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动心
微弱的月光照进车内, 落在谢妄略显紧张的脊背上。凌霜降说这句话时，眉眼微微挑起，语调上扬, 颇有几分调戏的意思。
“也不是不行。”良久，谢妄沉声道。
听见这句话, 凌霜降感到很诧异：“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谢妄点头：“你如果想跟我搭伙过日子，我可以考虑，毕竟现在挺流行闺蜜一起过的。”
“噗。”
凌霜降悠悠翘起腿, 打量着谢妄,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所以，兄弟一起过也可以？”
“嗯。”谢妄看着凌霜降，“跟女生结婚有什么好的，可能会吵架, 可能会有争执，我还得哄着她，让着她。”
凌霜降调侃：“不哄人家，不爱人家，结什么婚？”
“所以, 我不太想结婚了。”谢妄累了，坐在凌霜降对面，“感觉没什么意思。”
凌霜降指尖轻轻拍着丝质浴袍，端详着他：“可是我比较想跟喜欢的人结婚，因为我想让他爱我，宠我, 陪我。”
听完凌霜降这句话, 谢妄抑制不住地情绪低落, 表面却依旧云淡风轻。
“那你要擦亮眼睛找一找, 有些人婚前婚后两幅面孔。”
凌霜降轻点下巴：“好。”
时间已经不早，谢妄没忘记自己来这里的主要目的，瞅了眼凌霜降的腰，他声音犹豫：“那你的腰…”
“没事，别担心。”凌霜降道。
“行。”谢妄再一次叮嘱他记得抹药后，独自走下车。
凌霜降暗中打量他的背影，打开ipad犹豫再三，写下一封邮件。
葭翊，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一名男生自诩直男，但却对你非常好，甚至说出愿意娶你这番话，你觉得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大约过了两小时，林葭翊回复：
就这个节目真不方便，居然不给你手机，害的我现在才看见。
首先我想问，是你身边有一个男人这样对你吗？依我看，他就是喜欢你。但是他二十多年来受过的教育，或者生活经验告诉他，他是直男，所以他潜意识一直在骗自己。以至于让他不得不找出一些合理的理由，以直男之名，行搞基之事。
凌霜降托着下巴眨了眨眼：
其实我大概也是这个想法，他是我恋综里喜欢的一位男嘉宾。
林葭翊：
哇偶，我们霜降居然动凡心了？大学里追你的那些人看见会不会哭啊？
凌霜降：
我还挺喜欢他的。行了，不跟你说了，明天还有录制任务。你大概什么时候到海市？
林葭翊：
差不多明天。
凌霜降：
好，到时候联系。
第二天，所有嘉宾整装待发，换上节目组提供的户外探险服，在房车前的沙滩集合。
这次户外探险，嘉宾们依然可以自由组队，但因为昨天谢妄购买物资时，很多东西只有一份，需要凌霜降与他共用，所以面对路少珩的邀请，凌霜降拒绝了。
半小时后，所有人乘坐游轮登上探险岛。
这座岛屿由开发商投资，专门为丛林冒险者准备，刚刚建成，是节目组的合作商之一。
“这里的探险岛分为A区和B区，今天我们需要在A区活动。”导演的声音传来，开始详细介绍A区规则。“虽然说我们嘉宾是两两一组，但是想进入B区，需要在A区进行PK赛，被淘汰者无法进入B区。”
凌霜降抬头瞭望着原生态的小岛，带着几分担忧，这个小表情被谢妄捕捉，谢妄靠过去，低头问：“怎么了？”
凌霜降：“我在想，这里安不安全。”
谢妄：“一般来说，这种小岛探险主要受众是探险爱好家，为了满足他们的需求，会存在一定的危险性和挑战性，但是不会太凶险。”
凌霜降：“原来是这样。”
谢妄看着他：“别担心，有我。”
［男三男四在说什么悄悄话？］
［嘿嘿，好甜好甜。］
［老婆好像有点不安？男四是在安慰他吗？］
丛林A区相当于进入B区的资格赛，大家的行李不用从大巴车上拿下来，只需要换上特定服装，领取道具枪，等待比赛。
