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完)

两个人在门口抱了一会儿,傅执远就拉着顾筹进屋了。

他的眼泪还是没能落下来,就急急忙忙想起厨房里的米粉,喊顾筹去洗个澡,准备吃东西。

顾筹吃得很满足,看起来很是满意,他吃几口就看着傅执远笑,最后还伸出一只手牵着他。

“有毛病,吃饭也要牵手。”傅执远说。

可他也没有甩开。

吃完之后,傅执远收拾了东西,又洗了一个澡,出来就看到顾筹蹲在那边,他有一个行李箱被打开。

“过来。”他蹲着转过身,朝傅执远招了招手。

傅执远走过去后,看到了让他有些震惊的一幕:顾筹其中一个行李箱的一半,放满了薯片。

“这?”他看向蹲着人。

“你不是要吃吗?”

“你也买太多了吧……”傅执远不可置信地说。

“哦,真的很好吃。”顾筹从里面拿出一袋,递过去。

傅执远刚刚伸手要接,那袋薯片就被收了回去,他还没来得及问出个搞什么鬼,人就被站起来的顾筹一把抱住,直接拖到了房间里。

那几步路的距离中,顾筹从后面抱着傅执远。

他像是自言自语那样说:“怎么看你几眼,都能看硬?”

然后把他按到了床上。

顾筹的身体很热,热得就像刚刚煮开的沸水那样。

他把傅执远按在床上,嘴唇来回在他的胸口摩擦,时不时伸出舌头舔弄一下,在身下的人条件反射抖动的时候,又用力按住。

傅执远除了发出呜咽,什么也不能做。

他的双手被领带绑住,是顾筹刚刚从行李箱里翻出来的一条,他在西班牙偶尔出席比较正式会议时使用的。

他第一次和巴塞罗那政府方负责人碰面时,那个五十岁的西班牙老头笑着说:“领带很好看。”

那个老头一定想不到,这根领带此刻正系在傅执远细瘦的手腕上,绑了几圈,让他动弹不得。

三个月没有的性爱,有着难以预料的生猛。

顾筹把傅执远的腿拉到自己的腰上盘着,手指伸向他沾满了润滑剂的下体,看了一眼傅执远欲哭无泪的模样,手指又多加了一根。

抽插的水声显得有些不太体面了,傅执远欲哭无泪,那双近视的眼睛在此刻看起来格外的诱人又无助,他看着顾筹,鼻子皱了一下。

“怎么了?”顾筹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粗着声音问。

傅执远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鼻子又皱了一下,伴随着顾筹的动作,发出毫无节奏的轻哼。

他从未被人这样绑着做过爱,尽管顾筹没有下狠心,但是失去了对手的控制,还是让他忍不住有些害怕起来。

顾筹抵在他大腿处那根东西,实在是硬得让他很想躲。

情欲被挑逗起来,傅执远发出呻吟声,他用屁股去主动蹭顾筹的手,手指又插得更深了。

“这么主动啊。”顾筹低笑着说,然后抽出了手指,双手撑住,俯身在傅执远上方。

他的眼睛有些发红,喘着气。

傅执远刚刚想说话,下一秒就眉头一皱,觉得自己快要没了。

顾筹捅得太用力了,他进去之后,几乎没有给傅执远喘口气的时间,按住他的腰,就开始快力抽插。

傅执远怀疑自己发高烧了,眼睛也开始发涩,喘不过气来。

“顾筹,顾筹……”他喊出声来,又动弹不得,声音都带着哭腔。

“怎么了宝贝?”顾筹一边用力动,一边问。

傅执远被撞得说不出话来,他只觉得顾筹这一次比以往都要进得深,前端那一处一直在他很敏感的地方反复碰触,刚刚接受了一个力度之后,顾筹又时重时轻起来。

傅执远觉得自己真的要生病了,他的腿开始抖。

“放,放开我。”他动了动被绑住的手,看着顾筹说。

傅执远有一张微妙的脸,他戴着眼镜的,不笑的时候,看起来非常正经,可此刻被顾筹按在床上,做得满脸通红,双目失焦的模样,又显得很下流。

但不管哪一种,都是好看的。

“不放。”顾筹任性地说,“哭给我看。”

傅执远觉得顾筹疯了,他瞪大了眼睛,眉头紧皱,扭动着身子说:“你疯了。”

