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 花开花落 |

男人的物具不容置疑地压进了他的耻穴。

乔可南咽了口口水。

自己终於要被……破菊了。

陆洐之并没急于冲撞,而是扶著肉棍,在他的臀缝间摩擦、挤压,直到原先冰冷的塑胶套染上了肉体的温度,才开始箍著头茎,慢慢往前推。

「呃──」乔可南怀疑自己遭人打了脑干,晕晕的、麻麻的,男人的阴茎大小跟手指自然没法相比,他吞得很艰辛,下意识抗拒推挤,被狠狠打了一下屁股。

「放松!」陆洐之声音很沉,显见也不太好过。

「啊啊……」乔可南抑不住呻吟,他张开腿,极力接纳。只是真的……很痛啊……

「好了,休息会,你快把我夹射了。」陆洐之打趣,他这才进去了三分之一,难为身下的人一脸辛苦,却没叫他抽出去。

「哈……哈……哈……」乔可南难堪地喘息,只见陆洐之俯下身来,安抚一般亲亲他的耳后,又从他的脖颈一路舔吻至背脊。

尾椎被人抚擦的时候青年腰肢一软,后穴有了一点松弛,陆洐之见状趁机将自己的性具顶进,这次插入了二分之一,疼痛感倒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括约肌被撑到极致的酸胀。

「等肠道打开了,开口就不会那么痛,插一下又出来,那才会让人难受。」

乔可南这次连耳朵都红了。

没错,他跟苏沛就是那样,每次他一扶棍插入,苏沛就一脸疼得要死,他心疼抽出,再来一次,又是同样的结果……

原来,还不如不管不顾,一干到底?

陆洐之看著身下人羞窘难当的可怜样子,对於乔可南的情况他并不了解,只说没做过零,想找人指导,他原先心有挂碍,现在却觉得……赚到了。

一个身材好,敏感又识趣的零,打著灯笼都很难找。

趁著乔可南出神间隙,陆洐之一寸一寸地将肉茎通通干了进去。

「老天……」他吟叹,倘若不是深知安全性行为的必要性,他真想把保险套抽掉,肉贴肉地感受他腔道内湿热淫荡的包覆。

陆洐之没有处男情节,但一想到这样美好的地方是他第一个开发占据的,下半身不禁又硬了好几分。

「你……你怎么……」变大了?乔可南问不出口,熬了这么久,男人粗大张扬的肉根不但没消停迹象,甚至在他体内发胀,硬得不行。

他后庭被彻底捣开,陆洐之连根没入,乔可南敏感的穴肉感受到对方粗硬的毛发,以及下头囊袋的重量。

「全都进去了。」

「……嗯。」

「难受吗?」陆洐之弯下身,又亲亲他耳朵。

这令乔可南注意力被转移了不少。「很胀……」

「还有呢?」

乔可南脸红了红。「很大……」

「乖孩子。」陆洐之满意了,他撤出了些许,缓缓抽送。

「嗯啊啊……」对方硕大的龟头在他肠壁上摩擦,这滋味很难以言喻,原先以为会痛,实际上还好,就是胀,外加那种黏膜被人抽插时,酸酸热热的感觉。

陆洐之插得很慢,用二分之一左右的硬根,徐徐推进,乔可南逐渐享受起这种规律而徐缓的爱抚方式,他手伸到下头,不自觉抚擦起自己的阴茎来。

「抽插的时候,一开始不能太用力,肠道很脆弱,要先让对方慢慢习惯你的步调,前列腺的刺激不能太轻也不能太用力,太轻了没效果,太用力就会痛……」

说罢,陆洐之忽然加快了步调,抽出、顶入、抽出、顶入,这次是九浅一深,全根没入,每一次深入都刚好从他前列腺位置经过。

乔可南失声尖叫:「啊!啊!啊!」

陆洐之喜欢他的声音,自然、乾净、不造作,不是真到了爽处,通常不会喊出口。这令他很有成就感,想让身下的人叫得更欢、更浪。

「然后,等习惯了刺激……就可以专攻那点了。」陆洐之的指导方式一向「身体力行」,现在开始,他每一下都重重顶入、狠狠抽出,坚硬的前端不时在乔可南腺体处挤压、摩擦。

「啊!不行!要死了……啊啊……」乔可南疯了,大叫求饶,陆洐之狠操猛干,每一下都用了全力,男人粗硬的毛发把他穴口处磨得一片红肿,茎根下的囊袋啪啪啪的,一下一下打在他会阴上。