特定服装上面有感应器，被枪射中三次以上会被淘汰。每被击中一次，感应器上面的生命值会减少一格，在4小时后，仍然留在A区的人获胜。获胜者可以选取任意一名嘉宾共同前往B区。
值得注意的是，此次活动不允许结盟，只能单独出行。
［所以说，两个人只要有一个人能留在最后，明天依旧可以进入B区。］
［只能单独走？中途碰上可不可以？］
［偶遇应该没问题，估计是不能以结盟为目的，一起行动吧。］
哨声响起，到了出发的时间。
凌霜降把道具枪背在身上，系好鞋带，与谢妄告别。分别前，谢妄站在他对面，很不放心。
“我看了眼小岛内的环境，不出意外，会有一些危险的npc和障碍。”
谢妄将腕表摘下来，握着凌霜降的手腕，帮他戴上：“这上面除了有急救报警系统，还可以发出特殊干扰信号。虽然这里不会有危险的野生动物，但以防万一，遇到危险，你可以打开。”
凌霜降制止：“不用，你戴着吧，有摄影机在，不会有危险。”
“没有危险最好。”谢妄轻轻拍了拍：“注意安全。”
凌霜降慢慢点头，视线落在那枚腕表上。
“谢妄，你也是。”
［特殊干扰信号？听着好高级。］
［像谢妄这种的大佬，很注重个人安全，这种表只是小case。］
［可是他把表交给霜降了诶。］
［嘤嘤嘤，好甜啊。］
周围茂密灌木丛生长得很高，走路时需要拨开它们，随处可见的石头和木枝同样也限制了行动力，凌霜降小心前行。
这里虽然是野外丛林，但是半人工开发，危险的野生动物虽不至于有，但蛇虫鼠蚁还是有很多。
凌霜降最怕蛇和老鼠。
不远处，忽然传来女生的尖叫声。
凌霜降立刻回头，耳畔的广播声随之响起：黄珊被淘汰。
［黄珊被淘汰的也太快了吧。］
［我刚才跟着黄珊，她是被陈樱淘汰的，陈樱就在她身后，她没看见。］
［陈樱的枪法太厉害，三次命中，黄珊没反应过来，都没跑成。］
道具枪冲击力不大，子弹是带着塑料质地的软球，被打到不会痛。
以观众的角度，能看清每位嘉宾的行动地址。
目前，凌霜降与谢妄相隔很远，陈樱离凌霜降最近。
远处幽暗的丛林安静深邃，脚踩在沙石土地的声音格外明显。这时凌霜降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他下意识转移到足足有三米宽的树后，掩起脚步，观察旁边的动静。
陈樱目前，距离凌霜降只有五米的距离。
明明刚才还看见凌霜降，一转眼却没看见人影，她警惕地看着周围。
这时，不远处程嘉走过来。
陈樱看见他的一刻，迅速扣动扳机，程嘉还没反应过来，胸前立刻被射中，生命值减少一格。
“我靠，陈樱你也太狠了。”
程嘉举起枪想要反击时，陈樱已经扣动第二次扳机，再次射中程嘉胸前的感应器。程嘉激动之下，道具枪射偏，陈樱毫发无损。
［陈樱是不是学过啊？］
［她考电影学院前就拍过陈导的电影《狙击者》，估计练过吧。］
［还挺厉害的，就是让我感觉不舒服。］
［怎么说呢，我刚从谢妄那里回来。他也很厉害，明显学过此类运动，但是不会主动攻击人。陈樱这种，感觉特意搜索人去揍。］
只剩一格生命值的程嘉已经溜走，目前这里只剩下凌霜降与陈樱。
树后，凌霜降检查道具枪无误后，时刻准备与陈樱对决。
果然，陈樱朝他这棵树走来。
就在陈樱快发现他时，他转身直面陈樱，给陈樱足够反应的时间，待陈樱举起枪时，他扣动扳机，预判向左转身，陈樱的子弹从他身边偏移而过，陈樱生命值减一。
树后，凌霜降没有放松警惕，立刻离开。
陈樱愣在原地，朝镜头无辜一笑：“我没想到霜降会埋伏偷袭我。”
［emmm，霜降有偷袭吗？］
［不是我说，霜降明显留给陈樱一定的反应时间，算是公平对决吧。］
［是啊，陈樱举起枪射击霜降才行动，之前他只是瞄准。］
［莫名觉得，陈樱有点绿茶。］
快步在草地上跑了很久，凌霜降喘着气确认四周无人后，坐在石头上歇息。时间已经过去一小时，目前只有黄珊被淘汰。也不知道谢妄那边的情况。
天色越来越暗，凌霜降抚摸着谢妄的腕表，打算接下来的时间找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呆一会儿。
