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换狗绳不？
黎梨没想到会遇到丹, 但是她也不怕。
那晚在十三区挑衅丹时她用的是黑格的脸，而不是现在的和‘黎’相近的面容。恐怕丹认出她就是因为之前他们在蛟荒时遇见过，而那时黎梨就是现在这张脸。
当时她激怒了丹, 让他放狠话后才离开。但是现在是白日，是临染所操控的秩序时间, 所以她并不担心丹要动手。
空气中灰尘在光线里漂浮, 他们之间隔着一件粉色公主裙，黎梨在微笑, 而丹则冷淡的抬头看向她。
“我在蛟荒见到的是你。”他说道，“那里的概念型只有你, 所以他们说的幻术师也是你。”
“是我, 没想到你还记得。”黎梨歪了歪头, 拖长了尾音, 调笑道，“我可是等你的下次再见等了很久。”
当初丹在蛟荒城主的威胁下自行离去, 而离开前没有放过黎梨的打算，亲口说他们会再次相见。
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也没有见他真的来堵她。
丹当时能精准找到她，肯定有相关异能。但是在了解过这个合法正太的情况后，黎梨则有了更合理的推测。
空气好像在僵持, 但是黑发的女生依旧保持着轻松写意的笑容, 好像和整死死盯着她的白发少年处于不同的空间。
黎梨曾说过丹是个疯狗, 而她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改变这个想法。
她轻轻垂目, 弯弯的眼眸微微睁开些许，冷静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他就像是一个嗓子里发出咕噜咕噜声响, 威胁着外来人, 不让外来人踏入他的领地的狗狗。
在这个对他而言可能有些重要的老店里遇上曾经的动手对象, 他认定了来者不善。
当然，黎梨的所作所为也算是来者不善。
“你的异能我不需要。”丹在解释为什么没有再去找黎梨。
这和黎梨的推测相同。
丹的目的是复活一个人，因而四处寻找异能，甚至找上了亡灵异能持有者安氏贵族。他是有目的的寻找，当初青玉沉说自己被放过也是因为这个，因为青玉沉的【精神操控】根本不可能复活一个死人。
在知道黎梨是幻术师，异能同样不具备这个功能后，他就放弃了找黎梨报复。
丹把他要复活的这个人看得比自己还重，所以才会在异能公会成员咄咄逼人的情况下选择让步。
他是个疯狗，同样是个护主的家犬。
不过在说这话的同时，丹抱住兔子玩偶的手微微缩紧。
这个除了情绪不稳之外时间里，语气都很冷淡平铺直叙的白发少年音调突然拔高。
“你现在这是做什么？”他看着黎梨的打扮，白色的波波头发尾晃动，身躯仿佛在颤抖。他用那双美丽的异色双瞳看向黎梨，质问道：“你是在嘲笑我吗？”
装着新衣服的袋子被他松开，向后退是衣料划过狭小过道两旁的服装，在安静的房间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丹瞪着前方微笑着的黎梨，光线从门缝中照入室内，同样照在她拿起的粉色裙子上。
透亮的，带着梦幻的漂亮颜色。
他抱着兔子玩偶的手臂逐渐用力，好像是要从中汲取什么。
宽慰啊、力量什么的。
“觉得我这样很好笑？”他向后退，碰倒了店主放在桌上的水杯。
伴随着水杯跌落，在地上四分五裂，发出清脆声响。那个眉眼弯弯的高挑女生上前了一步。
“你好像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她轻声说道，用那种懒洋洋的语调，“我做什么只能是我开心。”
距离在接近，她略微弯下腰，让已经睁开的黝黑的双瞳，倒映出一金一蓝，瞳仁颤抖的异色瞳。
在这挑衅般的极近距离中，她轻笑：“不过，你这样真的很讨人喜欢。”
丹愣住了。
白发少年微张着嘴，眼瞳好像迷上了一层水雾。
而黎梨抬手，在丹毛茸茸的波波头上揉了揉。
就像是在现实里撸柯基。
“很可爱哦。”她说道。
