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过度放纵的后果在贺聆身上体现了个清清楚楚,他跟柏珩厮混了一夜,两人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柏珩初尝禁果食髓知味,仿佛不知道疲倦似的,贺聆一醒他就在贺聆身上拱来拱去,大有再战三百回合的意思。

贺聆全身酸痛,特别是腰根本直不起来,现在见到柏珩就想到他昨晚的攻势,腿软得不像话,连连告饶,但还是在柏珩委屈巴巴的神情里败下阵来,半推半就再做了一回,等到起床时满地狼藉,屋里还都是挥之不去的气味,任谁看了都不免想象得出昨夜的疯狂。

第一次对于有些人来讲是极为印象深刻和重视的,柏珩便是如此,有了肌肤相亲这层实质关系后,他恨不得化身牛皮糖黏在贺聆身上,就连贺聆进浴室清理他也要红着脸在旁边看着。

贺聆自诩在这种事上已经放得很开了,但还是受不了柏珩毫不掩饰的眼神,连哄带骗亲了又亲才把人推出浴室,“小柏,我肚子好饿,你给我煮碗面。”

柏珩像是在贺聆身上筑巢的动物舍不得离开,但依旧乖乖听贺聆的话去厨房捣鼓。

贺聆一照镜子浑身没块地方看得下去的,柏珩昨晚连啃带亲,体力又好得不行,到了后半夜贺聆被他逼得又是哭又是求的都没能换来柏珩停下来,他全然没想到表面清纯的柏珩一旦沾了欲是那么的不饶人,但换个角度想,这也是柏珩太喜欢他的表现。

他把自己收拾干爽出去浴室,柏珩已经煮好面侯在门口等他,一见到他,双眼发光,又很害羞地别了下脸,直接上前给贺聆来了个公主抱。

贺聆勾住他的脖子,讶异他还有这么多精力,“你不累吗?”

柏珩很茫然地眨巴眨巴眼,“为什么会累?”

贺聆哑然,既然柏珩这么多力气没处撒,他也就心安理得地把柏珩当成代步工具了。

柏珩把他抱到餐桌上,却没有放下来,而是让贺聆坐在自己腿上,要亲自给贺聆喂面,贺聆被他这百般呵护的态度弄得又是感动又是好笑,忍不住道,“小柏,我没你想得那么脆弱,随便做做就会坏掉。”

柏珩听见做做时耳朵似乎动了动,犹豫犹豫道,“可是你昨晚哭得好厉害”

“我还没笑话你呢,你反倒笑话我了,”贺聆戳戳他的眼尾,“谁才是小哭包,我不说。”

柏珩不好意思地咬了下唇,支吾着不说话了。

贺聆肚子里仿佛还有鼓胀感,只吃了半碗素面,没了进食的心思,吃完趴在沙发上让柏珩给他揉腰。

他以前很少有这么不节制的时候,昨晚看在柏珩刚开荤的份上才放纵了些,但要是每次都这么纵容着柏珩乱来,他的腰不出半年就得出问题,贺聆语重心长地说,“小柏,我们约法三章,以后不能这么放肆了,最多三次,”他想到柏珩异于常人的体力和时长,连忙改口,“不,两次,再多不行了。”

柏珩给他揉腰的力度不轻不重,他舒服得哼哼两声,听见柏珩略点失落地说,“可是我喜欢跟你”他顿了顿,用了个很隐晦的词,“跟你玩。”

贺聆想说不是跟我玩,是你玩我,但还是把这句话咽下去了,颇为严肃地道,“你要是不答应我,以后就别想玩了。”

柏珩急得手下动作一重,贺聆酸得低叫了声,他急得五官都揪起来,给贺聆揉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应了下来,“好吧,我答应你。”

贺聆凑上去在他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夸赞道,“小柏最乖了。”

结果柏珩白天答应得好好的,一到晚上就可怜巴巴地看着贺聆,贺聆压根受不了他拿那张漂亮脸蛋期待地看着自己的模样,到最后还是跟柏珩玩到了床上去。

两人周末都腻在贺聆的住处,连家门口都没踏出去过,柏珩这些年清心寡欲,连自渎都很少,一朝尝到甜头,仿佛要把这些年缺失的都在贺聆身上补偿回来,答应贺聆的话也跟耳边风一样说过就算了,贺聆一旦有提醒他的势头,他就眼睛红红地抱着贺聆不撒手,贺聆被他的脸迷的神魂颠倒,跟个昏君似的什么都依着他折腾了。

