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禅院甚尔说什么?

他要回禅院?!

听到这话, 禅院亮介整个人都不好了。

自从禅院甚尔十五岁离家后,已经三年多没回禅院了,当年甚尔打人的事渐渐没人提起, 禅院家恢复了过往的平静, 但现在这位大爷要回禅院家?!

他回家干什么?亮介不认为甚尔回去是遛弯的。

就算回家遛弯,并不留在家里,这个消息本身就是个地雷啊!

禅院亮介捂着自己的小心肝,他颤巍巍地说:“甚尔少爷,您怎么突然要回家?”

甚尔冷哼了一声:“你知道锳纪烫头了吗?”

禅院亮介怔了怔:“知道啊。”

亮介是锳纪的辅助监督,当然知道锳纪换了发型。

但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吗?年轻人在外面追求时髦和潮流换个发型, 烫头染发都是很常见的事啊!

而且锳纪换了发型后显得气质温和可靠,甚至还有点小可爱,充满了迷惑性,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 锳纪本人完全不是这个性格,感觉还挺新鲜的。

甚至为了配合新的发型, 锳纪最近也开始改变穿衣风格,气质多变, 感觉更有朝气也更活泼了。

甚尔却不这么想,他追问:“锳纪怎么想起换发型了?”

亮介苦苦思考, 换个发型能有什么理由?

他干巴巴地说:“也许是冬天了, 长发比较暖和?不只是锳纪少爷变发型,开学时五条相彦也烫头了, 说起来自从开学后, 九十九由基一直拉着五条相彦做任务,难道锳纪少爷终于要加入这团混战了?”

禅院锳纪终于想要和五条相彦竞争一下,加深和九十九由基的情谊了吗?

甚尔闻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他暗中黑了一把加茂,九十九由基当然会嫌弃加茂家,她又不好找禅院锳纪做任务,自然只能找五条相彦搭档。

既然亮介也不清楚,甚尔挂了电话,他仔细思考了一会,就在此时,锳纪洗完出来了,他一边擦头发一边说:“轮到你啦。”

“哦。”甚尔冲了个战斗澡,他洗完后出浴室,犹豫再三,像是掩饰一样从冰箱里找到一盒牛奶,一边喝一边用随意的语气对锳纪说:“锳纪,我想正式脱离禅院家。”

锳纪正在看漫画,他随口说:“可以啊,你不是一直想脱离嘛。”

甚尔十八岁了,买了地、建了房,还准备开店,即将自立,正好脱离禅院。

甚尔叹了口气,他上前一步,伸手抽走了锳纪手里的少年jump,认真地问:“你要和我一起脱离吗?”

锳纪有些惊讶地看着甚尔,他的神色严肃起来:“一起脱离?甚尔,我能问问你脱离后有什么打算吗?”

甚尔说:“你不是知道吗?在城崎那边经营潜水店什么的,偶尔去黑市上做个任务活动筋骨。”

锳纪摇头:“我是说禅院,你有想过怎么让禅院放手吗?”

如果只是禅院甚尔一个人跑路,禅院家估计不会说什么,但如果再带上锳纪,禅院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甚尔沉默了一下才说:“锳纪,你也是0咒力,只要和直毗人说清楚这件事,他肯定不会阻拦的。”

禅院家才会承认一个0咒力是咒术师呢。

锳纪还是摇头:“但咒术界所有人都知道,禅院家有一个人可以对付五条悟。”

这还是日下部笃也提醒锳纪的,锳纪神色平静地说:“迫于整个咒术界的压力,就算你说我是0咒力,禅院也可以不承认这件事。”

甚尔的脸色有些难看,手里的牛奶盒子被他捏得嘎吱作响。

锳纪继续说:“直毗人叔父是个不错的人,但他也是家族族长,考虑到家族和总监部、加茂五条等家族的关系,他不会允许我离开禅院的。”

作为一个制衡五条和总监部的棋子,禅院锳纪的斩击是一种威慑和保证,哪怕禅院锳纪真的是0咒力,只要他能斩开无下限,禅院直毗人就不会放人。

“相反,只要我一直是禅院,甚尔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

锳纪话音一转:“同时只要我一直是禅院,哪怕直毗人叔父再生气,也不会真的处罚我,甚至禅院还会保护我。”

在高专上学这几年,锳纪基本搞清楚了如今咒术界的现状,也知道咒术界各方势力都怎么想的,甚至他身边就充满了各方的人。

哪怕锳纪本身不在意这些,可他生活在其中,很多事情自然而然就能想到。

甚尔定定地看着锳纪,他当然懂这些,甚至比锳纪还懂,但那可是非术师者非人的禅院啊,他们会因为锳纪的斩击而破例吗?

