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01.
清彦坐着电梯下了地下八层，他在前往Reborn所说的训练场的路上，盘点了一下最近的收获。
来到未来的时候，他手头有九年三个月的寿命。
在包裹着未来沢田纲吉的身体发动[滑滑果实]能力时，他消耗了一年的寿命，但是通过那个举动，他又获得了三个月的寿命。
接着就是其后零零散散的骚话，给他带来了二十多天的收入。总体来说还是亏的。
但没有办法，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遇到事后，清彦还是很当机立断，刚出手时就出手的。毕竟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九年三个月寿命，对于清彦来说并不是很安全。清彦计划至少要常备十年寿命，就像家中常备江中牌消食片一样。对于实力差距大的人来说，五年寿命便可强行发动任何能力，遇到十万火急的情况，一次能力可能不足以让自己逃出生天，两次的话就保险很多。
所以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清彦决定最近下点狠手，赶紧刷满十年寿命，然后再温柔一些对待大家，抚慰一下大家的心伤。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清彦走进了彭格列基地的训练场。
鞋子踩在走廊上能听到两边空旷的回声，一步一步仿佛叩问内心。
彭格列在并盛的地下基地装修的极有后现代感，室内基本都是白色和黑色。
白色是秩序，黑色是征服，界限分明，似所有生命都要在这里循规蹈矩地活，看起来极为压抑。
但清彦却对此没有丝毫感觉，他哼着歌在走廊里穿行，心里想着今天整点啥骚操作给他刷一下寿命。
可惜十年后的大家对清彦的抗性提高很多，没啥油水可捞。
十年后的狱寺隼人已经站在训练场里等着清彦，他看起来很冷静，他已经很快调节好了自己的情绪。
不得不说十年后的狱寺隼人真的很成熟，眼下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就这么开始给清彦认认真真讲解火炎的力量和匣兵器的力量。
清彦瞅了他两眼，看不出他在背德感情中挣扎来，于是便认认真真地开始听课了。
他最擅长听课了，还擅长在听课时发问然后被老师暴打。
狱寺隼人不知从哪儿拿出个小黑板，在上面画了个人形，然后拿着教鞭指着人体说道：“在人类体内流动的，不仅仅是血液。”
清彦惊讶：“狱寺先生说的是……那个吗？”
狱寺隼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是我的问题，我疏忽了。我应该更直接告诉你人的血液里有火炎的力量，而不是给你可乘之机，让你借此机会说出人体内还有其他体液，比如说尿液和米青液。”
这次轮到清彦倒吸一口冷气了：“狱寺先生您……很懂啊。”不仅说出了清彦那一瞬间想到的东西，而且居然还若无其事地说出了这么有威慑力的两个单词，不愧是成年人啊！
“毕竟已经过了十年了。”狱寺隼人表情沧桑，掏出烟来，然后叹了口气，又把烟放进了烟盒里。他觉得在小孩子面前吸烟不太好。
“好的。”清彦说，“您继续，想抽就抽吧，十年前你也经常在我面前抽烟。”
狱寺隼人：“……那不一样。”他摇头，然后将一枚戒指交给清彦，清彦接过戒指，刚想说什么，却不料狱寺隼人立刻连珠炮似地说道：“这枚戒指的作用是可以点燃你的火炎，你别想多了，不是求婚的意思，也不是暗指着将你束缚捆绑。”
清彦张了张嘴，发现狱寺隼人已经把所有台词都说完了，于是他就只好戴上了戒指，干巴巴地说：“好的，您继续。”
狱寺隼人像是松了一口气，继续讲解：“闭上眼去感受，想一想自己信仰与梦想，将觉悟转换成火焰，用坚定的信念点燃戒指。”
清彦听了后点头：“嗯……将觉悟转换成火焰，这个我最擅长了呢。”
