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不要告诉神谷哲也”“他不认识我”, 这话说得怎么可以这么欲盖弥彰呢？嘻嘻嘻]
[翻译一下，小林老师明显瞒着利口酒行动，警告咒术师别对他下手。这波, 背后的守护者，诶嘿嘿嘿，有点香！]
[所以说小林老师的情报网到底有多广？看到新一就知道小兰的存在, 听名字就把咒术师的底子全扒了……我差点以为我看到了第二个乱步！]
[杰哥和五条当场瞳孔地震]
[笑死，这应该是米花の孔明？老贼好偏心, 给自家片场拉那么多外挂，吓到咒术师们就不好了（狗头）]
[什么鬼好中二，蜜汁想起帝国の绝凶虎, 鹅鹅鹅鹅鹅，高明哥哥的代号不保！（不是）]
[仔细分析, 目前已知的情况：咒术师觉得哲也要搞天元, 火速想要过来控场；DK组想要保人, 想见面却被哲也拒绝；小林老师不知道哪里得知的情报，直接拦截, 不想让咒术师见哲也。]
[那么问题来了, 哲也人呢？老贼好多天没有画他了啊！！！！孩子都没新粮吃，快饿死了（猫猫挠墙）]
[其实粮还是有的，小林老师怎么看都跟哲也有一腿（小声）你们想，都会随身戴着杯子, 喝水的时候都会下意识拨一下盖子, 不笑的时候气质很像……他们肯定一起生活了很久才会习惯重叠嘛！]
[楼上姐妹, 你是显微镜吗？喝水的小动作就那么一丢丢的图, 这都能看出来！]
[啊……你们怕是忘记哥哥了？昭明震怒]
[说起哥哥, 好像上次炸弹案出来了一下就没出现过了, 细思恐极，小林老师该不会是哥哥本人吧？哲也不知道的原因是因为副人格出来了]
[不会吧，哥哥出现的时间显然没有哲也久，他哪里来那么多时间收集情报的，而且小林老师武器的鞭子，能压制DK组的武力，哲也那种小脆皮怎么可能做到啊，换人格又不是换身体]
[确实，小林老师不可能是哥哥]
[你们说的好有道理，所以小林果然还是隐藏的真酒吧！]
[万一是BOSS呢？！]
此时已经傍晚，米花大厦周围依旧人来人往，晚上会有喷泉赏的大商场，从来不会缺乏饭饱后散步的人。
神谷哲也开溜速度很快，在穿过人群之际还抽空看了一下论坛。
老贼很信守承诺，没有更新他有关的漫画，但评论区竟然也没多少新增的评论，这让他有些惊讶。
可恶，这群喜新厌旧的家伙，难道外头有别的新番了？
神谷哲也随意地在心里感慨了两句，并未放在心上，他走到路边，打算拦辆出租车离开。
“喂喂，那边那位先生——”远远听见有人在喊，神谷哲也回头，发现竟然是松田阵平那个小卷毛。
照理说应该属于爆处班的精神小伙穿着制服，手上带着个袖章，一副交警的模样，墨镜被他插在胸前的口袋里，看着正经了不少。
他朝神谷哲也招招手，示意后者靠近一些。
神谷哲也下意识看了下周围，发现远处也站着交警，正指挥着有些焦灼的交通。
“有什么事情吗？”想起自己还没卸下的易容，神谷哲也佯装不认识的样子，走过去。
“这边等不到出租车，你得稍微绕一下。”松田阵平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指了指旁边另一条街，“前面出了些事——这里堵得很。”
不会又双叒叕是案件吧？神谷哲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米花町就这么小的地方，他是怎么做到每天出门都碰到事情的？
按照论坛说的，主线还在十年后，届时发生的案子会更多……这个地方的人还没死绝？
神谷哲也心里吐槽，表面还是微微笑了下：“谢谢告知。”
他对另一条街发生的事情毫无兴趣，转身往大厦边的美食街走，打算把晚饭先解决掉。
不客气。”
“松田阵平随意地摆摆手，没认出神谷哲也的伪装，而是继续把注意力放到路上。
他是被人手不够的交通组拉来充数的，任务其实并不多，这时抽空回头看了看刚刚被他喊住的青年，松田阵平突然有些怔愣。
这个背影，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观察力极好的警官先生下意识举起手放到眼前，食指与拇指作为丈量比划了一下。
很快，他放下手，转身拿起手机：“喂——萩啊，有没有兴趣来压个马路？你一个人的那种。”
神谷哲也原路返回，又一次挤过人群，他站在街道上，左右两边都传来不同的香味——饭点到了。
什么好吃是一个问题，要花多少钱是一个问题。
