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新朝》之“小菜一碟”

下了一夜的小雨,院子里的花苞都挂满了露珠。纪榛靠在窗沿,伸手去接从檐角坠下的水滴,雨水砸在他掌心,凉意浸到心里去。

吉安冒雨跑进房中,纪榛连忙问:“沈雁清回来了吗?”

“回是回了,”吉安摸摸鼻子,“可是沈大人说不过来用膳。”

纪榛的眉眼顿时耷拉下去。

距他给沈雁清下药已过去整整半月,最终受苦的是他,可沈雁清仍是生他的气,这些时日极少搭理他。虽是圆房了,又和从前没什么差别,沈雁清还是不肯宿在主厢房。

他望着一桌快冷了的膳食,失落地叹口气,也没了用膳的心思,只懒懒地靠在窗边接水珠玩儿。

如此一等就等到了月上枝头。

纪榛听见声响,兴冲冲地跑出去迎接,可迎面对上的确是沈雁清冷沉的神情。他拘谨地站着,小声道:“你回来了。”

沈雁清嗯了声,进屋拿了书卷竟又要走,纪榛急得去抱对方的手臂,被沈雁清低眸一看又讪讪地放开。

“有什么事吗?”

纪榛咬唇,看都不敢看沈雁清,声音也细若蚊语,“今日换了新的被褥,很是软和……”

他还未习惯自荐枕席这等事,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

沈雁清似乎没有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十分不解风情地回:“那你早些睡。”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纪榛追了两步,到底说不出更露骨的话,只能怔怔地看着沈雁清远离。

深夜凉如水,纪榛翻来覆去难入眠,满脑子都是半月前的那一夜,不禁有些口干舌燥。他一个翻身爬起来灌了两口凉水,走到窗边推开一条门缝瞧见东厢房还亮着烛火,沈雁清亦未眠。

他不会自作多情到觉着对方是在等他,只认为沈雁清是公务缠身。

纪榛看了许久,脑子一热就出了房,待走到了东厢房的门前又踌躇着不敢敲门。

倒是沈雁清先发现了他,扬声,“何人?”

纪榛竟发现门未上锁,他胆子大了些,推开门,见着端坐在书桌上的沈雁清,支吾道:“我见你还未睡,怕你无趣,来陪陪你。”

他生怕沈雁清赶他走,一个转身关了门,很殷勤地道:“我替你磨墨。”

可惜刚站到沈雁清身边,手还没有碰到墨条就被沈雁清握住了。对方只是虚虚地握着他的手腕,他却觉着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沈雁清的体温,从被触碰的那块皮肤到整条手臂都麻了。

沈雁清凝眉抬眸,静静地看他半晌,最终视线定在他红得滴血的耳垂,徐徐问:“你又想做什么,莫不是又藏了什么东西罢?”

纪榛心口一跳,摇头如拨浪鼓,“没有,什么都没有……”

见沈雁清还是在审视他,他有点难受,可毕竟他有过前科,也不能怪沈雁清不信他。为了让沈雁清打消疑心,他嘟囔着,“不信你搜。”

沈雁清目光从纪榛绯红的双颊一路游走到纤瘦的身段,唇峰微抿,就在他要将手收回时,纪榛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贴在腰侧,瓮声瓮气道:“你搜呀”

纪榛长睫颤动,眼瞳不安地转来转去,最终对上沈雁清沉如古井的眼睛。

他才十七,脸蛋是未脱的稚气,神情亦带着几分懵懂,可到底是被采摘过,眼波流转间又沾染些赤裸裸的肉欲。如此奇特的两种气韵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确有致命的吸引力。

沈雁清沉甸甸地看他半晌,似是为了印证纪榛未藏东西的话,当真动作起来。

他抽掉纪榛的腰带,手慢条斯理地从松松垮垮的衣襟探进去,摸得一掌温热的皮肉。纪榛两颊红透,却还是乖巧地站着让沈雁清对他为所欲为。

修长的指尖拨开外袍,外袍便半挂在纪榛的肩头,露出洁白的里衣。

沈雁清面色沉静地将手摸进最后一层阻碍,彻底地贴在了如暖玉的皮肤上,在锁骨处缓慢地游走,又一路往下。只是这样摸一摸,纪榛就快要站不住脚。

沈雁清用手背蹭过一点突起,纪榛顿时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喘,又羞又惊地看着对方。

带有薄茧的指腹轻轻地刮动着藏在衣袍下的乳珠,纪榛难耐地喘息,可只是一下,指腹又抽离,他只觉得似被蚂蚁咬了一口,酥麻劲直窜到脊骨去。

沈雁清检查得太仔细,又用脚尖轻轻拨开了他的双腿,可纪榛早就软得不成样子,被他这么一碰,求饶一般地抓住沈雁清的手臂,哼声说:“我、我站不住……”

“那你想如何?”