狱寺隼人立刻说道：“我说的不是将你搞黄的觉悟转换成欲火，你不要从这个角度理解。”
清彦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又无话可说。
“好吧，我试验一下。”
他有些颓废。
这是怎么回事，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了。
这样下去怎么才能凑够十年寿命啊噫呜呜噫。
十年前的彭格列们快点来吧，来让我祸害吧。他想到。
清彦胡思乱想完后就闭上眼，心里大喊了一句话，接着紫色的火焰瞬间就在指环上燃了起来。
饶是狱寺隼人也被清彦的速度给惊了一下，“居然这么快吗？你想了什么？莫不是你要用生命来搞黄？”
清彦挠头解释：“这倒不是，我想的是用生命来沙雕。”
狱寺隼人：“你明明是在搞黄。”
清彦：“不，是沙雕。”
狱寺隼人：“……好吧，很无厘头，是你的风格了。”
清彦借此机会赶紧说：“我自己的两个头完好无损就行，没有厘头也没关系。”
狱寺隼人自语：“结果还是给了你说骚话的可乘之机吗，可恶，我对你的研究果然还不够。”
“毕竟狱寺是个正经人，和我这种人不一样。”清彦反倒开始安慰狱寺隼人了，“所以很难复刻我的思考方式的。”
狱寺隼人：“……居然还用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语气说出来了么？十年前的你果然也不是简单人啊。”
“简单的人在这个糟糕的世界是活不下去的，”清彦深沉地说：“我本来很纯洁简单，是这冷酷的社会改变了我啊。啊守着我的善良，催着我成长①。”他说着说着还唱起来了。
狱寺隼人摘下眼镜用修长的手指揉了下太阳穴：“……不，我觉得是你自学成才，社会不想背这锅。”
“你夸我是天才啊，谢谢夸奖。”清彦欣喜地说：“果然十年后你的情商高了很多呢，十年前你看到我只想呕吐。”
“是吗……我都记不清了。”狱寺隼人抽搐着嘴角说道，“你以为这是被谁逼的啊。”
他说完后不禁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好了，点燃火炎了，然后呢？”清彦问道。
“好吧。”狱寺隼人迅速熟练地收拢起情绪，继续说道：“火炎具有不同属性，直观来看，它们的颜色不同。你的云就是紫色。不同火炎的特性也不同，晴的特性是活性，可以用于治疗。我知道你想说可不可以把那个也活跃地立起来，答案是可以，我这里告诉你了，你就别问了，听我继续说。”
清彦张开嘴，又只好闭上。
其实他没准备问这个来着，尽管他还真挺好奇。
狱寺隼人说：“雷的特性则是硬化，所以雷火炎也时常用于防御。另外，我知道你想问可不可以硬化男性的【】，答案是可以。雨的特性是镇静，你想问的那个答案也是可以，雨属性的火炎可以强制身体冷静，你和山本……算了，继续说，雾是构筑，这一点我想很好理解，至于你的云，特性则是增殖。”他一口气说完，没给清彦任何插嘴的机会。
清彦：“嗯……嗯……”他还在消化。
狱寺隼人喝了一大口水和凶巴巴地说：“我警告你，在我训练你的过程中，你别试图增殖出多只【】来。”
清彦：“好吧，我本来想试试看可不可以的。不过说起来狱寺对一些邪门歪道的知识很懂啊。”
“你以为是拜谁所赐啊！”狱寺隼人说着说着又想仰天长啸了，“这些事儿你都问过我们啊，还试图探讨啊，你知道这十年我们是怎么被你折磨过来的吗？！”
“哎我们不是好朋友吗。”清彦说，“哎，无论你有多强，你也别想着独自背负所有。②所以，你们共同分担我多好。”
狱寺隼人嘴角抽搐：“是啊，当初你就是说了这句话啊，然后，然后就……可恶，我怎么会被你这个家伙迷惑，可恶……”
啊，与未来的自己不谋而合了。
清彦赶紧转移话题：“好吧，那我们继续讨论云火炎的事情。”
既然狱寺隼人不允许他试验变出多只【】来，那他又琢磨能不能像《山海经》的一样变出一排乳头来的，打架激烈的话都会爆衫，这时候突然露出一排乳头，能不能给敌人带来精神攻击，趁此机会拿下对方呢……清彦觉得这件事非常可行。连鸣人都能用色诱术让大筒木辉夜愣一下呢，更何况他亲自上阵？死库水的好处他可是看到了。
