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嗔是别人脑补的。

在沈千橙的想法里,自己这一声“秦则崇”是高亢并且带着质疑和恼怒,还有警告的。

她以为自己是娱乐圈妲己,其实他才是!

“嗯。”秦则崇应了声,漫不经心地将领带又缠了一圈,最后打了个结。

不是很合适,但却很好用。

因而离得近,沈千橙能清楚地看到他桃花眼微敛,浓密的睫毛,皮相上的优越,以及颜色偏淡的薄唇。

她在背后的手腕扭了扭。

秦则崇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下,“乖乖。”

男人的嗓音在此刻勾着几分轻佻,沈千橙一时分不清这声是在称呼自己乖乖,还是在让她乖点。

或者两者皆有,京腔好听。

她听得耳朵软了软,难得眼眸弯下,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你松开我。”

“不松。”秦则崇扯唇笑。

“……”

撒娇也不管用了。

沈千橙呜呜两声,掀着眼帘不时偷瞧他两眼,秦则崇长身玉立站在她面前,好整以暇看着。

她下巴一抬,嘟囔:“侬阁僧劲并。”

“骂我?”秦则崇懒散地问,也没生气,而是顺着她抬起的下巴,堵住了她的嘴巴。

沈千橙仰着脸,呼吸不稳,脑袋缺氧,坐在桌上毫无支撑点,被束缚的手抵在桌上不过十秒就难受,便往他那边靠。

他离得越近,她的修身连衣裙因为腿分开而绷紧。

直到一声撕拉。

裙子裂了。

她一下子清醒了。

秦则崇从她的唇上离开,眸色往下敛了眼,只见雾霾蓝的裙摆正在往上裂开,好似旗袍的开衩一般,白皙光洁将露未露。

沈千橙啊了声:“都怪你啊!”

“怪我。”秦则崇敷衍了两个字,面上一点意思都没有,甚至于,方便了他的手去作乱。

裙子裂得更厉害了。

沈千橙扭了扭腿,想蹬他,可惜没这个机会,想了想,殪崋干脆改为眼神攻击,瞪他。

当然,落在秦则崇眼里,这样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似乎很是故意地引诱他。

对视了几秒,他捏她下巴,又吻住。

“……”

片刻后,沈千橙彻底没了脾气,脑袋搁在他肩上放空,嘴巴咕哝咕哝的,也没多大力气说话。

秦则崇没听清楚,但也猜是在说他。细细碎碎的小声音,倒向是撒娇的情话。

他低笑,“喜欢这里,还是里面?”

沈千橙嘴巴停了。

他这话如此直白,别有深意。

反正躲不过,被撩拨了半天,她本来就有点意动,干脆小声在他脸侧说:“这里也可以。”

秦则崇问:“那去里面?”

沈千橙纠结:“里面也行。”

她本意是将选择递给秦则崇,撒娇一下,没想到这男人听了,嗓音放低:“那就先这里,再那里。”?!

你还想两次?

沈千橙噎住,旖旎暧昧的情绪一扫而空,呛他:“你也不怕那个、那个而亡。”

秦则崇微哂:“看不起我,千橙。”

他甚少叫她的名字,略哑的音色,像是在低喃情话。

“是啊。”

“试试。”他轻笑:“不叫秦太太失望。”

慵懒的话语裹挟住沈千橙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好像有细细密密的丝线,牵住她。

有些事便水到渠成了。

落地窗早在之前便被合上,冰冷的办公室内光线明亮,映得底下的色彩浓烈。

办公桌上的文件与其他东西被哗啦推开,有搭在边缘摇摇欲坠,有直接掉落,发出声响。

沈千橙手被领带系着,只好靠在他肩上,不时咬两口泄愤,在他颈侧掩住细吟。

虽然知道办公室不会进人,但总有这种烦恼。

偶尔因为没了力气,往后倒时,又被男人撑着背,揽了回来,那一瞬间,明亮的灯光把她的眼睛照得璀璨。

他竟然还穿得好好的!

