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迷茫的

黑明堑十分卖力,毕竟,按照惯例,奸夫一定要比正宫在床上表现更强!不然找个奸夫来干什么?

不能伺候狼君,我,要这铁棒有何用?!

黑明堑现在已经摆正位置,知道自己是奸夫。

既然是奸夫,就要有奸夫的样子。

黑檀这方面的催眠还是很成功的,黑明堑已经决定“摆正位置”。

但问题是,黑明堑就算认为自己是“奸夫”,也不觉得自己道德上有什么问题,需要退避或者羞愧。他认了“奸夫”这个位置后,第一反应就是怎么搞掉原配,让自己上位。

作为禽兽,他就是这么没有道德观的。

原本,黑明堑是想直接找到奸夫,将他?╰ひ╯。

但现在,经过黑檀的“点拨”,说奸夫不能跳太高,否则显得不懂事,惹狼君烦厌。狼君就是喜欢那种乖巧懂事的小妖精。

听了黑檀的话,黑明堑才算明白,为什么池杏喜欢让自己装成小猫咪。感情他当大猫是“大妖精”,不是“小妖精”,不够惹狼君怜爱呢!

黑明堑想着自己要“忍辱负重”,不能用大妖的方式解决问题,而是要用“小妖精”的方式解决问题。

黑明堑把池杏伺候得舒舒服服,池杏像是吃了十香软筋散一样,瘫在床上,俨然是一条被玩坏了的废狗了。

黑明堑目光幽暗地看着池杏后颈上的咬痕。

在刚刚缠绵的时候,黑明堑将原本的咬痕治愈了。好不容易让池杏的后颈光洁如昔,黑明堑却又趁势咬了下去,留下了深深的咬痕。舌尖舔舐到属于池杏血液的腥味,腥中便也有甜。

……

翌晨。

池杏是被手机铃声给吵起来的。

他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是军部虎鲸君,问他白明堑的去向。

“我联系不上明堑。”虎鲸君说,“或许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池杏噎了一下,忙说:“哦,我们前不久去玩了,一直没开手机呢。”

虎鲸君将这个“玩”理解成了黄色的意思,沉默半晌,才说:“那现在玩够了吗?可以让他来接听吗?”

“他现在不太方便,你很急吗?”池杏问,“不急的话,我让他待会儿回你?”

虎鲸君抿了抿唇,说:“事关重大,你让他尽早回复。”

听到虎鲸君这么严肃,池杏心里吊起来,问道:“能够让我知道是什么事嘛?”

“嗯,那倒是可以,毕竟似乎也与你有关。”虎鲸君回答。

“与我也有关?”池杏一下就联想到象牙塔崩塌的事情了。

虎鲸君说:“白檀要见你们。”

“……我、我知道了。”池杏顿了顿,说,“有说是什么事吗?”

“没。”虎鲸君道。

“没有你怎么知道‘事关重大’?”池杏问。

虎鲸君回答:“因为连我都不知道,因此更觉得事关重大。”

池杏噎了一下,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把电话挂了之后,池杏那叫一个愁啊。

象牙塔的事情还是得善后呢。

不过,这份愁之中还有一点儿的庆幸。巫师协会那边并没有兴师问罪,很可能白檀还是愿意给池杏一个解释的机会的,这就看池杏要怎么把握了。

只是,在此之前,还是得先做一件事。

就是把白明堑给弄回来。

不把白明堑弄回来,跟虎鲸君没法交代。

但是,在把白明堑弄回来之前,还得先做一件事。

那就是打扫屋子。

池杏看着昨晚激战过的地方,还有那被弄得污秽不堪的制服,就一个头两个大。

昨晚有多爽,今早就有多愁。

池杏皱着眉拎着手里的制服,扭头对黑明堑说:“来,我们一起打扫卫生。”

黑明堑心里气鼓鼓的:打扫个屁?我为什么要打扫你和正宫的爱巢?我才不要!我就是要他回来看到这里都是我的痕迹!

黑明堑还得装出猫猫乖巧样,说:“好哇,喵呜。”

然后在他洗衣服的时候,一爪子把制服给划烂了,猫猫无辜眼地说:“我是不小心的啦喵呜。”

池杏无奈:小猫咪又有什么坏心眼呢?

在洗烂衣服之后,黑明堑又划破沙发,甚至挠穿了墙壁。

池杏开始怀疑,黑明堑不是在打扫,而是在破坏。

但是,小猫咪又有什么坏心眼呢?

池杏想,都是自己的错,居然叫一只猫去打扫卫生,这不是他自己的错么?

故而,池杏不责怪黑明堑,只是跟他说:“好宝贝,你干得真棒。我看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剩下的就交给我了,好吗?”

