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交心

方棋低着头不说话,将真气引出来,像是逗弄小动物一样,在体内转了一圈,才引回丹田,然后对着桌面发呆。

鸿元敲敲他的那边的桌子,问道:“想什么呢?最近经常见你走神。”

方棋吭哧了一会,抬头看向他的时候,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有点感激,又掺杂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方棋不自在的抓了抓手背,道:“想你。”

鸿元愣了愣,似是没听清,下意识的往前倾了倾身体,哑声道:“什么?”

方棋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道:“我在想你。”

男人唇畔勾起,绽出极浅的笑意,语气微微一顿,诱哄道:“想我什么?”

方棋看着他硬冷的面容,看起来真的很是不近人情,这样一个看起来冷血冷情的男人,因为他的一句话,眼底暗光浮动,整个人充满了生气。

“我在想你,其实你这样,有时候真的让我觉得……”方棋看向他的眼睛,默然注视他许久,才低声而有力道:“觉得很烦,特别烦。”

你不理智、无底线的迁就,让我感觉很困扰。

两人坐在书房,外头小鸟叽叽喳喳的叫,世界却又像是死一般的寂静。鸿元怔了一下,温柔的笑意凝在嘴角,眼里的光飞快的退隐了下去。

方棋假装没看到他的表情,垂眸不断调动体内的真气,感受到它们流畅的游动,在他身体里面,像是鱼在水中一样的从容自在,这股气息已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他看书时虽然这些修炼细节一扫而过,并未留下多深的印象,却也知道什么是万事开头难,修士也不例外。

在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从一个从未接触过修炼的人,打通筋脉到将真气收为己用,运用自如,就算他是个天才,也断然不可能快到这个地步!

而这些是谁给他的?就算他刻意回避不去想,也心知肚明,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灌的药是真难喝,但效果也几乎是立竿见影的。初次接受修炼的那日,他还尚且是一窍不通,连丹田的位置都分不清的菜鸟。结果次日被灌了那碗难喝的药,过后再试着修炼,居然已经能感受到了腹腔里微弱的热量。

之前还不相信这会是极品灵药,但事实摆在眼前,他没有理由再怀疑。

所以从那以后鸿元再端药来,他虽然脸上不情愿,实则心里并不抗拒。而其余的几次反抗和拒绝,纯属于故意找事了。

他真希望鸿元能因为他的事逼儿和没事找事摔了碗走,或者打他一顿也能接受。他是谁呀,凭什么值得鸿元一而再再而三的一退再退,一再谦让?

他问心有愧啊!他倒是希望鸿元能甩一回脸给他看,告诉他给你是情分,不给是本分,只要他想,随时都能把那些好收回去!

可是鸿元一次也没有。他几乎没有说过一句重话,就算被他的无理取闹逼得无计可施,也只会扣着他亲吻,将药渡给他,每次都是这一招,每次都是最温柔,最情色的惩罚。曾有数次两人身体交贴,明显的能感觉到他起了反应,男人也只是在喂完药之后,最多搂着他多抱一会,等欲望平复下来,绅士君子的离开。

方棋越想越是心焦暴躁,带着十足的恶劣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烦你?举个例子,你明知道我不是什么所谓的璞玉,也不是天才,为什么……”

鸿元突然站起身来,食指与中指按住他的嘴唇,堵住他说了一半的话。

“别说了。”鸿元低声道:“我不想知道。”

方棋皱眉后仰,鸿元收回手来,低头看了他片刻,眼中闪过一抹挣扎和痛苦。已经到了这步境地。还在等什么?还在忍什么?

鸿元往后错了一步,手指抠进桌缝里。

等什么?忍什么?

男人凶狠阴鸷的盯着他,一个疯狂的想法不断地在脑海里叫嚣,不如把这方圆一隅的自由也收回去,他这张嘴这么不听话?那就封起来,只有躺在床上的时候打开,让他除了甜美的呻吟,喊他的名字,再也不用说任何话。

方棋仰头看着男人,鸿元脸色越来越难看,不免有些心虚,脊背却依然挺得笔直。来吵啊,来闹啊,就算你实在生气失望,打我一顿也不要紧!

鸿元对上他黑白分明,有些湿漉漉的眼睛,眼底隐含挑衅,神态生动,男人往后错了一步,用力闭了闭眼睛。

不行。

他要的不仅仅是他能伴在身边,更要他的心甘情愿。在他身边哭,在他身边笑,要的是一个有喜怒哀乐的方棋,而不是被锁起来的木头人。

方棋已经做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准备,就等着鸿元因为一腔柔情蜜意喂了他这个白眼狼,恼羞成怒一巴掌糊过来了。

鸿元收回视线,再抬眼时,神色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转身往外走。

方棋:“……哎?”

完了?

……怎么没打?

鸿元已经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步伐依然平稳。方棋在座位上愣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追上去,鸿元往左边走,从厨房里端出一个瓦盆,里面堆满了面粉,在饭桌上用碗盛了一碗水,浇进面粉里,开始和面。

方棋远远地看他,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小鸭嘴儿在脚底下揪着他的裤腿打秋千,方棋弯腰把它拍到一边去,随后慢慢的走了过去,神色复杂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到?

鸿元露齿一笑,道:“晚上吃包子好不好?”

包子……

方棋哑住,看男人气势肃杀,如刀似剑,掌权杀人的手揉捏面团,怎么看怎么不搭……方棋干巴巴道:“你会包包子?”

“会,”鸿元将面粉和水混在一起,声音里听不出来情绪,“你喜欢的我都会。”

方棋像是被人隔空打了一拳,身形几不可见的晃了晃,一步一步的走到桌前,目光定在已经搓出面团的宽厚的手掌上。

方棋的腿站不住,拉了凳子坐下。明明鸿元自始至终没有说几句话,可他总是觉得鸿元逼得真紧,他用尽手段,一步一步的逼退他,他已经站在悬崖绝境,已经无路可退,男人却脚步不缓,越逼越近。

“我们无亲无故,”方棋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鸿元动作顿了顿,低头看他,轻声道:“你是我的人,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嗯?”

