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傍晚六点多,柏图上楼去把爱丽丝带了下来,梁玺的手受了伤,去遛狗不是太方便。

梁玺本来想跟着去,被他凶了两句,乖乖待在了家里,看楼下柏图一个人牵着两只胖胖的松狮犬沿着小区的路向外走,自个儿趴在阳台上心满意足的傻笑个不停。

放在客厅的手机响起来,他依依不舍的看了远去的柏图几眼,才回来接电话。

“哥!”电话那头王超道,“你手怎么回事?你又不做饭,切什么菜?”

梁玺发了张被纱布包起来的的左手照片到微博上,说是自己切菜不小心切到了手。这样主动交代,也省得到时候被媒体拍到再乱写什么。

他的心情不错,乐呵呵道:“回头见了再跟你细说,你先帮我办件事儿,借我辆车用两天,我跟人家追尾,车头有点擦花,送去修了。”

王超疑惑的问道:“你这又是追尾又是切手的,怎么听着还挺高兴?”

梁玺笑了两声,王超在那边忽然脑补出了什么,咋呼道:“在颁奖礼后台见你跟个尾巴似的跟着那个谁,昨天晚上是不是霸王硬上弓啦?手是被人家咬的吧?不然你切个JB菜啊!”

梁玺的笑容不上不下的卡在脸上,他现在唯一不顺心的事,就是不但没吃着柏图,还得时刻准备着被柏图吃掉。

“你个破嘴能不能少逼逼,”他骂了王超两句,道,“挑个空儿把车给我送过来,我今儿晚上就得用。”

王超道:“现在我就闲着呢,这会儿给你送过去,我是不是得打扮打扮?灰头土脸的见着那个谁好像不太好啊。”

梁玺呸了句:“送来车就滚蛋,你个色狼想瞧我媳妇儿干嘛?”

王超哈哈笑:“哟嘿,这都媳妇儿老公的叫上了,我再色也不敢色到嫂子头上去,我不是想着这算头一回正式见吗,打扮打扮显得体面啊。”

梁玺心想,老子为了真爱都要改体位了,你要这体面有个蛋用。他听着“嫂子”这个词既顺耳又讽刺,真心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过了会儿,柏图把爱丽丝送了回来,牵着球球,只在2202室门口站了站,也没进去,转身要走。

梁玺一只手拉住他的衣角,说:“哎,等下我要去医院打点滴,你陪我去好不好?”

柏图看看他的手,眼神十分错杂,点了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梁玺受伤他要负很大责任,陪他打个点滴也是应该的事。可他觉得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实在有点奇怪。

梁玺笑眯眯的讨好道:“那,我一会儿去叫你。”

柏图匆匆忙忙进了电梯,关轿门的时候余光瞥见梁玺还站在门口望着这边,他连看都不用看,也能想出来梁玺的表情。

他现在比梁玺追他的时候压力还大。

梁玺比他预计的还要更能磨人。明明就是个一号,非硬着头皮同意做零号干嘛呢?

就跟他自己一样,明明就是个零号,非厚着脸皮的说自己是一号干嘛呢?

两个人真是作死到一堆了。

他牵着球球到了门口,正要按密码,球球突然竖起耳朵,尾巴摇的特别欢实,急不可耐的要冲进家门。

柏图一皱眉,他是独居,没有亲人在身边,为了以防万一,房门的密码是经纪人和助理都知道的。

而范小雨几乎从没在他不在的时间来过这里,可另一个人,却总是不请自来的进他家里面。

门一打开,球球立刻撒着欢儿跑进去讨好坐在沙发上的周念森。

柏图把门关好,不满道:“后天才飞香港,这两天我还在放假,就算你是经纪人,也不能总打扰我的私人空间。你再这样,我会向公司投诉你的。”

周念森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揉着球球的脑袋,自顾自道:“下午临时有事不能过来接球球,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不是生我气了吧?”

柏图冷着声音道:“球球,过来。”

球球听出它爸爸不是太高兴,还算懂事的退回玄关这边,柏图把它的项圈解下来,捏着它的耳朵,道:“跟你说了多少次,别见着什么人都往上扑,要点脸行不行?”

其实他就是随口教训球球,落在周念森耳朵里却有别的意思,更加觉得昨晚和柏图分开前,新情人打来的电话惹恼了柏图。

他放软了声调道:“球球还是送到我妈那里,我跟她说了,她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柏图把球球的项圈收好,道:“跟你说了用不着。”

周念森道:“我看着范小雨打了一下午的电话,下班前还打过一通给她的朋友问有没有合适的寄养中心,你有什么办法?带着球球去香港?”

“我找着人帮忙了,而且就算没找着也跟你没关系。”柏图一边说,一边蹲下给球球的碗里倒狗粮,动作有点急,狗粮都洒在了地板上,看得出心情已经有些暴躁了。

周念森眯着眼睛问:“你找的人,不会是住你楼上那个姓梁的吧?”

柏图的动作一滞,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都不想从周念森的嘴里听到梁玺的名字。

周念森看他不说话,以为自己猜中了,道:“你这算什么意思?先是那个罗敬,现在又是这个梁玺,一个中看不中用,一个纯粹就是个二百五加二世祖,你能找个像样的吗?”

柏图把掉在外面的狗粮一粒粒捡回来,冷冷道:“我找什么样儿的,你管得着吗?”

周念森站起来,把一只手插进西裤裤兜里,盯着柏图道:“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了解你,你和梁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你整天不跟圈里人打交道听说的少,他可是爱玩出了名的。过不了几天知道你不能跟他上床,发脾气倒是次要,万一到外面乱说一通,你怎么办?柏图,我是不想看你糟蹋自己。”

柏图猛地站起来,道:“周念森,你能别把别人想的跟你一样脏吗?”

周念森心里根本没把梁玺当回事,说那些话无非就是想挑事儿,看见柏图生了气,反倒有些高兴,往他这边走了走,认真道:“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昨天回去我想过了,我知道我犯了错,这几年我一直都在犯错,你生我的气也是应该的,可你会生气才说明你和我一样,你对我也还有感情,对不对?”

柏图见鬼似的看着他,道:“你是不是疯了?”

“对,我就是疯了。”周念森有些激动,“不是疯了我也不会对你说这些话,我昨天想了一夜……柏图,只要你愿意,我们就试着重新开始,我不会再做那些伤你心的事……”

两人距离比刚才近了许多,柏图吸了下鼻子,道:“你喝酒了。”

周念森无谓道:“只是一点,我很清醒。”

柏图道:“你根本就不清醒。”

周念森抹了把额头,说道:“你给我个机会,我能做到的。”

柏图冷冷道:“你做不到。”

周念森的表情有些古怪,很快道:“你肯给我机会的话……”

柏图打断他,不耐烦道:“如果你肯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们就重新开始。”

周念森眼睛亮起来,道:“什么条件?”

柏图斜睨着他道:“我要在上面。”

周念森:“……”

柏图冷笑起来,语气恶劣道:“就算硬不起来,我也能用工具啊。你上过那么多人的床,应该不至于没用过那种东西,听说使用得当,下面那个也会很舒服。”

周念森脸色青白一阵,咬牙道:“柏图,我已经先低了头,你何必这么得理不饶人。”

柏图像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样,道:“别说的好像我多稀罕你跟我低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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