神谷哲也其实有比较严重的选择困难症，曾经在右手纹身还是左手纹身这种问题上，纠结了近两个月，最后愣是靠摇骰子来判定。
不过现在他学聪明了，最好的选择方式就是不选，比如他想吃甜点给绿川间发信息，从来都是任由后者自由发挥。
因此现在，还是看自由发挥吧。
神谷哲也将水杯放到地上，用手一转，玻璃杯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杯盖上的牵引绳绕了两圈，停了下来。
这是米花大厦侧门的美食街，左边是猪骨面、烤肉，右边是三鲜锅、日料，往前走两步便是大胃王挑战的烧烤。
然后，牵引绳指向了所有店铺中的空隙，直直对准一条看着不怎么样的小巷。
神谷哲也：“……”
半蹲着的青年面无表情地拿起杯子，起身，抬头望天。
“哟，先生，又见面了，是在考虑吃什么吗？”
松田阵平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传来，神谷哲也转身，发现某卷毛已经摘了袖章，制服外套搭在献上，露出内里的花衬衣。
见他回过头，松田阵平收回打探的眼神，笑嘻嘻道：“我换班了，打算随便来找点东西吃，要一起吗？”
神谷哲也下意识想转身就走，在认识的人面前装不认识，需要耗费的心神更多，他今天还被迫剧烈运动了一波，现在完全提不起精神。
这年头警察都这么热心的吗？还是说松田阵平就有一颗扶老奶奶过马路的心？
搭讪要不要这么自来熟啊！
内心槽点拉满的咸鱼露出尴尬且不失礼貌的笑容：“很抱歉，我更习惯一个人用餐。”
松田阵平挑挑眉：“那还真是可惜，不知你有什么可以推荐的吗？其实我也不知道吃什么好。”
神谷哲也：“没有推荐的。”他转身欲走，却被后者直接一把抓住。
松田阵平凑近他，低声道：“神谷哲也？”
被突然叫出真名的咸鱼：“！！！”
神谷哲也头脑一片空白，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他下意识推了推眼镜：“什么？”
见青年依旧神色冷淡，眼神却陡然空茫了一瞬，然后很快就反应过来，拉开距离，松田阵平心中有了底。
他直起身，笑道：“只是觉得你有些像我的一个朋友，这几天没联系上，我有些担心……刚刚是一时口误，不知道怎么称呼？”
神谷哲也见松田阵平没认出来，松了口气，也不想再多生事端，直接道：“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先行一步。”
他此刻也没了吃饭的心情，下意识顺着绳子的指向方向迈步，很快就消失。
松田阵平站在原地，看了几眼，拿出手机给诸伏景光发信息。
松田：[在神谷哲也失联前，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诸伏：[我在他公寓前听见了很清晰的玻璃碰撞的声音，接着电话被挂，客厅熄灯。]
诸伏：[之后不管是电话还是短信都没有回复，没有人再见过他。]
诸伏：[你找到他了？]
松田阵平很擅长抓常人不会关注的细节，对数据也格外敏感，在看到那个青年的背影的瞬间，他就察觉出了什么。
“排除鞋子的厚度，误差在一厘米内……”他轻轻地嘀咕着，“身体数值接近，长相肖似，世界上哪有那么多金色眼睛的人啊。”
松田：[我找到了他，但找到的又不是他。]
诸伏：[？！]
自从知道神谷哲也可能有精神上的一些问题，松田阵平回去后就查了不少与这些有关的信息。
双重人格的形成与创伤有关，是一种面对外界压力，身体本能催生的防御和保护机制。人格的切换一般是不可控的，主人格可能不了解副人格，但后者则是知道原生的一切，并且大多具有一定的危险性。
在受到外界刺激的情况，尤其是这种刺激曾经给患者造成创伤，就很有可能发生人格切换。
神谷哲也的创伤很可能是爆炸，又或者是刺激性的类爆炸的声音，景光听见的玻璃碰撞声，很可能就造成了人格的切换。
所以说，刚刚他碰到的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哥哥”，神谷昭明。
不得不说这身乔装还蛮成功，若不是松田阵平对数据的敏感，且本就有关注过神谷哲也的资料，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
