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奥尔登是一名加国教练, 来自于凯顿俱乐部,是加国第一大俱乐部,雅克、安格尔等人就来自于这个俱乐部。

其中霍尔曼·卡罗尔这位在今年依旧排名世界第二的障碍追逐运动员, 也是这家俱乐部的签约选手。

能邀请奥尔登前来华国职教,正是因为去年七月份,在南非的那次巧妙合训, 让华加两国的队伍有了合作的基础。

最终在一系列的沟通下,华国花费了大量金钱, 最终签下了这位凯顿俱乐部二流教练的两年合约。

奥尔登不是霍尔曼·卡罗尔的教练,甚至都不是他的助教, 而是二队的一名普通教练。

但即便如此,他的教育理念也足以让华国近乎于零基础的“障碍追逐”项目, 有一个正确的起步方向。

路未方这个大嘴巴还和余乐提到,之所以合约只有两年,和他们华国还没有关系,而是凯顿俱乐部不希望在这个项目上将华国教导太过,进而影响到自己的成绩, 所以只给了最多两年的合约。

同时他们还有一个条件,希望华国能够接受他们最多五名运动员的外训请求, 在华国接受不少于100天的训练时间。

算盘打得很响,你们要我们的技术, 我们也要你们的技术,有来有往这才公平。

华国最后将人数控制在三人, 外教聘请费用打了个八折。

总之合作是有的,但双方都有各方面的算计, 只能说是尝试合作一下。

也正是因为如此, 才有了余乐和白一鸣这次的任务。

短短两年时间, 资质低的运动员能够学到的非常有限,只有如余乐和白一鸣这般的选手,才能够迅速掌握核心,即便教练离开,也能留下真正有意义的东西。

就比如……奥尔顿一过来就提出障碍追逐技巧必须配合室内滑雪机训练,并用霍尔曼·卡罗尔举例,三分之二的训练都在滑雪机上,相同的机器他可以联系购买一套。

路未方打听,60多万欧的价格,不是60万的软妹币,这玩意儿能随便买吗?

这就需要他们去做市场调查,以及参与训练的运动员去进行判断,是不是必须的东西。

这个判断能力,别说路未方,就是柴明、白会长也只信余乐和白一鸣等为数不多的队员给出的答案。

当真可以,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申请下来。

但要是可有可无呢……这样的价格,能为滑雪队添置太多其他训练器材了。

回到晶洋之后,接待完奥尔顿的路未方就找到了余乐的宿舍,也没避着程文海,将这件事前前后后地说了一遍。

路未方说:“……请外教这决定对贺川教练其实没有影响,两年就走,他还是障碍追逐的主教练,但叶玺就看不顺眼了。障碍追逐队现在一共就七个人,四个都是高山滑雪的人,再加上贺川也从那里出来,抱团严重。

冬奥会在即,柴总暂时没有精力管他们,现在得了空……总之叶玺用退出当借口,也不是没有试探的意思,回头儿去那边儿跟训,我估计多少会有点儿别扭。”

顿了顿,路未方还是补充一句:“但到底是一个队的,别让外国人看了笑话。”

路未方嘴碎,说话还直白,说的明明白白,余乐不是想不到,点头认同。

只是两人转头一看,程文海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显然现在才明白。

路未方不放心,多说了一句:“还有你,何宇齐退了,你和张曦就是队里成绩最好的两个,但队里的排名不作数,你们和何宇齐还差了一个世界杯的距离,别轻易自满,知道吗?”

