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蒋弼之最近可谓是心想事成。

天水一期的建设工作完美收尾,二期已经开始动工,今天晚上他和GT局的汪局吃了顿饭,对方暗示他之前搁置的天水项目要重新立项讨论,让他提前做好竞标准备。有一期、二期的经验,又要汪局的庇护,这新项目于蒋弼之而言已如探囊取物。

和汪局吃完饭后,张姨打来电话提醒他不要忘记给安怡小姐带蛋糕。

今天是蒋安怡的生日。

蒋弼之已经提前吩咐过,直接让钟乔从酒店的西点厨房拎出两个大纸盒。

回到家后,蒋安怡兴奋地打开纸盒,里面整齐地摆放了十几个透明的小塑料盒子,每个塑料盒子里都装了一枚精美的小糕点。

蒋安怡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对蒋弼之甜甜地说了声:“谢谢哥哥。”

他们兄妹俩年龄差距太大,又不是一个母亲所生,再加上蒋弼之性格摆在那儿,两人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却极少亲近。

蒋安怡今天这样一笑,蒋弼之也不由地心情一畅,问了句:“这些够吗?我记得你们班有三十多个人。”

蒋安怡点头:“够的够的!”

旁边的张阿姨插嘴道:“不是给班里的同学的,小姐是要给那个在见习室认识的新朋友。”

蒋弼之有些意外,也替蒋安怡高兴:“在学校交到朋友了?”他一直觉得蒋安怡太过胆小内向,来到新学校将近一个学期了还是独来独往。

蒋安怡腼腆地点了点头:“其实也不算新朋友,就是在见习的时候给我讲过一次题。哥哥,她可厉害了,一直是高二年纪的第一名。”

蒋弼之认可地点了下头:“不错,是应该多和这样优秀的同学来往。”又问道:“这么多蛋糕都是送给一个人的?”

“不是……”

张阿姨见她难为情,便替她解释道:“那个高二的女孩子有些孤僻……”

“不是孤僻,是高冷,有个性!”

“对对,”张阿姨忙改口:“是高冷,小姐不好意思只给她一个人,也怕她不收,就想借过生日请吃蛋糕的名头,请见习室的同学们每人都吃一块。”

蒋弼之难得慈爱:“愿意社交是好事情,慢慢来,等以后熟悉了可以请到家里来玩儿。”

地铁站外的广场上,陈星和高个儿双双急刹车,在黄毛儿的煎饼摊前面停住。

陈星从车把上拿下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一个白色餐盒,递给黄毛儿:“鱼香肉丝盖饭!”

黄毛儿从他手里接过饭盒,高兴地呲牙咧嘴:“星哥,你这新工作福利够好的呀!”

陈星看见他打开餐盒就立刻露出个反胃的表情,“你要天天看见各种盖饭你就不这么说了。”

黄毛儿嘿嘿一笑:“懂!就像我一看见煎饼就想吐一样!”他从炉灶下面掏出两个做好的煎饼:“一个放错了葱,一个放错了香菜。”

黄毛儿做煎饼的时候经常手抖放错料,卖不出去,就留给他俩。陈星在他这儿吃过的煎饼不说上千,也有几百,早就厌了。他一脸菜色地摆手:“你可饶了我吧!我今天在后厨待了五个多小时,现在一闻见饭味儿就反胃。”

高个儿一把抓过那两个煎饼,“那可就都便宜我了!”

