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陈星仰着脸,感觉到柔软的触感落在自己湿漉漉的皮肤上。他如喝醉酒般浑身发软,只有心脏跳得无比狂烈,震得他耳膜发颤。

他在眩晕中迷糊地想着,原来像蒋弼之这样强硬的人,嘴唇也是软的,而他平时那样强势,亲吻却是如此轻柔。

蒋弼之的嘴唇蜻蜓点水般碰着他的脸,行至嘴角时,有了些许迟疑,与他分开些距离,可他们依然离得很近,陈星甚至能感受他呼吸中的潮湿。

蒋弼之静静地端详着他,眼里竟有几分迷惑。

陈星以为他又要迟疑,突然往前一凑,在他嘴唇上飞快地啄了一下。蒋弼之结结实实地愣住,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

陈星从未见过他这番表情,大胆变为不安,然后就看见蒋弼之笑了一下,扶着他的后脑勺让他凑得更近,慢慢地、慢慢地,两人的嘴唇再次碰到一起。

原来这就是接吻,并没有多难,蒋弼之尝到了,便立刻意识到原来自己早已觊觎许久。这根本就是种本能,不需要事先学习,也不需要任何演练,一碰触上,就会自然地张开嘴,将那饱满鲜嫩的唇瓣含进嘴里,像尝到多汁的桃子,忍不住先吮走表面甜美黏腻的汁液,然后再用牙齿将肥美的果肉叼住,轻轻地研磨,更多的甜汁迸溅出来,淅淅沥沥地涌进口腔中。这是如食欲般自然而强烈的另一种欲望。

他的桃子在他的唇齿间发出惹人怜爱的呻吟。

蒋弼之靠着强大的意志力才让自己和他分开些距离,努力调整着呼吸。年轻的那个则完全不在乎自己气息紊乱,喘着混乱的粗气追他的嘴唇,还想继续。

蒋弼之忍不住笑起来,捧住他的脸不让他乱动。

“我想看看你的背。”他轻声道。

陈星大概是觉得唇上太湿,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乖乖地转过身去。他依旧坐在蒋弼之的腿上,立刻感觉到他大腿上结实的肌肉绷紧了。

陈星既满足又心酸,他感觉到蒋弼之的心痛与怜爱。

后背的衣服被慢慢地卷起来,洁白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可蒋弼之依然轻柔地抚摸上去,在他曾受过苦难的肌肤上留下一吻。

陈星在他怀里剧烈一震,见他似乎要走,忙弓起背挽留,声音里带了强烈的请求:“再亲亲那里,好不好?”

蒋弼之用力搂住他细瘦的腰肢,在他后背印下一个又一个有力的吻,“疼吗?”

陈星呻吟着摇头,抓着他的手摸上自己的肚子,再往上摸上自己的胸膛,学他之前做的那样,在自己的乳珠周围打转。

蒋弼之既不躲闪,也不主动,由着他控制着自己的手,玩弄那一枚可爱的小东西,由着他细微的呻吟刺激得自己越发亢奋。

他依然在吻陈星的后背,想将这里的每一寸肌肤都亲吻一遍,可他也不知这样是对是错:“我应该更忍耐一些,应该慢慢来,我们之间还有很多问题。”

他也迷惑了,在他从前的恋爱关系中,双方永远优雅得体、按部就班,他处于引导地位,对方合理地跟从,一切都按照让他最舒服的节奏进行。可陈星,绝对是个意外。他只要一出现在自己眼前,就会轻易牵动自己的心情。他能轻易打乱自己的节奏,轻易闯进自己的生活,轻易让自己放弃一些原则,自己竟成了那个被牵着走的人。

这让他很不适应,有些不安,但也不可否认,这种情不自禁被牵引着的感觉很美妙。 他们之间没有服从与被服从,没有领导与跟从,只有吸引,深深地互相吸引,情不自禁地彼此靠近,这种感觉迷人极了,无比特别。