路未方离开后,余乐和程文海又聊了一下这些事。

障碍追逐队和外教的话题最好聊,但聊多了也无聊,说到夜深,困倦来临的时候,思绪好像也跟着沉了下来,让余乐想起了大师兄。

何宇齐大师兄现在还没结束假期,还是国家队的一员,但退役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他这个赛季成绩不好,多少有被他消极的心态拖累。

余乐从认识何宇齐,他就是个懒洋洋没什么斗志的脾气,改是改不了了,想再多留他一两年也不可能。

一想着即将到来的分离,余乐心情低落,对程文海说道:“路教说的对,队里的排名不算什么。当年我一心盼着徐辉哥退役,以为自己就能上去,事实上是张阳冲了上去。

我和徐辉哥的差距,一如我和冠军的差距,不是没了徐辉哥这份差距就没了。

所以这个赛季开始你还是要好好发力,把差距缩短才行,队里一哥二哥三哥什么的,也就是队里人叫着玩玩罢了。”

程文海仰头在床上,被子一角搭在他的肚子上,他头枕着手臂,望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没说话。

继而翻身坐起:“乐儿,陪我玩一局王者再睡。”

余乐扬眉,“行啊,你不怕输的话。”

程文海拍胸口:“放心,我带你上王者。”

当天晚上,余乐和程文海被一帮小学生杀的片甲不留,被队友骂道:“哪儿来的幼稚园小朋友,快把手机还给你爸妈。”

余乐:“……”

程文海:“……更郁闷了,睡觉!!”

第二天余乐定了闹钟,早起出操。

清晨的训练中心安安静静,冬奥会后悠长的休整期还没有结束,宿舍楼里空荡荡的,就连食堂里也只有两名员工在制作早餐。

天光大亮后,院儿里才有了些人气。

教练宿舍那边出门上班的上班,送孩子上学的上学,余乐舔着嘴角的面汤从操场走过的时候,看见了正在交谈的贺川教练和奥尔顿外教。

这两人这么快就走到了一起?

贺川也看见了余乐,招手让他过来。

余乐走过去,看着笑眯眯的“弥勒佛”,过去一年高强度的冬奥备赛年,整个教练团队就贺川一人胖了一圈,衣服已经兜不住他圆滚滚的肚子。

虽然心疼熬干了心血的柴教等人,但贺川这人面相生的实在是好,很难让人讨厌。

到了近前,贺川就像看见自己最疼爱的小辈似的,又是揉脑袋,又是拍后背:“余乐啊余乐,我的奥运冠军哦,咱们队里一共也没几个金牌,你说说你去年一年拿了多少金牌,你这小子看见就喜欢啊。

我老羡慕你们柴教了,这么好的队员要我队里的就好啦!”

余乐眉梢扬了一下。

贺川还不知道自己和白一鸣要去滑障碍追逐?

也对。

在自己孤僻离群抱团排斥的时候,力的作用也是相对的,贺川还不如温喜德,别说进入教练核心圈,甚至连自由式滑雪都还没有完全融入。

嘴上说的再漂亮,也不如行动上来的明确。

余乐自然没有多话,想必也就这两天,贺川就会“心想事成”了吧。

余乐向奥尔顿问好,说:“现在山上化雪,风景也不错,您什么时候想都出走走,我给您去当导游。”

请外教最麻烦的除了对方教导上有所保留,就是交流问题。

余乐现在外语口语顶呱呱,他一说话,甚至让奥尔顿都松了一口气。

刚刚贺川是用手机翻译在和他交谈,一个字,累。

奥尔顿对余乐的好感度非常高,这可是坡面障碍技巧的“最强王者”,他们俱乐部会答应派他过来工作,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余乐和白一鸣都在这边,技术交流永远是技术进步的不二法宝。

因而深知自己主要任务的奥尔顿,对余乐一直有着极大的尊敬和热情。

“当然好了。”奥尔顿说,“如果今天没事的话,我们就到处看看,我很喜欢华国,这里太美了!”

余乐微笑点头。

奥尔顿又说:“我昨天听说白要过来,这是真的吗?”

