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的确出事了,就在白威出门的这几天,报纸上铺天盖地出现了关于市长公子的花边新闻。

也不知是谁,居然拍摄到了白威跟常青在公司电梯里亲密的镜头。也没怎么过分,就是嘴对嘴而已,可俩人都能直立行走,看不出谁缺氧需要人工呼吸啊!

本来当地的报纸都不敢报道父母官的家事丑闻,可网络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省里的大报纸也豪不客气的登上一张大照片并附上评论。当地的报纸也开始蠢蠢欲动。

关于贵公子断背的传闻,扶摇直上九重天。

白威心里不由得一沉,虽然已经被家人知道了,可将自己的性向曝光在全天下人的面前,无疑将自己的父亲推到了风口浪尖。

常青的声音很沉着:“别多想,有我呢!你就在老屋里呆上一段时间,破八卦过段时间就烟消云散了。”

白威想了想说:“不行,那你呢?”

“我?我怕什么?我老哥儿一个,不怕别人嚼舌根。再说现在外面人可能还羡慕我有本事呢!就是搞同也是上档次的,带着你出柜,不算丢人!”

白威被调侃得想骂他两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常青就是这样,不管做了什么,自己总是下意思地去责备他,却往往忽略了他嬉皮笑脸的背后顶下了多大的压力。

“我不躲,该面对的,我们就一起面对。不用你当人肉盾牌。”

电话的那头沉默的半刻,又传出了轻快的声音:“你就别添乱了,现在现身反而帮了倒忙。安心呆着吧!没你想得那么严重!”

白威来到了老屋,听了三天电匣子,对着买来的报纸发发呆。照片的角度不错,自己含着常青嘴唇的POSS很有美感。

就这么呆着也不是办法,实在是憋不住了,他又给老常打了电话。可电话那头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想一下,可能是怕记者骚扰所以关机了。于是又往公司经理室打了电话。可依旧没有人接听。

白威坐不住了,决定亲自回公司看看。

到了公司门口,白威傻眼了。公司的门口,有一堆工人在搬来搬去的抬东西。公司的牌子也被卸了下来。

茫然之际,白威一眼扫到了自己的秘书。他一把拉住着搬箱子的秘书。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秘书看到了白公子,眼睛瞪得老大:“白总,你这俩天哪去了?我们怎么也联系不上你!常总没跟你说?公司被拍卖了!”

白威被点了穴似的,立在了原地:“为什么?谁卖的?”

秘书也琢磨出滋味来了,小心翼翼地说:“是常总,他说公司前景不乐观,所以在昨天的拍卖会上,低价将公司拍卖了!”

白威的血都要凝固了,僵硬地问:“他人呢?”

“不知道,您如果要遣散费的话,可以去财会科,那有专人处理……”

接下来的话,白威已经听不进去了。他冲去了公司,直达顶层。

可是房间里已经空空如也,衣橱里剩下的,都他的衣物,整个房间再也找不到常青的一丝痕迹。

到这个光景,白威全明白过来。报应终于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丢了魂般的白威刚走出电梯间,一群记者忽然涌了过来。

“白先生,您对‘电梯门‘事件有什么解释吗?”

“昨天的拍卖会上,常主席低价卖出集团公司有什么隐情吗?”

“您好像不知道公司的变动,难道常先生没有事先同您商量?”

“现在的社会,对同性恋还算宽容,您有兴趣做一起访谈节目吗……”

闪光灯不停地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嘈杂的声音也被混沌的脑子钝化成轰隆的杂声。

白威心里只是在不断重复着一个念头——常青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心分手了!

就在白威被记者团团包围之际,常青出现在了机场。冬天的时候,去些温暖的地方对身体的将养是再好不过的了。

王大爷已经被他妥善地安排给专人照顾了。这段时间的风风雨雨,让老人家不再坚持住在老屋,生怕自己拖了孩子的后腿。

临走的时候,大爷拉着他的手欲言又止,最后语重心长地说了句:“孩子啊,不管做什么都要对住自己的心。别到老了留下什么念想,闭不上眼啊!”