陈星是如此特别,他再没见过比陈星更爱憎分明、情绪激烈的人,他如烈火般耀眼,任何人都无法对他视而不见。

他如此有感染力,他的笑会令自己开心,他的眼泪会令自己心痛,甚至他的脸红都会让自己感到羞涩,那种动人的、微小的震颤,仿佛让自己抛弃了十多年的时光,眨眼间回到从前,成为与他一样年纪的少年。

可烈火明亮温暖,也会偶尔失控烫到别人。蒋弼之不想说自己有些畏惧,但他确实很为难。他有预感,这是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的深入,如果再想剥离,那会是完完全全的伤筋动骨。

陈星转过头看他,“是我的问题吗?”他顿了顿,“蒋先生,我没有让那个人碰我,我还是……干净的。”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语气有种空灵的脆弱:“就算我的手脚被困住,眼睛被遮住,只剩下一副牙齿,我都不会让他得逞。”

蒋弼之用力抱住他,将他转过来面对着自己,“你当然是干净的,你是人,不是物品,你当然是干净的。是我不该那么说,我是……”他觉得难以启齿,“我是被愤怒和嫉妒冲昏了头。”

陈星有些意外地睁大了眼,眸子生动得像一幅画,“您为什么要嫉妒他呀……”他忍不住在蒋弼之脸上抚了一下,“您刚才问我疼不疼,我没有撒谎,我真的没觉出疼。我那个时候脑子里只想着您,想象着您在我身边,就能熬过去了。可能因为看不见吧,灵魂和身体好像就分开了,一点没觉出疼,只觉得很漫长,没完没了,很累……”

蒋弼之吻上他的嘴,“好了不说了,我知道了。”

陈星笑起来,“您还是让我说完吧,这些话我都憋了好久了。”他的眼里流露出极为浓郁的感情,令蒋弼之震动不已,这才意识到原来在此之前,陈星在他面前竟然还是有所收敛的。

“您都不知道我那个时候听到您的声音……您前阵子生病不想让我看,问我懂不懂,我当然懂啊,我那个时候一听见您的声音整个就崩溃了,那一刻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您。”

蒋弼之拉着他手用力捏了捏。

“可也是那一瞬间,我才意识到,我如果当时就死了,最想见到的人也是您。”陈星直直地看着他,只是说出这样一句话,就让那双美丽的眼睛落下泪来, “蒋先生,我真的太想您了。”

怎么会呢?蒋弼之完全被震撼了,他没想到陈星竟然对他有这么深的感情。如果当时就知道,他一定舍不得离开。

陈星竟然猜到他在想什么,有些难为情地坦白道:“其实那次,我发疯那次,还没有这么爱您,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了,可能就是喝多了发酒疯吧……我是后来,不停地想到您,不停地梦到您,才真正深深地爱上了您。”

他抬眸看向蒋弼之,这些话确实在他心里憋了很久,此时说来如吟诗一般:“每次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就想象着您在我身边,然后我就问您该怎么办,只是这样想象一下,我就又有办法了;有时候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也是想您,想一会儿,就有力气了。”他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日常想想您,基本都成习惯了。有那么一回,我真是万念俱灰……挺逗的,当时可能是太累了,我竟然幻听,听见您在我耳朵边训我,说我没出息。真是奇怪,然后我就缓过来了,就又能接着上班,接着赚钱。”

那时候他站在手术室外的走廊里,陈月在急救室。

他在一瞬间觉得整个世界都荒芜了,此前的一切努力和挣扎都毫无意义。他陡然产生了可怕的念头,心想着,就这样一起死了算了。然后他就听见蒋弼之的声音:“陈星,你这样可就没出息了。”

“我那会儿就总觉得自己蠢,您在眼前的时候不珍惜,您离开了才恍然大悟,原来和您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那么开心,真是这辈子没那么开心过,才明白原来您是那么好的人,我这辈子都不会遇到比您更好的人了。”

陈星有些腼腆又有些紧张地看向他:“您会不会觉得这种爱很奇怪?觉得不真实?但是我真的爱您!自从再看见您以后,每天又比前一天更爱您!所以是真的……”