“可是……”深究这个问题让方棋十分焦躁,这种心焦无力感甚至于驱散了筋脉彻底疏通的欣喜,鸿元每次对他妥协,照顾得周周到到,看他明里暗里的表示喜欢,他都是暴躁胜过感动的。

方棋道:“你不觉得太多了?”

“太多?”鸿元停下手上的动作,失笑道:“我嫌不够,你嫌太多?”

方棋傻眼看着他,不够是什么意思?已经超出他负荷的喜欢和爱护,对鸿元来说还不够?那怎么才叫够?他根本没有回应过他的感情,他是抱着什么心态,一厢情愿的付出的?

为什么要逼他?

他已经退无可退了,还想让他怎么办?

这个世界纷乱奇怪,有那么多的不合理,他像一个迷失方向的旅人。他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在这样的一片土地上,他在一本书里!因为知道总有一天会分离,知道付出越多伤害越多,知道每天都要提心吊胆,知道一旦陷了进去便无法抽身,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需要一直小心的拒绝闪躲,可又一边贪心的想要更多。

面对一个书里面的、虚假的角色,他需要时时刻刻的警醒自己,鸿元不是真的。可他一退再退,男人步步紧逼,搅得他心动,搅得他站不住脚,搅得他不想离开,搅得他所有的心理建设和拒绝都变得徒劳可笑。前面明明就是万丈深渊,再往前一步就是万劫不复,粉身碎骨,他还是时不时的探一探脚,想试一试。

明明还没有在一起,就已经开始恐惧分离,他该怎么做?

这段时间以来,男人看起来温柔良善,可实际上呢?他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警钟轰隆隆的敲响,逼他做出选择!

他什么都不知道,方棋想,这个男人,只知道一味的对他好……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的身份,兄弟,朋友,至交,为什么不选一个简单的,为什么不选一个好放手的,为什么一定要牵扯上情爱?

为什么不能君子之交淡如水,给自己,也给对方留一条可以退的路,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多,这么狂猛的感情一股脑的压过来,不给他一口喘息的时间。

他真是心慌又甜蜜,浮躁又焦虑,仿佛有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挡在两人之间,无边的黑暗早晚会重重的将他掩埋。总会有一天,一个在书里一个在书外,他要怎么走出来这段感情?鸿元会成为他一生的阴影!

“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找你的茬。”方棋剖心道:“我从来不帮你做事,做饭洗碗是你,扫地洗衣裳是你,你用灵药帮我温养筋脉,我并不领情,隔三差五的甩臭脸给你看,对你吆五喝六呼来喝去,今天我筋脉通了,也没说谢谢你。有时候我不要脸的自己都看不下去,你为什么不讨厌我?鸿元,你在想什么啊?”

鸿元似乎不曾料到他说这么长一番话,静了片刻,愕然道:“你故意的?”

方棋:“……”

这些天来,除了亵裤他开始还是自己洗,后来看鸿元果然恪守本分,不再乱动手脚,再也没洗过,其他衣裳更别说了。吃饭的时候坐下就吃,吃完抬屁股就走,做饭的时候不帮忙淘米择菜,洗碗的时候不帮忙擦桌收拾,地不扫被子不叠,喝水的时候伸手就要,几乎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在千尸谷继承修为,鸿元就该好生修炼了,可被他支使得团团转,几乎很少有时间。

这么明显的欺负人,你居然没看出来?

岂有此理,他这段时间可着劲的作死挑事,寻思一些邪魔外道,图的啥啊?鸿元哪怕说什么,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但我忍着你。而不是以为这就是他的本性,却依然守在身后。毕竟刻意为之,是他自己也知道这个方法并不可取,是需要改变的。而本性难移不是……鸿元居然不嫌他烦?

“不讨厌你,”鸿元温厚笑道:“一直很喜欢。”

方棋一动不动的沉默,一股深深的疲惫无力感袭来,压得他直不起腰来,但很快他就抬起头来,双目熠熠发光的盯着已经将面粉揉成团的男人,蓦地站起,俯身上去,带着两分破釜沉舟的决然,在他下巴上吻了一下。

男人失了失神,平静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缝,这是他从恢复真身以来,他第一次主动这样亲昵的接近他。

“你……”声音听起来沉沉的。

“别问我怎么了,”方棋也有点呆,摸了摸自己的嘴,刚才他左右摇摆,理性上排斥,感性上渴望,几乎把他逼疯了。有那么一瞬间,感性占了上风,催促他做了选择。刚才的主动像是他终于向命运,也向鸿元举手投降的一个标识。这场他一厢情愿,与不知情的鸿元打响的战役,他输了……输了他自己。

“我就是想……”方棋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

今朝有酒今朝醉,就算前面是万丈悬崖,上前一步就是粉身碎骨,他也闭上眼睛,咬咬牙狠狠心,跳了。

就算悬在他头顶上的定时炸弹——终有一天炸了,真的有可能分离的那一天。他也愿意尝试着去努力,努力留在这里。

虽然知道自己做了最疲惫的选择,但见招拆招,心情依然轻松起来,方棋满心期待鸿元会有什么反应,他大姑娘似的扭捏着等了好一会,身边一点动静也没有。抬头一看,鸿元低头将面团放回盆里,转身走了过来。

方棋不好意思看他的眼睛,视线放平,一眼看到眼前鼓鼓囊囊的东西,登时一脸尴尬。

他他他居然勃起了!

男人走了过来,两人一站一坐,男人比他高出许多,微微弯下腰来,宽大的手掌包住他的肩头,方棋木着脸把他手拨拉下去,搬着凳子往旁边让了让。

方棋神色狼狈,突然道:“你不知道吧,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吃包子,我们来到这里,一次包子都没吃过,整天不是米粥就是什么其他的汤,米饭倒是吃过几回,咳,但馒头和包子一次也没吃过。你点亮了包包子这个技能,我感到很惊喜。”

在悲壮的粉身碎骨之前,还有比粉身碎骨更可怕的事情啊!到底是谁在下面?!