甚尔的声音干涩、充满了不甘:“五条悟快十岁了,他出来做任务见到你,一定能看出你没有术式没有咒力的。”

“只要五条悟说出来……”

锳纪眨眨眼:“还好吧,我和他关系还行,和他提一句,他不会说的。”

甚尔:???

他猛地变了脸色:“你和五条悟有联系?”

锳纪耸肩:“相彦是五条悟的堂哥,五条悟用相彦的电话和我聊过。”

甚尔懊恼不已,他是万万没想到五条悟会主动联系锳纪!

“我还是那句话,想要脱离上家找下家是需要技巧和时间的。”

锳纪摇摇头,觉得弟弟甚尔没耐性,他当年给神灵打工,脱身的机遇可遇而不可求,需要耐心等待。

“今年过年,我回家和甚一大哥提一句,再去找直毗人叔父,将你的事情办了。”

锳纪拍板做出决定:“你的户籍资料早就挪出来了,当年扇叔父也没给你办咒术师们都有的保险和年金什么的,比较好处理,你先挪到亮介这边,等你成婚后,你直接入到女方家,这样就和禅院没关系了。”

锳纪被夜蛾正道塞到窗那边打杂,倒也没有白干,他已经基本熟练掌握与咒术师相关人员(就是普通人)的户籍、学业、生活补助等普通业务的流程和方法。

本来锳纪还想着如何处理直哉和甚尔的关系,但既然甚尔一心脱离禅院,那么来自禅院的认可其实就不重要了,直哉怎么想自然也无关紧要,所以锳纪利索地将甚尔的事安排得明明白白。

甚尔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明明是他想将锳纪安排了,结果反被亲哥安排,偏生甚尔还无法反驳,这让甚尔更恼火了。

甚尔压着火气问:“……这只是你的假设。如果直毗人知道你是0咒力,执意将你踢出禅院家呢?”

锳纪先是吐槽说:“直毗人叔父没那么笨啦,他又不是扇叔父。”顿了顿,他反应过来:“你想将0咒力的事告诉直毗人叔父吗?”

甚尔深吸一口气,他一口气将牛奶喝完,直接捏扁了牛奶盒,并将牛奶盒丢进了垃圾桶。

“当年让你说有术式,是因为那样说能过得不错,如今我们长大了,没必要再用谎言保护自己了。”

锳纪赞同道:“告诉他也好,当年我就不想隐瞒。”

甚尔仔细观察着锳纪的神色,他问:“锳纪,如果没有我的缘故,你想留在禅院吗?”

锳纪沉默了许久才说:“想的。”

“除了血缘,还有什么是我天然能回归的地方呢?”

锳纪的神色有一瞬间的迷惘,但随即他就笑了起来,对甚尔说:“当然,如果禅院踢了我,我也不会留在禅院的,我想五条会很乐意接纳我,毕竟我能斩开无下限嘛。实在不行,我可以去找九十九一起旅游。”

甚尔看着这样的锳纪,心情突然平静下来。

他能理解锳纪的感觉。

就好像妻子生了儿子惠后,他听着妻子笑着让他抱一抱孩子,他第一次握住小小的手指时,那种突然安定下来、不再四处漂泊、有可以归去之地的感觉。

甚尔伸手揉了揉锳纪的脑袋,他也笑了:“没事,我们是双胞胎。”

他们是半身,天然联系着对方。

“就这么说定了,我去找直毗人,他要是踢了你,我们一起离开禅院。”

甚尔看着锳纪想说什么,他快速说:“我单独回去谈,这事你别插手。”

锳纪哑然,他尊重甚尔的选择和决定,但事情涉及到自己……

锳纪警告甚尔:“如果我发现事情变得奇奇怪怪,那我直接用读档了哦。”

甚尔不满地哼唧说:“知道了!啰嗦!”

锳纪在家里休息了一天,很快他就接到任务,前往冲绳处理一个随意贩卖咒物给普通人的诅咒师。

这种追踪任务比较耗费时间,甚尔得知后还特意提了一句,希望锳纪做完任务后去考察一下冲绳的海洋器械市场。

锳纪立刻明白甚尔准备回禅院了,甚至这任务估计都是甚尔搞来的。

他只能私下里找亮介:“甚尔要回禅院,可能会暴打直毗人叔父,你帮我盯着点……”

亮介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他已经暗中将消息传回去了,据说躯俱留队的队员全都争先恐后地抢任务出门了。

躯俱留队:我们拦不住,我们跑还不行吗?

亮介小声问锳纪:“您拦不住吗?”

锳纪想了想说:“甚尔想正式脱离禅院家,他还想把我也带走。”

亮介倒吸一口凉气,他无视了前半句,重点在后半句:“您也想离开禅院吗?”

