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三观炸裂的最爱

冥王星国际, 哈迪斯市,摄政王庭。

文化没有得到妥善传承的后果,在高武科研行业也许不明显, 但在建筑美术等行业,那真是照妖镜一般, 谁丑谁知道。

王庭内火焰通明, 正中央的冥神厅正在举办宴会。

整座大厅像是混杂了华夏唐风和古罗马多立克两种风格,高墙飞檐,内里却又带着一圈粗大立柱,不伦不类。

哒哒哒,脚步声传来。

白银珠被接待一路领来, 衣服穿的贼好贼正式, 昂着小下巴, 神情绷着, 脸上颇为有光, 和平日打打闹闹的模样,大相径庭。

进来时安检并不严格,木子堰隐在随从者中, 心知冥王星国际还没有将白银天尊的独女和卡戎星逃犯联系在一起——不然,她这假侍从, 踏入这王庭, 就没那么容易了。

哎, 外交人物就是有优待。

看来日后复兴地球, 得为自己谋个正式身份, 老背着这间谍之名,总是个祸患。

木舰长心道,前头珠宝大可爱目不斜视溜过来,扯木子堰的衣服,嘴唇不动,说话像蚊子叫:

“木姐姐。”

哎,在呢。

木子堰摸摸大可爱的头发。

大可爱接着说,神情正经,她盯着冥神厅大门口来来往往不断降落的飞行器,各色政商名流,龇牙:

“我有点怵的慌,嘤嘤。”

“不就是个欢迎会欢迎我的吗,咋这么多人呜呜呜呜。”

“他们要是借机欺负我嘤嘤嘤,我让我爹放学打他们!”

木子堰:“……”

木子堰低头看她,话是白银珠说的,公主似的不可侵犯的架势也是她摆的,可见……这寡头家的教育,就叫#输人不输阵,疼死不出声#。

木子堰心中好笑,开解道:“也许是你家和冥王星贸易往来很多,大把的太阳币攥在白银天尊手中,必然要礼待与你。”

白银珠掰着手指头算老爹名下的星球,以及各星出产的金属品种,“也许……吧?”

“老爹让我好好学家里产业,我没咋听就跑了。”

“我不记得我家和冥王星的贸易体量需要这种——”她张开手做拥抱状,指着冥神厅川流的人群,“——这种大阵仗哎?”

木子堰:“当真?”

白银珠嘟嘴:“真的鸭。”

木子堰心中思量,低声道:“那,也许就是借花献佛了。”

——白银珠可能只是个牵头,#柯伊柏带寡头独女外交访问冥王星#,利用这个好理由牵起这场宴会。

白银珠固然重要,但,却不是宴会的最终目的。

白银珠不开心了,抱胸鼓鼓脸颊:“嘁,佛是谁。”

“我爸的名声还不能让冥王开个宴会吗?”

“他们真讨厌!”

是够讨厌的。

木舰长仔细打量冥神厅往来穿梭的人群,男男女女,其中不乏夫妇带着贵女出席,她们个个打扮靓丽,如娇艳的牡丹,在夜色星光和灯火中,粲然绽放,——木子堰慢慢挑起眉头:

“珠宝儿。”

“摄政族目前王室成员中,有谁正值婚配吗?”

白银珠挠头,“额,有。”

“三世子,老王公还有俩私生儿子,都算是养肥该产仔了。”

“我记不太清,唉,老爸当时让我背这些政要家谱,我应该好好背的。”

产仔,养猪吗。

木子堰:“……哈哈哈哈哈。”

“老王公身体不行了,是吗?”

白银珠胡乱摆手,“听他们掰,那老头半死不活好几年了,超长待机就是不死。”

“几年前我爸来看他,他病的都躺床上爬不起来了,这不现在,又能来参加宴会了?”

木子堰:“我有个大胆而不成熟的想法,珠宝儿。”

“你小心些,这次宴会如果爆出了什么不好的消息,你是明面上宴会的贵客,要谨慎别被言论波及。”

啥?

