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祈言耳边是对方沉稳有力的心跳, 混杂着付辞温柔的呢喃,“我喜欢的一直是你。”

简单一句话,却像是转了无数个圈,缠缠绕绕落入他的耳膜, 在他心间回荡。

饶是祈言喝的再多, 也知道付辞是在向他告白。

付辞向来会说这些甜的腻人的情话, 每次语气都很认真, 他听了这么多次,每次还是不免心跳加速,被人完全哄住。

就像现在,他早已忘了之前担忧的衣服问题,脑海里只重复着三个字——

喜欢你。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 两人都没说话,祈言被付辞抱在怀里, 鼻尖是陌生的薄荷味的沐浴露,干净清爽,跟他在客房用的一样。

他用指尖拽了拽付辞的睡衣, 抿了抿唇,最后,很小声地说了一句,“我也是。”

可能是因为他闷在付辞怀里,且声音压的太低,付辞并没有听清。

“你刚说什么?”付辞疑惑看着怀里的人, 拍了拍他的脑袋,“干嘛这么小声?”

之前就算喝醉了祈言说话也很清楚的。

祈言却没回了, 从他的怀里退出来,端详着自己的衣领, “我真的把睡衣穿反了吗?”

付辞哪里没看出他在笨拙地转移话题,不过目光扫到对方红透的耳垂,也没戳穿,反而点了点祈言背后衣领处露出的一小片皮肤,“你感受一下,是不是前后反了?”

比较低的衣领被祈言穿到了后面,露出了一小片白皙的肌肤。

祈言突然感受到付辞的指腹,下意识缩了缩,皱眉道:“你别乱碰我。”

付辞的体温一向比他热,右手食指还因为打球有一层薄茧,每次直接碰到他,都很痒。

付辞却轻笑一声,用指尖勾起他的衣领,“不需要我帮你穿好?你前面脖子都被勒出红印了。”

可能是因为皮肤白的原因,祈言身上的印子总是格外清晰,再加上这人穿衣服总是规规矩矩,就算穿错了不舒服,也还是尽量将衣服往下拉,让它显得正常。

这也导致衣领在祈言的皮肤上磨来磨去,浅浅红了一片,边缘更是有了红印。

付辞下意识想替人揉揉,可祈言立马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他:“我自己可以。”

将睡衣穿好而已,很简单。

付辞挑了挑眉,“行,我不碰你。”

他说完就坐在床边静静看着祈言自己费力地抬手,将衣服裹成了一团,胳膊还陷进去动弹不得,急的眼睛都红了。

付辞早就料到了这一幕。

他爸今晚开的酒度数着实不低,而且后劲大,祈言洗完热水澡,更是加快了血液流动,之前就自己脱不了卫衣,更遑论现在酒劲上涌,要脱衣服并且分清前后了。

祈言甚至连说话都有点含混。

“付辞,付辞……”祈言的脑袋被裹进衣服里,手臂伸着朝付辞的方向抓住。

付辞看他没搞清楚方位,差点跌下床,立马将人捞进怀里,“在这呢!”

他说完将睡衣拉下来让祈言透透气,捏了捏他憋得通红的脸,“这就是你说的自己可以?”

差点把自己闷死。

祈言也没想到他现在连一件薄薄的睡衣都穿不好,只得垂着头,将脑袋抵在付辞肩头,“我使不上力……”

酒精让他浑身乏力,就连简单抬个手掀起衣服都做不到。

付辞听着他沮丧的语气,叹了口气,“我不是说帮你?所以,现在让我碰吗?”

祈言郁闷地点头。

付辞瞧他还有些不情愿,狠狠揉了揉他的脑袋,“我真是欠你的。”

他说完就抓着祈言睡衣的下摆,准备帮人将衣服脱了。

可祈言的睡衣早就因为刚刚的动作卷了上去,他又没细看,所以这一下,手直接贴在了祈言的腰上。

怀里的人下意识抖了一下,付辞低头看去,一截白皙柔韧的腰落在他的掌心,另一半在深色的睡衣下若隐若现,因为祈言此刻正弯着身子窝在他怀里,腰被折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付辞一下僵了。

手底下的触感突然变得无比清晰,凉凉的,还很滑,他一只手就能轻松圈住的腰,此时正在他的手下,指尖用力,柔软的皮肤就会往下凹陷,形成一个标准的圆。

后腰处还有一个浅浅的腰窝,距离他的手并不远,他鬼使神差地按了上去,怀里的人突然缩了缩,“我就知道。”

付辞从来不会老实。

祈言一抬眼就能看到付辞频繁滚动的喉结,也间接感受到了付辞的心绪起伏,他忍不住凑过去用唇碰了碰,又退开,嘟囔道:“算了,就当是报酬了。”

付辞听出了祈言语气里的纵容,也知道自己趁着对方酒醉占便宜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可他的手仿佛有了自己的思想,在祈言的腰上不轻不重地使力,看着白皙细腻的皮肤因着自己泛出浅浅的红印,祈言更是在他怀里软的不成样子,坐都坐不住。

“怎么不说话?”付辞感受着颈间祈言的牙,偏了偏头,“就知道咬我?很疼的。”

他几乎每重一点力气,祈言就在他脖子上咬一口,最后,真不知道是谁撩的谁。

祈言听了这话,嘴下的力道一下就松了,付辞却趁机将挣扎着离开他怀抱的人又捞了回来,指尖更是堪称恶劣地在他敏感的后腰摩挲两下。

祈言喉间软腻的低吟一下就压不出,泄了一点音节,他却狠狠咬住唇,不让自己再发出这样羞耻的声音。

付辞就是故意的!

