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白的明堑

现在全网都在传“明堑为爱做狗”“一代天猫沦为舔猫”“昔日天骄嫁狗随狗”等等消息,虎族和明家没有压制类似言论,甚至还有些乐见其成的意思。

原本爆料明堑为爱做狗的只有 @八卦先锋咩咩咩 这一家。待料被爆出来后,很多营销号都畏惧明家和虎族的威势,不太敢跟进,持观望态度,发稿都很谨慎地写上“或许这就是真爱吧”“根据爆料,来源不清”“看官们还需要谨慎吃瓜”,有些营销号甚至都不敢写上明堑的大名,只说是“知名大猫”。

然而,他们试探之下,发现明家并没有打压舆论的态度,胆子就大了些,开始写一些带个人偏见、搏出位的言论,并瑟瑟发抖地等律师函警告。

没想到,律师函警告没等到,却等到了明家将明堑撤职的消息。

这些八卦人士总算嗅出味道来了,看来明家是要放弃明堑了!

为此,一时舆论风声大作,各路狗仔都愉快地写出各种博眼球的稿子。

好一些的,还会说佩服明堑为了真爱,连千亿身家、高贵身份都甘愿放弃。

差一些的,就说明堑是个傻子恋爱脑,妥妥是白富美下嫁心机老狗穷diao丝的剧本,以后注定悲剧收场。

再有的是扒明堑“饱读诗书贵族美猫”是假人设,他实际上是一个不学无术、脑袋空空的提线木偶,没半点实权的“吉祥物”,不然也不至于掌舵家族企业多年,一点儿权威都没建立起来,说被踢出门就被踢出门了,连一点水花都挣扎不出来。

也有造谣明堑身世不明,众所周知,他是花斑夫人收养的,不是亲生子,说不定血统有问题,所以才被踢出来。所谓嫁狗随狗不过是一个借口。就是明堑根本是个杂种,被家族发现了,就被踢出来。他的婚事也配不上好的,最后选了一条老狗。

池杏看了那么多报道,都很震惊:为什么都说我是老狗?

狗就罢了,我怎么就老了?

为此,池杏特意带明堑牵手逛街,光明正大地逛家居店。

也不用特意叫人来拍,以明堑现在的热度,出门五分钟就就已经被路人拍几百张照片了。

池杏知道有人偷拍,所以故意挺胸收腹翘屁股、嘴唇保持上扬、脸庞45°仰望天空,凹出最好看的线条。

功夫不负有心狗,虽然路人抓拍总难免有几张崩坏,但总体而言,90%被PO上网的照片里,池杏都没辜负花斑夫人给自己的“骚狐狸狗”称呼,身上糅合着狐狸一样的媚和家犬一样的纯,自然是风流蕴藉。

网友们看了,纷纷大呼:

我可以!

怪不得!

是我我也做狗!

舔这么美的狗也算是舔狗吗?

营销号真的能胡诌,之前还说是什么老狗!明明是大美狗!

说起来,怎么觉得比起狗,他更像狐狸呢?

对对对,就是狐狸精一样,特别招桃花的感觉。

狐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狗吧,都是犬科什么的……

如果是狐狸精就说得通了,皇帝老子不也抵抗不了狐狸精的魅惑么?

……

营销号见状,也纷纷改了措辞,不再沿用“白富美大猫被老穷狗骗婚”的故事,笔锋一转,又改成“狐狸精勾引单纯猫公子”的版本。

而抹黑一个长得漂亮的素人最容易的办法是什么?

就是说他私生活糜烂。

各种小道消息又开始流传,说什么池杏是骚狐狸装狗骗感情的惯犯,很多人都跳出来说自己曾被池杏聊骚过、伤害过、骗财骗色过云云。

白富美明堑恐怕会成为最大的受害者。

看到这些报道后,被气得跳得最高的是——明德。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抹黑池杏?”明德气得要死,“池杏只是长得骚而已!”

子车正在喝茶,听到他这么说,差点喷水:“池杏一定会很感激你这番话的。”

明德又说:“难道就这么干看着?也不管管?”

子车挑眉:“你想怎么管?”