黎梨眉眼弯弯，眼角的红纹仿佛在舒展。
她在称赞。
在丹未反应过来时她收回那只摸他头的手，而后掏出这个世界的流动货币。手指灵巧的展开，而后将货币挥出。
泛着光的金币在光线之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了店主身旁的桌面上。
然后她将那条粉色的裙子挂在了兔子玩偶的耳朵上。
“你需要换一个新的牵引绳。”黎梨用不容反驳的语气说道。
旧的已经成为了这个人的枷锁，将他捆在了十三区，绑在了一个兔子玩偶身上。
黎梨随手指了一下放在衣服堆里的穿衣镜。
在丹下意识看过去时，那条粉色的裙子覆盖了他身上显得端庄死气的黑色，让他苍白的脸颊仿佛都印上了一份红润。
“我想这会适合你。”黎梨轻声说道，在丹愣神的时候轻轻眯起双目。
老店的门再次被推开，发出吱呀的声音，并伴随着流入室内的微风。
此时这里又只剩下两个人了。
门拖长了嘈杂的关门声，外界照入的光线逐渐变得微弱，但是依旧能看清在那光芒中跳舞的灰尘。
在漫长的寂静之中，老店主说话了。
“她眼光不错。”店主没有抬起头，依旧在低着头，手中用毛线编织着什么。
丹垂目，在他再次转过头的时候，那件遮住了兔子玩偶的裙子从他身上滑落。
他就这样看着怀中兔子玩偶的微笑着的面容，然后小声说道：“我只要妈妈喜欢的就好了。”
离开那间老店后黎梨按计划准备永夜去探访临染。
说起来黎梨也觉得好笑，从一开始就对她表示善意的临染和她天然对立，必然是敌人。反而是当初在蛟荒差点杀了她的丹反而可以和她利益一致，有概率让她撬了临如晔的墙角。
她倒没觉得有什么，前几日她差点把丹弄哭那会就让她报复回来当时的郁闷了。
染目城临氏贵族除去临染，依旧有三名S阶异能者，临如晔和他的两个舅舅。而丹则是临氏贵族之外的S阶，如果加上他的话临氏贵族四名S阶异能者，她和安鹤予两个人也只有一个S阶，黎梨不可能就这样和他们对上。
所以不管墙角能不能撬得动，临如晔和丹之间必须要出间隙。
不过晚上的时候，黎梨发现这个计划成功的可能性极大。
她没叫安鹤予单独去了临宅，只要临如晔他们看不破她的幻觉，她就能让自己隐藏在空气之中。她去找临染的路上，正好经过临宅茶几。
这时临如晔在和异能公会的几名下属、以及管家说话。
“老太婆到底在想什么？她哪里来的朋友？还有那个覃谁，发什么疯去十三区，不知道十三区那个神经病脑子不行吗？”临如晔明显不高兴。
就这句话，让黎梨暂时停下了脚步。
才过去两天，临如晔居然连那个下属的名字都忘了。
“覃迁是异能公会的人，十三区那个高阶为什么会出手？”异能公会的一个下属顶着压力问道。
临如晔往后一靠，冷哼了一声。
“呵，那个神经病多半是掠夺出了问题。”他说道，“异能是和灵魂有关的，吞噬别人的异能就是让别人的灵魂污染自身，那个神经病脑子时好时坏的，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不清醒要杀人。”
“在我还需要他做永夜过渡人的时候我不会动他。”临如晔目光微沉，冷笑道，“等到那个老太婆死了，不需要永夜过渡人后，我会让那个神经病好好体会什么叫真正的疯得想死。”
他和丹的关系本来就不怎么样。
说到这，临如晔站了起来：“不行，让舅舅他们过来，明天把老太婆关在家里，我去演讲。”
“可是家主难得想出门”管家似乎想要反驳，但是在他的话开口后，临如晔就冷冷的看了过来。
“临氏迟早是我的。”他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就算现在不是，我想杀你老太婆也阻止不了。”
“你想死吗？”临如晔说道。
管家低下头，没再说话。
他退却了。
临如晔迈步，从管家身旁走过。
“迟早我要把老太婆杀了，让那帮平民向我献出所有的财富。”临如晔冷声说道。
行走带起一阵微风，黎梨向走廊处移动了几步避开临如晔。
她一直刻意放低存在感，没有去直视他们，但是光听他们的谈话就能听出不少信息。
