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千万别信韩彻, 我上了出租想到自己没有卸妆的东西和换洗衣物,转念想回家,这厮刚还向我举白旗表示赤子投诚的心, 立马又祭出了一招:“你的生日礼物在我家。”

“是什么?”

老实告诉我就不是韩彻了, 他神神秘秘说:“我保证你会喜欢。”

“万一不喜欢呢?”

“我今晚任你处置。”

“”

这真叫人骑虎难下,我脑海里瞬间蹦出几个处置方法。“你别后悔哦,我让你搞个女装play你也得认。”

韩彻自信满满:“只要你忍心说不喜欢。”

24小时便利店购入简单的卸妆用品,我们回了家。

回家。这个词可真容易让人产生幸福的错觉。

等待电梯时,我把花田下了回来,还是忍不住好奇王正阳是否暴跳如雷。

我吊着心输入账号密码,除却一堆打招呼的人,这男的只发了两个问号,中间各间隔一小时, 后来再也没动静了。我有点懵。

韩彻倒是不意外, 他说, 你要这么折腾我, 我除了发个问号还能怎样。

我顺手挨个点开打招呼的人,浏览了一下照片与资料,没意思, 不是招呼式猥琐,就是憨得我不忍挑逗。

直到电梯到达, 我也没刷到一个靠谱的搭讪者。

韩彻准备的礼物确实让人无法挑错,源自我们共同看过的一部美剧《寻妈记》中的一个道具——蓝色圆号。那部美剧有不少男女在酒吧搭讪的剧情,wingman曾多次在该剧中被提及。

“是周边吗?”我双手捧着圆号,爱不释手,眼睛都直了。颜料是新涂上去的,漆蓝色极其漂亮, 一下赛过我最中意的那个鸟笼装饰,拿在手里如此沉甸甸,像是wingman的荣誉奖杯。

“看清楚了,”韩彻倒了杯水,持杯的手竖起一根中指,指着logo,强调道,“雅马哈!我买了个圆号找人涂的漆料,特意比对过颜色,剧里的都不会有这个好,绝对独一无二。”

想到了雅马哈的钢琴,我一阵肉痛,细细抚过一节节管腔,不会乐器可太暴殄天物了,“很贵吧。”

韩彻靠近我,痞里痞气地冲我耳垂吹湿气儿:“不贵,也就包你两次夜的钱。”

我眨眨眼:“那我需要肉偿吗?”

韩彻倒退一小步,舒了口气,故意惊叹道:“事情进展得这么顺利,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我拨下肩带,手掂了下白兔,了然地冲他抛了个媚眼:“带我回来,不就这个意思嘛?”

韩彻边消化我的转变边拥住我,手拿捏着我的肩,试探问:“那我们?”

我立马变脸,苦哈哈地撒娇:“可是韩彻我怕疼。”

他诱哄:“这种事越做越舒服。”

我叹了口气,仿佛回忆起不太好的事,将头埋进他的颈窝,懊恼地摇头,“不行,一想到那天那么疼,我就吓得闭合了。”

“吓出医学奇迹也是挺厉害的。”他讽刺我,手则再我腰间思考状地点动,半晌他主动退了一步,“那我们先看电影吧。”

我抬起头,感动地说:“韩彻,你人可真好。”

他冷瞥我一眼:“哼哼。”

韩彻与我太熟了,以往的那些动作撩拨或是口头骚话我早已耐受,甚至将那套把戏融进自己的话术中,估计他也遭遇了史上最强撩妹瓶颈,坐在长沙发的另一头,撑着头陷入沉默。

我并不想让韩彻轻易得逞。

一是他遛我太多次,我若不煞他几次威风简直说不过去,尤其是ED!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能因为逗我好玩而忍着不睡,那就别停,继续玩!

二则源自女人的直觉,这个男人想睡我,但又不只想睡我。

当然,后半部分可能是我天生自我感觉良好。哎。理论再多都架不住这份自信。

准备洗澡,他递来件白衬衫,我一点儿没犹豫地接下,出来时扣子特意少扣了三个。

衬衫丝绸面质,应该只有去泡吧的时候才能穿。男人穿了翩翩风度骚情万千,女人穿了万种风□□说还休。最心机之处莫过于一般男士衬衫面料比较板硬,能恰好掩住激|凸,而这件

估计猜到这份效果,我走出来时韩彻只看了一眼,飞快别过眼。

我脑海里蹦出不知名台词:哼,男人,是你先点的火。

《飞屋环游记》我看过两遍,深夜此刻,多少缺了那种轻快气氛,我长腿交叠搁在沙发上,脚趾勾勾韩彻,“要不我们看点别的吧。”