明德道:“我们跟族长、我妈或者长老说说呗,看他们有没有办法压住这些流言蜚语。”

子车心想:这些流言蜚语还不是族长、你妈和长老默许之下飞出来的?

子车只说:“你都明白的道理,长辈们能不懂吗?你就别趟这浑水了。他们有自己的规划。”

明德听后,也没话说了,耷拉起一双猫耳朵。闷了半天,明德说:“心烦,真烦,唉,咱们交`配吧。”

子车又差点要喷水,忙放下茶杯,决定和明德交谈的这段时间内都不喝水了。他疑惑:“你说什么?我可有听错?”

明德大大声地说:“我说,我们交——”

子车忙阻止明德说下去,因为明德实在太大声,吼这一嗓子整曾楼都该听见了。

“怎么忽然说这个?”子车说,“上回不是因为吃了药么?现在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明德说,“大约是开了荤,就老想着呗。”

“……”子车尴尬了,“这个……”

明德大声问:“这都不肯?是不是兄弟?”

子车长叹一声:“你的兄弟不易做!”

明德似乎误解了“不易做”的意思,便说:“你要是体力不行,就直说,兄弟不勉强。”

“?”子车眯起眼看明德。

明德体贴地说:“我可以自己动。”

“……”

最后,子车把明德带去了私密封闭训练场。

之所以去那儿,是因为该训练场私密性极高,全封闭,可以保证任何声音和信息素的气味都不会泄露出去。

而子车和明德这对“兄弟”从前就经常去那个训练场对打练招,有时候俩老虎一进去就一整天不出来,外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而两只老虎大汗淋漓、筋疲力竭地从训练场走出来,也不会引起奇怪的猜测。

甚至说,明德还一路大呼“好爽好爽”“子车好猛,干得我嗷嗷叫”“下次可以再用力一点,不用心疼我”“多大力我都扛得住”,子车偶尔也会回几句“你是真耐操”“行吧,我看你就是欠收拾,下回干不死你”“真扛得住刚刚为什么要求饶”……

这些人听到了也只会说:“最近明德和子车的训练强度越来越大了啊!”

“果然好勤奋!”

“我们要跟他们学习!”

……

而这一天,明德正打算再约子车去训练场,刚好一个士官走进来,报告说:“明堑先生来找您了。”

明德闻言,说:“快让他进来!”

明堑款步走进来,尽管已经不上班了,但他也仍穿一身得体的西装,那剪裁衬得他身板如玉山,很是倜傥,更带几分霸道总裁的气势。

明德看着眼前的明堑,总觉得他哪里不一样了。从前在明家的明堑总是规矩得过分,如今脱离明家,就像是脱了一层束缚,步伐都轻盈许多,连带着眼神也没有那种如家猫般的温驯,平添十二分虎族该有的威仪。

这威仪让明德蓦地自感矮了一头,竟摆不出熟稔的大哥姿态。他动了动嘴唇,不知该说什么。

明堑却说:“你坐。”

明德下意识服从地坐下,因为过分服从,他才惊觉——原来这是明堑的威压!

从前在明家,明堑总是收敛威压,规矩得很,以至于让明德产生了自己当得起明堑的大哥这样的错觉。

现在才明白,明堑身上有着所有妖兽都无法企及的天煞之气,就像是冬日里的罡风,窗户缝儿里透进来一点,就是割骨头一样的冷。

“二、二弟……”明德有些不自在起来。

明堑却说:“我已经脱离明家,不再是你的二弟。”

“啊……是……”明德咽了咽,“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明堑沉默了半晌,才说:“你叫我的名字就行。”

“行……”明德说,“明堑,你……你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明堑回答:“倒是简单,我已经不再是你的二弟,再不必孔融让梨,现在只希望你把从我身上拿走的东西还回来。”

明德懵了:“我从你身上拿走了什么……?”

明堑把手摊开,一道银光便从明德身上飞出,落到明堑的手心。

定睛一看,明德发现跟随自己多年的法器已落入明堑手心。

那是一把银色的枪,枪身上刻画着一双栩栩如生的虎眼,仿佛活着似的,不怒自威。

“军部的信物,原本是我的。”明堑说,“你可能忘了。”

明德一下懵了:“我……那我……”

“不必担心。”明堑说,“你还可以回明家继承家业,像我从前那样当CEO。”

明德:“我……当CEO????”

