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草莓X烈酒 5(哥嫂篇)

标记的过程不长,谢汛很好地克制了自己。因为不能辜负梁朔的信任,所以点到为止。

利齿咬破皮肤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梁朔瑟缩了一下,是身体未经标记的青涩反应。

谢汛是梁朔的第一个Alpha。

信息素灌入腺体,空气里迸发出浓烈的酒味,威士忌的焦糖香里带着冷淡的烟草气。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烟草、烈酒、草莓,凛冽和香甜混在一起,组成了梁朔第一次被标记的记忆。

谢汛嘴唇柔软,舌尖湿润,温暖地贴在他的后颈。他闭上眼睛,把脸埋在谢汛宽厚的肩膀上。鼻息被男人身上的酒味填满,信息素不含酒精,梁朔却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沉醉。

以前听人说第一次被标记的时候很痛,Alpha狂躁的占有欲会在侵入Omega身体时失去控制,梁朔准备好了接受疼痛,但是谢汛整个过程都很温柔。

陌生信息素涌入身体的时候,梁朔被本能卸掉了力气,握着枪的手松开,手指无意识地贴在枪管和裤链下发烫的地方。

属于Omega的顺从天性没放过这个不服软的O,他这个时候是脆弱的、不设防的,如果谢汛要吻他、要摸他,或者想做点更过分的事,他也没有力气反抗的。

他甚至感觉到自己身体变得潮湿,有一种想要被填满的陌生欲望从腹中升起。

这种欲望让他羞耻,也让他沉沦。

他觉得自己双颊发烫,眼眶很痛,有生理性的眼泪流出来,浸湿了谢汛的衣服,在肩膀的位置留下一小块深色。

临时标记完成后,谢汛没有马上放开他,轻柔地用嘴唇描摹他后颈的弧度,带着小心翼翼的安抚。

梁朔像浸在水里,他拽紧谢汛的衣服,大口大口呼吸,吞进肺腑的威士忌味道充实着他,让他体内的躁动渐渐平息下来。

有那么一瞬间梁朔觉得自己想要接吻,尤其是当他抬起头,从谢汛的颈侧看到谢汛也红着脸。

他发现这个蠢A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

他动了一下,谢汛很快放开他,好像怕多抱一秒会惹他生气。

梁朔坐起来,手枪和手指从谢汛的那个地方移开,手指上却留着谢汛的温度和弧度。

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尺寸可观。

发情期的情.潮退却,梁朔冷静下来,打开自己这边的车窗,让晚风把充满欲望的味道吹散。

他没有跟人这样亲密过,不知道一般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最后只好清了清嗓子,跟谢汛道谢。他尽量表现得自然,就好像是临时借了别人的抑制剂。

暧昧的气氛在他们之间缭绕,又彼此陌生,因此暧昧得有些尴尬。

谢汛嗯了一声,脸上的绯红退去,恢复了惯常的冷静,看不出什么情绪。他靠回驾驶座里,系上安全带,打着左转灯起步,梁朔这才发现他车一直没有熄火。

很快到市警局门口,谢汛停车,梁朔推开车门,两人都没有说再见或是别的什么。

后座那人还没有醒,梁朔粗暴地把他从车里拖出来,那人的头磕在车上和地上,嘭嘭两声。

“我帮你。”谢汛赶忙下车。

梁朔轻松地单手把那人拎起来抗在肩膀上,语调恢复平稳,却比以前多了几分温和:“不用了,我走了。”

梁朔转身的时候,谢汛喊了一声梁警官。

梁朔回头,谢汛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汛知道标记之后有一段时间,Omega会对标记自己的Alpha产生依恋的感觉,会想要他的信息素安抚,会因为跟他的分离而感到焦虑。这种类似爱情的反应会持续好几天,直到临时标记消失。

这个时候Alpha应该要陪伴在Omega身边。

但是梁朔不是普通的Omega,谢汛甚至觉得如果自己提出标记后陪伴,梁朔会觉得他是在趁人之危。

尽管主动提出要标记的人是梁朔。

梁朔站了两秒钟看谢汛没有下文,笑了一下,说:“走了。”然后转身,走进警局大门里。

谢汛见过梁朔冷笑、见过梁朔嘲笑,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梁朔这样笑。眼下盈起好看的卧蚕,右眼下方的小痣跟着微微隆起,是属于梁朔的、罕见的温柔,会让人误会自己和梁朔关系很好。

谢汛一个人开车回家,之后的三个多月他们都没有互相联系过。

梁朔从带回来的那个人口中得到重要线索,然后便一直忙碌到将唐砚宁抓捕归案。

偶尔也会想起谢汛,想起谢汛拥抱的温度、嘴唇的触感,还有威士忌味道的信息素。

刚刚标记过后是最想念的,他知道这是临时标记造成的依恋,所以每每克制自己,逼自己把所有的精力放到案子上,令自己没有时间纠结要不要跟谢汛联系。

一个礼拜之后,标记消退,发情期也过去了,但是谢汛还是会不止一次地在他忙碌的间隙里闯入他的思绪。

审问唐砚宁时,他假公济私,顺带问了一些谢汛的事。唐砚宁口中的谢汛跟他认识的有些不同,唐砚宁说谢汛是一个完全不温柔、不懂爱,也没有同情心的人,自私又固执,是个彻头彻尾的直A癌。