黑明堑愉快地点头,然后回房间做大懒猫去了。

池杏独自把屋子打扫好——虽然对被黑明堑弄坏的衣服、沙发已经墙壁无能为力。

随后,他便从柜子里取了一瓶含有白檀巫力的药,混在食物里给黑明堑吃下。

黑明堑服下药物,很快就发生反应。

半个小时之后,银虎便在床上醒过来了。

他一睁眼,就感觉到哪里不对。

从床上跳下来之后,白明堑看了看日历,眉头一皱:怎么一觉醒来就过去了好几天了?

上一次发生这种事,还是在暗黑森林。

白明堑努力回忆起自己睡过去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记忆很快涌上心头,是在象牙塔。他睡过去之前,是和池杏在象牙塔里亲热。

醒来之后怎么回家了?

这时候,房门打开,池杏走了一进来,一脸惊喜地说:“明堑,你醒了?”

白明堑抬头,看着池杏,见池杏一切安好,便放心,却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在这儿?”

“啊?”池杏又开始演,“你都不记得了?”

白明堑便说:“是的,我记得我们在象牙塔的客房里接吻。之后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池杏便装作担忧地问:“那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看医生?”

白明堑摇头:“我无事,你先说说,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吧。”

池杏便坐在床边,熟练地开始编故事:“我和你在象牙塔里无聊,就一起乱逛。也怪我……我特别好奇,拉着你跑到了底层,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机关,就把象牙塔给搞塌了。”

“把象牙塔给搞塌了?”白明堑这样冷静的人都不免震惊。

“是啊。”池杏特别无辜地眨眨眼,“发生这样的事,我也不想的。”

“然后呢?”白明堑问,“我怎么不记得?”

“嗯,触发机关的时候,象牙塔里出现了很多巫力乱流,你为了保护我晕了过去了,可能是因此受到了什么影响?”

白明堑感到疑惑,但并无多言,只说:“你没事就好。”

池杏却道:“也不是没事,我……”池杏一脸羞愧地说:“我其实有一件事一直瞒着你……”

白明堑想:难道他要把和白檀的奸情跟我坦白吗?

不……

白明堑发现自己居然不想要面对恋人的诚实。

池杏握着白明堑的手,说:“其实我……”

白明堑目光沉重地低下头,似乎不想和池杏对视。

池杏道:“其实我偷偷学了巫术。”

“你说的是这个?”白明堑抬起头,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放松。

“嗯,”池杏眨眨眼,“唉!其实我也不想的,为了变强,我偷偷学习禁术……否则,像我这种血统不纯的小狗崽子,怎么能在狼族有出头之日呢?”

“我理解。”白明堑说,“你无须自责。实际上,我觉得巫师协会不许妖兽学巫术,实在是太过霸道的行为了。我们军部其实也有懂巫术的妖兽。”

池杏说:“是啊,你不怪我瞒着你就好。”

白明堑确实不在意池杏偷学禁术,但又确实在意池杏隐瞒自己这件事。当白明堑正想说“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告诉我”的时候,却又顿住了。或许,他还是更珍惜现在这种稳定安静的关系。

白明堑便说:“这是小事。我可以带你回军部,给你过个明路。你也不用再偷偷摸摸了。”

军部有一支特殊部队可以持牌学习巫术。

虽然巫师协会对此大为反对,但军部还是不当一回事。

池杏咽了咽,说:“可是,我学的是黑巫术……”

“……”白明堑也噎住了。

黑巫术和普通巫术可不一样。

连巫师协会自己都不学黑巫术的,无论是人类还是妖兽,对黑巫术这玩意儿都谈之色变。犹如公海。

过了半晌,白明堑才缓缓说:“其实我们也有研究黑巫术的部门。”

“!!!”池杏这反是吃了一惊,“真的吗?”

“黑巫术的攻击力强,实在是利器。没有任何势力会对此不心动。”白明堑柔和地解释,“据我所知,即使是所谓‘正人君子’的巫师协会,也有研究黑巫术的部门。”

这倒是给了池杏很大的冲击。

但仔细想来,这虽然是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

“所以,你不用怕。”白明堑拍了拍池杏的手,“我能帮助你。”

池杏的心还真的安稳了好几分:早说,我也不用为了害怕学了黑巫术要坐牢,就去象牙塔偷那个什么骨了!反惹一身骚!

但是,池杏转念一想,黑檀这人也挺鬼的,就算没有这个把柄,黑檀还是能想到别的法子来逼自己干活吧?