方棋对他的秉性很了解,这时的鸿元就是一片干枯热烈的大草原,他如果敢喷一点火星子,燎原是分分钟的事情啊!

想想他就神经衰弱。

方棋努力的不提风花雪月,多提柴米油盐,道:“吃什么馅的包子?没肉……没肉怎么办?其实我更喜欢肉包子,包子包子包子,我突然想起来咱们最后一回吃包子,你还记不记得那对老夫妻?你猜他们多大了?五六十了吧,脸上都起褶子了。”

鸿元:“……”

鸿元深吸一口气,压住蠢蠢欲动的欲望,摇头笑道:“你慌什么?”

方棋被他看穿,脸红了起来,他可不是该慌嘛?!这关乎他的生命安全啊!如果他们两个的体型反过来,自己轻轻松松的能将鸿元压制住,他才不会慌!还你慌什么,真是大写红色加粗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看他一脸掩不住的紧张,随时掉头想跑,鸿元舔了舔嘴唇,眼神贪婪,似乎想象得到接下来迎接他的是怎样的一场饕餮盛宴。

鸿元又回去和面了,方棋松了口气,大脑飞速的思索,硬的他是硬不过他了,只能智取!

方棋双手撑到桌上,认真科普道:“你知不知道两个男人之间做爱,上面最舒服还是下面最舒服?”

鸿元道:“我会让你最舒服。”

方棋无比惊喜道:“是吗!我想在上面,我在上面最舒服了!”

说完又觉得语气太雀跃,方棋捂嘴咳嗽几声,道:“下面也很舒服,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好呀。”鸿元弯了弯眼睛,笑得一团和气,道:“我等很久了。”

方棋哆嗦了一下,被他尾声轻轻上挑的那个呀,挑得浑身酥麻,以前觉得棱角分明,显得冷硬而不近人情的面容,今天不知是戴了有色眼镜还是怎的,鸿元眼底带着温和的笑意,眉梢眼角都散发出无限风情,写满了老公快来垂怜我呀。

鸿元竟然是0号?万万没想到之终极系列!方棋摸着下巴一脸怜爱,越想越觉得像,看看鸿元多贤惠啊,洗衣做饭样样拿手,居然还会和面包包子,相比较起来……他这游手好闲啥也不干的劲……比鸿元爷们太多了!如果他们两个是两口子的话,非常显然他的所作所为更像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啊!方棋被狂喜冲昏了头脑,一个劲的给自己脸上贴金,哈哈哈哈哈太棒了天上掉馅饼了!

作为一个疼爱娇妻的小丈夫,方棋献殷勤道:“咱们吃什么馅的包子?菜呢?我去洗菜择菜,没肉也没事,素的也好吃。一会你教我包包子,以后我包给你吃。”

鸿元默然看了他一会,猜出他是会错了意,思虑片刻到底没有开口点破。无知者无畏,之前总对他百般畏惧,他无法拒绝送上门来的笑容和美味。

时至下午,方棋帮着跑前跑后,争着抢着洗菜择菜挑水,前所未有的勤快和殷勤,傍晚时发好了面,调好了馅,笨手笨脚的学着包包子。

包包子是个细致活,男人的手那么大,乍然一看上去,绝不像是一双会包包子的手。可那张面皮放在他手里,不知手指怎么的轻挑慢捻,像是变魔术一样,形状漂亮的包子便出来了。

方棋看着自己手里这个馅和皮都揉到了一起,这边捏住那边漏,那边漏的捏住这边的皮又捏薄了,整个人都不好了,恍惚道:“你为什么会包包子?”

鸿元笑了笑,接过他捏得乱七八糟的包子,在手里轻巧的补了两下,将包好的包子放在一边。

方棋憋了一会,道:“……我以前没见过你会包,你什么时候学的?”

“学?”男人垂着眼睛道:“吃过这么多次,不用学。”

方棋中了一枪,老老实实的不再跟着帮倒忙,鸿元抬眼瞧了瞧他沮丧的神色,幽暗的黑眸里盛的全是柔软。

那天是方棋来到千尸谷最忙碌的一个下午,跑得他饥肠辘辘,但那顿晚餐他并没有吃多少,吃了两口就撂了筷子,更记不清是包子的滋味。

那天晚上照常是鸿元洗的碗,倒不是他不想洗,但他太紧张了,马上要入夜了,吃完饭就要上床睡觉。但一个有情一个有意,怎么可能还像是以前一样盖着棉被纯睡觉?他是成年人,性和爱是分不开的,今天妥妥的该做了啊!

真奇怪,为什么鸿元看起来那么从容不迫,呼吸都不见急半分。方棋幽怨的看他走来进去的身影,他怎么一点都不紧张!

男人越是镇定他越是紧张,方棋心烦的甩袖子走了。

在园湖中心的小凉亭坐了片刻,长廊两边的红灯笼映着湖水盈盈,方棋猥琐的掀开自己下摆看了看,大小并不算太可观,不过形状颜色还不错……嗯。这段时间以来,除了偶尔的摸摸碰碰,其余时候倒真的没再强迫过他。他自己其实也偷偷摸摸的撸过,但被鸿元撸出来一回,自己再动手,总觉得哪里不够带劲。

将衣服整理好,方棋拿着小刷子洗了洗牙,才飘着脚步往卧房的方向走。

推开门进去,鸿元已经等在桌边了,手里捧着一卷书。桌上放着茶和点心,熟悉的药碗,还有一盘鲜艳欲滴的小果子。

听到开门的声响,鸿元侧头看他,招招手让他过来。

方棋坐到桌边,两人相对无言,方棋挠了挠头,有点尴尬不知道说什么。

鸿元将药碗往他这边推了推,道:“喝。”

方棋一脸囧色,为什么到了这种关键时刻了,他还记挂着有的没的喝药的事?还能不能好了。

越是不喝越是觉得煎熬,方棋速战速决,端起来一口闷了,今天这药又苦又辣,嘴里喉咙里都是怪味,放下碗就去拿点心,想压压这股味道。

在还没有够到点心的小碟,鸿元将盛着小果子的盘子推给他,道:“尝尝。”

方棋往嘴里塞了一块香甜的桃花酥。

“这是什么?”

