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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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以色惑人’,就我个人擅自且粗浅的理论知识,只能给你一些有限的建议。”

“先排除错误选项,一些流于表面的方式,诸如果.体围裙、成人内衣、甚至直接送自己上床等过于直白、赤.裸的类型,适用于已经确定关系的情侣,以及欲望旺盛的人们,不适用于现在无欲无求的小朱,这些方式是你需要规避的反面教材。”

“我给你的建议,分为三步。”

“第一步,将露未露,犹抱琵琶。你首先要树立起充分的自信,利用你近水楼台的绝佳位置、和这几年精心锻炼出的身材优势,不动声色地展现一些魅力和吸引力,让她在不知不觉间,对你的身体产生兴趣,并且习惯你的靠近……”

“第二步,……”

……

一通仿佛地下党接头的语音电话打完,朴雨放下手机,李未看着自己的眼神,好似在看一个化成人形的AI。

朴雨推了推眼镜,大方且淡定地回视:“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好,特别好,”李未给她鼓了鼓掌,阴阳怪气道,“朴老师还真是什么都懂,什么色.诱三步走、追女三部曲、哄人六定律,这种方面都能讲得头头是道,我这条不幸落网的小鱼,很期待在书店看到您的著作。”

朴雨谦虚道:“我这只有瞎想出来的理论知识,没有实践基础,做不得数的,不一定管用。”

但很快又自信地补充:“但是,小朱对斯谣还是有感情的,所以我个人认为,这套流程和算法,在半年,不,三个月内的成功率还是很高的。”

李未:“那是你不了解朱煦。她看着温柔好说话,其实特清醒特现实特有底线一人,才三个月就想追到,你也太小看她了。”

朴雨“喔”了一声:“那要不要赌一把?”

李未也很自信:“行啊,赌什么?0.5个比特币?”

“谈钱伤感情,不提俗物,”朴雨微笑,“就赌后年,咱俩出生的孩子跟谁姓吧,谁赢跟谁。”

李未:“好啊。”

朴雨输定了,哈哈哈!

李未哼着歌去洗澡了,洗着洗着才发现:

不对啊。

她什么时候同意要孩子了?

*

或许是因为近期工作和感情方面压力太大,朱煦在按掉和李未的电话后,看了会儿会议材料,就开始打呵欠,直至困到睁不开眼,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做了个梦。

有些不寻常的是,它是个春.梦。

更加不寻常的是,梦里的她……

是个攻。

事实上,这与她90%的已知经验都不相符,除了她俩的第一次。

那一夜,狡猾的冯斯谣使出美人计,诱骗得朱煦稀里糊涂地做了1,且信誓旦旦地对自家小0许下了“我会对你负责的”的豪迈誓言。

新世界的大门敞开后,朱煦曾以为是个这良好的开端,没想到出道即巅峰,往后无论她如何奋起反抗,露出真面目的冯斯谣将她吃干抹净的次数远多于她反抗成果的次数,久而久之,连朱煦自己都忘了,自己是以攻君的身份出道的。

然而时隔多年,朱煦再次梦回自己初体验的那个夜晚。

确定关系之后,她们不便再住宿舍,她和冯斯谣在校外租了一个单间,里面只有一张床。

因为朱煦傻乎乎地觉得柏拉图也很好,两个人在这张床上,居然还相安无事地睡了快三个月。

直到某个春天的夜晚,冯斯谣穿着宽大易走光的低领T恤,从她身后爬上了这张床。

冯斯谣喷了一点点香水,被子里都是她好闻的味道。

冯斯谣说她冷,朱煦就转身把她搂进怀里;

冯斯谣说她热,想脱衣服,朱煦又温温柔柔地帮她把衣服脱了;

冯斯谣说那里有点痒,然后牵着她的手,往自己的柔软带……

冯斯谣不说话,绕着她的手指,如雾一般的眸子幽幽地望着她,轻轻唤她:

“宝宝……”

“可以亲一亲我么?”

……

“朱煦,朱煦?”