而最让黎梨感到好笑的是，临染提到临如晔的时候说他被预言师蛊惑，说他不听话。
这是不听话？这根本就是生死仇人！
安鹄羽是标准的不听话熊孩子，但是他也不会想要伤害安鹤予，他甚至不想成为安鹤予的拖累。
而临如晔根本就是想要临染死。
果然临染关于人的看法听听就好了，别当真，她那个情商真的看不出别人对她的真实看法。
没有什么值得听得，黎梨一边想着一边向阁楼去。
从上次的观察来看，临如晔和临染好像泾渭分明。
而事实确实是这样，管家和仆人厌恶恐惧异能公会的覃迁，而异能公会则由临如晔掌权。
临氏贵族家主是临染，但是她太宅了，六年不出面，又不通人情世故，被临如晔管得死死的。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临染是上不了台的。
但是黎梨却不打算立刻返回，她准备都准备来了，正好和临染说开，让她正确的意识到‘黑格’的态度。
在临染杀死预言师，而且助纣为虐压迫前异能公会，屠杀安鹤予族人后，他们只能是敌人。
考虑到可能会登上漫画，她还要打好腹稿，反正态度肯定要强硬。
正想着，黎梨已经上了最后一层楼梯，走到了阁楼外的过道之中。
这里黑漆漆的，但是当黎梨转了个弯后，却看到了微弱的烛火光。
她下意识的当做临染知道她来了，但是紧接着她难得的皱了皱眉。
鼻尖是一股若隐若现的铁锈味，而来源处
她立刻加快了脚步，幻术没有立刻解开而是警惕的释放着，来到了那扇门前。
而通过大开的门，她看到了门内的景象。
橘色的长发铺在地面上，在烛火之中干枯，泛着暗沉沉的死气。
而那个SS阶异能者，这所染目城的城主，跪坐在地上。身躯上衣料有被划破的痕迹，鲜红色晕染开来。
她的头颅被放在了茶几上，姣好的容颜安静无比。在她背后墙壁上溅起的鲜血，如同最肃杀的画卷。
好像是一种仪式。
但是临染死了。
黎梨呼吸一窒，她大脑中迅速浮现出一个疑问，一个她最无法忽略的疑问。
谁能杀死一个SS阶？！
在不惊动下面S阶临如晔等人的情况下，在临染的家中，杀死了她？
第88章 永夜
黎梨想过她要如何处理自己和临染的关系, 想过要怎么在临染偏向她的情况下完成扮演。
但是她确实没有想过在她开始处理之前，临染就死了。
幻术接触，她的笑容收敛, 半边银色面具被烛火染上肃杀的红。
‘我亲手杀死了他，然后将他的头颅送给了曲氏。’这是临染曾经说过的。
而现在, 她的头颅同样被砍了下来。不管是谁做的, 这种如同行刑一般仪式感，很难不让人想到一个人黑格。
近些天风头最大, 明显是前异能公会成员的复仇者。
而黎梨本人其实什么都没做。
她迅速拨打了安鹤予的电话，说出了方位, 尝试让他解析临染的亡灵。
安鹤予的异能只能通过他控制的亡灵看到附近发生的事, 如果没有亡灵的眼睛, 他只能感应到这些区域是否有生命体, 或者是否有死后的亡灵。
【亡灵序曲】发动，悄无声息的笼罩了临宅。
但是很可惜, 安鹤予没有找到亡灵。
“亡灵会游荡在第一死亡现场，就算尸体被挪动也不会离开。”安鹤予解释道。
他知道这个地点很有问题，但是没有立刻询问黎梨发生了什么。
电话里，安鹤予说道：“还有一种可能，是死后能量体直接被挥散。”
也就是魂飞魄散。
黎梨挂了电话, 她垂目, 久久的凝视着背后墙壁溅起的血痕。
最后, 她轻声说道：“晚安, 临染。”
除去漫画的剧本，她们之间的关系或许只够她在这时候道一句晚安。
不是朋友, 也不算是敌人。
烛光颤动, 楼下出现了脚步声, 应当是临如晔叫来了他的两个舅舅，正准备上楼。
而黎梨转过身，让自己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她会找出凶手的，不过是为了她自己。
只有一阵微风吹拂而过，代表着她来过。
回到三区后，安鹤予也赶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安鹤予询问道，他知道那里是临宅，也知道他调查的那片区域是上次自己没有探查过的，所以他推测道，“你杀了临染？”
