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天亮时公鸡打鸣,狗叫伴随吆喝声在村庄里此起彼伏。

山头的炊烟伴随老叟开着的拖拉机,风一吹,望去很远的地方皆是重重山峦,层峦叠嶂。

徐邺扛着锄头在田里,因为买不起拖拉机,外加三亩地一个人干就绰绰有余,快到丰收的季节,来除除草。

拔草拔了一半,他掏出裤衩里的烟盒,没点,咬住烟头嘬味,烟瘾重,以至于身上都带着红双喜那辛辣的烟草气。

最近穷,要少抽点。

26

田地旁边有个小水池,不少洗衣服的女人议论声此起彼伏。

“大邺又搁那下地呢,勤快是真勤快,可他回来三年还没娶上老婆,是不是那里有问题啊。”

“害,我听村口媒婆说是克妻,算命的一见他就发憷,说他这辈子都娶不上老婆,孤家寡人的命儿……”

“这都什么年代,哪能信这封建迷信。”

“难不成你还想把女儿嫁他啊?”

“什么嫁不嫁的,现在都讲自由恋爱,咱们这些人哪里做得了主噢。”

“也是,大邺都三十一了吧,现在年纪大了俊也更俊,真是可惜了…”

……

就一大块田地,隔着山包,徐邺听得一清二楚,他自顾自咬烟,刚硬上挑的眉骨那沾了露水,手下活儿也没停,拔完草再去砍柴,顺便割点猪草回去喂猪。

徐邺头顶着斗笠,锄头扛在肩膀那,裤脚挽得高高的,身上不少泥,又糙又野,他仰起头看了会天边扑哧翅膀的麻雀,愣神间扭头,麻烦主居然找到这来了。

陆礼川换了身衣服,白净俊美的脸庞上沾着灰,棉膝盖和手臂都绑上纱布,颤颤巍巍咬着牙走路,像是遭受了非人折磨,满脸一副要死不活的可怜样,脚底为了不沾泥巴,他不知道从哪搞来的塑料袋套鞋子上。

一见徐邺,陆礼川心虚得更厉害,但一人做事一人当,他站在田旁咬着下嘴唇半天,支支吾吾道,“我把厨房烧了——”

“……”

“火被隔壁大爷灭了。”

“……”

“我烧得是你家。”

27

徐邺手上的镰刀越攥越紧,他皱起眉面无表情道,“你翻窗户进我屋,就为了偷灶上留着的热馒头。”

陆礼川蹲在地上看蚂蚁,“嗯……我看还在烧火,就扔了柴火进去,然后没注意就烧着了。”

“……”

“你昨个打我但没丢下我,还给我包伤口,我也不是条白眼狼,说吧,要赔你多少钱。”陆礼川站起身强行镇定自己,“我问了隔壁大爷,他说下午有车,你要不然等我到县城那找银行取钱给你。”

徐邺沉默着。

陆礼川说完就没底气了,他想跑,看见徐邺就害怕,被打了两回,着实有心理阴影。

再一抬眼,徐邺走到他面前,弯下腰语气异常的平静,“你走不了。”

“什么走不了,腿长我这,我又不是不赔……”

“因为,我会折了你的腿。”

徐邺压低声音,凶意与恶意体现得淋漓尽致,他拽住陆礼川的衣领,三下两除二扛在肩膀上。

陆礼川的低吼声惊倒树杈上的鸟。

“死变态!”

“你他妈摸老子屁股干什么,放我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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