这于等于说了一句“天凉了,让明氏集团破产吧”。

军部的名额原本确实是给明堑的,原因是妖族高层看中了明堑作为天煞的资质。

而花斑夫人却十分眼红,她明白,明氏集团资产再丰厚,也比不上枪杆子硬。如果她的亲儿子能在军部站稳脚跟,那她以后不但不用看虎族和明家长老脸色,甚至还不用继续当那群巫师的哈巴狗了。

是的,其实她去巴结巫师,也不是很情愿。

如果可以选择,她才不想巴结当哈巴狗,有能力的话,谁不愿意当一只威风八面的母老虎呢?

因此,她配合着巫师的行动,给明堑下了抑制妖气的药,借助明堑身上的禁制,逼迫明堑压抑身上的威压。因此,明堑去军部测试的时候,表现出来的各项指标都让人失望——数值当然不低,比起一般大妖还是高的。但却远远低于大佬们的预期。

花斑夫人趁机推荐自己的儿子明德。

考试前一天,花斑夫人用巫族教的法子,窃取明堑身上一小部分的天煞之气,悄悄打入明德体内。

测试的时候,身负金手指的明德各项指标数值爆表,军部大佬见状大喜,以为明德是不世天才,当即拍板,同意让明德顶替明堑。

而明堑则回明家老老实实打工。

后来,明德身上被注入的天煞之气慢慢消散,各项数值回归原来水平。只不过,明德作为大猫,一身武艺还是很拔尖的,大佬们便也认可了他。

而明堑已经被安排去当亲民吉祥物了,军部这边也就不再考虑明堑从军的事情了。

当年明德少不更事,不知道自己是靠作弊进的军部。但明堑心里却一清二楚——包括其他很多事情,花斑夫人那一切打压他的行为,明堑都很明白,却从来不反抗,甚至很服从,打心底的尊重花斑夫人的一切决定。

花斑夫人也靠着明堑的服从性,获得了不少好处。

别说是明德,就是花斑夫人都忘了明堑本是天煞凶兽。

所以,面对着明堑,花斑夫人这一刻是懵的。

军部的高层办公室装潢充满冷硬风,因为是妖兽当道的部门,所以不像人类办公室那样有那么多的桌椅,只是有一个室内游泳池、室内喷泉以及室内小瀑布,一面墙壁是蓝色的大鱼缸,整个办公室看着像是迷你版的水族馆。

办公室的主人是身穿黑白西装的虎鲸君。

虎鲸君穿着黑西装,坐在喷泉旁边泡脚,脸上却是冷冷的。

明堑站在一旁,脸色一样冰冷。

花斑夫人想跟明堑说点什么,但双目一对上明堑的时候,就膝盖发软,头脑一片空白。

虎鲸君看了一眼花斑夫人几乎要软倒在地的怂样,便对明堑说:“收一下威压。”

明堑想说:我也没有发散威压啊。

现在的明堑处于既没有收敛威压、也没有发散威压的普通状态。

但他也没多说,只是默默将威压收敛住。

当威压收回时,花斑夫人才觉得办公室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心慌地大口喘气。

虎鲸君性子也冷,也属于那种不爱多话的,便淡漠地说:“来之前已经让人跟你说明过情况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来到这个办公室之前,花斑夫人已经被告知情况了:明堑主动揭发当年从军测试存在舞弊情况,并提出要回属于自己的军衔。

虎鲸君其实也不是傻子,当年明德初测试的数值非凡,后面却渐渐回落。虎鲸君是看出了一点问题的,心里也不是没有怀疑过。

只是怀疑也就罢了,毕竟,明德在军部表现不错,而明堑越长大越没有攻击性,看起来是养废了,比不上明德有价值。

虎鲸君便觉得没有细究的必要。横竖现在明德在军部工作干得得还不错,而明堑当吉祥物也是有声有色的,各司其职,并无不可。

但现在不一样了。

明堑再次出现在虎鲸君面前的时候,身上流露出震慑百兽的威压以及磅礴非凡的妖气,虎鲸君立即两眼放光,什么明德暗德,在虎鲸君面前都黯然失色。

虎鲸君只想:这只老虎,从此就是我最心爱的下属!

