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变天

何安让人领着从偏门进去,原本是打算在配房里生了火,待天明了和殿下见一面就赶回去。

刚走到到配房门口,就瞧见西厢房点了灯。

接着有婢女提着莲花灯从里面出来问:“你们这半夜三更的,走路也不小心点,踩着雪上嘎查嘎查的,吵得娘娘醒了。”

亲兵连忙道:“姑姑莫气,这边是何厂公有急事自京城赶过来,惊扰了娘娘千万原谅。”

就听见西厢房里传来一个女声,不大不小的声音问:“外面是何人?”

婢女道:“娘娘,是西厂的厂公来了。”

“哦?是御马监掌印、提督西厂的何安?”

“正是奴婢何安。”何安见她在屋里问话,便连忙躬身答道,“扰了娘娘休息,奴婢罪该万死。”

里面响动了几声,过了会儿嘎吱一响,西厢门开了,那婢女提着灯在前面,后面跟了位素衣打扮的女子出来,她发髻松散,只批了件貂皮的披风。

何安知道这人就是殿下新娶的王妃,连忙上前打躬作揖道:“奴婢何安见过王妃娘娘。”

没料那王妃也不急着让他起身,走进了几步打量他。

过了好一阵子她才道:“何公公乃是国家忠臣,这礼我可受不得。免礼。”

他外面行走,叫他一声厂公的更多,嫌少听见人称呼他公公。这王妃声音不咸不淡的,何安也揣摩不出来她的意思。

可不管这位徐玟玉什么意思,毕竟是殿下的原配,未来有了孩子也是嫡子。何安心里把赵驰当主子一样的供着,王妃在他心里自然也是要伺候好的主子。以前嫉妒华雨泽、怨恨周元白那股劲儿早不知道去哪里了,现下心底里连一丁点儿不满都不敢有。

“娘娘谬赞了,谢娘娘体恤。”他说了一句,就稍微站直了身子,双手掖在袖笼里,垂目而立,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果然就听见王妃问:“何公公这是追过来的吧。下这么大雪,来得这么急,是有什么事儿?”

“回娘娘的话,殿下有件东西放在奴婢处了,奴婢着急给殿下送过来。”何安胡诌道。这话漏洞百出,他也知道,可情急之下也没什么好的理由。

“哦……”王妃走的更近一些了,从怀里掏出叆叇来带上,上下打量了下何安道:“何公公您这身上都湿透了……请何公公去前面暖阁换洗,我让人去通知殿下。”

何安鞠躬退下。

这边王妃已经是往东厢而去。

她推门进去,赵驰已经起身,瞧见她进来问:“何安来了?”

“嗯呢。”徐玟玉点头笑道,“果然长得很是标致。难怪王爷这样的风流浪子也能回头是岸了。”

赵驰见她落落大方,反而有点不适应起来:“王妃真不见怪?一点都不吃味?”

徐玟玉取了叆叇在手中玩把了几下,笑道:“到了陕西就能装病,过阵子说我水土不服死在那边了。一想着开春了我就谁的王妃也不是,大千世界向我招手,何必单恋王爷这只花蝴蝶呢?您可真小瞧了妾身。”

赵驰瞧她:“王妃这样的女子本王从未见过。说掏心窝子的话,要是没遇上何安,说不定本王就爱上你了。”

“王爷您呐……”徐玟玉叹气,“说的话自个儿怕是都不信。何公公还等着的,赶紧去吧。”

赵驰应了一声推门出去,徐玟玉又叫住他道:“我瞅着你这么着都还得在这儿呆一天了。一会儿天亮了我先走。”

“你先走?”

“是的,反正你不是也打算不去陕西,偷偷去开平府吗?”

“王妃说什么呢?”赵驰装糊涂,“我若是去开平,不是抗旨吗。”

徐玟玉也不戳破,只缓缓行了个蹲礼:“总之跟王爷就此别过,以后天高地远千万别惦记妾身就行。”

*

何安在里屋换衣服,窗户纸糊的密实,只衬得屋子里暗沉。他刚换好了中单,就让人从背后一把抱住。

何安一惊,怒斥道:“什幺贼人不要命了!放开咱家!”

就听见身后一声轻笑:“可不是那偷了厂公心的偷心贼幺?”

何安听着这声音,顿时整个人都软了下来:“殿、殿下。”

“厂公可是不乖。叫你好好在京城呆着,偏偏要追出来……”赵驰在他身后,那双手缓缓解开他衣服系带,又从缝隙里钻进去,摸的何安一阵呻吟。

“殿下,别这般……”

赵驰怎幺会听他的,缓缓就拉开了他的衣服,让衣服从肩膀两侧滑落至肘处。何安想要回头去瞧赵驰,可秦王爷这会儿生了趣,怎幺会让他如愿。

秦王这会儿瞧着何厂公露出来的皙白的那背脊,顺着蝴蝶骨亲着,冰凉的薄唇每一下都引起一阵子战栗。

何安哪里还有力气回头看他,忍不住已经乘着榻任秦王为所欲为。

“风雪这幺大,厂公一个人来?”赵驰问。

何安睫毛轻轻扇动,垂下去,心虚的嗯了一声。

赵驰不轻不重的在他脖子后咬了一口,把何厂公吓了一跳:“殿下!痛……”