安鹤予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又觉得黑格身上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而黎梨则摇摇头，说道：“不是我。”
有些黑锅她背了就背了，还能装大佬加战绩。但是这个凶手不明，背了有可能会翻车，她不会给自己留下这种纰漏。
她让安鹤予召集三区的组织‘夜卫’集合，同时询问安鹤予：“你上次和我说过帝国SS阶异能者的分布，但是帝国内能自由活动的SS阶异能者有哪些？”
当时安鹤予说过，SS阶异能者一共有十位。其中浮空城中有六位，另外四位一位蛟荒城主觉回深，一位染目城主临染，还有一位隐居，一位行踪不明。
“SS阶的贵族非皇室允许不得离开浮空城，临染和觉回深能在自己封地上，但是同样不能离开。隐居的SS阶异能者已经有百年没有出面，不确定生死。而最后一位。”安鹤予顿了顿，然后说道，“父亲和我说过，他不知道那个人在何处，但是可以知道的是，他一直在帝国之中游荡。”
“SS阶异能者很强大，却基本会待在一个地方。”黎梨突然觉得很奇怪，但是线索太少也想不出有什么问题。三区的异能者从这个地区各个角落向着这里赶来，密密麻麻的人群逐渐聚集。
而黎梨站在台子上，接着问安鹤予：“最后那个人你知道多少？”
黎梨不觉得动手的会是S阶，就算她自己经常越阶战斗，但是并不代表S阶异能者能做到这么悄无声息的杀死一个SS阶异能者。
诚然临染在夜里实力下降，但是同样不是好对付的。
闻言，安鹤予难得露出忌惮的神情。
“我不知道，他的模样容貌全部都是未知。”他抿了抿唇，看向黎梨，“我只知道一件事不要吸引他的注意。”
线索在这里算是断了。
临染亡灵无法解析，但是黎梨还有一个方法，有概率还原当初的状况。
丹的时间回溯。
她看到过那个异能的效果，它是将时间回溯并且伴有过程景象，虽然人类和尸体不在回溯范围内，但是只要有过程，她也能推测出一些。
双目微微眯起，窗外的月光映入她附上虚假赤红的双瞳。
丹不能死。
脚步声杂乱且喧闹，黎梨转过身，看向下方聚集起来的、这个随意组建的组织成员。
这个城市要开始混乱了。她知道这一点。
这是她的机遇，但是同样是这个城市的灭顶之灾。
她无暇关注他人的生死，但是能够帮一把她也会去做。
‘夜卫’这个她原本没抱多大希望的组织说不定能在这段时间里，好好放光发热。
“我来这里可不是来当好人的。”黎梨轻声说道。
旁边，安鹤予看着她的后背，金色眼眸缓缓垂下，嘴角勾起像是无奈的笑容
永夜，和往日并无不同的疯狂和混乱。
爆炸声和建筑轰然倒塌的声音在天际回荡，透过门窗传入尚未睡着的平民们耳中。
今夜，柳橙待在家中，关上了灯，在防护门窗后久违的感受到了安全感。
“昨天睡了一天，现在睡不着。”她看着黑暗里的天花板，喃喃。
她前两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睡了两个时间非常长的觉，但是又感觉困得不行，还有点肌肉酸痛。
柳橙猜过自己是不是梦游了，还特地对着睡着的自己录像，然后昨天睡了一整天，录像里她睡得可香了。
“还有十分钟永夜就过去了。”她看着时间，想着休假结束，她还要去上班。
无论夜里有多么混乱，无论她周边的同事是否经常消失，白日里他们都是正常的需要为生计奔波的平民。
柳橙想着等下班可以再去图书馆坐一会，她买了个定时闹钟，绝对不会再犯上一次的错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伴随着欢快的闹铃声，早晨五点到了。
防护门窗自动收起，柳橙伸了个懒腰，看向窗外。
她看到的并不是和往常一样焕然一新的城市，蒙蒙亮的天际。
而是久久不灭的烈焰，升起的黑烟。
“轰！”
巨大的爆炸在城市之中发生，那是十三区的方向。