方棋捏起来一颗小果子在手里看看,大概只有乒乓球那么大小,红艳的果子发出极为清甜的香气。回想鸿元弄出来的那一堆灵药,道:“这个也是什么灵药?”

鸿元合上书,放在一旁,道:“这是春日醉。”

方棋哦了一声,春日醉是什么药?别又是什么怪东西吧?方棋慎重的咬破了一块皮,咂咂嘴尝了尝,不由感动得差点哭出来,这棵灵药太按常理出牌了!跟闻起来的味道一样,清甜可口!一棵好吃的灵药!太不容易了啊!

“挺好吃的,”方棋把整颗都填进嘴里,饱满丰富的汁水从嘴里迸溅开来,清口而甜,稍微带着一丢丢的酸,一点也不腻人。

春日醉没有核,这一点吃起来尤其方便,方棋又拿起来一颗,随后看鸿元盯着他吃,神色微妙,方棋咳了咳,想到他们两个现在也算得上是那什么了……虽然没有表白和明确的提出,但基本上……算是确定关系了吧?

方棋自己吃了一颗,又拿出来一枚递给他,道:“很好吃,你也尝尝。”

鸿元摇头笑道:“我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都是你的。一次不要吃多,最多两颗。”

“这也是调养筋脉的药?”方棋突然觉得有点热,脸也烧得慌,道:“我不是好了吗,难道是巩固一下?”

鸿元眸色深了许多,起身走了过来,方棋视线一直跟着他,男人绕过半张桌子,走到他面前,钳住他的下颌抬起,炙热的嘴唇几乎是立刻便贴了上来。

方棋仰头承接他肆意律动的唇舌,吃力的想要回应,但男人独有的霸道和强势以排山倒海之势向他涌来,舌头在他口腔里搅动,缓慢的舔舐他的牙床,似乎要数清楚他有多少颗牙齿一样的缓慢细密。

兴许是动了情欲的缘故,方棋越来越热,身下的部位也飞快的挺直起来,察觉他的变化,男人离开他的嘴唇,低语道:“你有反应了。”

方棋窘迫得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我自己有反应我自己知道!用得着你现场直播吗!

没有注意到他的小情绪,鸿元才瓷盘里捏出来一枚春日醉,小巧的红色鲜果,在他手里显得更是精致玲珑。

“春日醉饱满多汁,可外用内服,口味偏甜,你喜不喜欢?”

方棋想让他摸摸自己,又耻于张嘴说出来,看他一直莫名其妙的说果子,又急又躁。

鸿元似是想到什么,笑道:“乖,再吃一颗。”

方棋在凳子上坐不住,喘息道:“你不是说一直最多只能吃两颗吗。”

“第一次会很辛苦,”鸿元低声解释道:“怕你受不住。”

方棋愣了几秒,还没回味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男人将果子填进嘴里,随即将他拉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抱住了他,手掌按着他的脊背,力道之大,像是要将怀里的人嵌进他的身体里,英俊的脸压上来,再次攫走了他的所有声音。甜丝丝的汁水混着男人的气息送进他嘴里,方棋费力的吞咽,混沌浑噩里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床榻,脚下一歪被放倒在床上,高大有力的男人身躯伏贴上来。

“第一次会很辛苦,”鸿元低声解释道:“怕你受不住。”

方棋愣了几秒,还没回味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男人将果子填进嘴里,随即将他拉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抱住了他,手掌按着他的脊背,力道之大,像是要将怀里的人嵌进他的身体里,英俊的脸压上来,再次攫走了他的所有声音。甜丝丝的汁水混着男人的气息送进他嘴里,方棋费力的吞咽,混沌浑噩里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床榻,脚下一歪被放倒在床上,高大有力的男性身躯伏贴上来。

“好、好热……”方棋脸色酡红,呼吸急促,模糊的脑海里腾出两分清醒,他是很长时间没有做过,但绝不会到了仅仅是亲吻就难以自制的程度。

方棋挣扎着推开男人的脸,鸿元就势起身,侧头含住了他的手指,没有精力去管其他,方棋喘息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鸿元手指在他衣领处调动,抚摸他的锁骨,低笑道:“不是告诉过你,春日醉。”

“那是什么?!”方棋恼怒他这时候还打太极,只觉得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敏感极了,到了让他无法控制又手足无措的地步。

“催情药。”

方棋瞪大了眼睛,险些把他从身上掀下去,“你给我吃那个做什么?!我用得着吗!”他表情愤怒,说出的话却嘶哑无力,男性的自尊受到了挑战,方棋双眼冒火的瞪他,“我还没老,你什么意思?你怎么不吃?”

“不知死活,”男人哑声道,慢慢的剥他的衣服,温和的语气里夹着几分凶狠,“我要你从头到尾的坚持下来。”

是谁不知死活?他就算再不济,也是一个正值青年的男人,正是虎狼一样的岁数,精力充沛,用得着吃补药吗。你就这么想要?

方棋眼中透出一丝讥讽,用力推他的胸膛,想要把人推起来,道:“我要在上面,起来!”

院外红色的灯笼随风摇动,方棋这次扑腾得尤其厉害,一心要找回来场子,几乎制不住他,鸿元无可奈何,只好搂住他的腰翻了个身,将人托在上面。

两人一大一小,方棋如愿趴在他身上,身高不够,两人胸膛相贴,他的脚才到他的小腿。方棋小兽一样低头去咬男人的嘴,手指探进他的衣服揉捏乳首,只是轻巧的几下捻动,乳尖在他手里硬挺起来。

方棋扒开他的衣服,指着男人胸膛上的两点道:“我稍微挨了一下就硬了,你就这么想要?”