黄毛儿新找的这个地点不错,挨着地铁,旁边是CBD,那些刚下班的白领们饥肠辘辘,也顾不得干净不干净,从黄毛儿这儿买了煎饼直接边走边咬着吃。

“我说星哥,要是那个张老狗一直不找你,你就过来跟我干吧!”黄毛儿一边数钱一边得瑟。

陈星正在远程给小学生做家教,闻言先看了眼那些下班的白领,“跟你干能有什么出息?我可是有职业规划的,高中毕业以后先考导游证,然后当几年导游,然后去旅行社当计调,到时候也能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上班儿。”

“穿西装打领带有什么好的!你看那些人一个个的看着多累啊,下班这么晚,都愁眉苦脸的。”高个儿说道。

陈星却是一脸歆羡:“要是我能找到这种每天都有活干的工作,我做梦都要笑醒的。”

蒋弼之上楼前,听见蒋安怡突然惊呼一声:“呀!张姨,我的新校服忘记洗了!”蒋安怡急匆匆地从书包里拿出还带着包装的夏季校服,委屈地看着张阿姨:“我明天还想穿裙子呢。”

张阿姨从她手里接过校服,哄道:“来得及来得及,洗完直接烘干,来得及的。”

蒋弼之在楼梯上停住脚,转过头来说道:“你们的校服裙子太短了,让张姨给你改长一些。”

蒋安怡愣了一下,小声反驳道:“不短吧,都快到膝盖了。”

蒋弼之皱了下眉。

蒋安怡以为他不信,从张姨手里拿过裙子在腰间比了比,确实快到膝盖了。

蒋弼之含义不明地“嗯”了一声,转身上了楼,脑子里却留下陈星躺在床上,撩高了裙摆,闭着眼睛、张着嘴唇认真手淫的模样,怎么踢也踢不出去。

“城管!快跑!”不知是谁眼尖,最先喊了一嗓子,整个小广场顿时乱成一团。

黄毛儿他们早有经验,手脚麻利地把所有东西往车上一抡,陈星和高个儿骑上自行车,带着黄毛儿的三轮一阵猛蹬,飞快地逃离这是非之地,留身后一阵鸡飞狗跳鬼哭狼嚎。

三个年轻人三拐两拐,确定安全了,都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要不要再换个地方接着卖?”陈星问黄毛儿。

黄毛儿看眼腕上的电子表,“算了,今天也不早了,面糊也没剩太多,直接回家吧。”

别看黄毛儿穷,他家正经是住市中心的——市中心的老胡同里,传说中的大杂院,已经没了拆迁的可能。

陈星和高个儿他们的职高虽然不咋地,但也离市中心不远。三个年轻人嬉笑着,一人骑着三轮往东,两人骑着自行车往西,就此作别。

睡前洗澡的时候,蒋弼之站在浴室里脱衣服,余光在洗手台上方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突然又想起那天在嘉宜的浴室里,也是这样一个角度,那个男孩儿光溜溜地撅着屁股趴在前面,通过镜子直楞楞地看着自己脱衣服……

蒋弼之算是有了经验,知道这时不时冒出来的意淫不是什么好兆头。为了防止自己再次大龄梦遗,他在洗澡的时候自己用手解决了一次,并且为了出来得快一些,还颇为自暴自弃地放纵自己回想那晚,回想自己干陈星时的那种感觉。

但是自己的手比起那男孩儿的身体真是差太远了,他便把自己的手想象成那男孩儿的,效果立竿见影,没一会儿便释放了出来。

从浴室出来后,蒋先生身上很舒爽,心里却有几分不自在。他尚处于头脑发钝的贤者时间,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才打电话给司机,要来了那个小导游的联系方式。

电话刚打出去就立刻被接起来了,对面的人气喘吁吁:“你们不要催,我们正在凑!”他喘得十分厉害,伴随着“呼呼”的风声。

蒋弼之皱了下眉,“你在干什么?”

对面似乎也愣了一下,喘息声顿了一秒,迟疑地问道:“你是谁?”

蒋弼之轻笑出声:“听不出我声音?”

那边失了耐心,“你快说你是谁!我现在赶时间!”

蒋弼之敛了笑,“你扎了我的车胎,还问我是谁。”

这下电话那头彻底静下来了,过了足有半分钟,听筒里突然传来气镇山河的一声怒骂:“cnm的强奸犯!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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