而比起沉默内敛、对他们抱有好感的神谷哲也，这个副人格的危险性无限放大，松田阵平也很难不把他与隔壁街道发生的大事联系起来。
已经得到想知道的消息，松田阵平将手机往口袋一揣，也不再尾随，而是直接进入米花大厦，找监控室。
……
神谷哲也不知道自己头上又多了个黑锅，还被松田阵平安上了“危险份子”的名号，他此时正与一只乌鸦眼对眼。
那只理论上被他散养着的乌鸦停在巷子的围墙上，黝黑发亮的羽毛蓬松柔软，看着就很好Rua，它歪着脑袋，红豆眼看着神谷哲也，似乎在确认什么。
神谷哲也这才想起来，他出门的时候把房间的门窗都关住了，这家伙过来八成是直接撞玻璃窗上，气呼呼地来找他麻烦。
这么蠢的乌鸦，也不知道评论区到底怎么脑补出那么多奇怪的东西，以后要是知道它的本性，怕是直接哭出来吧？
不过神谷哲也并没有直接与它打招呼。
在他的视野里，乌鸦的脑门儿上还顶着几个字——咒术师“冥冥”，附身中。
咦，咒术师出息了？竟然还能用咒力？
神谷哲也翻出论坛开了一眼，这个“冥冥”的资料，他有在跟五条悟对信息的时候看过。
咒术是“黑鸟操术”，可以操控乌鸦、共享乌鸦的视角，还有个绝杀的“神风”技能，但会强制乌鸦自杀。但在米花，冥冥所能做的只是共享视角，其余的也被封印。
五条悟说过，冥冥是他曾经的前辈，后来毕业就跑路了，也不知道高层给了她多少钱才把人拉入伙吗，她最爱的就是敛财。
是富婆！但是个抠门的富婆。
神谷哲也只喜欢前者，后者就是再有钱也不好使。
不过冥冥出现，代表着那群咒术师高层也不会远，这件事情很快就能结束了。
看到了结束的曙光，已经精疲力尽的咸鱼朝乌鸦招招手。
黑炭般的乌鸦如同炮弹一样冲到他肩膀上，埋下头，神谷哲也直接用袖子挡住，一指戳到它脑门儿上：“不准看。”
凑那么近看他的脸，有本事给钱！
乌鸦头上的字消失了，被戳得一个倒仰险些翻下去的乌鸦气呼呼地埋到神谷哲也怀里，拿屁股对他。
……
“怎么样！”明亮的房间内，十多个穿着古旧制服的咒术师或坐或站，不约而同望着坐在窗边的女人。
冥冥靠在窗边，撩了下自己的头发：“咒术被主动消除，他已经发现我了。”
“是神谷哲也吗？”
“跟你们给我看的照片不一样，不过也是个帅哥呢。”冥冥笑眯眯地道，“那只乌鸦确实是神谷哲也公寓边的常客，其余的事情，我可管不着。”
某富婆回想着乌鸦的视角，青年那双如同黄金般漂亮的眼睛，在稍微昏暗的光线下更为闪耀，她不由得舔了舔下唇，有些遗憾。
不就多看几眼嘛……
一个长老起身：“那人的位置在哪？我们现在去找他。”
“现在出去？警察还在找我们。”另一个咒术师冷着脸，“这个地方真有够邪门儿的。”
“还不是你们想抓个人做实验，结果人还没碰到，他就先死了！”有人狂躁地道，“我们还被当作团伙作案的嫌疑犯，现在出去都会被抓。”
众人陷入沉默，也感觉一阵窒息。
天知道他们来米花的短短时间经历了什么。
先不说进入后发现咒力被消除，攻击性咒术都无法使用，光是米花这奇异的人际关系都让他们感到难以理解的恐惧。
京都校的众人与高层入住的旅馆，当晚就发生了命案，死者偏偏还是他们给钱办事、测试异常界限的家伙。
那家伙的同伴似乎认定了他们有什么交易，在警方来临后疯狂给他们丢锅，高层本就习惯了养尊处优，哪里受得了这种指责，一时间没忍住动手……
动手后离开旅馆，众人中午吃个饭，又双叒叕在餐馆碰到命案，又有某个长相阴鸷的咒术师被当作嫌疑人。
再换个地方，再来个案子，这个地方仿佛随时随地都在死人，而本就与众不同的咒术师次次都会被当作嫌疑目标。
较为年轻的被雇佣的咒术师们有些恍惚，好像突然间，他们就变成了人人喊打的通缉犯。
在东京，咒术师好歹也是高端职业，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那提出追击的长老咬咬牙：“那我们就兵分两路，一半去吸引警方的视线，另一半去找那个可能跟神谷哲也有关的人，时间不多了！”
“反正得手后离开，回东京就是我们的地盘。”
冥冥坐直：“明码标价，我给你们提供位置。要我一起行动的话……”她笑眯眯地伸手。
尽管无法使用咒力，但一级咒术师的实力也非一般人可以比拟，长老只能恼火地给钱。
殊不知某人数着钱，满脑子想的都是：能够现场看看那双跟黄金一样的眼睛，还有钱拿，太赚了！
至于出手，她可只答应“行动”呢。
