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第二天一早,盛初时就跟着盛长青去了公司,他们到达公司地下停车场的时候才八点,直接坐了高层专用电梯去到了总经理办公室所在楼层,这个点连盛长青的助理秘书都没来,盛初时进门之后就进了里间的休息室。

盛长青的办公室还是老样子,虽然他失踪了大半年被盛与麒鸠占了鹊巢,不过还没等到那家伙屁股坐热正式转正就出了事,所以盛长青重回公司一点阻碍都没有,当天就让人把他被盛与麒祸害了一遍的办公室给恢复了原状。而里头连着的休息室则是一个小套间,所有生活用品一应俱全,都换成了新的,在这里住几天都不成问题。

盛长青开始新一天的工作,盛初时则躺上了床补眠,昨晚被盛长青折腾了大半夜,他到现在还提不起精神来。

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睁开眼眼睛时盛长青就坐在床边翻杂志,空气里还飘着饭菜的香味。盛初时迷迷糊糊地坐起身:“你怎么不叫我?工作做完了?”

“嗯,下午还有会开,先吃饭吧。”盛长青说完顺手揉了一下他睡得乱糟糟的头发。

盛初时拍开他的手,顺势缠上去抱住了他的腰,盛长青无奈一笑,把人横抱起来,去了桌边。

“跟小孩一样,就知道撒娇。”盛长青笑着调侃他。

盛初时厚着脸皮回答:“我才十九岁,就是小孩子。”

一顿中午饭黏黏糊糊的吃完,要不是盛长青下午还要开会盛初时估计他们到最后又能吃到床上去,盛长青离开后盛初时也再睡不着了,躺在床上玩了一会儿手机,便又想起了那些糟心的事情,想到昨天碰到的那个人,心里始终有些憋闷。

盛长青再回来时已经是傍晚了,盛初时正开着电脑在研究资料,盛长青走过去问他:“你在看什么?”

盛初时把电脑屏幕里的地图放大给他看:“你看这个。”

“这是哪里?”

“刚才我一直在想姜晓慧可能去了什么地方,警察查不到她的任何出行记录她应该十有八 九是被灭口了吧,那个男人说她那晚从我这里逃走后最后去见的人是刘文涛,如果是刘文涛把她杀了会把她的尸体藏在哪里?你找人查的刘文涛的那些资料我都仔细看过了,他在城北郊区那边有一栋名下的小别墅,那块别墅区入住率不高住户很少,附近就有一片山林,就是图上这里,如果在这种地方杀人藏尸还不被人发现可能性是不是挺大的?”

盛长青看了一眼屏幕里卫星地图显示的实景图片,若有所思:“是有可能,但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警方不会因为这个就出动警力去搜找的。”

“我们可以自己去找啊,”盛初时的眼睛晶亮,“怎么也得试试吧,那片山林又不大,要是能把家里养的那几条藏獒牵出来就好了,它们都是训练过的,不比警犬差。”

只不过去家里把狗牵出来难免会惹人怀疑,要是人没找着还打草惊蛇就不妙了。

盛长青点了点头:“之前被你放出来咬盛少安后来被送走的那条狗在我一个朋友那里,这事我会安排。”

盛初时安下心来,无论如何,不把杀他的凶手送进监狱,他始终是不甘心,只要有一点可能,他都不想放弃。

“走吧,我们回去吧,”盛长青拿过盛初时挂在衣架上的外套,示意他穿上,“找个地方吃晚饭。”

盛初时闻言有些意外:“今天也不用加班吗?”

“不用了,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等正式的股东大会开完,就能最后定下来。”

盛初时暗自咋舌,盛长青果然厉害,这才几天,他就已经雷厉风行地把公司上上下下反对的声音都压了下去,所有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他们到地下停车场拿车子,刚走出电梯门就看到刘文涛的车子从眼前开过去,盛初时皱了皱眉,想着自己明天还是别来了,公司里人太多说不准就被谁给看到他了。上车之后他问盛长青:“这几天刘文涛是不是一直都在?”

“嗯,他也是公司高层,关系到公司生死存亡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参与。”

“那他是什么态度?”

“不反对。”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到了这个地步变卖公司资产几乎已经是盛氏唯一自救的出路了,还在吵的人无非是想借机争取更多的利益而已,何况盛长青并不吝啬,尽可能地满足了大多数人的要求。刘文涛也是公司股东,虽然只是个小股东,但只要有利可图,他也并不会与盛长青唱反调。

盛初时轻轻哼了一声,还是很不解:“我始终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我下手,这么做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

“盛少安是他的儿子。”

盛初时一愣,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家里那个嚣张跋扈毫无教养的小兔崽子其实是刘文涛的种?!