沈雁清总是擅长把问题抛回给纪榛,纪榛脑子混混沌沌的,余光一瞥,嘟囔道:“去榻上搜”

他羞怯地看着沈雁清,软软地问:“好不好?”

许是他的错觉,他竟瞧着沈雁清的眼眸好似在一瞬间暗沉了下去。

果然,下一刻就听得沈雁清斥他,“不知廉耻。”

话是这般说,可沈雁清最终还是将双腿发软的纪榛带到了榻上。

纪榛被推到软褥里,脸朝下,胸腰贴着床板,沈雁清将他的两只手反转在背后,没怎么用力,却足以将他牢牢钉在软榻里。

他也不挣扎,把发烫的脸颊埋进褥子,嗅到了沈雁清惯用的香,满足地轻轻哼声。

接下来的一切便顺理成章了。

被剥得赤裸的纪榛痴痴然地望着烛光里的沈雁清。

沈雁清身躯白皙结实,覆在他的上方,着实是比任何春宫图都要来得刺激,视觉盛宴叫纪榛挪都挪不开眼。

可他未忘记初次吃的苦头,羞赧地瞥一眼沈雁清腹下的物件——与春宫图上丑陋不堪的阴茎相比,沈雁清这处长得可谓是天赋秉异。他本就白,连阴茎也是粉白挺直的一根,甚至能清晰地瞧见盘旋在可观柱身上的淡青色肉筋。

因着两人一上一下的姿势,此时沈雁清的阴茎正与纪榛的半贴在一起。纪榛这处是普通尺寸,自然不能同沈雁清的比,只是现下瞧清楚待会要放进他体内的巨物,他顿时很是紧张,身躯僵着不知道该这样。

沈雁清半低下头,盯着纪榛滚烫的脸,低声,“你想陪我,就是这种陪法吗?”

纪榛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忽地要去亲沈雁清。

沈雁清果然躲过,他气馁地半撅了嘴,改而去亲沈雁清的喉结。

纪榛看了不少春宫图,动作却很是生涩,含住沈雁清突起的喉结轻轻吮着,又伸出舌尖舔舐,亲得啧啧出声。

沈雁清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唇瓣紧抿着,似在克制着什么,等纪榛吮了一会儿,他伸掌半掐着纪榛的脖子让对方重新躺好。

沈雁清掐着纪榛不让他起身,唇却贴上了纪榛白润的皮肉,从圆润的肩头一路亲到胸口。他的亲法和纪榛全然不同,若纪榛是狸猫,他无疑更像是一只要将狸猫吞噬的野兽,连唇带牙的在绸缎一般的身躯上落下痕迹,更是一口叼在了纪榛的乳珠上。

纪榛发出难耐的一声,“哈……”

他想低头看,可卡在他脖子上的掌却始终没有离开,只能温顺地躺着任由对方用唇齿品尝他。

沈雁清竟咬他的乳珠,用的力度不小,酥麻之中带着些难以言喻的疼痛,像是随时一口要把他的奶头咬下来。纪榛有点害怕,抬起绵软的双手推拒,小声告饶,“疼……”

沈雁清置若罔闻,咬住那粒小小的突起往外扯,听见纪榛发出一声泣音也不曾停下。

纪榛挣扎起来,被三两下制衡住,沈雁清终肯抬起脸,问他:“喜欢如此吗?”

“我……”纪榛终是可以低头看自己的胸口,满是被掐出来的红痕,两颗原本小小的乳珠也被亵玩得红肿充血,像是被迫催熟的石榴籽,再咬一口就能爆出汁水来。他眼一眨,娇气地哭出来,却也不敢说不喜欢,只道:“可不可以不咬我?”