男人诚实道:“我想要你。”

方棋脸一红,轻哼一声,继续在他身上攻城掠池,将他的外衣扒开,俯在他身上,从上至下,细细碎碎的吻了下来,故意对着男人裸露的皮肤呵气,听男人的呼吸因为他而变得越发粗重。

外衣整个的脱了下来,鸿元躺在床上,全身上下被他剥得只剩下亵裤,胯间的巨物已经完完全全的硬了起来,长度粗度都傲人非凡,将亵裤撑得绷起来,看着真吓人,方棋吞了吞口水,居然有点感到胆怯,转念又一想,这样一个男人雌伏在他身下,更加抑制不住的更加激动起来。

先让他舒服……方棋想着,随后双手覆住男人的胯间,小力的按了按,硬挺而富有弹性,因为他的碰触,那根东西甚至在他手里跳动了一下。

方棋有些得意,脸也愈发的红,回过头看向鸿元,眼底氤氲着水汽,道:“舒不舒服?”

鸿元蹙起眉,神色痛苦而克制,方棋轻笑,盯着他的表情,手沿着他的皮肤探进亵裤深处,划过粗硬茂盛的毛发,直接圈住了男人的阴茎根部。

真是惊人的粗壮,方棋惊讶地低头看了看,粗如儿臂长……长不知道数量单位。但真不像是人类能有的东西,有点忒吓人了,难道是他体内有魔兽基因的缘故?

方棋正要从根部往下撸动,另一只撑在鸿元胸膛上的手忽地被攥住,方棋更得意了,忍不住了?要求他了?

鸿元手上用力拽他,稳稳坐在男人腰上的身体因为这一扯动而整个的扑上前来,手从亵裤里退出。方棋趴在他身上,双手撑着鸿元胸膛。

“你玩够了吗?”男人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右手臂圈着他的腰,将他更用力的按过来,道:“我忍不住了。”

虽然是问句,但他自言自语一般的说完,不待方棋反应,又是一个翻身,再次将青年压在身下。这次没有给他挣动的机会,将双手并拢折在头顶上方,将他的腿牢牢夹着按住,再无动弹的可能,男人的视线落在他的上半身,衣服脱了大半,露出半边胸膛,因为情欲而泛起浅淡的红色。

双手双脚都被钳制住,方棋被他这一上一下的转换弄得懵了几秒,方才还在男人身上挑逗使坏,下一秒就被按在身下难以动弹,方棋动了动身体,反被压制得更紧,“你放开我!鸿元!”

鸿元听而不闻,盯着他因为紧张和恐惧而在空气中颤动的乳珠,眼底突然划过一抹异样的神色。

“你忍着不要叫,千万不要出声,不然……”他温柔又好心的提醒道:“我会想操死你。”

因为愤怒,胸膛不断地起伏,方棋咬牙道:“你骗我……你挖坑给我跳?!”

鸿元再也不肯说话,空余的手用力掐了一下他的乳首,随即俯下身来,舌尖拨弄他小巧娇嫩的乳珠,用牙齿轻轻的咬噬厮磨,方棋闷哼一声,胸膛不断的想往后退,想退出他的口舌。

“啊……好、好麻……”他的身体本就因服了药而敏感万分,方才只顾着挑逗鸿元,没有碰触到自己的敏感部位才没觉得太难忍受,现在男人的舌头在他乳晕处打磨画圈,舔得他湿津津的,酥麻刺痒的感觉从胸口传到指尖脚尖,让他全身都紧绷起来,大脑一团浆糊。

听到他的呻吟,男人毫不客气的在他乳珠加重力道咬了一口,方棋胸膛弹了一下,失声叫道:“轻、轻点,好疼!”

鸿元看向他被紧缚着的双手,将将还得意嚣张的青年没有丝毫抵抗能力的躺在他身下,让他为所欲为。

幽深的欲望更加汹涌,一手攥着他的双腕,将衣服剥了下来,袖口停在他的手腕上,反复绕了几圈困住他的双手,将衣摆撕成几条,固定在床头上。

“骗人……松开,啊……”方棋带着哭腔瞪他,在他身下扭动着身体,皮肤泛着潮红。

鸿元的手沿着他的身体往下,力道很轻,像是羽毛一样在他身上划过,方棋痒得不得了,又无处可躲,只能被动承受,让他眼梢都染上了晕红。

男人宽大的手握着他的腰肢,俯下身来在他小腹间亲吻,手指勾起他亵裤的边缘,一边慢慢的往下剥,每露出一点光裸的皮肤,他都会近于虔诚的印下他的痕迹,比野兽更凶猛的啃咬,方棋不断发出惊叫,根本没有阻止他半分。拨开并不浓密的毛发,往下来,硬起的漂亮的性器,男人将他的亵裤完全褪了下来。

双腿刚被松开压制,方棋气恼的抬腿就踢,鸿元随手捞住他的脚腕,沿着小腿往上停在膝盖,将他双腿曲起,方棋惊慌的想将腿并拢起来,男人玩味看他,近于粗暴的掰开他的腿,挤进双腿之间。

鸿元色情的盯着他的双腿之间,那种想将他蚕食入腹的眼神吓到了他。

“啊……嗯,别看……求你了……”向另一个男人展示自己最隐秘的部位,方棋猛烈地摇头想逃脱,却一动不能动,双腿被迫夹着男人的腰。

鸿元伸出手,拇指和食指捏住他的性器,指尖在他会阴轻轻搔动,下身的刺激让他不自觉的仰起头来,瑟瑟发抖。

“你别这样……鸿元……鸿元……”方棋软声求他,不断地叫他,男人抬眼看他,朝他轻轻道:“找死。”

没有心思再和他纠缠,男人大力揉捏他的屁股,又拧又掐,直到一片红肿。鲜艳漂亮的春日醉突兀的出现在男人手里,单手将他的臀部抬高,露出臀缝间的入口,方棋羞耻得几乎要哭出来,后穴紧紧的收缩,刺破春日醉的外皮,丰润的汁水滴在他的穴口,男人的指节在后穴不断地挤压推动。

“乖,宝贝,放松,”男人语气里的威胁意味极浓,“我的手指都进不去,怎么操你?”