虎鲸君也是这个性格,当初惊艳于明德的天赋,就给他破格提拔,现在看重明堑,就将明德一脚踢开。

而明德,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懵的、被动的状态。

因此,虽然明德顶替了明堑,明堑也没有追究他责任的意思。他只是想要把属于自己的拿回来而已,除此之外,他没有别的诉求。

这也让虎鲸君松了一口气。

虎鲸君对明德还是多少有点感情的,而且这件事闹大了,他自己也要担责任,因此,虎鲸君并没有将当年舞弊的事情公开,只是说明德要回去继承家业,所以将明德从军部除名。

明德回去当CEO,明堑则回来当军官,也算是“各归其位”了。

而花斑夫人是贵族,背后又有巫师协会撑腰,虎鲸君也不想和她闹太僵,便只是这样简单地交待两句。

花斑夫人却不依不饶:“当初明德从军,也是您首肯的呀!现在说不要他就不要他,还把军衔给了我们明家的弃子,那是什么道理!”

虎鲸君虽然不希望和花斑夫人闹太僵,但真的要闹起来,他也不怵。他冷笑:“好啊,那就公开调查当年的事情,你看怎么样?”

花斑夫人一下就僵住了:“当年……当年……”

虎鲸君说:“当年到底什么回事,大家都清楚。真闹起来,我顶多就是跟公众道歉、做做自我检讨,你呢?明德呢?想过吗?”

花斑夫人脸色一白,扭头看向明堑,像是看着救星一样:“明堑啊,你也不管母亲吗?”

“你不是我的母亲,请自重。”明堑冷声答。

花斑夫人心里凉了一瞬:怎么会……明堑的态度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花斑夫人慌乱起来,便想像往日一样用“法则”的力量控制明堑,高声教训道:“你这样对待养母,是何等不孝!不守规矩!”

明堑微微歪头,像困惑而冷漠的猫:“我已脱离明家,自然不用孝敬你,也不必再守明家家规。”

这句话犹如当头棒喝,猛地将花斑夫人打得目眩眼花:是……居然是这样吗!!!!

花斑夫人一直控制明堑,靠的就是明堑头脑里要守规矩、有教养、孝敬父母这些条条框框。而现在,花斑夫人主动将明堑踢出明家,虎族也将明堑除名,因此,明堑的意识就再也不服从明家、不服从虎族了!

花斑夫人脸色煞白:草,那我岂不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脱离明家的明堑并没有继续服食抑制妖力的药物,不仅如此,在他没有记忆的时候,他还学习了《天煞十八式》,因此,他的妖力再度突破峰值,重新变成符合天煞凶兽定义的强者。

而且,花斑夫人还没想到的有一层:明堑的意识里,自己不再属于明家和虎族——这是第一层。

还有一层,就是,明堑的意识里,他属于池杏了。他是“嫁狗随狗”了。

在池杏面前,明堑仍是那只乖巧得过于规矩的大猫。

所以这些天,池杏一直没发现明堑的变化。

在池杏面前,明堑和从前一样规矩得近乎呆板,威压完全收敛,利爪通通拢进肉掌里,露出乖巧的猫下巴供池杏呼噜。

池杏没发现明堑有什么变化,所以还是自顾自地实行自己的挣钱养猫计划。

因为要布置计划,池杏陪伴明堑的时间锐减。

明堑忍不住问:“你总在忙什么?”

池杏便笑着回答:“我要忙着大富大贵啊。”

就在这时候,明家长老又找了明堑一次,对他说:“你以为你现在手里有点儿小钱,就能和池杏过上快活日子吗?”