直到周一上班,贺聆人坐在工位前还有点精神恍惚,稍稍一动就浑身酸软。

有了实质性进展之后,柏珩的黏人指数乘倍数上升,只要贺聆得空,身边跟着的准是柏珩,这之后的小一个月,他都一心跟柏珩胡闹,带着小少爷去体验民间风情,也体验他的身体。

转眼就到了最热的三伏天。

柏珩近来回柏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时间一长家里人都察觉出点端倪。

两人正吻得难舍难分时,柏虹的电话打断了室内的暧昧。

贺聆的嘴唇早就肿了,一听到铃声连忙推拒着柏虹,气喘吁吁道,“先听电话。”

他争取到了点中场休息的时间,软趴趴地圈在柏珩身上,听柏珩应付家里人。

如今柏珩撒谎的技术再不像之前那么的生涩,甚至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跟柏虹说自己是因为最近学业繁忙才不回家的。

屋子里很安静,贺聆又是趴在颈窝处,柏虹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再忙也得跟家里人团聚啊,我听陈叔说,你最近出门都不让他跟着了?”

贺聆耳朵顿时竖了起来。

柏珩似乎是早就想好了说辞,流利地回道,“我都这么大了,不需要陈叔跟着。”

“话是这么说,但有陈叔在我也比较放心,”柏虹话锋一转,试探性地问,“还是说小珩有了小秘密,不想让陈叔跟姑姑打小报告啊?”

贺聆心猛地一颤,连忙朝柏珩摇摇头,示意他别把自己供出来。

柏珩搂紧他,精致的小脸绷得紧紧的,沉吟道,“姑姑,我小时候你跟哥哥就总是让陈叔盯着我,我做什么你们都知道,但是我也想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他音色清朗,但沉下来说话时听着还是很唬人的。

柏小少爷被家里人盯梢了二十年,现在终于觉醒了,贺聆猜测在柏珩小时候应该发生过类似于被窥探过隐私的事情,因为柏虹的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我当然尊重你的私人时间,只是姑姑已经大半个月没有见过你了,这周有个珠宝展,能不能陪姑姑一起去呢?”

贺聆朝柏珩眨眨眼,无声地说,“去吧。”

这几个周末柏珩都跟他厮混在一起,于情于理是要腾出时间陪家人的。

柏珩也有点愧疚那么冷淡地跟柏虹说话,软乎乎说,“当然可以。”

姑侄两人又说了会话,柏珩才挂断通话。

贺聆瞧着他不太高兴的模样,捏了捏他的脸颊,真诚地说,“恋爱要谈,家里人也不能冷落,你家人很重视你。”

柏珩闷闷嗯了声,“姑姑把我当儿子对待的,哥哥姐姐也很疼我。”

贺聆知道柏珩幼年丧母,父亲又因为事业繁忙在养育柏珩这件事上极为缺位,所以其余三人便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幼小的柏珩身上,对柏珩而言,亲情绝对是不可缺失的。

“只是他们管我管得很严,我去哪里都要向他们汇报,也不让我跟很多人交朋友。”柏珩抬眼眷恋地看着贺聆,神情向往,“在遇见你之前,我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有趣的地方和好玩的事情。”

柏珩前二十年的生活过得跟被限制人身自由没什么区别,会养得这副不谙世事的天真模样也就不出奇了,贺聆心疼地亲亲柏珩的唇角,他带有几分真心,也有甜言蜜语的成分,“现在小柏长大了,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以后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柏珩乌眸璀璨,期待地问,“会一直陪着我吗?”

贺聆对于热恋对象向来是有求必应,毫不犹豫回,“会,我还等着你毕业后养我呢。”

柏珩抱着他不肯撒手,明显是相信了贺聆随口的承诺,感动得眼睛像兔子一样红通通的,唇瓣又黏到了贺聆的唇上。

贺聆温顺地让他亲,神情迷乱,心却如明镜一般——热恋期的承诺向来是不作数的,他也曾信誓旦旦对某一任交往对象说我会永远爱你,但永远的时限究竟有多长,一个月、半年,亦或者一年,只能由他来评判——

小贺:我是一朵带刺的玫瑰,靠近我的小白兔都要被扎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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