方棋无助的看着他,难以理解温柔的男人怎么上了床就变得这么狠,方棋又急又怕,硬着头皮放松臀部,欲望袭身,火燎一样的难受。

鲜红的汁水从他的后穴流到床单上,衬得肌肤洁白,指腹在穴口揉压了几下,按压换成了刺入,手指带着汁水探进他的后庭。

“好涨……”方棋呻吟出来,异物感出来进去的感觉十分强烈,不自觉的收缩后穴排斥他的进入。

男人低喘一声,眼中充满了掠夺,好热,好紧,不难想象当他的家伙插进去,该会带来怎样的快乐。

一根手指探了进去,不管不顾他的抗拒,在青年的穴内耐心地按压扩张,在汁水的润滑下,很快男人的食指可以自由的出入后穴,很快便又添了一根手指,两根,三根……

“够了……真的够了……”眼眸湿漉漉的看着鸿元,“我好难受……”

看着他的眼睛,男人道:“很快就让你舒服。”

手指仍然在他体内抽插,男人将亵裤往下褪了一点,掏出早就硬到发疼的阳物,打在他的臀部上。

方棋抬起腰来,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东西,眼睛都直了,心底打颤,这是他第一次没有隔着衣物,不是用手触摸,亲眼看见的性器。粗硬硕大的龟头,堪比小儿手臂粗壮的阴茎,又长又粗,这哪里是性器,分明是要人命的凶器!

“我错了……”方棋喃喃道,一边往床上蹭,想能有多远离他多远,退了半尺又被捞住腰抓回来。男人扶着性器,顶端溢出几滴液体,抵住了那被扩张过的,嫣红的小巧穴口,龟头抵在那里,将穴口完完全全的掩盖住,轻轻的往后穴挤进去一点。

“痛……好涨,好疼……”方棋的声线里有几分惧怕,他不可能容得下这样的尺寸,“出去……出去啊!求你了,鸿元……你出去……”

男人发出粗重的喘息,停住不动等他适应,一手抚弄他疲软的性器,诱哄道:“乖,听话,放松,让我进去。”

“好疼,我错了……我不做了……”后穴有被撕裂的痛感,他控制不住的缩紧内壁,阻止他的进入,青年温声软语地哀求,“我不想做了,你出去……你出去啊……”

“好,我出去宝贝,你好紧,夹着我出不去。”鸿元将他的腿分得更开,看着青年因为他的妥协而松了一口气,小心的放松后穴,男人的瞳色更深,掰开他的双丘,在他放松的同时,将龟头整个挤了进去。

“啊……疼,疼疼疼!”方棋倒吸凉气,疼得说不出话来,手上没有力气,软成一滩水,身后的穴口本就狭小,被迫塞进这样粗壮的东西,皮肤被撑得纤薄可怜,好像随时会破皮裂开。

“看,你吃进去了。”男人低低笑道,俯身压上去,舌尖舔弄他的乳珠。男人的性器没再动作,身体好一会才习惯了剧烈的疼痛和饱胀感,春日醉的效用发挥出来,注意力很快被胸前的一波一波的快感夺走,男人越舔越喜欢,恶劣的咬他的乳尖,又疼又麻。

“轻点,不要咬……啊……”敏感的部位被男人统统收在手下,方棋仰起头来,神色痛苦而愉悦。

察觉手里的身体不再颤动,男人试着又顶入一点,青年尖叫一声,激烈的挣扎着扒着床柱往上蹿,男人怎肯放过他,被鸿元按住腰抓回来,一进一退后穴不由自主的收缩,反而让巨大的性器又顶进去一段,方棋脱力的躺在床上,眼泪流了下来,乳尖被男人折磨得红肿,小腹有几行被啃咬出来的咬痕,充满受虐的美感。

“淫荡,”男人观赏片刻,低声说道,瞳孔更黑更沉,他解开绑着他的衣服,青年的手腕因为勒缚而泛红,男人粗糙宽厚的手掌托住他的后腰,将青年的上半身抬了起来,方棋双臂无力的蜷在胸前,避无可避的贴近他。

“我好疼……”方棋小声的呜咽,俯在他的肩头,像是抱怨又像是撒娇。

“很快就舒服了,”鸿元低声哄他,舔吻他眼角溢出来的泪水,衔着笑容温柔的堵住了他的嘴唇,身下的反应却全然没有温柔的意思,封住他所有的抗议和呻吟。方棋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惊惧得摇着头拒绝。似乎根本不在意他是否想要,男人挺腰,坚定又残忍的将性器往里顶弄,方棋眼睛微红,睁得不能再大,紧小的入口因为他的猛然刺入而不自觉的身体后仰,想逃离这样的折磨。

男人的手掌强硬的扣住他的后颈,不容他有丝毫退缩,将他的舌头拖进嘴里,吸吮咬磨。性器进了三分之一,男人缓缓的抽出来,在入口旋转摩擦,很快再次顶了进去,这次比上次要更深,一次一次的循环,这一次永远比上一次更霸道更深入。