沈雁清将人扯起来半坐着,一手抚着柔韧的背脊,一手揉着绵软的臀肉,附在他耳边道:“圆房那夜你不就领教过了,如今再来找我,你难道预料不到会发生什么?”

纪榛委屈地攀住沈雁清的肩,把自己都埋进对方的怀里,被堵得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沈雁清抱着人岔开腿坐到腿上,并未马上进入,而是扶着纪榛的腰上下轻轻摆着。两人严丝合缝地贴合,下身的物件自也随着纪榛摇摆的动作摩擦在一块儿。

沈雁清的手微泛凉意,阴茎却与纪榛的一般滚烫。两根肉柱快速地蹭着,纪榛双腿越夹越紧,被吮咬得肿胀的乳珠也时不时地蹭过沈雁清结实的胸膛。他扑扑喘息着,随着沈雁清扶在他腰上的手,摆着腰起伏得越来越快。

不到一刻钟,纪榛小腹就酸麻不堪,抽搐着抱紧沈雁清,射出的精液全洒在了沈雁清的腹部上,甚至有零星几点溅到沈雁清的下颌。

纪榛热汗淋漓,软身倒在沈雁清的怀里重重喘息,还没从高潮里缓过来,沈雁清就不知道从何处挖了一大块滑腻冰冷的软膏往他臀里塞。

与软膏一同进入纪榛体内的还有沈雁清的两根手指。

纪榛上半身都绷紧了,颈部高高仰着,沈雁清与他交颈拥抱,指下的动作快速地抽插着,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他半曲起指节用力地在软肉上抠弄着,纪榛似难受似舒服地哭,胡乱地亲沈雁清的肩头。

没一炷香,纪榛就泄了第二次,而这一回,他浙浙沥沥地射着精,沈雁清就强势地将阴茎抵在他的臀口,半点儿没有被他缓冲的时间,扶着他的腰一下子捅到了最低处。

纪榛发出短促的一声惊叫,腰腹、大腿绷紧,圆润的脚趾蜷缩成了爪状,被填满的那一瞬间如同被雷电劈到,满眼都是白光。而沈雁清半靠下来,就着纪榛上位的姿势,双手擒着细韧的腰牢牢固定住,腰跨猛地往上顶。

纪榛如同被钉在了木马上,附着了晶莹汗液的身体上下剧烈地颠簸着。

沈雁清塌下强势,榻上更是全盘掌握主动权。他眸色深邃地盯着上方的纪榛,弄得狠了,纪榛泪流满面,嘴里喃喃着,“太深……唔,涨,沈雁清,好涨”

纪榛坐不住了,他让纪榛靠到他的胸膛,双臂抱住汗津津的身体,腿曲起,就着这个姿势脔纪榛,阴茎一下下凿到最低处,滚烫的肉壁紧紧裹挟着他。

纪榛显然到了承受的极点,哭得声音都变了调,可沈雁清却始终不肯卸了力度,强硬地摁着人,随心所欲地支配他妻子的身体。

沈雁清在床事上不爱出声,也仅是偶尔会有几声闷喘,榻上全是肉体碰撞的啪啪声和淫液被抽动的咕叽水声——纪榛很会流水,下边的水流得把两人的腰腹都弄湿了,上边的水浸得发缕都濡润。哭得好听、叫得也娇,就是太不禁肉,短短不到一个时辰就痉挛着高潮了五次。

沈雁清一回抵旁人三回,两次下来两个时辰也是常有的事情。纪榛连动得费劲,被灌了一肚子精,热汗淋漓地躺在榻上。

他的小腹微微鼓着,打眼一瞧还以为是孕三月,待沈雁清的掌心压着他的肚子,白浊就争先恐后从臀口里滑出来,染得两条大腿内侧都湿漉漉,床榻也湿润润,像是不知事的三岁小儿尿了床。

沈雁清拿干净的被褥将人裹起来抱住,纪榛累极了,可在床上被怎么狠弄,到了塌下还是依赖沈雁清。他将脸蛋埋入了沈雁清的怀里,嘴里嘟嘟囔囔说着什么。

沈雁清凑近去听。

纪榛含糊说的是,“沈雁清,好喜欢你……”沈雁清沉默地站了会,什么都没说,穿戴整齐将人抱回了主厢房。

纪榛终于如愿以偿与沈雁清在主厢房同枕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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