沈千橙脑袋里挤进来一个认知,偏偏又因秦则崇的冲撞停留不住太久,时不时地出现。

凭什么啊。

秦则崇听她又开始咕咕哝哝骂骂咧咧,娇娇糯糯,捋开她耳边的长发,喉咙微紧。

听不懂,就可以当做是娇嗔,是撒娇。

他溢出声不甚清晰的轻笑,含着难以掩饰的欲,低语哄着,沈千橙却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

她只看到他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如同春日的桃花一般,泛着坏意的红粉色。

秦则崇是只粉狐狸。

沈千橙冒出这么个想法-

秦氏的加班时间一向是自由的,有为了加班费自愿留在公司的,有提前下班的。

今晚,大家难得看到秘书们齐齐下班了,boss还在楼上。

一直到被文秘书催促,进了电梯里时,几人在安静的电梯里沉默了足足半分钟。

“秦总,今晚会很晚下班吧?”

“文秘,你不等吗?通常会等多久?”

几人刷地看向文秘书。

明面上关心他,实则是在打探秦总的耐力。

文秘书哪里敢和他们八卦秦总一次有多久,万一待会秦总带太太离开,衣着不是那么完整,他岂不是很尴尬。

“不等,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其余秘书们表示很失望,又开始八卦秦太太的身份来。

“难怪之前秦总都不澄清cp粉,原来是正主。”

“两个人还在庆功宴上装不认识,真会玩。”

秘书们一起离开,不少人都看到,他们注意到,秦总和之前被白秘书接上去的女人没走。

直到夜色渐深,几小时过去,不由得让人联想。

沈千橙在办公桌上坐了许久,硬得她屁股有点疼,躺到休息室的床上才好点儿。

办公室play名副其实了一半。

因为这里没有计生用品,临时准备却又不可能。最后半程是磨着她的腿心,难受得沈千橙都带了哭腔。

休息室里有浴室。

秦则崇抱着她清洗了后,沈千橙也提不起兴致,躺在床上也怏怏的。

原本的第二次自然也夭折,秦则崇难得大发慈悲,没有继续,甚至告诉她:“明早可以从这里去电视台。”

“不要!”沈千橙拒绝。

谁要在这里过夜,虽然这休息室非常完整,设备完善,但对于她的漂亮卧室来说,是简陋。

最最重要的是,从这里去上班,岂不是告诉大家,他们在办公室做了不可描述的事。

躺了半小时,沈千橙要回家了。

破破烂烂的裙子穿上,她看到自己的腿根红了一半,斥责远处扣衬衣的男人。

“变态。”

变态本人·秦则崇侧身,目光落在上面,眸底漾出不久前,她声音带涩,委委屈屈地和他抱怨的样子。

看他一直盯着自己,沈千橙嗓子一滞,生怕他又突然发疯,赶紧并上腿。

秦则崇回神,给他套上自己的西装。

虽然裙摆的裂痕遮不住,但好歹上半身是能够正经的,沈千橙安慰自己,天黑,可以狡辩是裙子就是这种设计。

出发前,她还特地问他:“你秘书们……都还在吗?”

秦则崇随口:“早溜了。”

沈千橙松口气,又理直气壮地挂在他身上,腿疼且软,棒球帽和口罩一个不少,眼睛都遮住-

司机尽职地在停车场等了几小时,看到男人的身影时,立刻收回了目光。

他们走的是专门通道,没有别人看见。

上了车后,沈千橙偷偷摸摸让他把隔板升了上去,脱了鞋搭在秦则崇的腿上,给他看他的罪证。

于是男人伸手把你她揉捏。

带着薄茧的指腹,按摩时带起连衣裙的窸窣声,灼热的体温连布料都挡不住。

沈千橙哽住,这哪里是按摩,是受罪,推开他。

秦则崇收回手,“怪我。”

沈千橙哼唧:“不怪你怪谁,怪我吗?”

怪你太诱人,秦则崇弯唇,靠在椅子上,适闲地回了一句:“下回注意。”

“呵,男人嘴里有实话?”