男人盯着他的表情,不放过一丝一毫,在顶弄数十下后,不知触到了他什么地方,方棋内壁收缩,身体绷得更厉害,从喉咙发出一声甜美的呻吟。

离开他的嘴唇,男人轻笑道:“顶到了?”身下保持小幅度的抽插,持续攻击那点凸起。

“……啊,好深……慢一点……啊……”酥麻从尾椎骨攀升而起,方棋呻吟着扭动,快感像是蛰伏的猛兽在体内苏醒,迅速侵袭他全身。

方棋不自觉的挺直了腰,迎接他的撞击,看他神色不再痛苦无措,男人放开了干他,狠出猛进,越来越狠,伴随着啧啧水声。

“太深了……不、不要……轻一点……”男人的每一下撞击都击中了他的敏感点,连续不断的刺激让他软下去的性器重新硬了起来,顶端渗出了液体。

“喜欢吗?”鸿元贴着他耳边问,声音沙发,炽热的口腔含着他的耳朵。

“太深了……不要这么深……”方棋红着眼,男人的抽动用力而狂猛,腰间又麻又痒,肉体碰撞的呻吟刺耳放荡。

“这就受不住了?”男人好笑,“这才叫深。”伴随着说话声的是又深又狠的一记顶入“你轻点……轻点,好深……你出去……退出去啊!”方棋头皮发麻,几乎被刺穿了,灭顶的快感袭来,他不断的推拒鸿元的胸膛,男人道:“娇生惯养,我还没有全进去。”

扣着他的后脑勺让他低头看两人结合的部位,小巧嫣红的小穴周围被撑得没有一丝褶皱,尺寸惊人的粗大阳物把他的屁股塞得满满的,已然让他觉得承受不住的深度,粗长的阴茎才进入了三分之二,还有一截留在外面。

方棋惊得忘了羞耻,他不会全进来吧?会、会死人的吧……因为紧张小穴包裹的更紧,男人眯起眼睛,深吸一口气,开始全根抽出,只留半个龟头在里面时,又重重的戳进去。

“嗯……啊……不、不要……全进去……”方棋断断续续的求他,鸿元亲了亲他的嘴角,将性器抽了出来。

随后换了个姿势,将人按在床上,架起他的双腿折到胸前,被插弄得红肿的后穴一览无遗,男人扶着性器重新插入,这个姿势比之前要能顶得更深,粗长的阳物再次顶进青年的穴口,顶到极深的地方,一点一点的缓慢的抽出来,不到三分之一,便又重重的顶进去。

“呃……顶死了……你故意的是不是?”男人轻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激情泛红的脸,收不住的在那紧致柔软的地方浅出深插,俯身更重的将他的腿按向胸前,压得他呼吸困难,小穴收得更紧,鸿元咬住他的乳尖,牙齿叼着乳粒拽起来,又猛然放下弹回去。

“啊……痛,好粗……”痛苦又快乐的呻吟声,又痛又麻的快感让方棋呼吸越来越急促,胸膛不断地往上挺动,性器贴合在小腹上,随着一下又一下的剧烈抽动,性器已经硬到了极点,缓慢的往外吐着粘液。

“不行了……我不行了……”方棋撅着臀部让男人为所欲为,麻痒的快感在全身涌动,男人粗糙的手指抚上他的脸,后穴被操弄得一片狼藉,男人的抽插越来越快,越来越猛,每一次进入都擦过他的敏感点,操得他几乎要死在这样的快感里。

好想射……

阴茎夹在折叠往上的双腿之间,只差那么一点……只差那么一点就能得到释放,方棋伸手去够自己的性器,还没摸到便被男人揪住了双手。

“放开我……我摸摸……”

男人不语,旋即比任何一次都要狠都要重的顶了进去。

“不舒服……出来一点……”青年的语气有些可怜,头越来越昏。

敏感柔嫩的顶端流出透明的液体,鸿元享受被他紧密包裹的安全感,眼睛盯着青年的性器不放,又是一记深深的顶入,却没有立即抽出来,达到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深度,龟头顶着他的敏感点厮磨操弄,方棋快要崩溃了,经不住他这样的撩拨折磨,后腰一僵,性器小股小股的吐出浓稠的精液,激烈的快感让他有几秒钟失去了意识,胸膛在高潮中往上弹了一下,随后瘫在床上,盯着房顶出神,一动不想动。

鸿元险些被他因为高潮而紧密收缩的内壁夹得射出来,深吸一口气,压住射精的冲动,闭着眼睛细密的感受那一瞬间肠道收缩而带来的快感。

“这么快就射了?”

他被操射了……方棋无力的闭上眼睛,想把自己蜷起来,第一次……第一次就被操射了。

“起来。”方棋红着眼睛恶狠狠的瞪他,垂下腿想从男人的钳制里逃出来,都怪他!

“想去哪里?”鸿元的性器已然将他的后穴塞得又胀又满,阴茎在他体内动了动,笑道:“这才刚开始。”

男人从他小腹捻起来一点精液,伸出舌尖舔了舔,然后将精液在他身上铺得满腹都是。方棋烦躁道:“有完没完……我没感觉了……啊!”

鸿元用力掐着他的乳头拧了一圈,将他抬起来的肩膀重新按回床上,乳晕附近红了一大片,方棋气恼道:“骗子!你轻点!”男人重新动了起来,开始大力的冲撞,方棋脸一白,拼命地想挣脱,却被男人的阴茎钉在床上,蜷着腿无力的由他继续摆布。

将他曲折的腿放下,改将双腿搭在肩膀上,男人半跪在床上,托起他的屁股又一次顶进后穴,这个姿势最适合大开大合的抽插研磨。敏感点被连续攻击,方棋低吟一声,阴茎又翘了起来。

“我真不行了……”身体深处又传来可怕的酸涩酥麻的快感,身体和思想都混沌麻木,男人循序渐进,越插越深,双手在他胸前捻动,乳晕又红又肿,乳头颤颤的立着,比平常时候大出一倍。

因为体位的缘故,鸿元插得极深,方棋不得不一而再的放松身体,总是有一种随时被捅穿的感觉,男人的速度越来越快,带着惊人的热度,每一次都插满他整个肠壁,“不行了……慢些,你慢些……”射过一次的身体更加敏感,方棋跟不上他的节奏,眼中充斥着泪水,这个姿势让他臀部没有着过地,鸿元像是托着容器一样托着他的臀瓣,每一次深深的挺进的同时,又箍住他的胯骨往阴茎送去,他的挺着腰觉得难受,后穴不受控制的拼命收缩,想将他挤出肠壁,然而对于男人来说,是近乎痉挛的咬磨紧窒。

