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守岁

袁来爷子年龄大了,身体不好,肯定是不能守岁的,中午爷孙们一起吃了顿饭,留袁泽嘉他们坐了会儿,就让他们回去了。

冯凌霜以为袁泽嘉他们是要和袁老爷子一起过年的,而袁老爷一是身体撑不住,二是怕年轻人有自己的打算和安排,就没让他们陪着。这么一来袁泽嘉倒是可以和盛唐一起守岁跨年了。

不过袁泽瑞就尴尬了,哪边都不好去。

冯凌霜是要在冯家过年不回来的,他作为一个外甥却不好跟着在舅舅家过年,而他大哥肯定是要和他大嫂在一起的,他当电灯泡也太没眼色了吧。

袁泽瑞正犹豫着是不是找个酒店自己凄凄惨惨的过年,反正他十几岁就在国外上学,习惯了国外的生活习惯,对过年的习俗并没有特殊情结。

“想什么呢,还不上车。”袁泽嘉没給袁泽瑞反抗的机会,跟小时候一样,大手掐着他的后颈,直接把人给塞车里了。

袁泽瑞扑倒在后座,简直委屈,看大哥对大嫂那个温柔劲,对他这个亲弟弟就这么磋磨,很怀疑真是亲哥吗?!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你不哥就别怪我不弟!

被粗暴对待的袁家弟弟心安理得地要回去当电灯泡!

后来袁泽瑞无比后悔自己一个单身狗为什么想不开要去找虐。

倒不是说他大哥和盛唐两人有多腻歪,两人估计碍于他这个大灯泡在,一点亲密的举动都没有。

但就是明明什么都没做,偏偏两人之间就是有一种不容忽视的和谐温馨的氛围。不经意的一个眼神触碰都能看出两人很相爱!

简直是屠狗现场,让单身狗没活路。

特别是吃饭的时候,他哥给盛哥夹菜,看得出盛哥不喜欢吃芹菜,以为他看不见就朝他大哥撇嘴,他哥就一脸宠溺地面带微笑看着盛哥,把人家看得不好意思了把菜吃了才算完。

回想起自己小时候,娘不管爹不爱的,敢挑食?直接被自家大哥没收了小饭碗,不吃就饿着!再看看眼前。

哥,你对得起你亲弟弟吗?

袁泽瑞觉得自己委屈、想哭。

自己点的狗粮,哭着也要吃完。

吃完晚饭袁泽瑞道:“哥,我昨天没睡好,先去睡觉了,就不陪你们守岁了。”溜了溜了,不要看你们秀恩爱了。

袁泽瑞说完扎进客房不出来了。

盛唐对袁泽嘉道:“那你去我那边吧,省得咱们看电视吵到他睡觉。”

“嗯。”

回到家盛唐撸完狗又撸猫,人生巅峰也不过如此了。

王子懒懒地躺在地上乖乖露着白肚皮地任盛唐摸,过了一会儿估计又想吃东西了,爬起来朝猫粮盆走去,不让盛唐摸了。

盛唐意犹未尽地站起身问袁泽嘉:“现在几点了?春节联欢晚会要开始了吧?”

袁泽嘉坐在沙发上,看得却不是电视,而是撸猫的盛唐,听盛唐问他,低头看了一下手表道:“还有三分钟。”

盛唐走到袁泽嘉身边坐下,苦着脸道:“吃的有点儿撑,肚子难受。”他吃了满满一碗的水饺,还有好多菜。

“多大人了,吃饭还没个分寸。”袁泽嘉皱眉道,“家里有消食片吗?”

“没有,不用吃,过一会就好了。”盛唐道。

袁泽嘉不放心:“你胃不好,我还是下去买点药吧,”

“真没事,就是有一点撑,这大过年的,附近的药店都关门了吧,再说外面还下着雪呢,车都不好开。”

“那你过来,我给你揉揉。”

盛唐又凑近了袁泽嘉一点,紧靠在袁泽嘉身上。

袁泽嘉手掌覆在盛唐的肚子上,摸到隆起的弧度,道:“馋猫。”

袁泽嘉一手按照一个方向轻柔地给盛唐揉肚子,一手食指弯曲在盛唐高挺的鼻梁上刮了一下,声音里满是无可奈何地宠溺。

“喵~”盛唐一把抓住袁泽嘉刮他鼻子的手,皱着鼻子装凶学猫叫。

吃了两口猫粮的王子听见猫叫,一脸莫名地抬起头看向两人,疑眼神里满是疑惑,也跟着叫了一声。

“喵喵~”

“喵喵喵!”盛唐孩子气上来,和王子对视,一人一猫比着叫。

傻黑甜则蹲坐在地上,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谁叫就看向谁。

“傻不傻?”袁泽嘉笑道。

“喵!”盛唐对着袁泽嘉凶凶地叫了一声,呲着牙看似凶恶实则轻轻地在袁泽嘉脸上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浅浅的很快就消失的牙印,“不傻!”

袁泽嘉纵容道:“好好,不傻不傻,晚会开始了,看电视。”

“哦。”

电视里熟悉的六人组,满脸笑意地登场给大家拜年,还是和往年一样给人热闹喜庆感觉。

只是这一次盛唐身边有个人陪他一起了,往年盛唐如果这天不在工作都是自己在家看春晚的。

可能是这些年各种娱乐节目多了,大家的审美要求也提高了,网上好多人都说春晚越来越没意思了。

但盛唐觉得还好,从小三十这天都是家人一起看春晚的,那时候家里冬天没暖气,都是裹着被子也要看春晚熬夜守岁。

盛唐还记得他妈妈给他说过,他小时候指着电视里跳舞的人说,他长大了也要上春晚。

童言无忌,当时被拜年的大人们互相传着当个乐子,谁又能想到现在他真的能上这个全国观众都会看的晚会呢?