火光闪烁，爆炸声犹如雷鸣一般，在这灰雾缭绕的天空中回荡。
黑烟将逐渐升起的日光遮盖，覆盖了即将到来的白昼。
高楼倾塌，尖叫声、警报声以及喧闹的一切。
烈风带着火药味吹入室内，吹起站在窗前，呆愣的柳橙的额发。
她的瞳孔倒映着这个城市的景象，本不应该在白日存在的乱象。
柳橙意识到了一件事，一件让她感到绝望的事。
她们的白昼消失了
异能公会前的广场，本应该属于临染的，昨日已经搭建好的高台上，临如晔站在这里。
他的两个舅舅不在此处，但是异能公会的成员们却站在台下，等待着他们的分会长，这个城市即将上任的主人说话。
橘发青年上前两步，他本应该激动，但是此时他却平静无比。
“你们的城主死了，这个城市从现在开始属于我。”临如晔说道，紫色的瞳孔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这些追随着他的异能者们。
临如晔的声音在广场上空盘旋，同时通过广播、电视等传到了染目城每个家庭里。
“也就是说。”他突然张开双臂，向着他的追随着，那些爱着欲望和暴力的异能者们宣布，“从今往后，染目城永夜常临！”
他们追随他，热爱着他创造出的永夜。
而此时临如晔的永夜失去了最后一层枷锁。
异能者们在欢呼，合着犹如惊雷的爆炸声。
今后他们可以放纵自己的欲望，用自己强大的异能在这个城市横行霸道。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将是他们的狂欢夜。
这是他们的永夜。
在混乱之中，微弱的哭泣、绝望的一双双眼睛看向天空。
他们看不到阳光，只能看到遮天蔽日的黑烟。
“城主死了？”
“除了城主，还有谁能拯救我们？”
“没有人！”
他们之前购买的防护门窗无法继续闭合，而异能公会的分会长，下一任城主却在用广播说着白日另算时间，要重新交钱。
整个城市都乱了，永夜的参与者用鲜血来欢庆他们迎来的乐园。
杀人魔将脆弱的玻璃窗视作无物，轻轻松松的破开窗户，闯入室内。他看着面露惊恐，甚至膝盖一软跪倒在地的普通人，开怀的大笑着，举起了他最喜欢的刀。
他在走进，锋利的刀刃仿佛要刺入屋主的躯体。
就在这时。
“砰！”
枪声响起，在杀人魔毫无防备的背后。
“砰砰砰！”
三枪过后，杀人魔倒了下来。而屋主也看到了站在窗前的人。
但是那个人却直接转过身，从窗前离开。
唯一能听到的是那个人好像在对对讲机说的话
“报告头领，912号楼危机解决。”
“夜卫已镇压二区所有暴动。”
“你要去哪？”
安鹤予无暇关注自己的兜帽，风吹过，他的红发轻扬，面容暴露在空气之中。
“不带上我吗？”他有些焦急的问道。
而他前方的黎梨收回手，已经是黑格装扮的她嘴角挂着那抹已经像是面具的微笑，像往常一样随意的坐在天台的边缘，看着六区最后一个作乱的异能者从高楼上坠落。
三区原本就是夜卫的领地，二区、四区已经被夜卫清扫，而黎梨和安鹤予顺便将五区、六区清理了一遍。
染目城小半个城市已经受到了保护。
闻言，黎梨站了起来，转过头，看向十三区的方向。
那里是爆炸声最多的地方，也是黑烟最浓郁的区域。
在临染死后，临如晔立刻对丹出了手，和他说过的一样。
“你的异能不方便出现在明面上。”黎梨侧过脸，看向明显在不赞同的安鹤予。
而在安鹤予眼中，眼前的青年似乎一直是这样气定神闲，在这片混乱之中依旧清晰她的方向，她要做的事情。
尽管安鹤予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些什么。
“那我要做什么？”安鹤予没有阻止黎梨，而是像往常一样选择跟从黎梨的脚步。
这是他们之间约定俗成的规则。
而黎梨轻笑了一声。
“控制局面，如果临如晔离开了一区立刻告诉我。”
她看着那纷乱之处，仿佛透过那层黑烟看到了内里的破败，和白发少年苦苦坚守的‘过去’。
“而我，只是去接一只可爱的小狗。”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