连续三天的高强度审问让那个小美人原形毕露,他懒得装纯了,问梁朔要了一支烟,翘起二郎腿,把烟叼进嘴里,“我就没见过那样的A,我发情期去他家,他居然趁我不注意给我打了一针抑制剂,而且我一看包装那还是Alpha用的抑制剂!然后他用床单把我裹起来,就那样把我送回家,自己开车走了!气死我了,他以为他那根几把是镶钻的吗?如果不是,那多半是硬不起来!”小美人说完又吸了一口烟,喷出白色雾气:“我跟他不熟,关于他的问题不要问我了。”

梁朔站在白炽灯底下听完证词,忽然觉得很合理,谢汛他确实会做出这样的事。

刚认识谢汛的时候梁朔把谢汛归类为用下半身思考的情场老手,现在他收回自己的判断。谢汛大概是太过于冷静和木讷,所以给人一种游刃有余的错觉。

他又想起谢汛坐在这个审讯室里,用郑重的语气说“我遇到了一个人,我喜欢他,想跟他再见一面。”

而梁朔也好奇起来,那个被谢汛一见钟情的人,会是什么样的。

谢汛在八月十号那天离开曼北,去首都参与了一个国防安全方面的政府项目,那个项目的保密级别很高,每天工作的时候需要把手机放进保险柜里。

出发前他想过要跟梁朔发个消息。算算日子,这是临时标记之后的第三天,他在想,如果梁朔需要他,他可以立刻去跟梁朔见一面。

但是梁朔会需要他什么呢?这个时候联系,梁朔会不会讨厌他?会不会觉得他是在利用标记期依恋得寸进尺?

就这样犹豫了一个晚上,手机上的信息输入栏打好字又删掉,最终什么也没发出去。

他以往跟Omega的交往经历都不成功,这一次他不想再搞砸了。

在首都的工作异常忙碌,从早上八点到晚上九点都不能离开实验室,日子飞快地滑过,他对梁朔的想念却没有丝毫减少。

他想念梁朔的凶狠和傲慢、脆弱和性感,想念梁朔身上的烟草味道,还有草莓的香甜。

梁朔像一个充满了矛盾的神秘个体,会用枪抵着他的bo起,说碰别的地方就算袭警,也会无条件信任他,对他敞开后颈的腺体。

谢汛无数次想起他们那天分别时,梁朔肩膀上扛着人,对他笑的样子。他知道自己这次完蛋了,这次他将迎来人生的大考,而他是一个根本没有做好准备的考生。

于是需要更加谨慎、更加小心翼翼,以至于直到项目结束回到曼北市,他都没有主动联系过梁朔一次。

再次见面是在冬天。

谢汛刚回到曼北的那个星期五,他从公司回家,忽然很想去警察局碰碰运气,所以他绕了几条街,从警局门前缓慢地行车经过。

他觉得他可能是用尽了前二十三年积攒的好运,因为他真的遇到了梁朔。

他们自然地打了招呼,谢汛说自己开车路过,问梁朔要不要去吃个饭什么的。

这天梁朔难得准时下班,反正也没什么事,想到唐砚宁的案子是谢汛帮了自己的忙才顺利告破,所以这顿饭于情于理应该他请。

谢汛没有跟他推拒,顺理成章地约了下次换谢汛请客。一来二往,两人渐渐成为有空的时候会约到一起坐坐的朋友。

再后来,梁朔知道了谢汛在商业街一见钟情的人是谁。

“我在等你,”谢汛又用那种郑重其事的眼神看着梁朔,“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你了。只不过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你是Alpha,有一段时间我以为我自己是弯的。”

“所以你失望吗?我是Omega?”梁朔故意逗他。

“不会,你是什么性别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我喜欢的是你,不是你的性别,也不是你的信息素,”谢汛说,“我喜欢你,梁朔。”

然后梁朔又露出了那种,会让人误会自己跟他关系很好的笑容。

到那天为止,他们都没有再提过标记的事。偶尔牵手,偶尔拥抱,谢汛总是克制又很有礼貌。

圣诞节的时候,谢汛带梁朔去看最新的星际大战电影,看了不到一半,梁朔接到警局的电话要立刻出勤。梁朔觉得有点抱歉,在电影院门口的乐高商店买了一套10000粒的宇宙飞船模型送给谢汛,希望他一个人的时候可以不无聊。

谢汛很喜欢,并把乐高留在家里等梁朔休假的时候跟他一起玩。

于是那天梁朔好不容易有了一天的假期,被谢汛带回家,两个人围在客厅的茶几前拼飞船模型。

积木的颗粒很小,在茶几上按照编号顺序排成很多堆,谢汛把图纸指给他看,告诉他很简单,但是不要把每个号码的颗粒弄混了。

梁朔才不关心这些玩具,也不在乎弄混了是不是就不能拼好飞船。在谢汛认真对着图纸拼装的时候,他靠过去,倾身把谢汛压在沙发上。

“谢汛啊,”梁朔散发着草莓的香甜气味,薄薄的卡其色毛衣隐约显出漂亮的胸肌线条,他屈指抬起谢汛的下巴:“我们来做点成年人做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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