白银珠抬头瞪着木子堰,眼神熠熠闪光,兴奋得不行。

“木姐姐你快说!”

“你又想做什么了!”小姑娘跃跃欲试。

我想做什么?

我来,就是来观瞻一下原身的旧居,同时,“亲切访问”一下伪.德国骨科事件的另一个当事人。

如果三世子真是个人渣变态,那顺手,处理了也是不错。

但是,这些都不适合让白银珠知道,她身娇体贵,此时又需要她的外交身份做遮掩,木子堰的打算,白银珠不知道最安全。

暗中的勾当,知道就意味着危险。

小姑娘对她真心真意,木子堰不会坑她。

“我没想干什么。”

木子堰笑了笑,将帽子往下压,转开话题说:

“我猜,这次宴会是为了,选妃。”

她低声说道,话语如风,很快散在冥王星寒冷的夜风中。

白银珠:“???”喵喵喵?

“啥,选什么?妃是什么?”出生九星时代的小公主对“妃”这个概念完全摸不着头脑。

木子堰顿了顿,“就是摇篮时期统治阶层妻子的一种叫法,有时候指大老婆,有时候指小老婆。”

白银珠噢一声,随后一愣,“等等。”

“那为啥用我的名头攒腾宴会啊卧槽!”

“我白银珠青春正好二八年华!凭什么这么污蔑我啊!”

“我敲!”

木子堰没说话。

就是因为你家世好背景干净地位特殊,才想来联姻祸祸你啊。

宴中如此多名门小姐,有几个抵得上跨星际的寡头独女呢?

白银珠是宴会的源头,也是目的。

“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而已。”木舰长保守道。

“但我觉得这想法很有可能。”白银珠磨牙,阴森森盯着冥神厅门口,几人站的时间不短了,雪落了一肩。

片刻后,木子堰摁住白银珠肩头:“就走到这里了。”

“我去刺探王庭,珠宝你自己小心。”

“少接王母的话茬,别喝陌生人递送的饮品,保护好自己。”

白银珠点头,试探问:“木姐姐,感觉你很着急啊。”

卡戎星追兵确实紧迫,但木子堰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完全不该这么慌张赶时间。

肯定有内情。

木子堰赞赏:“聪明。”

“我着急解决冥王星这摊事儿的原因是,木星要开学了。”

王庭内院。

夜风习习,抚过玫瑰花从,送来浓香,气温适宜。

冰寒的冥王星俨然是个生灵绝境,此地能养起娇贵的原生种红玫瑰,不知该夸一句户主壕气冲天技术先进,还是“何不食肉糜”。

花丛中,小侍女满脸通红,亲密挨在三世子身上,冲他鞠个躬,端着托盘准备离开。

三世子帮她拉起衣服,盖住光/luo的肩头,另一只手温柔的摸着她细软的颈子,不死心地捻起少女前xiong的柔软皮肤,片刻后,让她站起来。

七八岁的侍女,羞得脸红,跌跌撞撞离开,满脸都是被爱神么么哒后的娇怯,全然不见被qinfan的痛苦和愤怒。

花丛中刚窜过来的木舰长:“……”

她没有制止,心中深深、深深的叹了口气。

原身也是这样。

小小年纪,被教化地猪狗不如。

如果此刻她上前制止这卑劣的weixie,小侍女丝毫不会感恩,只会觉得木子堰打断了她和三世子美丽的爱情。

这种人这种事,任何急行措施,都没用。

少女被用了多少时间养成这样,日后就可能要数倍的光阴,去掰正回来。

玫瑰荆棘丛中,三世子微笑看着小姑娘走远,整理衣袍,挺好看一个人站在花海中,别说,还真是人模狗样。

“出来吧,我知道您来了。”