可他平日就反抗不了什么,更何况是现在喝多了,身上没有半点力气,整个人都被付辞掌控,对方对他的情绪感知地一清二楚,根本不给他逃开的机会。

“付辞,别欺负我了。”祈言闭了闭眼,声音满是妥协,“好难受。”

掌握不了主动权的感觉太糟了,他甚至只能任人施为,付辞骨子里的劣根性在这一刻展露无遗,他以前从不知道自己腰上有这么多敏感点,现在被付辞全开发出来了。

“衣领很勒。”祈言扯了扯自己的睡衣,“你还没帮我把衣服穿好。”

他已经付出了这么多报酬,付辞却一点正事没干。

这回付辞像是听进去了他的话,主动拉起他的手臂,将他帮衣服穿正。

祈言大大松了口气,就想推开付辞的怀抱,可腰又被人圈住。

付辞抬起他的下巴,唇角勾起,“我可没说会放你走。”

祈言推了推他的胸膛,可纹丝不动,他脑子昏昏的,只能尽量跟付辞讲道理,“你还想怎么样?”

本来是想跟人谈判,可说出的话软软的,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付辞感受着怀里小猫似的力道,低笑一声:“你叫叫我的名字。”

祈言老是喜欢压着声音,什么都不愿意让他听到。

“付辞?”祈言下意识叫了一声,皱眉,“我还不至于分不清你是谁。”

付辞被他的反应逗笑,“嗯,我家言言真棒,喝醉了还这么聪明。”

他说完低头在祈言嘴角亲了一口。

祈言别过脸,“别亲了,今天亲了好多回了。”

腻歪死了。

可付辞却掰正他的脸,“说起来,亲吻真的是这样的吗?”

祈言每次只让他亲亲嘴角,最多也只是唇瓣间轻轻磨蹭几下……

“祈老师,你这教学不仔细啊!”付辞在他泛红的唇上揉了揉,“或者,你再教我点新东西。”

付辞的目光很沉,里面的情绪烧的祈言根本就不敢再多看一眼,只得支支吾吾道:“什么……”

可付辞根本就不给他逃避的机会,抬起他的下颚,“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祈老师,让我早点转正?我们再努努力,好不好?”

他会向祈言证明他不是直男。

祈言的唇已经泛起了浅浅的红色,呼吸间带着淡淡的酒味,好闻又撩人。

不知道真正尝起来,会是什么味道。

付辞这样想,也这样做了。

祈言浑浑噩噩间,只觉得自己被人吻住,唇瓣间微微摩挲几下,下唇被咬住,对方像是尝糖果似的轻轻吮吸,先尝尝味,随后,轻而易举地撬开他的牙关。

他只能抬手拉住付辞的衣领作为依托,仰头,被迫承受。

明明一开始还只是试探,可付辞却像是一下找到了乐趣,也不满足于那点浅尝辄止,互相交换着彼此的味道,寂静的空间里甚至能听到浅浅的水声,让人眼红心跳。

祈言只觉得自己的唇都肿了,有些喘不过气来,只得费力地推了推付辞的胸膛,含糊求救:“付辞……”

他觉得自己快溺死在这场无休止的吻里。

付辞终于松开他的唇,指尖擦干净他唇角溢出的水渍,“嗯,再叫一声。”

祈言低头吻了吻唇边的手指,“付辞。”

声音又乖又软,像是掺了糖。

付辞看着怀里眉眼间像是氤氲着水气的人,以及呼吸间沉重的气息,手指重重揉了揉他艳丽红肿的唇,再滑进去,“难受就咬我。”

祈言有点不明白付辞的话,刚想开口问,却突然感受到自己的裤腰被人拉开。

他浑身一下紧绷,下意识咬住付辞的手指,却只能发出一些含混的音节。

酒精让他根本就无法抵抗,只能手紧紧抓着对方的胳膊,却因为没有力气,好几次都滑了下来。

“舒服吗?”付辞问他。

可祈言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心神说其他的话,好在付辞并没打算听他的回答,动作依旧。

在最后,祈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松开付辞的手指,攀向付辞的脖颈,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付辞,亲亲我。”

所有的声音都被堵在唇间,祈言也脱了力,靠在付辞肩上,意识都有点不清楚了。

可付辞依旧不依不饶,附在他耳边笑道:“希望祈老师下次能再多教教我。”

祈言将头深深埋在他的颈窝,用手指抓了抓对方垂下的碎发,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句:“闭嘴。”

付辞根本不用他教。

这个所谓的“直男”,比他会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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