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因着徐媛的缘故,许琮颓废了好几天,小支来跟他道歉,许琮看出他的疑惑,但只接受了他的歉意,其余的闭口不提。

只是这几天的贺闻对他似乎好过头,几乎是有求必应的,以前晚上只要贺闻想要的话许琮只有顺从的份,但这两天许琮精神不佳,贺闻提出遭到拒绝后,他竟然也没有强迫许琮。

许琮不知道他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只当贺闻体贴自己,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才在隔了两天询问贺闻那晚话里的意思。

徐媛毫无疑问是又欠了赌债,许琮怕贺闻知道点什么,更不想贺闻满足徐媛永无尽头的金钱欲望,趁着贺闻在家,许琮吞吞吐吐的问道,“我妈……还找过你么?”

贺闻正在看新闻,听见许琮的话,有些讶异他会主动提起,便淡淡嗯了一声。

许琮脸色顿时煞白了几分,急躁而不安,“她找你拿钱,你给她了?”

贺闻回头看许琮,许琮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整身的毛都竖起来,他想了想伸手握住许琮微微发抖的指尖,反问他,“你想我给还是不给?”

直觉告诉贺闻什么都知道了,他条件反射的想要将手从贺闻掌心里抽出来,但贺闻握得紧,他动不了半分,一股羞耻涌上心头,“你……是不是?”

贺闻不瞒着他,直截了当的承认了。

什么事都是有目的,如果能让许琮更加感激他,他很乐意把选择权放在许琮的手上。

许琮抖得愈发厉害,他在贺闻的眼神中无所遁形,所有的肮脏尽数都在心爱的人面前显露出来,他从未有过的厌弃自己。

贺闻会不会觉得,自己生长在那样一个家庭,也被沾染了不良风气,他害怕贺闻误解他。

“不能给她,”半晌,许琮低低而坚定的说,眼神收缩着,又变得激动起来,“她不会满足的,你给了她一次她会来找你第二次,贺闻,你别理她好不好?”

贺闻不置可否,“那是你妈。”

这四个字将许琮原本就微弯着的背压得更垮,但是这一件事上许琮不会退步,即使贺闻觉得他无情冷血不顾亲情,他也不会再放任徐媛吸自己的血。

有些事情一旦发生造成的伤害是无法弥补的,许琮早就彻底看清了徐媛的面目,又怎么会傻傻的念及所谓的亲情牺牲自己。

他冷冷的、沉沉的,决绝道,“她不是。”

贺闻微乎其微的抿了下唇,为许琮的决裂而吃惊,印象中许琮柔软而温和,但现在忽然又变得坚持固执起来,他想到自己即将做的事情,一时间错开了目光,听不出情绪说,“放心,我不会搭理她的。”

许琮还有点担忧,他像只在热锅上行走的蚂蚁焦躁不已,“真的吗?”

这回贺闻对上他的目光了,淡定而含着笑意般,“你连我都不信吗?”

许琮悬在心头的一块石头缓缓落下,是了,如果连贺闻都不能相信的话,那在这世间上他就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许琮这才勉强笑了下,“我信你的。”

贺闻抚摸他微凉的脸,安慰道,“你最近压力太大了,我安排你去度个假放松一下,好吗?”

许琮恍惚的点点头,想起什么又摇头,眼里有了光彩,“贺闻,有件事我一直没机会和你说,你还记得孙奇吗?”

贺闻不是会刻意去记人的性格,只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

许琮接着道,“就是我以前的同班同学,再过两天他的公司就上市了,想要我过去帮忙,我不能总是闲在家里,元宵后我就去他那儿上班。”

贺闻下意识皱了眉,“在家待着不好吗?”

许琮以为贺闻会支持他,但他敏锐的发现贺闻似乎不是很满意他这个决定,刚升腾起的热情犹如兜头冷水被浇灭了一半,他眨了下眼睛,怅然道,“我学的东西快忘得差不多了,再不捡起来,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他直直看向贺闻,眼里有迷惑不解,“贺闻,我出去工作不好吗?”

贺闻以前养过的小情全身心尽用在讨好他身上了,许琮对贺闻而言,大抵与那些小情无异,但又多了点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在里头。

他确实不想许琮出去抛头露面,加之许琮以前的工作特殊,贺闻就更是不愿意许琮出去见人,最好是永远都藏在他安排的金屋里,迎接他的到来,再用尽全身解数伺候好他。

可许琮到底是不一样的,对比其他小情,许琮是贺闻费了些心思才上手的,加之他现在知道许琮的经历不免多了些同情和怜悯,他虽冷情不代表完全没有心,拒绝的话都到嘴边了,硬生生变成一句哄人的话,“你喜欢就好,我没意见。”

便见到许琮顿时松口气对他露出个乖巧的笑容来,撩得他心痒痒的,贺闻索性也就想开了,有时候放养也未必不是一种情趣。

一切事情说明白后,许琮的心情显然轻松了很多,晚上贺闻求欢他也没有拒绝,甚至主动为贺闻口、交,这些日子在贺闻的调教下,他的技术有些长进,贺闻被他伺候得舒坦,将人从沙发做到床上又辗转浴室,酣战一番浑身舒畅。

晚些时候助理的电话打来,贺闻望着已经睡下的许琮,悄然的到阳台去听电话。

他吩咐的事情助理已经全部办妥——得知徐媛欠债那一刻,贺闻心中便有了打算,如今许琮已经不是WAH的人,他需得想点其他什么办法让许琮亏欠他以继续对他百依百顺。

徐媛无疑是一个最好的切入口,即使许琮让他放手不管,但贺闻还是不顾许琮的意愿瞒着许琮替徐媛还清所有的债务,又给了一笔钱让徐媛离开这个地方。

自然,那张没有法律效力的欠条上的负责人填的是许琮的名字——即使没有法律效力,贺闻也总有办法让那张轻飘飘的东西具有束缚住许琮的功效。

他其实不太认为这张东西有派上用场的时候,他可太清楚许琮爱他爱得要疯掉,即使没有这一切,许琮也会虔诚的看着他。

贺闻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了,可未雨绸缪也并无不可。

只是让他觉得可笑的是,许琮的亲生母亲卖了许琮一次,竟然还下得了手卖第二次,人家都说虎毒不食子,竟有这么狠心的母亲。

贺闻透过阳台的玻璃看屋里睡得香沉的人,安静柔和,却又时不时表现出倔强的那面,他抿了下唇,心绪忽然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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