蒋弼之突然双手托住他站起来,将他整个放到书桌上。

长大以后再被人腾空抱起来,这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很是奇妙。陈星躺在宽大的书桌上,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具沉重的身体压住。

乳头再次被人捏住,耳朵也被含进嘴里,像刚才的嘴唇一样的待遇,被叼在齿间由轻及重地研磨起来,甚至比刚才还激烈。他的舌头也不闲着,一边咬一边舔着,陈星觉得自己变成了冰淇淋,马上就要被他舔干净了。

蒋弼之在他耳边絮絮低语,只是喊他的名字:“陈星,陈星,陈星……”

他的激动感染了陈星,让陈星在他身下颤抖不已,“呼呼”地喘着粗气。要疯了,陈星迷迷糊糊地想着,他从没有想过原来耳朵、后颈、甚至肚脐、小腹也能变成敏感地带。他被蒋弼之吃着,被他摸着,浑身烫得要溶化,只有腿间那一处是硬的,憋得他难耐地挺起腰,在蒋弼之身上蹭动。

蒋弼之似乎是闷吭了一声,一只手便从陈星抬起的腰后伸进去,一把抓住他的臀肉。

陈星的屁股又翘又圆,手感极为美妙,一摸上去就会忍不住用力揉捏,像和面似的把弄。他力道有些大,让陈星有些疼,还有种奇异的快感。

陈星又有想呻吟的冲动,他觉得有些害羞,用力咬住嘴唇,抬头看见蒋弼之充满欲望的眼神,毫不掩饰地盯着他,手上的力道似乎更大了。他有些吃惊蒋弼之这般失控,这让他有些害怕,但更多的还是满足。

裤子毫无预警地被扒下去,连外裤带内裤一起。他的屁股暴露出来,只略微挨到凉凉的桌面,就被蒋弼之的大手捧住。那种被揉捏的感觉变得更加鲜明,揉弄自己乳头的那只手也没有拿开,只是变得温柔许多,轻轻地揉弄着。可是他的乳头早就被刺激得充血立起,只是这种轻微的碰触都让他浑身战栗不已。

“陈星。”蒋弼之含着他的耳朵低声喊着。他的声音那般好听,在陈星听来简直就是催情药,情不自禁地把自己往他怀里送,他两腿胡乱一蹬,那些碍事的衣物就都被他甩到地上,两条光腿大胆地缠到蒋弼之腰上。

蒋弼之的手从他的臀部滑至腿弯,勾着腿弯将他的腿抬高,弯下腰,两人再次吻到一起。

这个大敞的姿势让陈星浑身一颤,下意识张大嘴,立刻就被蒋弼之的舌头侵进去,在他柔软的口腔里大肆扫荡,让他喘不过气来,可他毫无招架之力,因为蒋弼之握住他早就硬起来的性器,缓慢地撸动起来。

比起他之前失控的亲吻和抚摸,他给自己撸动时简直有条不紊。陈星闭着眼睛摊在桌子上,急促地喘着气,嘴角沾了晶亮的口水,露在外面的皮肤全都染上红色,充满色情的美感。

蒋弼之自己早也硬得发胀,可比起让自己释放,他更想看陈星,想看他全身心地放松,看他在自己怀里高潮,看他从身到心都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

他俯身将陈星搂进怀里,让他把脸埋进自己颈间,听他失序的喘息和喷洒出的滚烫气息。

他知道陈星喜欢自己身上的味道,他要让陈星高潮时就闻着自己,让他此后每一次体味这灭顶快感时,脑子里想的都是自己。

陈星失控地呻吟两声,随即咬住蒋弼之的肩头,将即将脱口而出的叫声堵回嘴里。

蒋弼之知道他要射了,手上不但没有减慢,反而更加快速地撸动,同时揉弄他最为敏感的冠头底部,“喊出来,宝贝,喊出来,给我听。”

陈星痉挛着松开嘴,在被抛至顶点时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紧紧搂住蒋弼之的脖子,在他耳边“啊、啊、啊”地叫出来。

蒋弼之也气喘吁吁,极轻柔极缓慢地抚慰他,“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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