顾筹起飞前那条微信,他以为是情趣,却没想到顾筹似乎是认真的。

“我不管。”顾筹说,他用力耸动腰杆,一只手直接摸到了傅执远抬头下体,用力把它握在自己的大掌中。

身上所有敏感的地方都被‘攻击’,傅执远抖??禛?饮?毼?槜??????????鯼??觜????觜??埤?  顾筹进出傅执远身体的速度,和他撸动的速度一样快,一样毫不含糊。

终于,傅执远承受不了,他在射出来的同时,闭上了眼睛,感受太过猛烈的快感。

“小远。”顾筹突然喊了一声,手上的速度都没有停下,他是第一次这样称呼傅执远,“看着我。”

或许是已经被快感操控,傅执远变得没有什么思考的能力,他乖乖地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太清楚。

顾筹变得很模糊。

很快,手上的束缚被解开,傅执远感觉到被搂进一个异常温热的怀抱,顾筹还没结束,却终于肯抱抱他。

“我四年前就想着,看看你被我操哭的样子。”

顾筹用力往里捅,他也要射了。

过了一会儿,一双手搭上了顾筹的肩膀,指甲掐到了他的皮肤里,傅执远哭着说:“你变态。”

顾筹感觉傅执远在夹自己,拍了一下傅执远的屁股,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身子一顿,猛地吻住了身下的人,射在了里面。

很显然,傅执远为自己的‘报复行为’付出了代价。

顾筹等他眼泪干掉,哄了他一会儿之后,在浴室又按着他做了一次,因为是第二次,顾筹做得尤其地久,傅执远后来以为自己快要散架了,求他快一点。

顾筹要他喊老公,傅执远也喊了。

他想着,只要顾筹能快点射掉,要他干什么都可以。

顾筹回来后,和傅执远腻了半个月,他这半个月都住在傅执远家里,从他家去公司。

傅执远的妈妈有一次给他打电话,恰好顾筹也在旁边,电话里他妈妈问起个人问题,傅执远看了一眼顾筹,说要她别瞎操心。

在夏天快要结束的时候,顾筹带着傅执远真的和他表妹吃了一顿饭。

地方是表妹选的,评价很高,但地段有些偏。

顾筹周五就留在傅执远家里了,他们第二天一起出门的。

表妹比他们先到,刚一进去,就看到了她。

穿这印花的衬衫,很造谣,笑着对他们俩招手。

“表哥,你可以啊。”她看了一眼傅执远,笑着对顾筹说。

傅执远不知道她什么意思,脸热了一下,打了一个招呼:“我叫傅执远。你好。”

“嫂子好!”

“……”

傅执远无法对初次见面的人说什么,手却伸到了餐桌下,掐了一把旁边假装看菜单,笑出了声的顾筹。

晚饭进行得还算顺利,顾筹的表妹真正交谈起来的时候,倒是没有了第一次见面那种招摇过市的感觉。

傅执远这是第一次和交往对象的家里人吃饭,事实上,他是有些紧张的,席间也不太主动多说什么,主要是表妹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

当然,偶尔表妹问到一些很私人的问题时,顾筹会喊她少说几句,然后给傅执远夹菜。

快结束的时候,顾筹准备买单,给了卡之后,服务员过来,说他们的pos机有些问题,能不能去收银台那边输密码,顾筹说好,起身过去了。

离开前,他对傅执远说:“刚刚那个小炒肉还挺好吃的,要不要打包一份明天中午吃?”

“哦,好啊。”傅执远点了点头,那份菜他吃得最多。

“这个帮我们加一份打包的单。”顾筹对服务员说,然后跟着她去了收银台。

饭桌上只剩了顾筹的表妹和傅执远二人,刚刚好歹有顾筹在,吃着饭也不会显得尴尬。

这会儿饭也吃好了,一桌子残羹剩菜,顾筹也去结账了,傅执远觉得尴尬起来。

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很社交的人,男生朋友都很少,更不要提女生朋友了,再加上多了一层顾筹亲戚的关系在,就更不好开口了。

傅执远喝了一口水,看了一眼旁边,隔壁那一桌也准备结账走人了。

“诶,傅老师,你和表哥在一起多久了啊?”表妹突然打开了话匣子。

“五个月了。”傅执远放下水杯,说到。

“哦,你觉得我表哥好吗?”她又问,凑过来了一些。

“很好。”傅执远说。

表妹笑了一下,说:“是啊,我看他和你相处很自然,我哥之前谈的恋爱,都挺那什么的。”

“哪什么?”傅执远问。

“都是别人甩他,他初恋说分手,我表哥还从西班牙偷偷跑回来挽留,结果那个人早谈了一个。”表妹翻了一个白眼说到,“也没多好看啊,我看过照片。”