余乐继续笑,点头。

“我和你们的合照发到网上,所有人都会羡慕我,能够认识你们两个人,在同一个队里奋斗,是我最骄傲的选择。”

余乐只是笑,刚好,我们也很想亲近您呢。

两人交谈流畅,一旁的贺川听不懂,但脸上竟然还能维持浓郁的笑容,满是耐心,一直等到谈话结束,他才引着奥尔顿去了餐厅。

余乐在后面看着,想了想拿出手机给白一鸣去了个电话。

“今天要过来?”

“嗯,中午到。”

“中午到这里?”

“现在在高铁上。”

“……”这是嫌弃飞机慢,所以换了交通工具?余乐想想,“你租的房子怎么办?”

白一鸣沉默几秒:“什么怎么办?”他是真困惑。

余乐也沉默了,真是壕无人性!!

和白一鸣谈钱容易变种族,变成柠檬精,所以余乐转口聊到了奥尔顿和贺川的事,还有叶玺找存在感孩子似的闹腾,正想说那障碍追逐队恐怕有点复杂,就看见孙毅从停在宿舍楼下的计程车里,走了下来。

回神,剩下的话有点忘记了,随意说了几句,挂掉了电话。

“你怎么回来了?”余乐远远地问着。

正从后备箱拿行李的孙毅转头,继而眼睛一亮,笑道:“余乐!!”

帮忙拿行李的司机比孙毅叫的还大声:“余乐!!是余乐啊!!”

孙毅:“……”

配合司机拍了一张合照,余乐拎起孙毅的一个行李箱,往宿舍楼里走。

“不是还有一个月吗?怎么就回来了?”

“我爸妈跟团旅游去了,我在家里呆着没事,就回来了。”

“回来干嘛?家里一个人待着多爽,还没人在耳边叨叨。”

孙毅抿嘴笑着。

余乐扬眉。

孙毅说:“原本也呆不住,总想着训练的事儿。我那新项目才入门不久,感觉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半个月前就不想玩了。听说咱们队请了外教,障碍追逐通知提前销假归队,我想滑雪场既然要开放了,我干脆也回来练练。”

“有假不休,你现在厉害啊。”

“和你学的。还有,你提前回来是什么意思?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余乐和白一鸣要去障碍追逐“出任务”这事儿其实也算不上秘密,只是现在不适合大肆宣传,余乐敷衍:“有点儿事儿,我不方便说,很快你就知道了。”

不这么说还好,越说越好奇,孙毅拉住余乐:“好事坏事,还有给点方向。”

“和你没关系。”

孙毅摸摸下巴,沉吟许久,继而头猛地一抬:“你要去滑障碍追逐吗?”

余乐:“……”真聪明啊。

孙毅见余乐表情变化,猜测就得到了证实,他不解地蹙眉:“如果能不跨项还是别跨项吧,我滑了雪上技巧后,U型池都有点兼顾不过来了,不同的运动发力点不一样,训练时间也减少了一半,你现在成绩正好的时候,太贪心可不行。”

余乐点头认可。

孙毅看他。

余乐说:“去滑障碍追逐不是为了成绩,而是……”

孙毅自以为理解:“障碍追逐的那帮子人确实不行,是该给老外一点下马威!免得他不好好地教!”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暴躁啊。

送了孙毅回房间后,余乐也没等来奥尔顿的电话,倒是中午的时候,又一辆计程车开进院里,白一鸣来了。

余乐一直在等白一鸣回来,午觉都没有睡,听见动静看了一眼,就急急忙忙地下了楼。

从车上下来的白一鸣正好站在阳光下面,望过来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但抿紧的嘴角,却带着一点点的委屈。

余乐理亏,上前哄人:“路上还顺利啊,吃午饭了吗?要不我们去镇上吃一口。阿姨放假,你那屋里估计没有打扫,一会儿上去我陪你打扫了。”

程文海在旁边“啧啧啧”,“对,使劲地使唤他,谁让他笨,把你一个人留在京城。”

余乐笑:“白啊,以后再有什么事,我一定问清楚了,决不自己胡乱的猜,这次是我错了啊。”