不远处有断断续续的流水声，有水源的地方就有动物。凌霜降担心危险，正打算沿着反方向离开，却偶遇路少珩。
路少珩的道具枪搭在肩上，“怎么样？还剩多少生命值？”
凌霜降：“满的。”
路少珩：“不错，我们要一起走吗？”
两人正说到一半，半空中忽然响起警铃声。
机械的声音回响在丛林中：“危险已至，请各位嘉宾进行躲避。”
凌霜降回头，发现身后果然走来密密麻麻的人，他们戴着恐怖面具，衣着怪异，肩上扛着道具枪，脚腕处的铃声叮叮作响。
路少珩道：“霜降，跑！”
凌霜降下意识沿着小河奔跑，路少珩很快超过他，跑在前面。
他们耳畔陆续传来通报的声音：
白新煜已被淘汰。
乔伊已被淘汰。
忽然淘汰两名嘉宾，肯定和npc人物上场有关。凌霜降不敢松懈，极速奔跑，耳边的呼啸声越来越大。
忽然，他停下脚步。
因为前方也出现NPC，正朝着两人走来。
两路夹击，另一边是河流，他们只能朝着第四个方向奔跑。
这个方向灌木丛和粗树枝有许多，周围还生长着带刺的植物，容易刮伤身体。
但他顾不了这么多，危险的处境也牵动着观众们的心弦。
路少珩体力明显比凌霜降强，仅仅几秒钟，便已经落下凌霜降五十米。
［不得不说，这期丛林探险太逼真了。］
［霜降赶紧跑啊！快跑！］
［我去，感觉好危险啊。］
“目前，npc集中向北区转移，请身处北区的嘉宾尽快躲避。”
从上帝视角看去，红点代表npc，密密麻麻的红点朝着凌霜降与路少珩的方向移动。
他们速度非常快，明显乘坐移动工具比如越野车，越野摩托。
路少珩知道自己就在北区，转身喘息的功夫回头寻找凌霜降的身影。
两人相隔很远，凌霜降身后的npc也离他们越来越近，他见状犹豫片刻，眼睛里多了几分纠结，转身离开。
从直播镜头中，观众已经能见npc出现在凌霜降身后，足以证明凌霜降的危险。
［老婆擅长画画，又不擅长跑酷，节目组这个环节有点离谱。］
［老婆快跑啊！快跑啊！］
［我好害怕呜呜，实在不行霜降别挣扎了，免得受伤。］
就当后方npc距离凌霜降仅仅只有十米时，凌霜降体力即将耗尽。
忽然，他被被旁边出现的手臂牵住手腕。
他抬头
没反应过来时，谢妄已经把他背起，快步向前冲着，并很快躲过摄影镜头和npc，带他来到一处隐蔽的山洞中。
［老婆呢？老婆人影呢？］
［谢总背走了吧？谢总的速度太快，镜头没追上，别担心。］
［呜呜呜，危险来临时，显示器上所有嘉宾的名字都离北区越来越远，只有谢总拼命朝这边跑来。］
［是的！谢总推测霜降在这边后，一直往这边跑。］
［呜呜呜，如果这不是爱，这是什么！］
山洞里，两人席地而坐。
谢妄喘着粗气，额头的汗密密麻麻滑落至衣服上。
凌霜降也累得不轻，边喘气边打量着谢妄。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凌霜降明显看出谢妄是专门朝这边而来，所以非常好奇。
谢妄：“我在南区基本已经摸清形势，在那里的嘉宾也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但唯独没看见你。”
凌霜降：“所以，你就来找我了？”
谢妄点头：“我在找你的途中听到广播，担心你有危险，就加快脚步朝这边跑了过来。你所在的方向有npc的脚铃声，我推测他们应该在追着谁，就顺着这边的路过来看看。”
凌霜降将下巴枕在膝盖上，默默打量谢妄汗流浃背的模样，从口袋里拿出纸巾，轻轻替他擦拭眉眼、脖颈和耳朵。
特殊的触感令谢妄有些不自在，但他没有阻止，只是定定地望着凌霜降的脸，乖乖任他擦汗。
“饿不饿？”谢妄垂眸询问，“跑步消耗体力。”
“有点。”凌霜降笑了笑，打量着目前这个隐蔽的山洞，“也不知道这里安不安全，如果安全我想在这里保存体力休息一会儿。”
谢妄认真分析：“应该不太安全，我们的衣服上有定位，节目组长时间找不到我们，会派npc过来。”
凌霜降认同道：“确实。”