“没有。”

“……”

还真诚实啊,沈千橙无语。

秦则崇看她气鼓鼓,笑出了声:“办公室里没有准备东西,不知道你今天来。”

这样的结果,甚至是他克制了的。

沈千橙也是临时起意,甚至于和乐欣也只是口嗨,没想到成了真,还是这种的。

幸好没破皮。

但这事儿能承认吗,必然不能,她反问:“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我应该带着过来?”

秦则崇没说,也没反驳。

他转头吩咐司机,在药店停下。

深夜十一点,京市的街头纵然不冷清,但也多数关了门,药店和旁边一家连锁便利店还开着门。

文秘书不在,这种药自然要秦则崇下去买。

他从药店出来时,便利店里也出来一行人。

秦则崇生得就一副拈花惹草样,今晚解了领带,衬衣领口微散一颗扣,显得有些风流。

“有帅哥……”

便利店里出来的女生们也没想到,晚自习放学回家,买点关东煮还能碰见这样的神颜。

几人推搡半天,还是没敢鼓起勇气去要微信。

无他,秦则崇的气场太强。

单单站在那儿,就不敢多靠近。

秦则崇径直往回走。

却不想秦太太这会儿正趴在车窗上,故意等他走近了,才说:“我想吃甜果冻!”

果冻和甜果冻,秦则崇一时分不清她是不是在卖萌。

不过秦太太想吃,今晚得了好处的秦总自然不会拒绝。

“刚才不说,故意的?”

“我才想起来,你去买快去买。”

店内的光到路边变得昏暗,男人弯着腰,和车里的女孩在说话,还伸手捏了捏对方的脸。

这幅场景落在便利店外女生们的眼里。

原来是有主的。

这么个大帅哥被指挥来指挥去,可惜看不到女孩的脸,听声音好像也很好听。

秦则崇从她们身旁经过,进了便利店里,询问店员:“这里有甜果冻吗?”

店员一抬头就是颜值暴击,呼吸一顿,认真回答:“我们这里卖的果冻都很甜。”

“我指的是甜果冻。”

“果冻哪有不甜的!”

“……”

秦则崇捏了下眉心,改了问题:“果冻的货架在哪里。”

好好的帅哥,怎么不太正常,果冻很甜和甜果冻都什么区别,店员指向远处的货架:“那里。”

秦则崇过去看了眼,色彩缤纷的果冻各种都有,唯独没有甜果冻这一选择。

凝视半晌,他把每个牌子的每个口味都挑了些,堆到了收银台。

店员望着满满当当的果冻,瞠目结舌地一一扫码:“……您买这么多,是家里孩子多吗?”

看长相,很年轻啊。

现在的年轻帅哥都爱吃果冻了吗?

秦则崇今晚心情上佳,颇有闲心:“我太太想吃甜果冻,但是你们这边似乎没有这个品牌。”

“没听过还有这个牌子的,可能是私人小品牌……您结婚了啊。”店员反应过来。

秦则崇嗯了声。

回到车上。

秦则崇看沈千橙把一大包果冻抱去搂在怀里,皱了下眉。

“你买这么多干嘛。”沈千橙抬眼,看见他的表情,也跟着蹙眉:“我只是让你买零食,你还生气,你不愿意?”

果然是男人,吃干抹净就露出真面目了!

秦则崇笑一声,有些无奈,给她喂了一个水蜜桃味的:“你想吃的那款甜果冻,没买到。”

沈千橙听明白了,含糊不清道:“果冻就是甜果冻啊,我家那边都是这么说的,你以为是个牌子口味是吗,堂堂秦总居然也这么这么傻的时候欸。”

她没忍住笑。

秦则崇看着她,想起刚才便利店店员看他的目光,眉心跳了下,问:“好笑吗?”

沈千橙实话实说:“有一点点。”

还有一点可爱。

秦则崇神色如常,漫不经心地问:“你知道,刚刚你的丈夫经历了什么吗?”

“不知道。”

“张嘴。”他又剥了新的果冻。

闻言,秦太太这一刻很听话,等待贴心服务。

然后就看着,男人从她嘴边收回手,两指一掐,把果冻丢进了自己嘴里。

沈千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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