有什么湿滑的东西从体内渗出,在律动中被带了出去。即便隔著一层透明薄膜,乔可南依旧能敏感地察知到对方茎体上的青筋脉络,巨大的肉柱彻底填满了他的直肠,不留空隙。

前列腺不断受恰好的力道压迫,乔可南前头的硬柱湿得一塌糊涂,铃口酸麻,整个人处於那种要射不射的迷离快感中,呻吟不由溢了出口,「啊……啊……嗯……」

那迷人音调显然是动情到了极致,陆洐之听得很爽快,他下身持续律动,上身多了余裕,大掌在乔可南坚韧美好的肌理上徘徊摩挲。

陆洐之捏了捏身下人的乳头,手指在上头打了几回转,接著往下,握住了那根湿淋淋的茎干,如自己那般,同样也是坚硬如铁。

「想射了吗?」

「嗯……想……想!」乔可南几乎是哭求了。

「再等等。」他想换个姿势,乔可南先前射过一次,这次再射,之后要硬就不容易。

陆洐之缓下动作,思考了一会,决定让他坐在自己的腰间,挺翘的屁股上下挪动……嗯,挺美好的。

他慢慢地将自己的阳具抽了出来,在里面待了阵子,脱离的时候还依依不舍发出了「啵」地清脆一响。

「?」乔可南有些迷惑,好好的,怎不做了?

「来,换个姿势。」

青年沉浸在欲望里的样子令男人非常满意。那水润湿漉的眼,酡红的双颊,微张喘息的嘴唇,无一不撩动著他人情欲。

他让乔可南翻过身,示意他坐下,自己再面对面地盘腿一坐,直翘挺立的阳具正勃动著,塑胶套外湿滑水亮。

乔可南脸又热了,刚刚这东西……居然能在他体内。

「过来坐。」陆洐之拽住了根部,固定柱体。

这「坐」哪儿显而易见,乔可南嘴巴张了张,满脸惊异,却还是扶著臀,爬了过去。

「来,慢慢地,我帮你打开,你自己抓好。」

「……」

陆洐之的手转而掰开他紧实的臀肉,让他湿漉漉的后庭暴露出来。乔可南不敢看他,只专心握著对方的肉棍,朝自己的穴里一点一点塞……

「不、不行……塞不下了。」这姿势远比刚才进入得更深,乔可南实在没勇气继续往下坐,感觉再坐就要顶到胃了。

「怎会?你刚全都吃下去了的。」陆洐之呵呵一笑,捏了捏他耳朵。「放松,腰挺直……」

「唔……」乔可南双手扶著男人的肩膀,拉直了背,松开穴肉,於是侵入的动作顺当了许多。

「乖孩子。」陆洐之亲吻他,两人舌瓣相缠,丝毫不输给身下的交合。

陆洐之感知到自己的肉棍被慢慢地吞食,直到根茎处传来一阵紧窒,明白这是全根没入了。「你看,不是做到了?」

乔可南恨恨地咬了口他鼻尖。真是站著说话不腰疼啊!

陆洐之为他这过分亲昵的举动一愣,但笑笑没多说什么。「自己动?」

「……」敢情自己签了丧权辱国的条约啊?

