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浴室里,江云意像个滑溜溜的软体动物站不住,胳膊缠着人脖子,一个劲儿黏在人身上。

傅岩风脱了上衣,开始解皮带。

两人结合在一起时江云意终于清醒了几分,面向光洁的墙壁,背部抵上身后人的胸膛,身子被两条结实的臂膀箍着动弹不得,随着人起落的动作发出细软的呜咽,一声声叫着老公。

傅岩风从后扳过他的脸,不太温柔掐住他下颌:“谁是你老公?”

江云意急急回话:“你是我老公。”

傅岩风松开手,没带感情回话:“我不是。”

江云意抬手捂住眼睛,弓着背,身子微微打起颤来。

沾了酒脑袋不清楚了,仍把傅岩风每一句话都认认真真听了去,只是神经麻痹后全凭本能和潜意识做反应,分不清好歹,把话都当了真,竟然要哭。

傅岩风停下动作,在他哭之前把他脸转过来亲了亲,“看清楚点,我是不是你老公?”

江云意扭着脑袋回头看他,忘了要哭的事,思路被带着跑,呆呆道:“你是我老公。”

傅岩风这才接着动起来,两人换了体位,江云意面对面的被傅岩风托抱起来,傅岩风一手掌心按住他的背,不让他碰到冰冷的墙面。

这个姿势进得极深,江云意很快受不了,勾着人脖子,一边艰难承受,一边小小声讨饶:“老公,云妹想尿尿。”

傅岩风哄他:“这不是在厕所吗?”

结果就是江云意直接被弄到失禁了,前端淋在人肚皮上的,除了纯白的液体,还有一些微妙的黄色。

江云意指甲挠人肩头,低头哽咽道:“云妹偷尿床了。”

傅岩风拉他的手来摸自己被弄脏的下腹,盯着他道:“云妹这么大还尿床,要不要明天我打个电话跟你们老师说?”

“不要……”江云意急急摇着脑袋,眼圈一下就红了,“不要,不要跟老师说……”

看来酒还是没醒。

再弄了有百来下,傅岩风才拔出来泄在外边。

结束后傅岩风收拾好自己,再帮江云意重新整理干净,浴巾包着带出去。

做完爱的江云意终于老实了,乖乖伸手伸脚让人帮他穿衣服,这次不需要人哄,抱着被子翻个身就睡着了。

戴铭一直没回来,傅岩风让江云意睡旁边,自己躺两张床中间,下半夜江云意习惯xin爬他身上来,他也就这么抱着江云意睡了。

第二天早上傅岩风睁眼,看见江云意已经醒了,这人啥也不做只是趴在床边歪着脑袋看他,眼睛瞪得圆溜溜。

傅岩风往床另一边看了眼,旁边被子和枕头整整齐齐没有动过的痕迹,看来戴铭是一晚没回来。

回过身,他伸手摸江云意脑袋:“醒了?”

江云意抿着嘴故作严肃道:“你昨天是不是把我那啥了。”

傅岩风看他眼底亮晶晶,确是酒醒了,一把将他拉过来怀里按住,掐住他后颈,声音低哑:“是啊,你喝了酒什么都不知道,连我都认不出来了,跟我做爱,却不知道我是谁。”

江云意被傅岩风的语气吓得不轻,本来是准备跟人开个玩笑再顺便撒撒娇,现在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好半天才缓过来,推着人胸口,“你……你干嘛骗人……”

傅岩风只是看着他,并不回话。

江云意揉了揉眼睛,带了点哭腔:“昨晚很多事我不记得了,但是你说我认不出你、不知道你是谁,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我认不出你,我不可能跟你做的……”

喜欢傅岩风对于江云意而言早成了条件反射的事,所以并不需要理智来支撑。如果对方不是傅岩风,就算醉成一滩烂泥,江云意也不会给出自己。

傅岩风帮他揩掉眼泪,缓了语气道:“以后只能在我面前喝酒。”

“你把刚才那些话收回去,”江云意打掉他的手,红着眼突然发脾气,“你道歉!”

“收回来了。”傅岩风看了他一会儿,才去拉他手,在他手心上亲了亲,“对不起我道歉。”

傅岩风觉得自己大概也还没完全清醒,才会故意把江云意惹哭。

似乎没料到傅岩风会这么爽快道歉,江云意好半天才支支吾吾道:“以后你不在我不会喝酒的。”

“嗯。”傅岩风伸手拿过床头手机看了眼时间,才七点,对于节假日来说算早,“还早,再睡会儿。”

傅岩风说什么就是什么,江云意不困也乖乖抱着人酝酿睡意。

傅岩风问他:“屁股疼不疼?”