[笑死我了，高层进米花被当作团体作案的嫌疑犯，这是我没想到的！]
[我还以为他们这种狗脾气会惹到谁被当场毒杀，看来老贼下手还是轻了]
[老橘子们迎接米花特产吧哈哈哈哈~]
[不管看多少次还是想说小林老师牛逼，怎么从乌鸦看出冥冥的存在的？那句‘不准看’好撩哦……]
[笑死，冥冥富婆满脑子都是黄金的颜色，这就惦记上小林昭了]
[其实也有点好磕，两人的气质都蛮像的，神秘且优雅~]
[问题是，这乌鸦……是BOSS用来监视哲也的啊！怎么跟小林老师那么亲近！难道上面哪位姐妹奶的是真的？（突然惊恐）]
[什么什么！]
[草，你们是在说小林昭其实就是BOSS？！那个老不死的乌丸莲耶？]
[仔细想想，可能性好像也有，与其说小林昭像哲也，倒不如说是哲也受到他的影响，逐渐变成他的模样……]
[目前可以看出小林老师情报能力牛逼，武力顶尖，很在乎神谷哲也，跟全体咒术师对刚都很有底气]
[楼上你别说了，我快信了（神情恍惚）]
[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你们看#图1##图2#，这两张图是利口酒和小林昭的全景图，我把比例拉成同样的位置，数据差不多啊。会不会小林昭其实是副人格，是哥哥！他们名字不也蛮像的]
[这说明老贼偷懒了呗，不想多画背影，直接二次利用，反正看不见脸]
[BOSS给哲也造成了非常大的心理阴影，导致他分裂出神谷昭明这个人格，因此哥哥桑跟BOSS也有些相似的地方，这也说得通啊]
[有道理……难道小林老师真的是BOSS？！那个老男人竟然这么帅？！]
[啊啊啊啊，怎么会这样？]
[反正现在小林老师主动勾引，高层都去找他，那么等下八成还会打起来，我已经躺好准备看戏了！]
[我也躺好了，我想看小林老师拿鞭子抽那群烂橘子！]
[要是哲也也在场就更棒了，好想看他们同框]
[你们不对劲，前几天不是还在那大骂BOSS不做人吗？！]
咒术师高层们迅速安排好人手，战斗力强的都换上防护性极强的服饰，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剩余的人则是离开酒店，去把警方围在这的警力吸引走。
松田阵平所说的意外事故，实际上就是咒术师与警方且打且退闹出来的动静，后者完全不可能放任随身带着各种杀伤力强悍的武器的陌生来客在米花到处乱跑，顿时整个警局都动员了起来。
神谷哲也是在乌鸦的带路下，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提前找到了咒术师高层，而对方显然也已经锁定了他的位置，打算动手。
隔着酒店的花园，他甚至看到了上次在东京打过照面的几个老头。
“……所以整了半天，还是你的锅啊。”神谷哲也叹了口气，对着乌鸦的红豆眼，“你是不是应该表示些什么？”
乌鸦：“嘎？”
神谷哲也揪住鸟腿，把乌鸦往骚乱的人群中一丢，拍了拍手道：“去找五条悟——那个身上甜味最重的白毛，还有他同伴，让他们两人过来。”
该干活了！
乌鸦在空中来了个三百六十五度的旋转，晕头转向地扑腾起来，引起周围人的一声惊呼。
神谷哲也看着乌鸦飞走，抬起手打了个哈欠，靠在街边的路灯上，遥遥望着开始行动的咒术师。
“嘎嘎嘎~”飞出去没两分钟的乌鸦，突然又绕了回来，落在他肩膀上。
神谷哲也嗅到一股甜甜的味道，一转身就看见刚刚想着的两人朝他快步走来。
“小林桑~”五条悟看上去恢复了活力。
夏油杰道：“没想到你也有驯养乌鸦，看来是有其他咒术师的消息了？”
神谷哲也点点头，指了指不远处被围起来的酒店：“没有意外的话，他们很快就会过来。”
“没想到来米花还能大干一场啊。”五条悟摁了摁指关节，似抱怨道，“而且神谷竟然见都不愿意见我们。”
神谷哲也：“……”他也不知道会这样啊！
他也觉得易容出来真是最后悔的决定，虽然单次行动造成的后顾之忧少了，也不需要解释自己的情报来源和武力，但行动上的麻烦增加了几倍不止。
披着马甲的咸鱼勉强抿出个笑容：“那我们先暂且等一会吧。”
夏油杰：“警方已经在疏散群众了，我们在旁边的店铺坐一会，还可以吃些东西。”
神谷哲也点点头，与夏油杰并排朝旁边的小吃店走去。
五条悟故意落在后面，看着前方青年柔顺的长发，眼中写满了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