狱寺隼人没有想到，自己阻止了清彦的第一步，反倒给了他继续探索第二步、第三步的灵感。
“那么，匣兵器。”狱寺隼人将一个蓝色的小匣子扔给清彦：“这是未来的你的匣兵器，你用火炎打开试试。”
“好家伙，我也有匣兵器啊，匣兵器不是很久以前就制造出来的吗？”清彦接过匣兵器说。
“不知道，你也是刚得到的这个匣兵器，但当时不知道为什么你不打开，便先放基地里了。”狱寺隼人说。
“原来如此。”清彦点头，用戒指往匣兵器上一怼。
紫色的火炎光芒后，一个帅气的身影出现了。
冰蓝的头发，冰蓝的眼眸，同色眼影，敞开的白色外套，健壮的肌肉，还有小腹的虚洞。
好家伙，他直呼好家伙。
别的不说，在未来所有人都成了大帅哥，就连他的豹子也成了大帅哥。
“葛力姆乔成人啦？”清彦笑着凑近葛力姆乔，想戳一下。
“切，没事儿别把本大爷叫出来。”葛力姆乔说完后顿了一下，不情愿地说：“清彦大人。”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和青峰大辉、迹部景吾、织田作之助等人声音都很像。
清彦非常满足：“哇哈哈，哇哈哈……”
那边狱寺隼人惊讶：“葛力姆乔？这不是你的那个白豹子吗？”
清彦想了一下就明白这是为什么了。
按照葛力姆乔的进化路线，葛力姆乔是借助崩玉的力量破面后就有了人形，在这个世界中，和匣兵器结合就是对他的一种进化。
至于为什么未来自己的匣兵器打不开，这可能因为十年后火箭炮的自己并非绝对是持有系统的未来的自己，而只是未来自己的一种可能性。
现在的自己同沢田纲吉他们一样，是具备着无限可能性的存在。
想到这里清彦豁然开朗，对和白兰战斗更有信心了——当然原本他也挺有信心。
“这种事就只有未来的我知道了，说不定他本来也是留给过去的我的。”清彦说了这么一句，他好奇地走到葛力姆乔身边，问道：“我可以摸你头发吗？”
葛力姆乔干脆利落地说：“做梦。”
清彦的目光移到了葛力姆乔腰腹处的洞上：“我可以把手伸进去吗？”
葛力姆乔更干脆利落了：“滚。”
“好吧。”清彦碰了一鼻子灰，转向了狱寺隼人：“我召唤出匣兵器了，对方直接是人形且具有和人类一样的智慧，战斗的话像与和同伴合作战斗就行了吧。”
狱寺隼人：“嗯……是这样的。”他其实也没料到会这样。
清彦：“说起来我有个问题，来这个时代一直就有些费解，你知道港口黑手党吗？中原中也，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
“港口黑手党？意大利的黑手党？”狱寺隼人问道：“意大利黑手党家族太多了，我不可能记住每一个。至于中原中也，不是上世纪的日本诗人吗？”
“哦……那我问的直白一些，除了彭格列以外，我还和其他人有爽朗的‘朋友’关系吗？”清彦问道。
“你这问的是什么恶鬼……”狱寺隼人嘴角一抽，“没有了，你一般只在彭格列待着。”
“原来如此。”清彦说。
这个时代是不存在港黑的啊，准确来说应该是家教专场？果然是平行世界的未来。老师都变成本体诗人了。
不过也算好事，以森鸥外的风格，总觉得大战开始前港黑会站在密鲁菲奥雷那边……虽然他可能在最后一刻背叛白兰，但这对彭格列来说也绝不是什么好事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狱寺隼人问道。
清彦随口说道：“哦，我有些好奇我在彭格列外有没有好友，毕竟不是所有的鱼都会生活在同一片海里③。”
狱寺隼人：“呵呵……呵呵呵……”居然用这样漫不经心的口吻说出来了吗，与他相比我的那些道德的煎熬又算什么啊……而且居然还用这么有哲理的话来表述龌龊的事实，这也太……
那边葛力姆乔突然凶巴巴地说：“你没听到清彦大人说了句玩笑话吗？给本大爷笑得真诚点，不然杀了你。”
狱寺隼人：“呵呵……呵呵呵……”
他已经完全尬住了。
而清彦在得到一个星期寿命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