常青告诉自己没什么遗憾的。

人到中年就应该生活得平和些。没工夫陪愣头青,情啊爱啊的冲锋陷阵。男人之间本来就是耍着玩玩的,有几个能真正走到一起度过下半生?

白威年轻,有的是本钱。他昨天可以为迟野两肋插刀,今天可以为老常散尽家财,后天呢?老常觉得自己有点输不起了。

他要撤了,远离癫狂的情欲。过点正常腐败中年欧吉桑的生活。

先在海南买栋房子,开个店铺,闲暇时就去打理下,当然还得找一两个情儿,条件就一条——胸大脑小。

这么一想,前途真是阳光灿烂,仿佛海风椰树已经出现在眼前。等飞机的时候,常青掏出了手机,闲来无事,看看手机电视。

一开机就有十几条短信涌了进来,全是白威的。常青面不改色地把它们全部删掉。

对于某个人的执着,其实跟烟瘾是一个道理。只看你有没有恒心,绝无戒不掉的可能。

手机只能收到中央跟地方的几个台。老常调整了下,想看看天气预报,播到地方台的时候,忽然看到了白威的身影。

地方台的记者效率也够高的,上午拍摄到的镜头,午间新闻就播放出来了。常青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看着手机中白威茫然的表情。后来白威似乎注意到了对准自己的镜头,直直地盯着镜头若有所思,仿佛透过手机屏幕看到到了老常似的。

“我只想对那个人说,你要走,我不拦你。伤口还没完全愈合,自己别忘了吃药。另外最近别又嘴馋喝酒,对伤口不好……”白威自顾自地对着镜头墨迹开来。

老常酸得一激灵,他妈拍言情片呢?真不怕在父老乡亲面前丢人。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低头一看,是白威的号码。

大结局

拇指已经按到了挂断键,又抬了起来。走到这步田地,不享受一下胜利果实似乎说不过去。

当接通电话的那一刻,手机里似乎传来如释重负的呼气声。

“你终于肯接电话了?”

“有什么事吗?对了,我已经吩咐会计多给你2个月的薪水了,算是你这段时间在医院的看护费?我打听过了,一般保姆介绍所里经验最丰富的大妈也就这个价钱,应该没委屈着你。”

白威运了一会气,才平静地说道:“……常青,枉费我一直拿你当奋斗的目标。你他妈到最后就会卷铺盖走人?”

“恩,这最后一手是压箱底的绝活,应该够你学小半辈子的了。”

“常青……”

“没别的事,我就挂了,以后咱们应该是没什么机会见面了。你多保重。”

说完常青就要挂电话。

“别挂!我有句话一直没对你说……”

“什么?”

“我爱你。”

常青的手抖了一下,冷笑着说:“当你要说什么呢!就这话,去夜总会花100块钱能听三段!”

“我知道我已经伤透了你的心,咱俩的开始太糟糕,里面掺杂了太多的利害关系。可就是这么多的波折,我才清楚地知道自己究竟爱大大是谁。”

“是啊,我也很清楚你爱的是谁,那一刀挨得值!”刀刃上冰冷似乎现在还留在体内,寒气直窜心头。

“是!我是太过偏袒迟野了,可我知道这里面除了兄弟之情,已经没有什么别的了。可我对你的感觉实在是太复杂了。你春风得意的时候,我对你有种既生瑜何生亮的嫉妒之情,你处处容忍照顾我的时候,我告诉自己,你是我最大的敌人,决不能倒在你的糖衣炮弹之下。可你倒在血泊中的时候,我清楚地知道不管是爱也好,恨也罢,这辈子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替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小话唠得跟在蜂蜜里打过滚似的,幸亏老常没糖尿病,还撑得住!

掐着大腿的手劲更重了,常青咬着腮帮子说:“手机快没电了,我要挂了……”

“等等……”

常青暗暗提醒自己,不管小子说什么,自己都不能走回头路。跟年轻人谈感情,心脏不好的真得死于心梗,。

可他还想听,听听自己在白威的心中有多重要,有个这些话,自己将来躺在摇椅里也算有点值得回味的窗前月下了。

“还有就是……每次你躺在下面的时候,你一哼哼,我就能立刻勃起,只有你能让我有这种感觉。出门在外小心点,像你这样的,特别爱招男人操。”

常青口条从没这么清晰过,字正腔圆地骂道:“我操你八辈祖宗!”