“那他和卫雪柔不是十年前就勾搭在一起了?!”

盛长青语气淡淡:“准确点说,卫雪柔就是他送上爸的床的女人,他以前救过爸两次,爸十分信任他,卫雪柔有他的帮忙才能顺利嫁进来。”

这也是盛长青这两天才查到的事情,盛初时一时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盛富康英明一世却在刘文涛这个人身上栽了大跟头,完全看走了眼,也不知算不算是他风流过头的报应。

“可他为什么要杀我?总不能只是为了给他亲儿子多分点遗产吧?”

“不知道,也许吧。”

吃完晚饭回到家已经是入夜,吃饱喝足的盛初时懒散地躺进沙发里拉着盛长青的手跟他说话:“哥,我还是不能回去看看爸吗?”

刚才吃饭的时候盛初时喝了点酒,这会儿估计有些上了头,盛长青坐在他身边,摸了摸他的脸,提醒他:“再过一段时间。”

盛初时烦躁地皱紧了眉:“可是我担心爸啊,刘文涛那人心怀叵测,我担心他会对爸下手。”

“不会的,我安排了人在爸身边,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盛长青弯下腰抱住盛初时,慢慢收紧了手臂,盛初时贴着他的脸蹭了蹭,没有看到他眼里翻涌过的纠结和复杂。

“初时……”

“嗯?”

盛长青侧过头亲了亲他的脸,小声问他:“如果有一天你最亲近的人背叛了你,你会怎么做?”

盛初时并不是很清醒,瞪着眼睛努力消化着盛长青的话,想了好半天才反问他:“你是说你吗?……你不会的,我相信你。”

“除了我以外,比如思嘉,比如……爸。”

“他们也不会,”盛初时摇了摇头,暗自暗恼这具身体的酒量实在太差了,注意力被分散开没有往深里想盛长青说这话的用意,“我头疼。”

盛长青没有再多说,换了个姿势让他躺进自己怀里,小心翼翼且温柔地帮他揉按太阳穴。

盛初时浮躁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窝在盛长青的怀里乖顺得像只猫一样,盛长青低头亲了一下他的鼻尖,盛初时跟着哼哼了一声,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哥……”他闭着眼睛小声嘟囔。

“嗯。”盛长青的声音温柔地几乎能滴出水来。

盛初时无意识地弯了弯唇角:“哥……我好喜欢你啊。”

同样的话他几乎每隔几天就要说一遍给盛长青听,盛初时有的时候甚至怀疑盛长青是不是给自己下了什么蛊,明明一开始是盛长青对他动了心思,结果越陷越深的那个却成了他自己。

说好的要是有一天过不下去了就分开,盛初时却觉得真到了那一天先疯的一定也是他自己。

“我知道,”盛长青又亲了亲他的嘴唇,像哄小孩子一般轻声呢喃,“我也喜欢你。”

盛初时满意了,灼热的唇贴着盛长青的脖子胡乱地蹭,盛长青捏了捏他的后颈,再次吻住了他的嘴唇。

湿滑柔软的舌头交缠在一起,难舍难分。被盛长青的舌尖顶到敏感的上颚,盛初时觉得有些痒,亲了一会儿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盛长青退开了一些,带出牵连在彼此唇舌间长长的一条银丝。看着盛初时泛着水光的红唇和眼里泛滥开的情欲,盛长青的眸色暗了暗,低下头继续亲吻他。

暧昧的喘息声逐渐放大,将周遭的空气发酵的越发粘稠,盛初时感觉着盛长青的手在自己的腰间来回摩挲,不断撩拨起他身体里的火:“哥,哥……”

身体被最大程度的打开,过电的刺激和快感蔓延全身,每一处感官都被欲望支配,盛初时在极致的交缠中仰起头,小心翼翼地吻去盛长青额头滑下的汗,迷醉地欣赏着他因为自己而失去冷静被情欲浸染的面庞。

盛长青把盛初时抱起来,手指温柔地触碰着他的脊背,侧过身,亲吻落在他后肩上的疤痕处,舌尖扫过那一处的凹凸不平,顶礼膜拜一般,盛初时被刺激得浑身发抖,手指深插进了他的发间。

“初时……”

喘息间盛长青轻声喊他的名字,盛初时本能地回应:“嗯……”

盛长青的吻落回他的唇上:“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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