不愧是做律师的,如何一步一步哄到对方配合,不在话下。

乔可南吁了口气,撑起膝盖,开始上下吞吐起来。

他动作不大,一切都是徐缓缓的,十分磨人。

陆洐之很快看不过去,下身挺动,完全和乔可南不同步:他抽出、他插入;他插入,他抽出,等於无时无刻乔可南都在被他顶,一点喘息空间都没有。

乔可南紧紧攀附著他的肩膀,最终只能软下身躯,任人捣干。

陆洐之边享受他这份缴械投降的伏诚,边在他脸上各处亲吻,把人家的嘴给生生吻肿了。

他双手扶著青年的胸膛,拇指在乳头上旋转、揉捏,原先淡淡的褐色如今充血挺立,呈现豔丽的赭红。乔可南坚硬的肉具抵在他腹间,每次龟头摩擦到他坚实的腹肌,肠道就会传来一阵极美妙的收缩。

陆洐之喃喃道:「我想得没错……」

「什么?」

「你果然很欠干。」陆洐之英俊的脸上是那种很不怀好意的笑,他低哑的嗓音很性感,分明说著低俗的话,却能让人很情动。

「你……」乔可南没法抗议了,男人接下来狠辣的冲撞,凌乱了他的呼吸。

陆洐之挺腰,由下往上顶干,乔可南被冲击得只能嗯嗯啊啊乱喊一气,他被平放在床上,男人沉重的身躯覆压了上来。

「可惜……」陆洐之轻叹一声,把他的腿彻底打开,肉杵深深埋入,又开始了激烈的抽动。

乔可南整个人都麻了。刚才被插的快感倘若是那种一下一下,被羽毛拂过的激灵,现在就是被电流划过,打中脊梁,所有的感触蓄积成一股强大能量,甘美地在四肢流淌。

他脚趾屈起,指尖发烫,腰椎酥麻,后穴又酸又胀,每一次抽顶都能让他大声尖叫,前头的阴茎更是勃动得厉害,马眼张阖,觉得好像快射了,又射不出来。

他探手想摸,却被陆洐之阻止。「别动。」他把乔可南双手按在自己的腰上,让他用一种全心全意的姿态迎接自己的侵入。

求而不得,乔可南崩溃得快哭了。「我想射……让我射……」

「好。」陆洐之亲了亲他汗湿的额,右手往下拽住了他的肉根。

乔可南猛喘一声,身躯被情欲填满,陆洐之大掌在他表皮上滑动,配合抽插的频率套弄,幅度刚好。

那股热量撑破了乔可南的身体,他后庭阵阵痉挛,双腿收合,臀部抽紧。「啊──」

不只是射精,他全身上下笼罩在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慰中,热潮一波一波不断涌上,酥麻了他。

陆洐之在他体内,阳根被狠狠绞紧,又痛又爽。

乔可南高潮持续了很久,直到射完了,他的肉茎仍没有疲软迹象,湿润的马眼翕动著,渗出不少透明湿滑的液体,有些沾染在他体毛上,有些往后落去,与他后口泌出的水液混在一起,狼狈至极。

「爽了?」

乔可南犹在失神状态,他眼角滑落生理性泪水,迷蒙地点头。

「魔术师……」

陆洐之一脸问号。「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好气又好笑,俯身吻了下他鼻尖,开始自顾自地操干起来,刚刚被绞了那么一下,他也快了。

乔可南的阴茎逐渐失去了硬度,柔软地垂落,进入不反应期,不过习惯了,被抽插的感觉也挺舒服的。

他嗯嗯哼哼地享受,据说男人在射精后思考会变得清明,乔可南没特别感想,但至少这一刻,他不再随著男人的狠冲猛撞摇摆,反倒多了余裕去观察这个压在他身上蓄力抽送的人。

他压抑的表情很性感,饱满的天庭透著一层薄汗,乔可南情不自禁,伸手替他揩去。

陆洐之一愣,抬眸望他。

乔可南觉得这人的眼漂亮到了不行,虹膜漆黑,光彩潋滟,即便此时此刻因欲望而显得迷离,依旧是很吸引人的好看。

两人第一次见面,是三年前在事务所里,那时连他在内还有两个新进人员,陆洐之站在一角,手插口袋,表情淡漠,姿态高傲得像个唯我独尊的天神,眼神却莫名地搁他身上频频打转。