他压根没看进去,垂眸撑头,漫不经心说:“你点。”

我切了灯,找到资源下载《肉|蒲|团》。我这个年纪错过香港three级片的黄金时代,前几年这电影特别火,一直想看可惜没找到机会。这会找来看,一是因为好奇,二是好玩。

和男人——一个我喜欢的,也喜欢我的男人看这种片片,还隔着一层自设的禁忌,太妙了。

在韩彻的训练下,我也开始喜欢在冰刀上跳舞,知道有受伤的可能,但渴望那种交锋的刺激感,有一种喂狗假肉|棒的感觉,思及此处,我指尖兴奋得颤抖,终于理解韩彻假装ED的理由了,虽然听起来极其欠扁,但最近的一番体验告诉我,好玩是真的很好玩啊!

电脑上跳出了个弹窗,提示C盘存储容量不足。我点击确认,看到C盘存储空间都红了,鄙视他:“你下了多少片子啊,都内存不足了。”

他疲惫地揉着太阳穴,陷在昏暗间,眼都没睁,“你下多大的片子啊,怎么会内存不足呢。”

“没有多大啊,3.6G。”

“你下的什么这么大,一部电影一个G不是差不多了嘛,”韩彻赤足跨至茶几旁,我垂眼,白皙的脚背动作间趾骨分明,我夸他,“你脚真好看。”小腿也好看,我对男性的审美点可真奇怪。

他点开C盘,自然而然地耍起黄腔,“我哪儿都好看,你要不要看看其他地方?”

我假装好奇:“什么地方?”

他轻笑,都懒得理我扮猪吃老虎,“你猜?”

“白巧克力?”我捏捏他的腰。

他深深地瞧了我一眼,暧昧地说:“动手动脚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

我收回手,又不甘心地掐了下他的小腿,若有若无地刮过他不密不疏的腿毛,“你最好记得你现在这句话。”

韩彻喉结滚动,沉了两口气才握上鼠标,删除了几个文件夹,“上回过年给我妈下的黄梅戏,忘了改存储路径了,”删完他点开迅雷,一看电影名乐了,“妹妹,你这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我是看你今晚情绪不高,放一部全程高|潮的电影让你快乐一下。”

他今日情绪是不高,尤其零点后,估计是为了我生日配合我,零点后彻底放松,陷入痛失五千万的负二代身份中。

“有些快乐不必电影。”

“但电影的快乐不痛。”

“妹妹,除了嘴皮子上的功夫,实战也是需要经验的,不然你说话老练,上|床小白,这样很吃亏。”他抚上我的膝盖,逆着皮肤纹理一路向上,“除了鉴别渣男要实践出真知,有些事情纸上谈兵也是不行的。”

我静静地感受毛孔在温掌下背叛,于腿根处按住他的手,挑逗地反抚他的手背,“哦,是嘛?说说看理论和实践之间的差距在哪?”

“这个我需要身体力行向你证明。”

“可是我理论还没学好,”我遗憾地摇摇头,“我先打好基础吧。”

“哪里没学好?”

我琢磨了一下,还是决定试探番:“上次你告诉我,当男人让你觉得忽远忽近的时候,他就是没那么喜欢你。”

他不动声色,静静等我下文,指尖挑起内|裤|边|缘,一下一下弹拨我的腹|股|沟。

“但我又有一个问题了,”我食指一曲,勾起他的下巴,舔了舔他的下唇,贴着他的鼻尖压低声音,“如果他随叫随到,有求必应,供大于求呢?”

我目光直白热辣地落在韩彻脸上,试图擒他七寸,却不想蛇从来狡猾,哪儿那么容易中招。

他不避不闪,冷冷回视:“两种可能,一种,他很喜欢你。”

我心中擂鼓,“第二种呢?”

韩彻起身,点了下手机屏,屏光映亮他的脸,话家常般的语气,“他是个渣男。”

迅雷的“叮咚”和QQ消息提示音很像,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我挑衅地问他:“渣男,看吗?”

韩彻退回至他的角落,淡淡抄手:“我没意见。”

这部电影真的太黄了,毫无美感,各种场景极尽浮夸,我一边挪不开眼,一边翻着白眼。

原本自在的双腿本能一夹,二郎腿斜斜翘起。

这头我被烧得口干舌燥,那边韩彻跟入定了似的,没声没息,直勾勾盯着投影屏。

我问:“你在想什么?”