江云意歪着脑袋嘀嘀咕咕:“只有一点点疼,昨天晚上是不是又弄了好久,这样你好累的吧?你也不要给我那么多,对你自己身体不好。”

这人总是搞错重点,偏偏真诚又可爱,让人对他生不起气来。

傅岩风低笑了声:“没多少。”

同居三天两头做,傅岩风公粮交得起,江云意也受不住。

“其实我记得一点点,”江云意红着脸,“你好像把我抱起来了……剩的记不太清了。”

傅岩风没打算跟他重复昨晚的细节,省得他难为情又要闹。

又睡了一个多小时,再醒来时江云意总算想起戴铭这个人,一骨碌爬起来,顶着头蓬松的鸟窝,两腿伸直了坐在床上,“我忘了学长跟我们睡一间了。”

又左右看了几眼,嘴里说着“学长呢”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反应实在够迟够慢。

傅岩风洗漱完从浴室出来,手里拿了条毛巾。

江云意下意识往床边挪,扭头冲人仰起张脸,把眼睛一闭:“他们真通宵玩一晚上呀?”

傅岩风一手托住他后脑勺,另一手用毛巾帮他擦脸,“你刷完牙我们下楼看看。”

傅岩风手劲儿大,江云意被擦个脸身子跟着左摇右晃,却半点怨言没有,脸上全是满足的傻笑。

洗完脸爬起来跟在人屁股后面,后知后觉问:“我昨晚睡前刷牙了吗?”

傅岩风答:“帮你刷了。”

没说江云意自己把牙膏泡沫咽下去了。

江云意弯着眉毛:“谢谢老公。”

当然也不忘问:“你跟社团那些人昨晚互留电话了吗?”

傅岩风揉他脑袋,“留了。”

江云意刷牙的时候,傅岩风把两人昨晚换下来的内裤一起洗起来,挂到露台上。

早起就得吃早饭,这是傅岩风的规矩,江云意一下楼就往厨房跑,又把学长给忘了。

翻箱倒柜半天找到几个奶油小面包。

楼下客厅没人,只留满桌满地的狼藉。

很快又有人下楼了,江云意小面包不够分,干脆把自己那份让出去,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就没跟傅岩风说。

是两个男生,昨晚人太多江云意名字没记全,只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按外在特征给这两人重新取了名,一个叫黄马甲,一个叫小平头。

萍水相逢而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傅岩风和江云意对外皆称是堂亲。

傅岩风行事低调,但个头儿和长相不低调,从不被埋没在人群中。

昨晚人多,小平头没能跟傅岩风说上话,今早过来拍他肩膀,说:“你们兄弟俩昨晚走太早了,不够意思,戴铭说你们今晚高低得多喝几瓶。”

傅岩风不记得小平头,但也摆出个熟络的笑:“可以,但我弟不会喝酒,晚上我替他喝。”

说完再问:“戴铭昨晚睡哪儿了?”

“他啊,一开始喝多了睡厕所去了,后来被他几个舍友扛回他们那间了。”

傅岩风嗯了声,说:“四个人不挤么?”

“挤啊,谁让他突然发酒疯说什么一个宿舍就要整整齐齐,少一个都不行。”

室内的温泉安置在另一栋别墅里,室外的好景色留给女生拍照,几个糙汉子有口池子下就行了。

其实江云意对泡温泉不怎么感兴趣,但对和傅岩风一起泡温泉很感兴趣,于是二话不说跑回楼上收拾衣物。

他为这次温泉给自己和傅岩风都准备了泳裤。

隔壁的平层别墅里,好几口私汤温泉隔着石墙被一个个独立出来,汤池有大有小,有单人池也有双人池多人池,自己放水,汤池任选。

黄马甲和小平头非常直男且避嫌地各选了一个单人池。

傅岩风选了个小游泳池一样的大池子,方便江云意活动。

池子放满水,脱了衣服穿着泳裤下去。

刚入池的时候,江云意还很兴奋地拍水玩,甚至试图在池子里游泳,但不知怎么的,不到十分钟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两条胳膊搭在池沿,兴致缺缺。

傅岩风以为他是玩腻了,靠近一看,却见他脸色苍白,背靠着池壁就要往下滑。

没有犹豫,傅岩风一把将他捞起,用浴巾裹紧了往外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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