他神情淡淡,细看有点脆弱和讥讽,冲着大片花海和庭院说道。

夜风悄悄,花香许许,四周一片安静。

木子堰:“……”

木子堰装没听见,坐在半人高的花丛中扣脚,朵朵玫瑰将她头顶完美遮蔽。

这说的肯定不是我,木.脸皮厚.子堰想着。

果然,高墙后走出一位贵妇。

是摄政王母。

她神情冷冷淡淡,也不知道三世子这狗/娘养的刚才的所作所为她看见了没有。

步行入花海,王母和她儿子对峙而立,两人气氛尴尬,木子堰咬着玫瑰花瓣吸汁儿,等着听母子撕逼大战。

果然,两人对看意念打架绝不会有言语冲突来的爽快,三世子先开口:

“母亲,您回吧,我不会出席宴会的。”

王母声线冷硬:“不出席?为你办的宴会你不出席?”

“宇宙间没有这种道理。”

三世子失笑,月光落在他脸上很好看,有种轻盈飘逸的美感,他的回答也同样四两拨千斤:“谁办的宴会,谁出席。”

“白银珠您喜欢就留下,我没意见。”

“如何处置,随您开心。”

这语气,活像白银珠是条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木子堰垂眸,心中记下一笔。

对上了。

这果然是为三世子搞地选妃宴。

那为何卡戎星静室中,三世子还来搞一副“我忘不了你,你是我的挚爱,我现在这样子都是为了你”的做派呢

不过,三世子这话说的实在扎心。

王母是个强势的人,冥王星三相和摄政族斗争激烈,王公病危,如果她搂不住局势,现在摄政族估计就要土崩瓦解,人头全部下狱了。

想必和白银天尊联姻也是为了稳固政权,防止被冥王三相蚕食。

而三世子,并不体谅母亲。

“我喜欢?我喜欢你做个太平王公,踏踏实实娶个贵女。”

“消停的等老头子死了,接收家业。”

“你愿意吗?”王母面无表情,声音紧绷绷,带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愤怒。

片刻后,三世子微笑,笑容中透着微微的神经质:“不愿意。”

王母嘴角一抿。

木子堰心知,来了来了,大场面要来了!

沉默过后,王母轻声开口。

“你真是我一生的耻辱。”

“我顺遂一辈子,事事能成,为何生出你这么个让人恶心的儿子。”

“肮/脏下/贱,染的都是些什么不上台面的癖好。”王母语调不变,锥心的责骂也没能让她发怒,甚至听起来有点深情。

一瞬安静。

“那母亲以为,这是因为谁呢?”

三世子眼神望向玫瑰花海,完全不狡辩,神色都不怎么动弹,可想而知,这种程度的争吵在这对母子间,不知爆发过多少次了:

“我是世子,冥王领域的摄政王族。”

“喜欢几个小姑娘怎么了?她们自愿我喜欢,一拍即合。”

“哪条法律敢管我?”

“……”

王母眼皮一跳,心梗不已。

夜晚远比白日放纵,三世子心中还激荡着前不久刚见过初恋小木子的喜悦,这会儿说话尤其没遮拦:

“我有毛病,那又怎么了?”

“我原来不滥情,我只爱小堰一个,宠她娇她,她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七岁和二十七岁有什么分别?”

“是谁夺走了她?让我的爱无处寄放,变成多人分享的垃圾?”他静静问道,将滥/jiao这种事情说的漂漂亮亮清清白白。

又是一阵让人窒息的沉默。

王母盯着他,轻声发问:

“你觉得自己养着一窝嫩姑娘做luanchong,是因为自己太博爱了?”

母亲的眼神如此可怕,像是第一天认识她儿子。

三世子闭上眼睛:

“当然。”

“我的最爱被你夺走,我必须要疏解欲/望。”

“不然我会发疯的。”

“我发疯,母亲,您忍心吗?”

王母:“……”

花丛中的木子堰:“……”

她可算知道,什么叫三观炸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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