“叩叩叩”的敲门声。

“朱煦,你是不是睡着了,该醒了,猪……”

刺激却荒诞的梦境,朱煦最后是被和梦里同样的声音唤醒的。

睡醒的那一刹那,梦境的内容好像就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唯一印象深刻的,只有冯斯谣身上过分好闻的气味,和贴在她耳垂边,低低地、软糯地喊她名字的声音。

和现在在门口叫醒她的声音,奇妙地重叠在了一起。

朱煦瞬间清醒了。

她都梦了些啥乱七八糟的!

朱煦的脸蛋“唰”地从桌面弹起,哑着声音应道,“啊,我睡醒了——咳咳,有什么事吗?”

声音太哑了,好似沾染着些欲望的余温,朱煦做作地轻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突然生出的一丝羞耻。

“没事,”门口的声音停了停,才说,“快九点了,你不是有个视频会要开么?还说在沙发上信号好一点,让我快开始的时候提醒你一下。”

朱煦看了眼手机,8:55,好险就睡过了。

“谢谢,我这就来。”

“好,那我先去洗澡了。”

隔着一扇门,冯斯谣的声音逐渐远离,朱煦不知为何生出一些莫名的慌乱,突然出声喊住了她。

“等一下,冯斯谣。”

脚步声停住了。

“怎么了?”

想到整个不太愉快的下午和晚上,朱煦梗了梗,咬着唇,问:“你……还生着气吗?”

她听不清,但是冯斯谣似乎很小声地笑了一下。

“我没有生气。朱煦,我不会生你的气。”

她只是在生自己的气。

过了会,她说:“橙汁我喝了,很甜。谢谢你。”

是冯斯谣走出牛角尖,向她发出的温柔信号。

朱煦拢着的眉头舒展开:“不用谢。”

又说:“这个品种的夏橙,是我同事家的果园自己种的。我又买了一箱,你要是喜欢,我明天也给你榨。”

冯斯谣这一次的笑声清朗了点。

“好,谢谢,我很喜欢。明天也可以拥有吗?”

透过桌上的化妆镜,朱煦发现,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地,她的嘴角也轻微地上扬着。

“当然可以啊,别客气。”

朱煦抿紧了唇,像是警示自己,又像是在提醒对方,“室友嘛,该做的。”

外面便再也没了回复。

*

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春梦而已,直到自己已经坐在了沙发上,带着练习多次的营业假笑,开了前置摄像头,准备迎接即将开始的视频会议,朱煦还在反复提醒自己,哪怕幻想对象是目前正与自己同居的前女友,对于已经奔三的轻熟女而言,也并不是多需要自我纠结的问题。

细细想来,在生活的重压下,她的确已经进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低欲望精神状态,连上一次自我满足,都要追溯到半年多以前,算一算生理期也快到了,在激素的作用下,身体通过这种方式向她发出抗议,也是情有可原。

一定是这样的没错!

朱煦很快就说服了自己。

晚上酸的东西吃了太多,朱煦一口气喝了三杯加冰的矿泉水,口干舌燥才稍稍缓解一点。

然而舒缓的状态并没有维持太久。

9点开始的视频会议,进行到第15分钟的时候,朱煦在大领导犹如念经的沉闷发言里再一次昏昏欲睡,浴室的门,却刚好在这一刻被推开了。

氤氲的白汽中,缭绕的烟雾里——

身着超短紫色小吊带睡裙的女人,赤着脚踩在地毯上,缓慢且慵懒地向她走来。

睡裙的质地是柔软的丝绸,松松垮垮地挂在女人身上,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对方身体的曲线。她侧头拢了拢微湿的长卷发,右边的肩带滑落一点,半边锁骨一览无遗。

白到能反光的大腿上,似乎还有没擦干净的水珠,顺着优美的肌肉线条,暧昧地滑到小腿……

朱煦差一点儿连手机都要握不住了。

即使她只是花不到0.5秒的时间,用不到5%的视野余光匆匆一瞥,她也能通过某些胸口处细微的凸起,清楚地发现一件事实:

冯斯谣她。

没穿内衣——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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