谢妄这时朝他勾起唇，拍了拍口袋：“你说句好听的，我可以给你个惊喜。”
凌霜降眉眼弯起：“什么惊喜？”
谢妄：“你得先说，我再给你。”
凌霜降其实能猜到是什么，却还是非常配合地甜甜道了句：“哥哥，那是什么呀？”
面对凌霜降的撒娇，谢妄有些抵挡不住，咳嗽两声，将两块小熊饼干拿出来，递给凌霜降。
“吃吧。”
凌霜降语气轻快：“谢谢。”拆开包装，他并没有急于自己吃，而是先递给谢妄：“你尝尝。”
口袋地方有限，谢妄把小熊饼干分装后，只带了两块。
他摇头：“我不饿。”
凌霜降依然伸着手：“一人一个。”
谢妄见他坚持，才张开嘴咬住。
凌霜降自己也放进嘴里，就这么看着谢妄。
谢妄问：“害怕那些npc吗？他们戴的面具很丑，我担心你被吓哭。”
凌霜降轻笑：“是有点害怕，不过吓哭倒不至于。”
山洞里很静，又没有镜头，两人想说什么都可以。
谢妄盯着凌霜降，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恋综快结束了吧。”
凌霜降：“对，还有十天。”
谢妄点了点头：“公司积压了一大堆文件，回去后我估计要每天加班了。”
凌霜降将头枕在膝盖上，歪头看着他：“加油，注意身体。”
“你呢？你未来怎么打算？”谢妄问。
凌霜降：“我先回趟家，然后去公司报到，开始正式接通告吧。”
“你的公司我记得在滨潭市？那里是我家，我们又可以每天见面了。”谢妄不知道为什么，说起离别这件事，心底微微酸涩，很不舒服。
凌霜降眨眨眼：“每天见面，恐怕不太可能，你工作那么忙，我也得跑通告。”
谢妄眼睛微微下垂：“也是。对了，你在滨潭住哪里？”
凌霜降：“还没安排，应该会暂时住在离公司比较近的地方。”
“可以住在我那里。”谢妄下意识想拿出手机搜索凌霜降的公司地址，才发现手机不在身边，“公司具体在哪个地方？”
凌霜降：“在展览路。”
谢妄语气明显上扬：“我有一间公寓就在附近，你搬去我那里住吧。展览路离我的公司也不远，我下班就过去找你玩。如果你害怕，我搬过去陪你也不是不行。”
“谢谢。”凌霜降委婉拒绝：“我初期可能暂时租房，稳定后会考虑定居。”
“定居也可以，反正综艺结束，我们再联系。”
“好。”
这件事敲定，谢妄心情还没好过三分钟，山洞外面立刻传来凌乱快速的脚步声。
“不好，他们来了，我们赶紧走！”
谢妄牵起凌霜降的手，在npc到来之前，向反方向离开。
他们身上有定位，所以npc很容易找到他们。
依旧像刚才那般生死时速，这次凌霜降体力恢复，没让谢妄背他，抱着枪尽力跟上他。
这时，谢妄脚下明显踩空，陷进节目组提前设置的陷阱中。陷阱高约3米，宽约2米，是一个小型的洞。
凌霜降跪在洞口，连忙伸出手臂：“受伤了吗？我拉你上来。”
铃声越来越近，谢妄摇头：“我没受伤，我自己试着跳上来。”
凌霜降配合地向后走几步，等待谢妄自己上来。
可陷阱中，谢妄试了几次，全部失败。
原本这点高度对于谢妄来说，难度不大，他的弹跳能力不错，双手够到边沿轻而易举。但洞的宽度很小，谢妄失去了缓冲机会，就很难够到边缘。
“霜降，你先走，回头我自己上去。”谢妄站在陷阱内继续叮嘱，“你往南跑，那边的路越野车走起来很难，他们一时半会儿追不上你。”
凌霜降打量周围的环境，发现没有东西能支援，于是再次伸出手臂：“我拉你上来吧。”
谢妄朝他笑了笑，安慰道：“你拉不动我的。没有绳子，凭我的体重会把你也拽进来。你先走，我有办法。”
不远处，灯火亮起。npc们越来越近。
凌霜降发现旁边有一棵树，离陷阱不远。
他快速脱掉自己的上衣，用一端系紧双脚，另一端捆在树上，身体趴在陷阱旁递出手：“来，这次我不会掉下去了。”
谢妄依旧犹豫：“你这样手腕会被划伤。霜降，这只是个游戏，我输掉无所谓，就算npc来，也不会有真正的危险。”
“既然不危险，你也知道是游戏，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凌霜降微微拧起眉心，“你不走，我也不走。”
