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安全感

任柏杰按捺住胸腔中的怒火,他的手臂稳稳地扶住礼闻池的腰,沉冷着脸问道,“谁灌他酒了?”

没想到平日随性的任总,竟也会有带有怒气和冷意的时刻,有人小声说道:“应该是胡皓吧,他一直和礼总监坐在一块儿,我还看见他买了酒回来……”

怀里的礼闻池显然是真的喝醉了,额头抵着自己的胸膛不安地蹭着。

任柏杰将礼闻池搂地紧了一些,他面色冷峻地掏出手机结了账,扶着礼闻池走了出去。

此刻重心都倚靠在任柏杰身上,礼闻池连脚步都是轻飘飘的。

“礼闻池。”任柏杰托着礼闻池的手臂,吃力地走向停车场,“胡皓灌了你多少让你醉成这样?”

只听礼闻池冷笑一声,手勾住任柏杰的脖子仰起头,眸子露出迷茫的神色,懒散地说了一句:“和你有什么关系?”

碍于周围还有等车的同事,任柏杰盯着礼闻池的唇,忍住了想吻住的冲动,他沉声问道:“怎么和我没关系?你看清楚,我是谁?”

任柏杰顺手将礼闻池眼镜摘了下来,礼闻池的醉意都化作水汽凝在眸子里,让任柏杰心甘情愿沉沦。

礼闻池只淡淡瞥了一眼任柏杰的脸,又笑了一声,“你是任柏杰。”

回答的确实也没问题。

礼闻池醉得不轻,任柏杰也懒得和他计较。

将礼闻池抱上车替他系好安全带,任柏杰将礼闻池额前的碎发整理好。

礼闻池原本细腻白皙的肌肤透着红,唇瓣稍稍开启,黑色的眼睫垂下轻颤。

任柏杰动作温柔地抚上礼闻池的侧脸,目光停留片刻后,依依不舍地收回手。

将车停好,任柏杰将礼闻池带到了自己的另一处公寓,解安全带的时候,礼闻池忽然睁开眼看着任柏杰,“你回来了?”

灯光幽暗,任柏杰看不清礼闻池脸上的表情,只当他是清醒了,“嗯,我回来了。”

“哦。”礼闻池低低地应了一句,“你去找舒怀了?”

“什么?”任柏杰一度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他撑着座椅靠过去,发现礼闻池耷拉着眼皮,眼神幽怨地盯着自己。

“我没去找他,是处理别的事情了。”任柏杰耐心地解释着,见礼闻池的鬓角渗出汗珠,他抬手想拂去,被礼闻池的手拍开,“你骗人。”

任柏杰没料到礼闻池会来这一出,他愕然地盯了礼闻池几秒,哭笑不得道:“我没骗你,我没去找他。”

忽然脖子一紧,礼闻池扯住任柏杰的领带拽到自己面前,他质问道:“你既然没去找舒怀,那领带哪来的?”

没想到酒后的礼闻池会如此坦诚,任柏杰自然地压住礼闻池,唇角贴上他的唇吻了吻,声音喑哑道:“我让工作人员送下楼的,我没见他。”

礼闻池“哦”了一声,狭小的车内两人靠得极近,他低头,认真地将任柏杰的领带一圈圈地绕在自己的手腕上。

礼闻池的皮肤本就白,被深色领带缠绕时透着禁欲的视觉感。

最近礼闻池常用的是檀木香水,袖口和领口都散发出悠悠的淡香。香气虽是淡的,却莫名地能够缠住人的心智。

任柏杰不自觉吞咽口水,车内的气氛暧昧不明,任柏杰靠过去想要再次吻礼闻池。

可礼闻池去忽然后退,后背紧紧地贴住车门,他警惕地看着任柏杰,“你干什么?”

“礼闻池,你是故意的吧?”任柏杰说话的时候把自己都逗笑了,他无奈地看着礼闻池被缠上领带的手,“你确定要一直这样吗?”

礼闻池偏头仿佛在思考任柏杰这句话的意思,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得到回应,任柏杰动作利落地领带松开,从脖子上摘了下来,扣住礼闻池的两只手腕快速地用领带捆住。

其实任柏杰早就想这么做了,在礼闻池解下自己领带给他戴上的那一刻。

但依照礼闻池的性格,他断然不会配合自己无理的要求,也只能趁着礼闻池不清醒的时候做了。

这一系列的动作如同催情剂,让任柏杰起了反应,他咬紧牙根发动了车。

畅通无阻的道路让任柏杰心情愉悦,可耳边礼闻池的话语却是聒噪又莫名其妙。

礼闻池:“你晚上去找舒怀去了吗?”

任柏杰:“没有。”

礼闻池:“你和舒怀关系很好吗?”

任柏杰:“……就那样。”

礼闻池:“你以前很喜欢舒怀吗? ”

任柏杰:“……”

礼闻池:“你怎么不说话了?”

