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真的罪孽深重。

当我看着虞南的脸做那件事的时候,心里先是难以自制的亢奋,接近着就是羞愧。

我满手粘稠的液体是我罪恶的见证,我甚至不敢去感受它的温度,不敢多看一眼。

黑漆漆的房间里,旁边的床铺上两人睡得正熟,只有我,揣着汹涌的邪恶的欲念,幻想着我的弟弟。

我掀开被子,下了床。

深更半夜,洗澡会被发现。

我简单地洗了手,又使劲儿用冷水揉搓着脸。

脸被我搓得通红。

看着镜子里的人,我突然觉得陌生。

我究竟是谁?

我究竟做了些什么?

重新躺在床上之后,我盯着天花板发呆,那股在不久前控制了我身体的欲望此刻像是潮水一样已经退去,留下的是被抽干的大脑,什么都没法再思考。

我就这样睁眼到天亮。

天边刚开始擦亮,虞南起床了。

他大概以为我在睡觉,动作始终都很轻。

我听见他掀开被子,听见他下床,听见他打开门走出去,然后洗漱。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背德的羞耻感让我不敢看他的眼睛。

虞南洗漱完回来,坐在桌边打了个哈欠。

我看着他的背影,没忍住笑了。

他打哈欠的样子一定很可爱。

因为洗脸弄湿的刘海耷拉在额前,没睡足眼皮还有些撑不起来,大概鼻尖还微微泛红,因为擦脸的时候,太用力。

我躲在被子里偷看虞南,看着他拿了本书,结果没几分钟就趴在了桌上。

我想看看他在看什么,稍微撑起一点身子,结果就听见隔壁床上铺传来了一个声音。

“哥,你要是困就继续睡,”虞北顶着鸡窝一样的头发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别装好学生了。”

虞南听见他的声音,赶紧回头比了个“嘘”,然后扭头看我,却发现,我也已经醒了。

我们对视的一瞬间,我立刻错开视线。

没办法看他。

不敢。

我是对他充满贪念的,而他太纯粹。

我是淤泥,他是莲花,弄脏了他,我怕是要天打雷劈的。

虞南没有说话,而是有些慌张地站起来,还弄倒了椅子。

他弟在床上笑他,笑得他逃出了卧室。

许程说:“滑雪的事儿是不是定了?”

虞南不说话,低头舔着他的甜筒。

他弟说:“定了定了,我妈答应了。”

之前许程生日,我们约好去滑雪。

我看着坐在对面吃甜筒的虞南,看着他袖口露出的一小节又细又白的手腕,有点儿心猿意马。

我问他:“虞南,你怕不怕摔?”

虞南还没抬头,耳朵先红了。

这几天他一直都是这样,我看他,他会脸红,我说句话他就能红了耳根。

要不是知道不可能,我甚至都怀疑,其实我们之间,是他在偷偷喜欢我。

他摇摇头:“不怕。”

“我哥不怕疼。”虞北说,“小时候我闯了祸,都是哥替我挨打。”

“没有,别胡说。”虞南皱着眉看他。

虞北靠着他大笑,两人腻腻歪歪的。

他说:“开玩笑,我是总闯祸,但我妈是把我俩一起打。”

我看着虞南,发现他右边的眉毛上面有个浅浅的疤痕。

“这是怎么弄的?”我抬手,蹭了蹭他的小伤疤。

他身子一滞,然后有些怯生生地说:“我……小时候跟人打架。”

“你也会跟人打架?”许程笑了,“不像啊!”

然后我听见虞北在一边哼哼:“还真的是,小时候我们院子里有个大我们两岁的烦人精追着我哥叫小媳妇,我哥烦了,就拿石头打人家,结果自己转身的时候被砖头绊了脚,脑门磕着了石头上。”

他捏了一把虞南的脸:“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看着虞北捏着虞南脸的那只手,没忍住,拉开了。

然后,我在他们几个的注视下,伸手揉了揉虞南被捏红的脸,警告虞北说:“别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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