锳纪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我觉得无所谓,这些年禅院对我不错,叔父要是想留我,我也不会主动离开啦。”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禅院对不起甚尔,甚尔去搞禅院,锳纪不会阻拦,甚至还会帮忙,但锳纪也不会忘记这些年从禅院家得到的一切。

锳纪成长到现在,禅院家出钱出力出咒具,锳纪心中有数。

亮介听后心情好了点,恢复了冷静:“只要您不离开,甚尔大人的事反而好办。”

禅院甚尔是0咒力,如果他打算脱离禅院,有禅院直毗人的默许,那么悄悄的、不动声色的将事情办了,应该是可行的。

但如果禅院锳纪想要脱离禅院家,那可是超级麻烦的。

不说禅院,总监部会第一时间派人调查此事,而五条家也会立刻追踪禅院锳纪的踪迹,坚定杜绝禅院锳纪转行当诅咒师、甚至可能跑来暗杀五条悟的可能。

锳纪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甚尔想试试。”

亮介觉得自己明白了这对兄弟的想法。

对锳纪来说,如果甚尔成功了,锳纪会和弟弟一起离开禅院,如果甚尔失败了,锳纪也不介意继续留在禅院。

对甚尔来说,垃圾禅院没必要继续留,他要走,更要带哥哥一起走!

这一刻,亮介只能在心里祈祷,禅院直毗人老爷,您可一定要耐打点啊,顶住甚尔少爷的暴打,留住锳纪少爷啊!

锳纪拎着咒具去冲绳出任务了,甚尔找了个禅院直毗人在家的日子,回禅院了。

当他出现在门房面前时,守门的族人先是怔了怔,误认为是锳纪,只是再仔细看打扮,那族人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都不好了。

禅院锳纪习惯穿外褂,这样方便挡住腰间的小太刀,但禅院甚尔不需要。

深秋时节,禅院甚尔穿了一件深色卫衣,下身穿着黑色牛仔裤,脚上穿着球鞋,双手插在卫衣兜里,咧嘴一笑,凛然的战意和血腥气扑面而来。

甚尔:“真是令人怀念啊,这个破垃圾堆。”

族人哆嗦着让开了路,等甚尔进家门后,那族人立刻关上门,飞速发动术式,通知全家,当初打人的禅院甚尔回来啦!

这消息如一阵旋风,瞬间席卷了整个禅院家。

躯俱留队有亮介的通风报信,大部分人都不在,甚至队长都随便找个任务出门了。

禅院甚一听说弟弟甚尔回来了,表情很微妙,再一听禅院直毗人在家,禅院甚一顿时当不知道,完全不管这件事了。

他又不是族长,他凑过去干嘛?

但还是有勇士挺身而出的。

禅院扇拎着自己的长刀气势汹汹地冲到族长院落,准备找禅院甚尔一决雌雄。

只可惜他和禅院直哉一样,被门口的仆从拦住了。

仆从苦兮兮地说:“族长说了,谁都不许进去。”

禅院直哉激动地说:“甚尔回来了?让开!我可是下一任继承人!你敢挡我道路?!”

禅院扇同样很激动:“那小兔崽子还敢回来?上次是我疏忽大意!这次我绝不饶他!”

禅院直哉斜眼看禅院扇:“扇叔,打不过就是打不过,何必给自己找借口?”

禅院扇阴森地瞪禅院直哉:“直哉,你再说一遍?”

禅院直哉:“我说错了吗?那次你是第一个被甚尔打倒的吧?”

禅院扇全身咒力涌出,刀锋一闪,但与此同时,禅院直哉发动术式跑到院子里。

禅院直哉得意地说:“扇叔,你的术式太差了,打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

禅院扇冷笑道:“你不会以为自己的投影咒法就是无敌了吧?”

他可是禅院直毗人的弟弟,真当他没和自己亲哥练过吗?比起禅院直毗人,禅院直哉在投影咒法的应用上还差得远呢!

“也罢,现在的年轻人都太狂妄了,是时候让你见识一下我真正的实力了!”

禅院扇狰狞脸,抽刀冲向禅院直哉。

自己院子外,弟弟在暴打儿子,禅院直毗人会不知道吗?

不,他当然知道,但现在他更在意另一件事。

禅院直毗人语气冰冷,充满压迫力:“你说什么?”

甚尔站在前方,懒散地说:“我说要离开禅院。”

禅院直毗人:“不,我是说后一句。”

甚尔露出一个略显恶意的笑容:“锳纪也会离开禅院。”

禅院直毗人冷笑道:“别胡扯了,如果锳纪要脱离禅院,不会是你一个人来找我。”

禅院直毗人知道锳纪脑子缺根弦,是不会考虑这种事的,显然这只是甚尔一个人的想法。

甚尔的笑容扩大:“如果锳纪和我一样,也是0咒力呢?”