任柏杰:“我喜欢的是你。”

礼闻池:“那舒怀呢?”

任柏杰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不明白醉酒后的礼闻池为什么要抓着舒怀的事情不松口,“能不能别提他了?”

礼闻池的手被绑住动弹不得,只能乖巧地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他偏头看向任柏杰,目光微动,“为什么不能提舒怀?”

车辆驶入别墅区,任柏杰打着方向盘将车开入车库。

当车库的门稳稳当当地落下时,任柏杰下了车关上驾驶座的车门,紧接着他打开副驾驶的门,攥着那根领带连带着将礼闻池双手扣在头顶。

任柏杰唇角扬起,深黯的眸紧盯着目光涣散的礼闻池,“从现在开始,只要你再提那个名字,我就干你一次,干到你不提为止。”

酒精让人变得混沌,不同类的酒在体内碰撞时产生了更加强烈的反应,礼闻池抬起下巴,脖颈泛红。

显然礼闻池没有察觉任柏杰说话的时候有多认真,他露出浅淡的笑,放慢了说话的语气,挑衅地一个字一个字道:“我,提,舒,怀,那又怎么样?”

任柏杰阖了阖眼,长叹吐出胸口郁结的气,“一次。”

“你松开,我要回家。”

礼闻池抬起手腕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也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的逼近,他见任柏杰沉默着望向自己,不满地沉吟:“为什么绑我?”

“不绑着你还让你回家去见初恋女友?”任柏杰将座椅骤然放下,将礼闻池压在座椅上,“我怕你不高兴一直没敢问。礼闻池,你他妈初恋竟然是女的?”

礼闻池想了想,开口说:“那你的初恋是舒怀吗?”

任柏杰不想再和礼闻池醉鬼废话什么,他俯下身含住礼闻池的唇,轻而易举地用舌头顶开牙齿滑入口腔。

“唔……”礼闻池抵抗着,他躲避着任柏杰粗暴的攻略,湿软的舌拼命躲闪,却被任柏杰的舌勾住。

任柏杰疯了似的汲取,礼闻池身体瘫软被死死地按在座椅上,手被扣住无法动弹,连腿都被任柏杰压住。

任柏杰太想念怀里的这个人了,唇瓣辗转反侧,吻是绵长且霸道的,几乎要将礼闻池吞噬。

舌根发麻,呼吸不畅,任柏杰终于松开了礼闻池。

直到低低的抽泣声溢出,任柏杰错愕地看着眼角湿润的礼闻池,他慌张地松开礼闻池的手,“我弄疼你了是不是?对不起。”

礼闻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脑袋里涌现出很多过往的画面,都是和任柏杰在一起的场景。

那些对他来说就如同短暂的温暖,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幼时孤独种种过往,将那颗温热的心凿得千疮百孔。本以为自己足够强大,可那些空洞的伤口在这一次次的欺骗下被揭开痂口。

他不想承认,心里的防备被一种强烈的情感冲破,礼闻池没有办法再在任柏杰面前伪装下去了。

礼闻池轻声问道,“任柏杰,你心里的人是我吗?”

听到这句发问,任柏杰脊背一僵,他吻着礼闻池眼角,咸湿的味道让任柏杰的心也随之一颤。

是他的错,是他让礼闻池陷入没有安全感的深渊中。

此刻,任柏杰也终于明白了礼闻池的心。

那个克制又冷静的礼闻池,竟也失了态,露出这副不知所措的神情。

他该是有多喜欢自己才会这样。

这些年任柏杰肩上背负得太多,失去了父母的庇护,被家族的人拉拢、试探,甚至想被铲除,他没有选择只能隐藏起真心和感情。

在得知礼闻池也许是任奕派来的人,任柏杰第一次有了可以不顾一切的想法。

他甚至自私地想,如果礼闻池愿意留在他身边,他可以抛下拥有的一切。

任柏杰将礼闻池拥入怀中,温柔地抚着他的背,“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我心里的人一直都是你。”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礼闻池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他窝在任柏杰怀里闭上眼,“嗯,好。”

任柏杰笑道,“记住你自己现在的样子,我不希望明天你忘记这些,然后继续不搭理我。”

他的下巴贴着礼闻池发热的皮肤,“早这样该有多好,我宁愿你和我吵架,而不是憋在心里让自己不痛快。”

感受到了任柏杰的情感,礼闻池不再啜泣,他乖巧地靠着任柏杰,仰起头说了一句让任柏杰冒火三丈的话。

“你还是没回答我,为什么不能提舒怀?”

这一夜,无论礼闻池怎么求饶,任柏杰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任……任柏杰……你混蛋……”

类非卿:

从我一开始构思的时候就想写这段了。

其实小礼是一个别扭、没有安全感的人。

最后的部分写了一点但是没有细写。我会补上的(会吧)。

小任:你礼貌吗?搞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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