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我为爱做零了
从床上爬起来，已经是几个小时后。
姜未喊了一晚上老婆，贺意也没否认，这让他整个人神清气爽。
他把累得一动不动的贺意抱去泡澡，然后趁人泡澡的空，回到卧室打量了一下战场。
被子被丢到了地上，床单上皱巴巴的，印着几块毫无规则的水迹。
姜未很满意，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留作纪念。
这时裴溯一连发了七八条消息过来，姜未点进去一看，脸色慢慢拉下来。
【裴溯：[链接]】
【裴溯：看看八卦神探局这条爆料。】
【裴溯：有人说贺意在外面做零。】
没过一会儿，裴溯又发来消息。
【裴溯：】
【裴溯：贺意他妈的为你做零】
姜未阴沉着脸点进裴溯发来的链接，界面他非常熟悉，没有追到贺意之前，他对贺意的了解全都依赖于这个小站。
爆料很真，因为爆料人是那个被他一拳打晕的小粉毛——贺意前任的现任。
虽说这个圈子里，没有那么明显的界限区分一个人是一是零，互相来的情况更像是主流。
但……
姜未皱着眉头啃手指甲。
但贺意不一样。
这么多年，所有人都以为贺意是上头那个，说明贺意肯定有意无意的隐瞒事实，而他天生自带上位者的气势，没人会觉得这样的人会屈居人下。
于是这条爆料一出，八卦神探局这个小站开始变得一卡一卡的。
贺意做零，这说出去实在不好听，意哥知道了会不会很生气
姜未想了会儿，点开八卦神探局的私聊框，发了四个字过去。
【我要爆料。】
“姜末儿……”浴室里响起贺意的声音，姜未赶紧跑过去。
“意哥。”
贺意头枕在浴缸特意做出的凹槽里，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水快凉了，你洗不洗”
“你先洗，我、我收拾一下床，马上就来。”
躲闪的意思太明显，就在他马上走出浴室时，贺意朝他伸出了手。
“手机拿来看看，干什么坏事呢？”
“……”
“拿过来。”简简单单三个字，姜未腿一哆嗦，老老实实把手机交上去。
贺意熟练的解锁，跳出来姜未和八卦神探局的聊天页面。
【姜：我要爆料。】
【八一八：什么料不会又是贺意在外做零的料吧？】
【姜：我是贺意男朋友，我叫姜未，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
【八一八：!!!】
下面还有一句已经编辑好但没发出去的话。
【姜：我才是零，贺意一直是一，大家理智吃瓜，不要被误导。】
贺意“噗”地笑了，还理智吃瓜。
他把手机丢还给姜未，扶着浴缸边缘的把手站起来，双腿酸软无力实在站不了太久，于是朝姜未扑过去。
“管他们干嘛让他们说去。”
姜未把贺意擦干净了 一把打横抱起他，把人放在次卧的床上。
“不行，我要为你澄清，他们可以笑话我，但是不能说你。”
贺意捻姜未的耳垂，缓缓开口，“笑话所以你觉得，做下面那个很丢人吗？”
姜未浑身一震。
“没、没有，不丢人的。”
“嗯，那下回你也试试在下面吧。”
姜未表情变了几变，最后颇有些娇羞的回答贺意。
“我追你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准备了。”
贺意定定看他一会儿，突然坐起身正色道：“我回北京十年，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到底是一是零，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我从来不出去约人。”
这会儿暖气已经停了，贺意觉得有点冷，他展开被子裹在身上，继续说。
“这个圈子不大，所有人都知道李朝阳只当上头那个，冯子尧玩的花上下皆可，就是裴溯也有几段铁证，但我没有，因为我从来不约人，他们没机会发现。”
“所以这些人就只能依靠人的外表，动作以及身份地位，甚至是各种虚假爆料来判断一个人在床上的位置，而之前跟我交往的人，也不会这么无聊到去跟一个八卦小站解释这种东西。”
贺意一哂，“当然，姓苏的除外。”
刚刚打算跟八卦小站解释的姜未：“……”
他憋的脸通红，“我以为你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怕你看到这些会不开心。”
“我不在乎这些东西，别人怎么看我，不会影响我的生活，也不会影响我的工作，姜末儿，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了，连这点都不了解我”
贺意重新拿过姜未的手机，删掉姜未编辑好的话，看了眼还在不停催促爆料的八一八，直接回了句语音。
“我是贺意，我为爱做零了，你看着爆吧。”
说完，贺意居然难得一见红了脸。
他把手机随手一丢，裹着被子转过身，背对着姜未。
操。
虽然是事实，为什么他妈的说出来这么羞耻
贺意缓了一会儿才转过身。