程文海点头:“罚他跪榴莲。”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可算把白一鸣逗出了一点笑容。

小孩儿还是很单纯,老实地解释:“以后我也多说点,这是误会,也没生气……”

程文海恨铁不成钢:“你啊,突然心软什么,榴莲的钱我出。”

余乐搭上白一鸣肩膀:“去去去,一肚子黑水,离小白远点。不是我说,榴莲你早晚自己跪。”

“我这是在帮小白,小白,你太轻易原谅他,那段时间你们一直在一起,他也没说多问几句。”

“再拱火!”余乐抬起一脚。

程文海横跳出去,“来啊来啊,打不到我吧,啦啦啦~”

白一鸣被一左一右两人逗得,嘴角的笑容更浓了。

后来余乐和程文海陪着白一鸣去了镇上觅食,一路上都是说说笑笑,没人去问白一鸣是怎么改变的主意。

白一鸣要真是高兴要来,他不会一直拖到最后没表态,说到底他一直都在犹豫中,只是余乐突然离开的通知,才让白一鸣有了最后的决定。

他们的关系越好,便越无法轻易分离。

更何况,白一鸣想私下里转学这事儿,被他爸的那堵墙,撞的头破血流。

正孤独难过着呢。

这小孩儿是真的可怜。

余乐想到这里,抬手揉乱了白一鸣的头发。

白一鸣疑惑看他:“?”

余乐说:“就当陪我吧,突然说去练新项目,我也很迷茫,你有这方面的经验。”

白一鸣点了一下头。

又过了三天,障碍追逐队的成员们都回来了。

说好的三个月假期被提前销假,一个个都拉着张黑脸,看见余乐和白一鸣还勉强能做出友好的表情问问奥运会的事。看见柴明的时候,脸能垮到地上,只能维持个最浅层的尊敬。

障碍追逐队始终游离在自由式滑雪队外,他们尊重的只有教练贺川。

王云龙就因为和余乐他们走的近,也被排斥在队伍外面,很难说训练上是否会受到一些影响。

王云龙听见余乐和白一鸣要跟他们一起训练,惊喜的都跳了起来,兴奋了一瞬,又面露担忧:“不是还有大跳台吗?不会有影响吗?”

余乐也不知道,所以不敢拍胸脯保证没事。

但白一鸣是最好的例子,他能够稳住主项的情况下将坡面障碍技巧带回国,余乐觉得自己未必不行。

一旦……成绩有掉落的危险,相信柴爸爸会比他更紧张,更快叫停。

队员们回来的第二天,就开始恢复性训练了。

放了两个月的假,所有人的骨头都散了,有人在家里胡吃海塞,脸都圆润了不少,柴明在训练动员会上明确表示,接下来的训练以体能训练为主,目的就是要让他们掉肉,恢复到正常的训练状态下。

余乐和白一鸣加入队伍的时候,大家没觉得奇怪,该公布的已经都公布过了,不该公布的也通过贺川的嘴,让这些队员有了底。

大家态度一致,来就来呗,谁还能拦着不是,你们是队里的金疙瘩,想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尽管开始你们的表演,我们看着就好。

简而言之,障碍追逐队从上到下都是一副没骨头的模样,就连原本傲气野心勃勃的叶玺,在被国际赛场捶打了一番后,锐气也都给磨没了。

这世上的天才不少,但如余乐这般转项后很快就和新项目匹配,并且滑出成绩的运动员还真就没有几个。叶玺被现实教会做人,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和余乐比的资格。

领头者的态度影响了其他人,第一天的训练,余乐就能够感觉到这个障碍追逐队,逸散的那股子腐朽般暮气沉沉的气息。

明明是才建的队伍啊!!

