。”这样气人的话，一边脚底抹油跑到二楼去猫着了。
老二走了，老太太就盯着老大。简豫对这个话题似乎不太上心，对老太太说：“您坐下来，跟简二置气干什么？他都这么大的人了，就是我都说不到他。”
说着，把自己剥好的橘子塞进老太太的手里。
老太太只好掰开橘子，吃了两瓣，给足了简豫面子，才放下道：“他我管不着，你呢？你还听不听妈的话？”
简豫皱皱眉，往旁边的大娘看了一眼。
大娘最是站简豫这一边的，一见他的眼色，就高声对老太太笑：“我说，今天简豫好不容易回家，你就让他耳朵歇歇吧，这里就他一个男人，待着也怪不舒服的，他大伯还要找他呢。”
又对简豫使眼色：“你快去那边休息室吧，里面男人全在抽烟，你看到你大伯，让他少抽点。”
简豫于是借势离开了老太太的视线范围，去了休息室那边。还真让大娘说对了，大伯正和几个小辈们在吞云吐雾，走近就听到他们在聊一些趣事。
还是一个小表弟看到简豫的身影，忙起身叫：“大哥！”
本来应该叫大表哥，不过，简家内部对简豫都不会称呼那么疏远，能喊亲近一点，讨喜一点，何乐不为？
简豫冲他点点头，对他还有印象，问了两句他的学业问题，这时大人们才围住了简豫，纷纷上前和他打招呼。
一个下午就消磨在各类亲戚的拉关系里，有人想更近一步，有人想退了，有人不想待国内了，有人儿子不成器但又想上个好学校，纷纷杂杂，平时不敢找简豫的事，一到过年，因着想老太太喜欢团圆的缘故，简豫就不会在今天拒绝别人，可算让大家逮到机会。
吃饭的时候，更是摆了好几桌，上菜都有讲究，吃完饭，到了发压岁钱的时候，不管子孙成不成器，都排着队给老太太说吉祥话，哄着老人笑呵呵地发下不菲的压岁钱。
守夜的时候，老太太怕今年的大儿子又跑了，去陪他那个男小情儿，于是让简豫坐在她旁边，她自个儿盯着。
但是老人的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她今天一天都没个休息的时候，早就精神困乏，一安静，听着春晚的笑声，都能熟睡过去。
简豫叫了简棠，两兄弟一起扶着老太太去安顿，她都没醒。
这个时候，就显出她的精力不济来，人是真的老了。简豫于是瞪简棠，说：“妈一年到头，不过唠叨一两次，你还不耐烦听，真打算以后后悔啊？”
非到这种时候，简棠才肯听一听大哥的训话，看着老太太脸上的皱纹老实地没顶嘴。
两个人怕吵到她，叫了家常保姆守着，一起关门走了出去。
出了门，简棠已经恢复到平常的样子，他看看简豫，问道：“你还想回去吗？一大家子，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烦你，每年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吧？”
简豫没理他，抬手看看手表道：“我先走了，你呢？”
简棠忙说：“你载我一程，我今天在车库看到了你又买新车了？借我两天？”
借给简棠的东西，基本上就别指望他还了。简棠平时的薪水其实非常丰厚，但是架不住他能花，吃要吃最好的，穿要穿舒服的，平时见到别人有，他没有的，也要立刻跟上。
简豫没什么不能给他的，但今天却摇摇头说：“这车给别人的，新年礼物，你要个别的吧，账单记我名字。”
简棠一听，露出“我懂”的表情，原来是送给李君臻的。
他再跌份也不会跟大哥的情人抢东西，只得放弃。
但是人坐上副驾，还不死心地东摸西摸，试图找出什么特别的东西。
“你别光送车，不给他准备一些戒指啊、花啊什么的？”简棠甚至还想提意见。
简豫发动车子，让简棠系好安全带，特别淡定地说：“我送他什么，他都喜欢，不需要别的花样。”
要不是了解自己的大哥，简棠怀疑他这是在秀恩爱了，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
半路先把简棠送到目的地，简豫才调头去李君臻的家。
就像简棠说的，李君臻没个家人，每年这种合家欢的时候，都只能孤身一人。
头两年，简豫没注意到这一点，但是李君臻每次都准点和他发新年快乐的视频，一看就是自己录了好久。
而年三十零点给简豫发祝福消息的人数不胜数，简豫是过了好久才看到李君臻的消息，一看完，就忍不住给他打电话过去。
相比较简豫这边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李君臻那边就特别冷清。
明明简豫隔了那么久才回消息，李君臻也不介意，电话里和简豫说话都情绪高涨，好像一天都憋着，直到听到简豫的声音，才有了感情寄托。
简豫那时对他是十分喜欢的，见状也明白过来，甩下了一众亲戚朋友，凌晨驱车去见他。
当李君臻听到门铃声，打开门看到简豫活生生的出现在家门口，再高兴没有了，直接跳起来，扑到了简豫身上，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不撒手，像小狗一样把脸埋在他的肩窝，不停地嗅他身上的味道。
简豫不妨他这么热情，被他猛地一撞，差点后仰过去，退后了两步才稳住身体。
才想训他两句，却感觉到了肩窝的皮肤上传来温热的湿意，简豫一愣，李君臻声音哽咽地说：“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都没什么能回报你的。”
这么傻气的话，让简豫闻言忍不住一笑，伸手摸了摸李君臻的头发，把他放到地上，看着人微红的眼眶道：“我不是说了，我不需要你的回报。我对你好，又不是图你的回报，傻东西。”
那你图什么？李君臻是见识过人情冷暖的，他知道，这个世界绝无无缘无故的好，那简豫想从他身上要什么呢？
简豫看他没反应过来的样子，搂着他的腰进屋，哄着道：“你这么乖，我不喜欢你，喜欢谁？”
原来是他乖吗？李君臻琢磨这句话。
那要乖到什么程度呢？
以后的时间，李君臻终于做到了哪怕简豫新鲜感过去，也仍然把他留在身边的地步。
可是，这已经是李君臻能做到最好的了，却距离他真正想要的目标，相差十万八千里。
作者有话说：
简总：lp就是这么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