实在不行,黑檀给自己来一个心理咒术,池杏怕也招架不住。

唉……这个老祖宗,真他妈是个祖宗。

池杏回过神来,才继续和白明堑说:“我用黑巫术出发了象牙塔的机关,象牙塔的轰然倒下怕和我有关。于是……我慌乱之下,在白檀面前使用了黑巫术,把你我传送回来了……”

白明堑这才意识到问题可能比想象中严重:“在他面前使用了黑巫术……”

“呃……”池杏点头。

白明堑又说:“你弄塌象牙塔,也是当他的面吗?”

“嗯。”池杏做出一副乖巧又怯懦的样子,“是啊,刚刚虎鲸君打来,说白檀要见我和你。怕就是为了这件事。”

白明堑眉头皱了皱,发现这事情确实不好善了了。

但他转念一想:白檀不是奸夫吗?池杏都愿意和他同生共死了,他怎么不肯原谅池杏犯的一个小小的过错?

白明堑语带不满地说:“暗巫袭击他的时候,你不顾安危地挡在他面前。他也应该珍视这份心意才是。”

提到这个,池杏都有些心虚,只怕白檀回过神来,识破了自己和“暗巫”是在做戏,哄他打开象牙塔。

要是白檀当面提了这件事,白明堑反而没法护着自己了。

池杏咬咬牙,对白明堑说了实话:“其实吧……那是演的。”

“演的?”白明堑一怔。

池杏点头,一脸老实地说:“那个其实不是‘暗巫’,而是一个自由派的黑巫师。他就是教我黑巫术的人……”

白明堑脸色一僵,过了好一会儿,神色才定下来,冰蓝的眼眸沉沉看着池杏:“我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想的,但又忍不住想到……”

在猛虎的注视下,池杏的皮绷得紧紧的:“你……你想到什么?”

“我想到,你不是不小心触发了象牙塔的机关。”白明堑说,“你是与那个‘假暗巫’合谋的。”

“!”池杏脸色微变。

白明堑说:“象牙塔是重地,能够让象牙塔倒塌的机关想必也不会在容易触碰的地方。你误触机关的可能性很小……而你说的那位……假暗巫为什么要袭击白檀呢?你为什么要演戏挡在他面前?是因为他想要弄塌象牙塔,而你在帮助他,对吗?”

池杏没想到白明堑脑子转得那么快——或许他是下意识把白明堑当成黑明堑一样忽悠了。但这显然是不成功的。

池杏想了想,只得老实承认:“也不全是如此……但是吧……”

白明堑叹了口气,说:“这么危险的事情,你怎么能做?”

池杏没想到,白明堑并不责怪自己,只是担忧罢了,更惭愧得很。

白明堑见池杏难过,又柔下声音:“既然你做了,自然是有非做不可的理由,我不会怪你的。只是希望你事先告诉我,我也好一并与你分忧。或许这么说你会觉得我托大。但如果你和我一起谋划,或许事情不会弄到这一步。我或能帮你完成任务,白檀都不会有一丝察觉。”

听到白明堑这么说,池杏也生了几分恍惚。

也是,或许他能够和白明堑坦白。

“好了,先不说这个了。”白明堑停住话头,不想让池杏不快,便转变话锋,“你为什么要助‘假暗巫’摧毁象牙塔?”

池杏便不隐瞒了,便告诉他实情,但也掩去了黑明堑的部分。

白明堑便只听得,那个“假暗巫”竟然就是传说中的黑檀大巫。黑檀大巫与池杏有缘,教会了池杏巫术。池杏听黑檀说,隐狼老祖的尸骨被用在象牙塔里当地基,当下就答应帮黑檀盗骨。没想到,真的到达的时候,发现那是一具人骨。

“我真的没有偷。”池杏就差指天发誓了,“我一看到是人骨,我就知道自己搞错了。我当时还怀疑是黑檀阴了我呢!”

白明堑没想到池杏身上隐藏着这么重大的秘密,心里也是一阵不是滋味。

如果不是出了那么大的纰漏,池杏是不是打算带着这些秘密一直到老?

不过,白明堑仍在池杏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了一个信息:“看来,你和白檀其实并不亲密……”

“确实不熟。”池杏耸耸肩,“说起来,我也挺对不住他的。唉!我也挺想和他当朋友的。只是,有黑檀这老祖宗这一层关系在……怕是不能了。黑檀祖宗不知道多厌恶他呢。”

白明堑只低声呢喃:“不是白檀……”

不是白檀?那是谁呢?

是黑檀吗?

不,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是黑檀。

那会是谁?

迷茫,真的迷茫。

白明堑的?一下子失去了刀生的方向。

池杏见白明堑低头不知在想什么,便说:“别想这么多了,你先给虎鲸君回个电话吧。跟你失了联,他都不知道多紧张。”

白明堑点头:“好。我先和他交代一下。”

池杏便扭头去帮白明堑拿手机。他一转过身子,便露出了脖子上一圈新鲜的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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