虽然有能力上了,但想看的人已经不在了,与其站在舞台上表演,还不如现在这样和爱人依偎在一起看节目。

想到小时候的事,盛唐道:“现在都不能放鞭炮了,小时候看春晚的时候总会伴随着一晚上几乎不断的鞭炮声,特别是快到十二点的时候,外面鞭炮声响的根本听不见电视里说的什么。”

春晚从来都不是用来认真看的,大多数时候都是家人一边吃东西一边闲聊两句,然后看几眼电视,遇到相声小品哈哈笑一阵。

盛唐一脸怀念地跟袁泽嘉说话:“还有各式各样烟花,不过那时候放烟花的人还是很少的,都是家里比较富裕的才会买,我就仰着脖子看人家放的烟花,直到看的脖子都酸了。”盛唐说着像是又感受到那种酸意,忍不住手伸到颈后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袁泽嘉听盛唐说话,也没在意电视里演的什么,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

盛唐突然坐直身子一脸好奇、满是兴味地问袁泽嘉:“诶,你小时候怎么样?你小时候是怎么过春节的?”

“我……和你差不多吧。”袁泽嘉想了道,“都是和家里长辈一起吃饭,守岁是自愿的,不过我们家一般都是按时睡觉的,过年也不例外,可能比你家要无趣的多吧。”

“也没什么啊,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也没什么区别啊。”盛唐又靠回袁泽嘉身上,“还以为你们有钱人能怎么样呢。”

盛唐很有阶级意识地把自己这个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和袁泽嘉这个资本主义家的大少爷划分开来。

袁泽嘉笑了笑:“区别大概就是你看烟花而我们放烟花吧。”

袁泽嘉又道:“有钱人也不能怎么样啊,你现在也有钱了,感觉和以前过年有什么不同了吗?”

“说的也是,除了吃的好点了,确实没什么不同。”盛唐道,“还连烟花都不能看了。”

袁泽嘉道:“有钱有有钱的活法,没钱有没钱的活法。不同的人生活不一样,但他们所拥有的幸福和快乐有时候却不是可以用金钱衡量的。”

“嗯,确实是,那你现在还是按时睡觉吗?”盛唐问道。

虽然他和袁泽嘉交往不久,但现在一想,和袁泽嘉一起住的时候,他们好像都是在十点之前就睡觉了,他和袁泽嘉通电话也一般是十点前就挂了,只是偶尔会忘了时间聊的久一些。

果然袁泽嘉道:“没有意外情况,都是十点前睡觉。”

抬头看了看袁泽嘉既安全又“英俊”的发际线,盛唐脑补了一下他和袁泽嘉以后的生活日常。

大概就是每天晚上袁大宝宝已经乖乖地按时睡觉,而他还在熬夜玩手机。昏暗的手机光线下映照着日渐头秃的自己。

想到这个可能盛唐浑身一激灵,担忧地摸了摸自己尚存的头发。

“怎么了?”袁泽嘉不解的问道。

“没事。”盛唐摇摇头。

我不能告诉你你对象要头秃这么悲惨的事实,我怕你吓得睡不着,然后也跟着头秃,这是为你好。

袁泽嘉道:“肚子还撑吗?站起来走走。我记得家里还有买的橙子,吃了能消食,我去给你拿过来。”

“行。”盛唐站起来在屋里转着圈走来走去,袁泽嘉回家拿橙子给他切橙子吃。

一通折腾下来盛唐总算舒服点了,但还不宜立刻睡觉,两人又继续看电视。

坐下后盛唐一脸严肃地对袁泽嘉道:“你不要再和我说话了。”

“嗯?”袁泽嘉不解,怎么突然就不能说话了,而且他们到底谁说的多啊。

“我有点渴了,但还有点撑,不能喝水,说话多了口干。”盛唐说完闭嘴不言。

袁泽嘉既无奈又觉得好笑,他家唐唐怎么这么可爱。

可是一不说话,单看电视盛唐就开始犯困,以前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看着看着就睡过去了,原以为今年有人陪着,他能熬到十二点,结果还是中途靠在袁泽嘉身上睡了过去。

袁泽嘉小心翼翼地把人抱到床上,又回到客厅把电视关了,匆匆洗了个澡,上床搂着盛唐一起睡了。

两个一向不守岁的人还是没能熬到十二点。

作者有话要说:

唐唐:头秃可肿么办?

袁宝宝:早睡早起可解。

唐唐:可是想玩手机,早睡不了。

袁泽嘉脱衣服:睡觉还时假装无意地提起盛唐,问他袁泽瑞对他有什么样的看法。

在冯凌霜有了防备的情况下,袁泽瑞到底还是比不过人生阅历更丰富的冯凌霜。有了怀疑的冯凌霜再听袁泽瑞的说辞的时候就发现,小儿子绝对认识盛唐并偏帮着他给他说好话。

国外还有公司要管理,袁泽瑞没过两天就回了国外。

袁泽瑞走后,冯凌霜对袁泽嘉道:“这过了个年,我都长胖了不少,我和皮尔斯打算来一趟短途旅行,出去走走。”

袁泽嘉不疑有他,道:“出去玩玩挺好的,正好这个时候各个景区人都少,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就走。”冯凌霜道。

“你们是要去哪玩?用我送你们吗?”

冯凌霜忙道:“不用,我们不去很远的地方,就周边景区,预计两三天就回来,你忙你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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