接着把手机扔到了地上,跺着脚丫子在手机的残骸上又恶狠狠地补了几脚!

事实证明,自己太他妈单纯善良了。

住院的时候就应该弄点麻药迷昏狗日的,把他拖到太平间去摆个奸尸的POSE,来几张艳照,再刺激下各大报纸的发行量!

一团气郁结在心底,老常都快爆炸了。其他的候机的乘客纷纷躲闪开来,生怕被精神病袭击到。

这时有两名机场的保安人员走了过来,客气地说:“先生,您的情绪好像不太稳定,请到机场办公室休息一会吧。”

常青一立眉毛;“没见过生气怎么呢?我马上就要登机了,没工夫!”

两个五大三粗的小伙子开始变得强硬起来:“对不起,如果您不配合我们的工作,那么您就不能登上飞机,我们有理由相信您会威胁到其他乘客的生命财产安全!”

说完就要伸手去架常青。

老常立刻变软了,长叹口气说:“你们不知道,刚才我媳妇打电话来,告诉我,她跟野男人要私奔了!咱们都是男人,你说我能不生气吗?我得赶紧上飞机,要是晚回去了,家里的房子都要被她卖了!”

俩保安显然不是男人,不知道绿云压顶的痛苦,还是面无表情地要驾着老常走。

常青没招了,只好乖乖地跟保安走,边走边气愤地说:“什么玩意儿!老子一会就投诉你们!”

到了办公室,两保安把常青一个人推到了屋子里,就把门关上了。屋子除了老常,还有一个人,长得跟模特似的,贼阳光。

常青差点没背过气去:“白威!操你妈!你是故意的是不!”

白威扑闪着阳光帅气的大眼睫毛说:“我不这样,你不就上飞机了吗?”

原来白威发现常青不见了后,立刻给机场、火车站工作的同学和朋友打了电话。

得知常青买了机票后,他开飞车来到了机场。

不过人家好好的要坐飞机,谁也拦不住啊!白威急中生智,来了这么一处“激将法”。

白威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常青的脸色。俩手死死的握住了他的胳膊。

“我要是不摔电话呢?你怎么办?”

白威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个“手电筒”。老常一看,眼熟!不就是那个进口的防狼器嘛!当初臭小子用这玩意把自己捅翻的!

“我想好了,实在不行,就用这玩意再捅你一下,然后拿你当心脏病发作,直接拿担架运回去……”

常青一竖大拇哥:“你小子都他妈坏出花儿来了……”没等他说完,灼热的吻袭了过来。

劲儿有点大,老常差点坐地上。年轻人焦躁地将唇齿烙印在他的脸颊上,没用手拧大腿,老常的定力明显下降。他不由自主地回应着白威的热吻。

“刚才除了最后一句,都是我的心里话,你怎么惩罚我都行,但不准玩人间蒸发……”

老常没回答,因为受伤,禁欲了很久的身体现在已经全部复苏了,虽然只是唇齿的接触,可下面已经肿胀得不行了!

渐渐地俩人的衣衫减褪,老常健壮的胸膛从衬衫里袒露出来,白威含住红褐色的突起,用力的吮吸着。常青一手抓着白威的头发,另一手渐渐摸向了小伙的裤子。

当他摸到一个坚硬,粗壮的物件时,更是激动得粗喘不已。

“啊!啊!”

白威突然惨叫了两声,猛地翻躺在地。

常青握着小电棍嘿嘿怪笑,:“怎么样,电力猛不?”

白少爷麻得半天起不来,呻吟着说:“你……你还是要走?”

“走?干嘛走?老子今天非结结实实地上你一顿不可!”

这可是臭小子自找的,他老常今天要翻身农奴把歌唱!

白威紧抿着嘴角说:“行!但是你等着!你下半辈子就算交代到我手里了!”

飞机场依旧人来人往,有人放下了,离开了;有人释然了,留下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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