“对了，我有事跟你说。”他看见光着身子的姜未，把自己被子掀开，“冷不冷进来，我跟你说个事。”
姜未钻进被子，把贺意搂在怀里，手掌捂在贺意屁股上，用力揉了揉。
贺意拍开姜未的手，“别闹，说正事呢。”
“好。”手掌上移，搭在贺意背上。
“前天你爸来公司的时候，方鑫提过一嘴，以后意思所有员工的节日福利都在正莱订……”
“我爸要求的？我去回了他，你该跟谁合作就跟谁合作，不要因为我们的关系搞特殊。”姜未作势要给他爸打电话，却被贺意按住。
“不是你爸要求的，是我一早就有这个意思，只跟方鑫提过一次，方鑫就把这事告诉你爸了，我想着，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总不能不做数吧？”
“不做数就不做数，意哥，我不想你是因为我才做出这个决定，我也知道，你们跟苒芳园合作的时间更久，没必要为了正莱得罪他们。”
贺意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他也始终把感情跟工作划了一道泾渭分明的界线，对苏煜明是这样，但到了姜未这里，分界线的概念就模糊了。
他想跟姜未的关系更加亲近，他愿意把自己能给予的东西都送给姜未。
“合同已经拟好，这事交给你来办吧，尽量给意哥要点好处成不成”
“……”姜未还是不愿意答应。
“成不成你说一句成，能给我省至少五十万。”
姜未憋屈：“……成。”
“嗯，那就给我把事办的漂漂亮亮的。”
“哦。”姜未心里琢磨着怎么跟他爸开口，给自己老婆要好处。
“对了，你要跟我说什么事？”
姜未收回思绪，把贺意从怀里挖出来，看着他的眼睛。
“意哥，我在很认真的跟你说这件事，你不要以为我跟你开玩笑的。”
事还没说就先给打了预防针，贺意“嗯”了一声，脸上的表情也严肃起来，要不是两个人都没穿衣服抱在一块，还以为马上要谈多大的生意。
“我年前跟两个朋友聊了聊，打算自己创业。”
“现在”贺意问。
“嗯，现在。”姜未答。
贺意沉默了会儿，在考虑姜未现在创业这件事的可行性。
“姜末儿，我说一下我的第一想法，我觉得这个时间不是很合适，你还没毕业，正是课比较多的时候，很难两头兼顾。”
“再一个，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句话换个说法拿来用也合适，你得先有基础，才能发展上层。”
姜未一直在认真听，没有插话，最后，贺意微微叹一口气。
“当然，如果你已经决定的话，我会支持。”
姜未这才笑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支持我的。”
“笑屁。”贺意小声念叨一句，拍了拍他的胸膛，“开始之前记得把计划书跟风控发我一份。”
“那肯定啊，我老婆这么厉害，上次帮我改的计划书，蒋颂眠看了都说好。”
贺意耳朵微红，闭着眼睛没回话，他在想自己创业初期那会儿。
他没法否决姜未创业的热情，因为他也是这样走过来的。
贺意大二时就跟江振营一起成立了工作室，一开始是帮别人做网站维护，慢慢的开始跟网站深入合作，接了许多网站搭建的活，但就是这样，也还是免不了第一次的失败。
他们依赖的网站关停之后，工作室也随之解散，贺意积累经验，回国后创建了意思，不与其他网站合作，他要做自己的网站。
意思初期走的也很艰难，贺意卯足了劲儿不想沾贺家一分钱一分光，全靠自己打拼，干到第五年才小有名气。
“对了，你的初始资金”
姜未语气带着自豪：“前几年玩投资攒下来的钱，都是我自己的，没跟家里要。”
贺意“嗯”了一声，没说什么，但心里替姜未骄傲。
姜未又紧了紧手臂，把贺意搂得更紧，“你也不要给我钱，我够用，等我赚够了老婆本，就来娶你。”
贺意笑着问：“那要是连老婆本都赔进去呢？”
“那……”姜未想了想，“那就只能我当老婆了，到时候意哥来娶我也成。”
贺意笑的浑身发抖。
姜未也笑，笑够了，在贺意额头亲了一下，然后重新抱紧贺意。
他等不及了，他没法等到毕业再去创业，毕业那天 他还要跟贺意去结婚，在那之前，他要先靠自己的能力走到贺意身边。
凌晨三点，扒一扒小站小站面临崩溃，圈子里有不少给贺意递过纸条的小零，在看过爆料之后，纷纷发出疑问。
“姜未是何许人也？”
某裴姓知情人默默奉上姜未球场帅照一张，而后继续潜水，深藏功与名。
贺意跟正莱集团姜家小公子姜未在一起了。
但贺意是零。
裴溯怀着复杂的心情，把两条消息一键转发给自己微信置顶的人。
并留下一句幸灾乐祸的话。
【裴溯：现在贺意是零了，你们只能做姐妹，不能做情侣，这下总能考虑一下我了吧？】
【小宝贝：你们这些一太不坚定了，我不敢和你好，万一你哪天也去做零怎么办？】
一句话戳到裴溯的痛处，让他一口牙咬的死死的，好像韩茗景就在他嘴里，慢慢磨成碎片。
他妈的零是他想做就能做的吗？——
贺意：我为爱做零了。
裴溯：……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