傅执远有些说不出话,顾筹和他谈过以前的事,都没有这么细枝末节,只是说交往过3个对象。

“嗯。”傅执远微微垂眼。

“我说这些不是要让你不高兴啦,只是我表哥除了长相显得有点渣男之外,真的很专一。”

“嗯。”

“他受过情伤的,所以我挺意外和你这么好。”

表妹看了一眼那头,又笑着说:“你是我见的第一个嫂子,嘿嘿,表哥肯定很喜欢你。”

傅执远不再说话,他们坐的位置可以看到收银台,他侧过头,远远看去,正好对上顾筹回头看过来的视线。

顾筹朝这边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在服务员的提示下,侧过身子去签字。

这样的距离看过去,顾筹显得很出类拔萃,他总是把背挺得很直,穿着打扮也很洋气,说话客客气气的。

他有着让人忍不住多看的外表,是无论性取向,都容易得到喜爱的那一类人。

傅执远想起表妹说的话,他突然又想起在他遇见林啸之老婆那天,顾筹在电话里说的:我爱你。

或许是顾筹给了太多安全感,又或许是因为傅执远忽略了他的感觉,过分沉浸在自己一团乱麻的前任现任纠结里。

他把顾筹的自信和不害怕,当成了理所当然。

晚上回去的车上,顾筹先送了表妹,然后再一起回傅执远家。

“你都不回家啊。”傅执远突然开口说,尽管他觉得很开心,也很享受和顾筹天天在一起的感觉,但一周七天,回去一天,的确有些太少了。

“怎么了?才半年不到就厌倦我了啊?”顾筹笑着说。

“哪有!我只是问问。”傅执远反驳道。

车子开上了高架,堵了一会儿,顾筹的手指在方向盘上伴随着电台的音乐打节奏。

“问你。”他突然开口说。

“什么?”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住?”顾筹说。

傅执远愣了一下,他其实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没想过会来的这么突然和随意。

顾筹看他没说话,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又问了一次。

“你要和我一起住吗?”他说,“我吸尘很认真的,以后家里的地板都可以我来清扫。”

音响里传出很缓慢的古典乐,车厢内的空气不流通,让傅执远觉得胸口有些堵。

车流往前挪动,顾筹伸过手,握住了傅执远的手,和他十字相扣。

傅执远想起了关于顾筹初恋的事,觉得既嫉妒又心疼,手也忍不住用力扣紧。

过了一会儿,他转过头,看着顾筹说:“你说的,那以后家里的卫生都归你来做。”

认真开车地顾筹,顿了几秒,收紧了牵住傅执远的手,笑着点了点头,说好的老婆,没问题老婆。

他目视前方,认真不开车,因此没办法看到副驾驶的人。

傅执远眼底闪着亮晶晶的光芒,又说:“我可以给你煮米粉吃。”

顾筹说:“好。”

傅执远忍住眼泪,把头转了回去,他吸了吸鼻子,埋怨了声空调怎么开这么低。

顾筹松开他的手,把吹风片拨到了旁边。

城市的夜色在车前挡风玻璃上扑面而来,像装点了滤镜的黑色幕布。

傅执远想,他和顾筹的这一块跷跷板。

在最开始的时候,模式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可唯一不同的是,顾筹给他的安全感十足,足到哪怕真的要从上面下来,顾筹也会好好地让傅执远落地。

既然连下一个路口的是红灯还是绿灯也猜不准,傅执远决定不再多想,珍惜现在。

他再次做了没有太经过大脑的事。

傅执远对旁边的顾筹说:“我爱你。”

告白的时机绝对算是下等,可顾筹还是脸红了。

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冷静一下,握住方向盘的手却止不住的收紧。

顾筹经历过三次恋爱,然后想了傅执远四年,尽管这四年里,他有和其他人在一起过。

可当他单身,再遇到傅执远的那一刻,依旧忍不住为他心动。

“顾筹,你哭了啊?”傅执远小声开口。

顾筹摇了摇头,对旁边的人说:“明天煮米粉的时候,能不能把小炒肉也放一点进去?”

“哦,好。”

车厢内再次陷入沉默,温馨的,合时宜的沉默。

顾筹永远不会知道傅执远那一套关于爱情的“跷跷板”理论。

就像傅执远在这一刻,也不会知道,顾筹在听到那句告白后,想的是:他永远也不想要傅执远的爱落空,因为这样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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