乔可南回忆了下,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想干我很久了?」

陆洐之「哼……」一声,没否认,只是身下的动作越发急遽,穴口处淌落的白液都被打出了泡。

乔可南低吟,想自己刚退伍时,一身黝黑肤色,肌肉坚实,头发清爽乾净,搭上一双浓眉大眼,简直是日本GV里的极品小零,说实话,在圈子里想干他的远比想被他干的人还多。

或许他走错了路……

在乔可南分神之际,一记狠辣的顶撞使他不禁昂首,「啊!」地叫了一声。

陆洐之射了,他粗大的茎棍在他体内阵阵抖动,也不知射了几股。

男人在射精之后总是脆弱的,陆洐之沉重的裸体压在乔可南身上,他胸膛猛烈起伏,身躯的热度逐渐降温。乔可南忍不住抬手环住了男人的背,两人维持这般姿势,好阵子没动弹。

陆洐之平复了呼息,大概猜到乔可南的情况没办法来第二次,他渐渐把阳根抽了出来。

「滋……」地一响,伴随男人的撤出,乔可南后庭内溢出不少液体,多数是透明湿滑的。「这是润滑液?」

陆洐之瞥了他一眼,好气又好笑。「一半是你的淫水!」

乔可南满脸通红,嘴巴一张一阖,像只缺氧的青蛙。

「淫、淫水什么的……」

「肠液,被适当刺激就会有。」说罢,陆洐之伸指进去搅了搅,淫荡的水声滋噜滋噜响。「看来还不少,你天赋异秉啊!」

乔可南:「……」

陆洐之抽了纸巾,给他擦了擦股间,继而把身上的保险套摘了,擦净阳根。「走,去洗澡。」

男人的茎物明显还在充血状态,虽然没完全勃起时那般硬翘,仍旧分量十足。

「别看了,再看就硬了。」

乔可南闻言,立马乖乖地别过头去,他是真经受不起二度摧残了。

陆洐之见他反应直率,不禁扳过他的脸,亲了上去。

这亲昵讨喜的举动,实在不像是眼前这位不苟言笑的上司会做出来的。乔可南怔了怔,褪去了欲望,两人柔柔地接了个吻。

「……我帮你洗,你里头还有些润滑液得洗出来。」

「好。」乔可南点点头,同他进了浴室。

乔可南腰肢微微酸软,但不至於走不动。陆洐之很贴心,让他倚靠在自己身上,帮忙清洁,服务到家,确实很悉心周到。

热水淋在身上很舒服,乔可南思绪飘到远处,也许……自己真的比较适合当零。

和陆洐之的性爱非常刺激,全身上下的毛孔遭受情欲蒸腾,彷佛连同骨髓都被洗刷一遍,他忽然可以理解苏沛的出轨,这是他一直以来不曾给过人家的。

「……想什么?」

乔可南诚实道:「我在想……自己挺失败的。」

陆洐之挑了挑眉。「在我面前觉得成功的人不多。」

「……」乔可南抬眸瞪他,觉得自己若是欠干,这人就是欠扁。「严凯泰呢?郭台铭呢?」

陆洐之:「他们没我会操人。」

你怎知道怎知道怎知道啊啊啊!

乔可南发觉自己从没认识过这位上司大人。

什么严肃禁欲,呸,根本是一闷骚!

两人走出浴室,乔可南瘫在床上,看著陆洐之一件一件将脱下摆好的装束再穿戴回去。

他从不知一个人连穿衣服都能穿得这么有美感,尤其上袖扣的动作,看得乔可南心痒难耐,下腹不由一热,很想跟穿著西装的他……再搞一次。

当然这无耻的想法,他是绝对不会讲出来的。

陆洐之穿好衣物,问他:「我送你回去?」

乔可南摇了摇头。「我再躺一下,之后会自己叫车。」说罢,他才想到什么似的问道:「这里是哪里?!」

陆洐之哭笑不得,拿出一张名片给他,上头是这间Motel的电话地址。

乔可南瞥了一眼,呼,还好,离他家不算太远。

陆洐之看著他这一系列反应,心情复杂。「往后……」

男人眉宇一敛,反应很淡,乔可南心细,依旧看懂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做出一个「我敢发誓」的动作,不管过程有多美好,到底是一夜情。