明堑淡淡看着明家长老,不知想什么。

明家长老冷笑说:“无钱无权,就是包子,任人拿捏。有钱无权,那就是肉包子,不但任人拿捏,还挺香的。你就是这个状态。你现在失去了明家庇护,很快就知道什么是‘虎落平阳’了。”

也不知是明家长老授意的,还真的是有钱无权的明堑成了香喷喷的“肉包子”,任何人都想来咬一口。

五星级酒店突然提出,不能把房间继续租给明堑,就算有钱也不行。

原因是,明堑的安全证书到期了,所以不能住酒店。这个安全证书是凶兽特有的。所有凶兽每年都要去做检测,经官方认定没有嗜血倾向才能拿到证书。

明堑一直不记得自己办过这个证,后来才知道,自己一出生就办了,每年一续,续期的事情都是手下的人去办的,现在到期了。

明堑便去续期,没想到办证人员百般推诿,说他是资料上是虎族的,要虎族委员会出保证书才能办。

明堑去虎族委员会,委员会说明堑已经被虎族除名,所以不能给他办。

明堑知道池杏最近忙着挣钱大计,便没有跟他说这个烦心事。明堑没有证书,不能住酒店,也不能租房子。

为了找落脚处,他左拐右拐,去了一家不需要安全证书的黑旅店。

明堑住了几天,店主发现明堑有钱,便狮子开大口,每夜涨价一万。

明堑蹙眉,说:“你这样是违法的吧?”

店主哈哈大笑:“开黑旅店本来就违法啊!傻子!”说完,店主摊开手掌:“给钱!”

明堑淡淡说:“不给。”

店主能开这种店,自然也不是善类,他本人就是凶手,而且是因为有嗜血倾向所以没拿到安全证书的那种。

店主咬牙一笑:“在我这个店里,还没有能住霸王店的!”

说完,店主哈哈大笑,张开血盘大口,一条蛇信子犹如丝绸一样飘然而出,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气。

两秒之后,店主被剥掉毒牙,汩汩流血,一张嘴满是血沫子,无力地呼出苍白的求饶声:“我错了……大哥,我错了……”

明堑有记忆来,从来没伤过人。

这是第一次。

当店主张开大嘴的时候,明堑根本没有多想,就直接将他的嘴巴剥开,毫不留情地震碎了他的毒牙。

——如果是以前,明堑只会打蛇七寸,让他失去行动力就算了。

而现在……

闻着空气中漂浮的血腥味,明堑眼中浮过一丝煞气,恐怖的威压从背脊升腾而出,整条黑街的所有妖兽都不自觉地碍事发抖。

店主更是吓得信息素乱飘——四舍五入就是吓尿了。

明堑动了动手指头,下一刻仿佛就要把店主的头拧下来,然而,下一刻——明堑的手机震动,铃声高调地响起:“你的宝贝CALL你啦!你的宝贝CALL你啦!你的宝贝CALL你啦!你的宝贝CALL你啦!……”

魔鬼似的威压顿时消失无踪。

明堑一张脸又变得温柔如水,他转过身,一边离开旅店,一边接通电话:“怎么了?忙吗?累不累?”

池杏那边笑着说挺好,又问:“你在哪儿啊?我去酒店发现你退房了?本来还想给你个惊喜!”

明堑心下一暖,又开始懊悔自己为什么隐瞒现状,害池杏白跑一趟。思来想去,明堑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的安全证书没有续期,不能继续住了。”

池杏像是现在才想起这件事,愣了一下,说:“对啊……那你去续了吗?”

明堑回答:“不能办,虎族不肯出证明。”

明堑回答得简略,池杏聪明,倒是一下听出内情了。池杏冷笑一声,说:“他们牛什么?等我……”池杏顿了顿,想,安全证书等于一张身份证、通行证,没有它,凶兽寸步难行,这可不能等啊。

池杏想了想,说:“据我所知,军部成员是不需要安全证书的……”

明堑回答:“军部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

池杏又想起老魔羊说过,明堑原本是该去军部的,但是被花斑夫人给操作没了。想到这个,池杏又是一口气噎住吐不出来,只想,原本敬你是个长辈,不跟你计较,现在你都那么不要脸了,我还让你得瑟呢?

池杏愤愤不平地说:“依我看,本来你就该去军部。花斑夫人这样对你,真不是个东西。得教训教训她。”

明堑本没想起这件事,听池杏这么说,立即答:“好,那就去军部,教训教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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