禅院直毗人一愣。

“我和锳纪是双胞胎,我没有咒力,锳纪自然也没有。”

甚尔凉凉地说:“他也没有术式,是我让他骗你们将斩击说是术式的。”

禅院直毗人惊了,他劈手砸了手上的酒坛子,缓缓站了起来。

“……那一年你们才五岁吧?”

“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

甚尔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悲怆和愤怒:“如果不是咒术师,我们怎么能活到现在?”

但下一秒,甚尔又得意了:“我的天与咒缚交换了无与伦比的肉体,锳纪的天与咒缚交换来了能撕开一切的斩击,我们都是0咒力。”

“0咒力的废物怎么可能成为禅院的咒术师?五条悟马上十岁了吧?甚至不需要等他出任务,只要他过年来禅院溜达一圈,见到锳纪,就能捅破这个谎言,到时候锳纪将成为禅院最大的笑柄。”

甚尔饶有兴致地看着面色阴晴不定的禅院直毗人:“与其被五条看笑话,不如提前让锳纪离开,你觉得呢?”

禅院直毗人的脑子有点乱,他下意识地弯腰拎起地上一坛酒,又喝了一口,情绪缓缓稳定下来。

身为一族之长,禅院直毗人和总监部、加茂、五条等家族斗智斗勇这么多年,当甚尔提到禅院丢人的事后,他本能地思考其中利弊。

很快,禅院直毗人笑了,这笑容很笃定,让甚尔觉得异常碍眼。

禅院直毗人:“你来找我的事,锳纪应该知道,但他没有答应你,所以你才单独跑来找我,甚至想要激怒我。”

甚尔嘁了一声。

随即禅院直毗人又说:“五条悟的六眼的确可能看破0咒力无术式的谎言,但你忘记了一件事。”

“五条悟还不到十岁,他说的话,有人信吗?”

这次轮到甚尔惊了:“他是六眼!”

禅院直毗人狡猾地说:“可他还是个五条,五条和禅院向来针锋相对,五条悟的六眼能看到术式,但也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

禅院直毗人看着面色难看的甚尔,露出了老奸巨猾的笑容:“只要证明他是为了打压禅院、甚至为了污蔑可能斩开无下限的锳纪而说的谎言,锳纪就不可能是笑柄,他依旧会是禅院家的底牌。”

甚尔面无表情地嘲讽道:“……真是恶心,只是因为锳纪更有用,连0咒力无术式的废物也能成为家族底牌吗?”

禅院直毗人也烦躁起来。

在脱离了家族层面争斗的谋算后,一想到锳纪也是0咒力,禅院直毗人就头疼。

人心都是肉长的,如果一开始就不投入感情,那自然无所谓,比如甚尔。

禅院直毗人知道甚尔是0咒力,所以不会有什么期待和关注。

但锳纪不同,禅院直毗人是真的将禅院锳纪当做非常优秀的后辈看待的,甚至还满意与锳纪和直哉的友好关系,认为禅院家下一代后继有人。

结果现在甚尔告诉他,锳纪也是0咒力,锳纪根本不是咒术师!

禅院家一直以来的认知落差和多年来形成习惯的欣慰与看重,这两种一反一正的情绪纠缠在一起,禅院直毗人整个人都无比烦躁,情绪恶劣极了。

他冷飕飕地瞪甚尔:“恶心?这难道不是你一手搞出来的局面?你这是在报复吗?”

甚尔哈了一声:“没错!我就是在报复!”

他大声道:“如果你不放人,我就将锳纪是0咒力的事告诉所有人!”

禅院直毗人要气死了,他说:“不放!你说啊!你去说啊!到时候难做人的是锳纪!你有本事威胁我你有本事说出去啊!”

擦!甚尔也气死了,直毗人居然反过来威胁他:“老头你这混蛋我打死你!”

擦!直毗人一听更生气了,果然你这小子是诈我:“老夫打死你这个小混蛋!”

砰——

这对叔侄也打了起来。

院子外,禅院扇在追着禅院直哉打,院子内,禅院甚尔在追着禅院直毗人打。

与此同时,禅院甚一盘腿坐在自己院子的廊下,他一边喝小酒一边联系亮介:“……锳纪电话打不通,哦,去冲绳那边做任务?地方太偏了没信号?那算了,问个事,锳纪最近有什么变化吗?”

亮介虚弱地说:“……除了烫个头,没有任何变化啊!”

禅院甚一嘶了一声:“烫头?锳纪烫头发了?所以甚尔是因为锳纪烫头,跑回家闹事了?”

亮介在【发现哥哥烫头了】和【要带着哥哥脱离禅院】二选一中,坚定地选择了前者,他斩钉截铁地说:“是的!甚尔少爷发现锳纪少爷换了造型,以为他心情不好,就跑回家闹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锳纪:我正在冲绳吃荞麦面,味道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