时间不等人，两人僵持片刻，谢妄妥协。
他向后退了两步，快速奔跑借助惯性跳跃，轻松拽住凌霜降的手腕。
纤细的手腕紧紧贴合陷阱边缘，凌霜降抿着唇，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匍匐在地，一点点向后退着。
手腕在坚硬的石头上摩擦，擦出一道道血痕。谢妄身体的重量几乎让他快要坠下去。
幸运的是，谢妄抓住陷阱边缘凸出的一块石头，凭借臂力终于爬上来。
此刻凌霜降满身是土，白净的脸颊也被尘土蒙起。
谢妄上来第一件事是检查他是否受伤。
凌霜降还没来得及说话，npc队伍已经跑过来。
他快速挣脱掉衣服后，离开的方向已经被npc们死死堵住。
道具枪已经架好，两人即将面临淘汰。
这时，负责直播的摄影师也赶到，终于找回谢妄和凌霜降。
谢妄举着枪，将凌霜降护在身后，与他们周旋。
“等我的指令，先别急。”
“霜降。”
“跑！”
接到谢妄的指令，凌霜降与谢妄朝相反方向，分头行动，npc团伙一时半刻不知道该追谁，愣了十几秒，也开始分头行动。
这次，一直持续到深夜。
当十二点的铃声响起，节目组宣布剩下的嘉宾赢得胜利。
通过定位，嘉宾们被陆续带走。
所有人已经精疲力尽的，坐在npc专用小车上，恨不得三秒入睡。
目前，被淘汰的嘉宾有黄珊、白新煜、乔伊和程嘉。其余所有人全部晋级。
丛林入口处，节目组为大家准备了晚餐。谢妄到来时，第一时间寻找凌霜降的身影。
“霜降呢？”谢妄语气有些急，找了半天未果后，急匆匆来到导演面前。
导演安抚他：“你别急，我们暂时没找到霜降，只找到了他那件带有定位的衣服。”
“衣服？”谢妄猛然想起这件事，“那件衣服是不是落在了陷阱旁边？”
导演点头：“是的。”
“那摄影师呢？摄影师也没跟着他吗？”
“摄影师跟丢了，也没找到。”
谢妄听见这句话，顿时思绪一片空白。
那件衣服是凌霜降为了救他，才脱掉。
阵阵后怕和不安袭来。
现在已经是零点，凌霜降没有人接，又与大家失去联系，自己该有多害怕？
谢妄走到车前，冷着脸准备返回丛林。
导演将他拦下：“我们已经申请直升飞机定位，剩余三二十几名工作人员都在继续寻找霜降，你先在这里等等，休息一下。”
陈樱在一旁附和：“是啊，你先吃点东西吧，霜降一定会没事的。”
“他受伤了！”
谢妄没控制住情绪，朝众人吼道。
他的脸色很差，几乎没有一丝血色。甚至他的手上，还残留着凌霜降手腕被划出的血迹。
“给我丛林整体布局图。”
他冷冷朝着导演说道。
拿到地图，旁边就是丛林越野车，谢妄快步坐上去发动引擎，朝着丛林深处离开。
导演拿着传呼机：“再派几个人，跟上谢总一起寻找。”
这个丛林面积虽然不小，但也不算大。
三十多个人寻找凌霜降，不至于到现在还找不到。
谢妄极速开着越野车，周围的植物不停划着他的腿、胳膊和脸。
但他好像没任何知觉。
从他成年前，还没有任何事，让他这么不安这么恐惧。
他甚至不敢设想，凌霜降遇到了什么危险，或者又掉落在哪个陷阱里。
这么黑的丛林。
万一…
谢妄思绪越来越乱，不安和恐惧袭击心脏，疼得厉害。
忽然，周围响起一阵特殊的噪音。
紧接着，导演组打来电话：“谢总，霜降联系到了我们，他说他在一个山洞里。”
谢妄第一时间想起两人呆过的山洞，并且凭借地图迅速定位。
这十分钟，对于谢妄来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越野车停在山洞边缘，他三步并做两步急冲冲朝着洞口跑去。
凌霜降正坐在洞口耐心等待工作人员，虽然满身狼狈，脸颊也灰扑扑的，但精神状态不错，小小地缩成一团，脑袋枕在双膝上。
看见谢妄，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扑了满怀。谢妄把他整个人搂在怀里，声音颤抖：“我们以后不分开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