训练的时候偷奸耍滑,动作敷衍,得了空就找地方休息聊天,贺川训斥了几句,大家就背着他搞小动作。

如果说单单只是这样还好,余乐后来发现贺川是故意躲开让队员们偷懒,有时候看见了也当看不见,一开始教训的那些话就像是证明一下我在,接着的表现就如同在说,我和你们一样。

说好的假期提前结束,谁给谁好脸色啊。

余乐必须庆幸柴明的机智,没有第一天就安排奥尔顿工作上岗,不然华国队的笑话就要闹到国外去了。

当然,在一众敷衍了事的人群里,认真锻炼的余乐、白一鸣和王云龙就显得格外刺眼了。

余乐训练暂时结束,擦着汗水走到王云龙身边,问:“以前就这样儿?”

王云龙小声:“也不至于,应该是放假的原因。”

余乐又问:“如果我们不在,他们要是不训练了,你是不是也不敢训练。”

王云龙支吾,继而点了一下头。

余乐在心里叹气,王云龙在队伍里的日子还真就不好过,看着人高马大的,活的却小心翼翼。

王云龙期待地问:“乐哥要整顿一下风气吗?”

白一鸣停下喝水的动作,看向余乐。

余乐失笑:“整顿?我算什么啊,不过这事情不难解决。”

王云龙和白一鸣同时好奇地看着余乐。

余乐说:“柴教和路教不是去京城了吗?回来的时候得带回来一批人,不破不立,没有竞争就没有压力。”

两人点头。

嗯……挺好理解,挺形象。

柴明又跑去跨项目招收人才了。

去年他是正经搞了一个选训,结果因为对这个项目缺乏了解,招进来一堆高山滑雪的队员,就连教练也是高山滑雪的教练,导致了第一次队伍组建的失败。

这一次柴明有了教训,又从奥尔顿那里得到了人才选拔的标准,干脆直接去省里挖人。去年有几个小孩儿不错,还有从足球队挖来的王云龙给了他新思路,擅长碰撞的冰球队行不行呢?橄榄球队行不行呢?而且会不会滑雪本身已经不重要了,余乐一个不会滑雪的南方人都能在冰雪上纵横,所以关键还是身体素质啊!

柴明带着路未方半个月跑了六个城市,最后带了二十个人回来。

年龄跨度16岁~20岁,也不搞什么选训一期和选训二期,直接带回训练中心,整个融进障碍追逐队里,不看成绩,只看潜力。

柴明离开再回来的半个月,正好让障碍追逐队的队员们将体力恢复过来,余乐和白一鸣两人的体能则已经进入了赛时的程度。

叶玺等人看着柴明带来的一堆人,在旁边嘀嘀咕咕:“听说很多都没滑过雪啊。”

“这次省里招上来的多。”

“去年我们可是在外面选训过,淘汰到最后才带到这边儿,他这次是什么安排?”

“管他什么安排,新队员对我们又没有影响,各练各的,等他们都练起来,谁知道我还在不在这里了。”

“对了,叶玺你上次说退出的事……”

后面的余乐没听见,障碍追逐的人虽然不给他脸色了,但也防着他,谁都知道他是柴明的得意弟子,有些话肯定不能当他面说。

此时,这些年轻的小队员都兴奋地站在柴明的身后,与余乐他们面对面地站着。年轻人眼里都是勃勃的生机,看见他们就像是看见了春天的花与草,解冻后奔腾的大河。

余乐喜欢这样的眼神儿,比叶玺他们的暮气舒服太多了,如果身边都是这样的人,他训练起来也会更有力气。

余乐期待地看着他们。

他们也在眸光灿灿地看着余乐和白一鸣,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有小女孩压不住声音,发出“呀呀呀”可爱又尖细的声音,捧着红彤彤的脸,兴奋地跳。

柴明从两个队伍的中间走过去,就像是走过了时代的沟壑,黑与白的交界。

随后,他说:“都站过去吧。”

年轻的孩子们迈着轻快的步伐,挥洒出青春的气息,跳着舞般的来到了余乐的身后。

暮气就此被割碎破裂,泯灭在了朝阳的温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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