“还知道痛。”赵驰说着,手里也不闲着,一件件脱了何厂公的衣服。暖阁里碳火烧的旺,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羞的,何安额头冒了一层细汗。

“你知道痛,就不想想兴许路上会出什幺事儿,受了伤更痛了吗?”赵驰说着伸手去摩挲何安下面那张小嘴儿。

那小嘴儿早就微微颤抖,等着殿下的临幸。

赵驰一笑,双手将何安往上一抱,让他将将跪在榻边沿儿上,撩开衣袍按着何厂公的肩膀便那幺缓缓自下而上的硬顶了进去。

倒也算不上非常痛,尚可忍耐,痛里又夹杂了些酥麻。

何安咬着唇,擒眉闭气的受着,双腿又有些发软,忍不住就往下跪着,倒像是他迫不及待的咬着小殿下往自己身体里去。

他耳朵根子,脖子上都翻出了点点红润,像是美玉上温润的色泽。

赵驰进来后倒不动了。

何厂公忍不住小声催促:“殿……嗯……殿下……啊!”

赵驰猛的一个挺身笑道:“还叫殿下。”

何厂公也说不上是痛还是爽,连声唤道:“相公、相公!”

“这才乖……”赵驰在何厂公身后律动,这姿势逼得何安非得仰头撅腚才能受得住这又痛又麻、酥软无比的快感。

兴许是去了势的原因,他会阴处极敏感,赵驰上下摩擦,囊袋打在他会阴处,只让他浑身战栗,下一秒就要爽的哭出来。

“相公……相公……”他唤道,“换个姿势吧。奴……我、我想看看您的脸……”

赵驰在他身后猛烈进攻并不说话,他又连声哀求,结果却被秦王掐着胸前红樱浑身颤抖,然后又将其按在了墙上,一顿疾风骤雨。

何厂公呻吟的紧了,连腔调都变得妩媚十足,赵驰抬手伸到他嘴里搅腾,何安的呻吟便只剩下呜呜的声音,唾液顺着嘴角缓缓流下,更增添了几分淫靡。

在这热气腾腾的暖阁中,也不知道秦王进出了几百个回合,直到他察觉何安已是浑身发软、连呻吟都有气无力,接着开始颤抖。

何安虽然没有了前面胯下之物,可后穴里更是敏感异常,赵驰总能让他享受到鱼水之欢的乐趣。

秦王只知道何安是要到了。

再不欺负他,一顿猛肏,便拔出来泄了身。去瞧自己搂着的何厂公,他浑身颤抖,僵直,似乎爽得打了挺,应也是到了那巅峰。

赵驰动作这才轻柔下来,搂着何安翻身,亲了他一口。

“好安安,夫君很是喜欢。”赵驰笑道。

何安眼角还泛着红,想着自己夜奔而来,却面也没瞧见就让人吃了个干净,像是上赶着送来似的,忍不住就羞的不行。

“我、我就是想见殿下一面。”他的强辩毫无底气。

“我知道,我也想你的很。”赵驰说着手又不老实了,“哪儿都想……”

“殿下,别!”何安连忙抓着他的手,“别这样……羞的很。”

“哎,我一想到呀,要跟厂公分开这么久,我就不想走了。”赵驰道。

何安瞧了瞧外面的天色:“殿下,这天儿已经大亮了,我伺候殿下起来。不然今儿赶路要耽搁了。”

说着他便挣脱了出去,开始着衣。

“厂公并不舍不得我吧。”赵驰逗弄他,“只是舍不得本王这身子,才夜奔来追。如今得了手,知道我这颗心都掏心挖肺的惦记着您,您这就要把我送走了?”

何安被他说的大窘:“殿下您说什么呐,别折煞我了。”

“厂公怕是回头还要在找个可人的在身边?”赵驰说,“是不是那个周元白。”

“殿下您……”何安连忙争辩,“我、我没有……”

“那厂公说说,舍不舍得我?”

何安眼神一暗,他自然知道也是舍不得赵驰,然而这形势逼人,违心安慰道:“这也没办法,殿下您不去西北那便是抗旨不尊。只能去了。”

“王妃已经带着人启程了,我不去西北。”

“啊?”

赵驰一把搂着何安,把他拽到床上,咬着他耳根子道:“你还记得当初我给皇后那副消暑汤的方子吗?”

“记得。”何安被他咬得半边身子都软了。

“皇后把那方子送给了皇上,万岁爷后来也喝了有一个月。那方子本来就是个阴凉的方子,皇上身体早就不行,这方子只能让他身体亏空的更加厉害。再过几日天算子入京,你让太子引荐给皇帝。”赵驰道,“陕西偏远,我若去了,得到消息赶回来也迟了。我不去,就等着老皇帝殡天。我在开平都司等你消息。一旦你消息来了,我和廖将军就挥师北下,直抵京畿。到时候,大端朝的天,变也得变。不变也得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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