一夜情的原则就是:在哪里发生,就留在哪里,今后一切,各不相干。

陆洐之一愣,随即笑了笑,抚乱了乔可南的头发。

「你……」他想说些什么,但最终选择了噤声,只道:「很累的话,明天准你请假。」

「哗。」乔可南睁大了眸。「老大,这算工伤吗?」

陆洐之:「……」

乔可南笑了笑。「不用请假,别让我跑外务就好。」

「行。」陆洐之点头,把房卡留下。「我买了过夜,你可以待到明天早上,房卡直接插门上。」

「好……」

陆洐之转身要走。

乔可南:「那个,陆洐之。」他想了想,还是选择叫了对方的全名。「谢谢你今晚的……呃……技术指导。」

陆洐之一笑。「不客气,我也很享受。」

◎ ◎ ◎

隔天一早醒来,乔可南最后悔的事不是跟人做了,而是他没答应陆洐之帮他请假!

那个腰酸背痛的哦……前一晚还没感觉,睡了一觉,乳酸累积,他腰疼得差点下不了床,难以启齿的某处更是传来阵阵微微的刺痛,仿佛得了男人病。

乔可南泪流满面,望着天花板感叹:这就是爽快的代价吗……

无论如何,陆洐之做得很周到,菊花有点肿,但没出血,全程戴了保险套,没射在里面造成零号肚子痛,算得上非常尽兴又高分的性行为。他这个前一号跟人家一比,当初真是想不开走错了路,白害了别人。

「唉。」乔可南叹息,决定奢侈一天,搭计程车上班。

他在想,等下遇见了,自己该说些什么?

最好什么也别说吧……乔可南单纯,但并不傻,两人春风一度,互相爽过了,就不该再多牵扯。只是房钱是陆洐之出的,乔可南有些抱歉,怎么说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没道理让人家单方面付费,是吧?

乔可南想了想,在进入事务所之前,先去一旁的便利商店领了钱。

「早。」事务所明令上班时间是早上九点,多数助理都会提早到,一般乔可南也是,唯独今天例外……他想,陆洐之应该会「通融」的。

他推开办公室门扉,陆洐之早已坐在那儿。

乔可南:「早。」

陆洐之面无表情。「早。」

真的……没变。

乔可南怔了怔,随即坐到位子上,不小心没注意,屁股有点疼。

他苦笑,倘若不是身体内部残留著那种被人彻底拓开的疼痛,乔可南真要以为自己前一晚是喝醉作春梦了。

他若无其事,一边打开电脑,一边整理传真,没注意到陆洐之这时朝他递来的目光。

「叩叩叩。」有人敲门,乔可南:「请进。」

「早,你们要不要点饮料?」是另个律师的助理丁丁,二十六岁的圆脸姑娘。

办公室文化不能少了合购,不管在哪儿都不例外。一般乔可南都很捧场,不管想不想要,这种事一旦拒绝过,往后人家就不会再来问你了,那也挺寂寞的。

乔可南正要起身,便听陆洐之道:「不用了。乔律师,今天最好别喝太刺激性的东西。」

实际上乔可南目前还不算取得律师资格,但在他走入这间办公室的第一天,陆洐之便问:「听说你要考执照?」

「是。」

陆洐之:「好,从考上之后,我称呼你为乔律师,希望你能谨记自己的目标,直到正式取得法袍的那天。」

陆洐之神态庄重。就在那一刻,乔可南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产生了无比的敬畏心理。

如今两人虽这样那样过,乔可南也见识到了他不为人知的……猥亵一面,可敬佩之心犹在,能被这般有意无意地「关心」,滋味挺好。

乔可南回头看看男人,陆洐之脸上依旧看不出分毫动静,他朝一脸迷惑的丁丁笑了笑。「谢啦,今天不用了。」

「哦。」丁丁走了。

乔可南噙著笑,坐下来。所以……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吧?