“你放这个希望我想什么。”

我撑头装天真,含笑盯着他,屏幕上的光影在我余光中颠簸,画面假得我都能择出BUG,但和男人一起看,真假便无所谓了,一颦一动都能开闸小腹热流。

某部分愈演愈烈的声效炸得我几乎装不了淡定。

我开始默默念经,怀念起飞屋环游记。

伤敌未知,自损数千,我可真坑。

正在我自认道行不够,欲要缴械飞扑时,韩彻开口了。

他压低声音,于超假的娇|喘背景音中给我带来一线挽尊的希望。

“我在打坏主意?”

我调整呼吸,坐近他:“哦?说来听听,我看看够不够坏?”我这大腿夹得自己都不信自己能忍住了。

“林吻,你笃定我不会靠力量强|行|上|你,”韩彻缓缓抬起脸,露出好奇的表情诱惑我,“那你要不要加大考验力度,看看我兽性的边界在哪里?”

“怎么玩儿?”

“还记得那个男人的经典谎言吗?”

我咽了小口唾沫,脑袋上方响起危险警报。

“我就蹭蹭不进去。”

“好玩儿不?”

“要不要试试啊?”

“给你个机会,试探一下渣男的底线。”

“你想想,我能忍住和前任异地恋两年没做”见我迟疑,没了先的坚定,他转了下眼,迅速加砝码,“哦,还有,我们接那么多次吻,我却能忍住骗你半年之久,可见我在这方面的忍耐很厉害的,你不好奇吗?真的不想试探一下?”

韩彻在向我开机关枪,一下一下,密密的激光砰砰向我疯狂扫射。

我军军心动摇,城门即将失守。

天,抵抗不住了。

本来是不好奇的,这搁十六岁我都没可能上当。偏偏二十三了,我脑袋中弹般产生了幻觉,哇,他这么厉害,还真说不定忍得住呢。

“嗯?”

“林吻?”

他将我困在臂弯内,压迫感很强。在他摄人的男性荷尔蒙环绕下,我几乎瘫软成液体,尤其背景音叫得我可太难受了,整个画面都是粉扑扑、白花花杂果果糅的艳金。男女动势太假了,可我的身体跟着汹涌成灾,仿佛身临其境。

韩彻眼里暧昧的挑逗渐渐覆上胜券在握的挑衅,鼻息烫着我的鼻尖、人中、唇珠、门齿、舌尖,我微张着嘴,感觉意志正在融化。

随着电影里女主角高潮的假|叫,我亦颤颤巍巍地找到了呼吸的落点。

我们都不聋,那声儿响他也听见了,为何他能冷静如此。在他挑衅一样的目光中,我莫名雄起了股斗志,坚定摇摇头,挣扎地大喘道:“不好奇,因为渣男没有底线。”

是的,我说的斗志是玩儿他的斗志,而不是走入他的圈套再度被他玩儿。

整个后背湿得透透,他的眼神仿佛是熔浆,烫得我沸腾,我真为自己在这个时候还能抵抗渣男鼓掌,虽然裆夹得紧紧的,一刻都不敢松开。因为我感觉我尿了

他佯作惊讶,压着气息在我耳边闷喘,“上次你不是试探过了吗,我多遵守承诺啊,说不动你就不动你。”

“上次是上次,”上次我东道主本土作战,气焰嚣张,这次我的意志力明显在下坡,使劲儿踩刹车呢,这可不,腿都踩麻了,吓失禁了都。要说试探他,还不如折磨我。我脖子一扭,逃出他的臂弯,“这次我不干!”

“真的?”

“真的!”

“确定吗?”

“我确定!”

“Opps!”韩彻飞快起身,冲我鼓掌,“你赢了!”他往主卧走,懊恼又好笑地摇头,“我去冲个冷水澡。”

我抚着心口,略惋惜的喘气儿,暗叹自己逃过一劫,韩彻站起时我才看见他支棱得高高的,合着刚刚故意不挨着我,假装君子。王八蛋。

我关了垃圾电影,重新打开飞屋环游记荡涤身心。

没一会又乏味了,我拿起手机,下意识地打开了花田,这个动作在三天和王正阳的聊天里成了习惯,也是好笑,我随意扫一眼正准备关闭卸载,扫见了花田给我的置顶推送:你可能感兴趣的人。

我点开,瞳孔地震,恰是此刻,主卧门被“砰”地拉开,掼得墙大响,韩彻赤/身/裸/体身上淋着水珠,直喇喇走到我面前,我吓得在沙发上连连后退,手机都给吓掉了,“卧槽!你不是去冲冷水澡嘛!”

“操!冻死老子都冲不下去!”

他颤着牙关,往后拨了拨湿漉漉的寸头,冷水珠顷刻撒满我呆滞等候问刑的脸庞。

他破罐破摔,不装禁欲了,直接坦白:“我还有一招。”

我噗嗤一笑,“哦?”

“我下周去X市两个月,妹妹,你会想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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