“真甜,”鸿元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他真热真软,内壁层层软肉乖巧的吸附蠕动,勾着他撞得更狠,进得更深。

“啊……不行,太深了……我不成了……”

方棋全身都是淡淡的红,没有休歇喘息的时候,他的小腹紧绷,圆润的龟头每隔几下就顶着他的敏感点狠命的顶动,又痛又舒爽,因为生理刺激眼圈通红,才刚停下来的眼泪又开始流。

“我真的……真的受不了了……啊……”方棋坚持了没多一会,忍不住低低的哭出了声。

听见他的哭声,男人抬眼看他,被欺负得通红的青年神色委屈而可怜,鸿元欲望更重,盯着他哭泣的脸贯穿他,一次比一次更深入,他的内壁夹着他咬着他,身下又粗又热的性器不断的抽插青年被他插弄得无比可口柔软的后穴。

粗壮的性器重重的撞击他体内的凸起,强烈酥麻的快感让方棋满脸涨红,性器开始吐出稀薄了一些的液体。

“鸿元……”方棋带着一丝哀求,软软的讨好他,“我好累……我没力气了……你不疼我了吗?”

男人的动作顿了顿,进出的动作更加凶猛,哑声道:“你说什么?”

顶进身体的阴茎摩擦得他后穴都快没有知觉了,方棋带着哭腔撒娇,“你……好凶呀,啊……我真的,嗯,好累……啊……你轻一点……我们明天再来好不好?”

“你找死,”看着这样乖巧听话的人,男人眼神暗了暗,阴茎似乎又粗了一些,龟头更狠的摩擦他的肠壁,贪婪的往更深处插入,几乎有一种被顶进脏腑的感觉。方棋愣愣的看着他,差点没反应过来,苦肉计无效,反而招来更强烈的祸端,男人节奏更快,动作更重的操他,力度又狠又猛,方棋看着他冷硬的脸,低声抽泣。

不知过了多久,小腹突然被按上一只手,在他腹沟处摩挲。

方棋睁开眼睛看他,正迎上男人的黑眸,只听他低声道:“看,我在你这里。”

方棋视线下移,似乎看到小腹处有什么长条的形状凸出来一块,巨大的视觉刺激让他紧紧的绞动内壁,男人低喘一声,阴茎刺进他的身体,埋在里面碾动,被用力抵着敏感点摩擦顶动的快感让他手脚都在痉挛,精液喷射出来。

“宝贝……”男人喊他,内壁似是有无数张嘴亲吻咬磨他的性器,大股大股充满力量的液体射进他的小穴深处,精液浓而稠,多得他难以承受,后穴被操弄得一片狼藉。

方棋难受的摸了摸肚子,有一瞬间以为不是真的,他射了……终于结束了?

这场激烈的交合让他累得一根手指都抬不起,男人的阴茎还插在他体内,方棋蜷着身体往前蹭,只想睡觉。

性器从穴口流出来,精液沾满了他的后穴股间,小穴被欺负得不断张合,男人眼睛再次暗了下来,捞起他的腰让他趴跪在床上。

“你做什么……”方棋无力道:“我快累死了,大哥,大爷,你有完没完了还?!”

男人无动于衷,将又硬起来的性器插进他股间,箍着他的腰不让他睡下,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乳尖,俯在他身上细细密密的吻他的后背。

方棋叹息一声,他怎么就喜欢这么一头野兽?信了这匹狼的胡话?

身前的性器在接连不断的刺激下又硬了起来,过度被开发的身体敏感极了,顶端兴奋的留出透明的液体,男人堵着他的铃口按压搓动。

“啊……痛,不要这么重……”趴跪的姿势让性器进到难以想象的深处,囊袋在他臀部拍打,头皮又麻又痒,过量的快感夺走了他的意识。

不知道这一夜是怎样度过的,他只记得这已经不是一场你情我愿的性爱,做爱虽然舒服,但过多的快感已经变成了折磨,到了最后,他昏昏沉沉,好几次被操弄得清醒过来,脑袋无力的垂在鸿元肩头,低声的呻吟求饶。

鸿元看着无精打采的青年,到了后期,他似乎把这场欢爱当成了惩罚,翻来覆去的说:“骗子!”

“我错了……呜,再也不敢了……”

“放了我……鸿元?”

……

让他最后一次射出来,如此强烈的刺激也只是让他缩了缩头,顶端吐出白色的精液,已经稀薄的可怕,流出一点点液体就没得再射,身体痉挛一样的颤抖。

“我错了……好累……”方棋无意识的逃跑,连方向都没有看,手下摸了一空,差点跌到床下。鸿元眼疾手快的捞住他,才没有摔下去。

浑身充满了情爱痕迹的人无力的攀着他的胸膛,“不来了……”

看他一身狼藉都是他的杰作,男人看着胯下已然又挺动起来的性器,摇头叹气,压制卷土重来的情欲。床上已经没有干净地方,红的春日醉,白的是两人的精液,满床都是,青年的身上更是精斑点点。

起身为他清理身体,听他碎碎叨叨的嘟哝我错了,骗子……鸿元叹气。

宝贝,你确实错了。

你错在让我这么爱你,错在让我等了太久。

起身为他清理身体,听他碎碎叨叨的嘟哝我错了,骗子……鸿元叹气。

宝贝,你确实错了。

你错在让我这么爱你,错在让我等了太久。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方棋的顾虑算揭露了,有一部分的作和矫情是他故意的,想让鸿元讨厌他。

鸿元把方棋当假的,他沉迷在梦境,死在一起是他求仁得仁。而方棋看起来没心没肺,但是明明他比鸿元更不容易!我一直觉得死和活在回忆里,后者更痛苦。他对一个书里的人,一个角色动心了,还不容他多试量试量,多考虑考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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