可他不知道,这样的「不一样」,究竟对两人而言,是好是坏。

乔可南单纯想把一半的房钱还给那人,又不好直接上去说:「喂,昨天的房钱。」他忖了会,最后将钱装进信封袋里,连同公文一并呈交给对方。

陆洐之见到以后,仅仅是淡淡地抽了下眉。他瞥了眼乔可南,后者尽力装作没事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那我回位子上了。」

「好。」

人生依然持续,滚滚向前,他和陆洐之的相处模式仍旧不咸不淡,两人都很默契地丝毫没提及那件事。

只是偶尔,偶尔在陆洐之指导他一些案件的方向之际,他会微微走神,想到那天男人也是用一副不冷不热的口气,悉心告诉他前列腺的位置,如何找、如何……插。他纤薄端正的嘴,含过自己的那个;修长有力的指,插过他的屁股……不想还好,一想就没完没了。

乔可南终於明白为何不提倡办公室恋情,就算他们不是那种关系,他都会胡思乱想,何况在真的泥足深陷以后?

陆洐之显然也察觉到了他的「异常」,但一反常态地,居然没多斥责什么。

在这样浪里来火里去的日子里,乔可南唯一庆幸的,就是他想起苏沛的时间少了。

最近一次想到,还是因为翻开月历,看见那人文秀的字迹圈起一天,在上头注写:「交往三周年纪念」。

乔可南看了很久……很久,直到胸中的酸楚平复了,才搁下手,给自己冲了一杯热茶。

过去了。

他跟苏沛是,他跟陆洐之……也是。

他打开电脑,连上有阵子没用的MSN。

微软很狡诈,不更新就做一堆禁制,像他就不能收离线讯息。一上线,菊花黑猛地送来好几个震动:「老天,你终於出现了!」

Joke男:「最近工作忙。」附带一个不太好意思的笑脸。嘿,他真没料到菊花这般想他。

菊花黑:「我还以为你被人干死了!」

Joke男:「……」不能期待菊花吐出黄瓜来。「我没事。」

菊花黑:「那哥给你找的对象如何?满不满意?爽不爽啊?」附带一个淫荡娃娃图。

Joke男:「我没跟他做。」

菊花黑:「瞎米!」

相较菊花黑的震惊,乔可南很镇定。「我觉得……这种事还是不要随便乱做的好,我有点害怕,尿遁跑了。」

菊花黑:「……」

对方送来好几个点点点,乔可南完全嗅得出里头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他不是有意要骗菊花,但直觉这件事还是不要传出去的好,尤其那个人……将来是要走正途的。

Joke男:「倒是你怎会认识他的?」

菊花黑:「喔~他是我堂哥的男朋友的甥女的男朋友的朋友。」

乔可南无言以对。

Joke男:「你们Gay圈的关系怎能扯得这么远?」而且你堂哥居然也是Gay,天下大同啊?

菊花黑:「茄~说得好像你不是似的。」

乔可南摸摸鼻子。他是,但涉足不深,他从不对交友积极,最多出席几次聚会,尤其在和苏沛交往同居以后,生活更是两点一线:上班回家、回家上班。

和菊花黑交好,是因为两人在BBS上认识,有一些交流,为几个社会问题同仇敌慨过。

菊花黑跟他要过照,他则对菊花黑的长相不感兴趣──毕竟那时他有苏沛了,觉得私下跟人互换照片,挺像精神出轨的;后来则是真心跟人家当朋友,看不看真相,更没意义。

菊花黑:「用不用我再帮你介绍一个?」他热心提议:「这次是可以谈感情的。」

看到「感情」两字,乔可南有点心动,但想了想,还是回:「没关系,不用了。」

他没打算封闭自我,有机会仍计画找个人好好过一过,只是……不是现在。

曾经沧海难为水,和陆洐之那次太爽了,他直觉往后遇到的对象,大抵都无法达到那境界。

乔可南感叹:这就是从小美冰淇淋一口气跳到哈根达司的感觉吗?就算杜老爷也不错吃,暂时是没FU了。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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